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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182 字 1個月前

了皇後也不好,再說了,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皇後畢竟是雲家人,和蕭府有表親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關係雲氏還是明白的,所以也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陸夫人才回到席上,除此之外,身後還跟著她女兒陸嫣,隻是那陸嫣明眼人都看得出有問題。衣鬢微亂,眸含春光,一副收到了驚嚇的模樣,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跟著陸夫人坐回席上。不少人都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兩母女身上蔓延著低氣壓,也沒有人沒眼色地上前詢問。

好在沒過多久,外邊響起了太監的宣報聲,皇帝一家和突厥王泰朗一家紛紛到達,皇帝和皇後被簇擁著走上了最高台,魏乾還小心翼翼地扶著雲解容坐下才回龍座坐下。

因為是分著男女兩列坐下,元意作為靠前,可以清晰地看到雲解容的麵容,隻見她一臉平靜,笑容大方,沒有看出什麼異常,隻好放棄了探究的想法,視線落在了皇後下麵的一位充滿了異域風情的中年女子,深目隆鼻,儀容大方,大概就是突厥王的王後了。

元意打量的視線很快就被行禮的浪潮打斷,她不敢分心,規規矩矩地順著大流行好禮,在得到皇帝的允許之後,才回席間坐下,半垂著臉,側耳傾聽席上的動靜。

開場是千篇一律和毫無意義的恭維和逢迎,聽得毫無生趣,倒是讓元意知道了哪個是突厥王泰朗,長得和赤那很像,多了幾分粗獷和歷經年紀的滄桑,不過眼神有些輕慢和輕浮,時不時地看向女席這一邊,讓人尤為不喜。

早就聽蕭恆說泰朗喜愛女色,尤其是長相出色的中原女子,這回看來似乎傳言不假。她似乎有張畫像流落到了泰朗的手裡,元意不敢輕忽,一直都半低著頭。好在男席和女席距離不短,又是燈火朦朧看不真切,不然她非暴露出來不可。

國宴標準的歌曲和舞蹈都是頂尖水平,元意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心神,悄悄拍著帕子欣賞起來,不過周圍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恐怕也隻有她有這心思在國宴上欣賞歌舞了。

元意還沉浸了悠揚的樂聲裡,突然間鐘聲一停,大殿上妙曼的舞女紛紛退下,驟然空蕩起來,這時候突厥使者席上突然站起來一個使者,對著魏乾說道:「大魏陛下,我們想與你們交換俘虜,不知是否可行?」

魏乾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使者在這種場合提起政事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很快就掩去了那絲的情緒,淡淡地看向那人,「不知你們想和朕換什麼人。」

元意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咬住下%e5%94%87,緊張地盯著那使者,隻見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廢太子側妃、朱家嫡女,蕭都督妻姐的身份,不知道皇帝陛下是否看得上?」

「此女的身份確實不簡單。」魏乾漫不經心地點了點手指,眼神深邃莫辨,「不過隻是女流之輩而已,影響不了大局。但是朕可以為你們突厥退讓一步,用一名將軍換此女和侍衛。」

那使者臉色一青,顯然並不和他的意,反駁道:「大魏陛下,此女身份牽扯甚大,難道就值一個將軍而已嗎?」

魏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這話暗示意味極濃,莫不是在挑撥離間不成。他朝席間看了一眼,隻見蕭恆和朱常仁幾人皆是神色從容鎮定,眼中卻毫不掩飾對突厥人的鄙夷,不由一笑,有意歪解使者的意思,嘲諷道:「難道在你們突厥,一名將軍的性命根本就不值一提?真是可悲。」

席間也不乏有前來的突厥將軍,他們聽了同步翻譯過來的突厥語,當即臉色齊變,大魏皇帝元意用一名將軍換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但是看起來,反倒是他們自家人不願意。

那使者接收到泰朗警告的眼神,渾身一抖,擦著冷汗,連忙說道:「大魏陛下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是,想要用此女……換一名王子。」

「荒唐!」魏乾勃然大怒,拍了拍案桌,冷笑道:「竟然用一個女人換一名王子,是你們突厥欺朕愚昧,還是太過異想天開,自以為是。」

這下泰朗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朝魏乾行了一個突厥禮,「大魏陛下請息怒,本王聽說廢太子側妃是蕭都督的妻姐,擔心錯估身價,冒犯了蕭都督,才會犯此錯誤,還請大魏陛下原諒。」

元意再也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她從來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竟然睜著眼說瞎話。這世上永遠都不缺落井下石之人,自願接受了泰朗的挑撥,新任的禮部尚書趙無名就跳了出來,一臉忠義和憤慨地對魏乾說道:「皇上容稟,朱家和蕭都督心懷異心,縱女叛國,還請皇上從嚴查辦。」

有了趙無名出頭,席間的議論聲便多了起來,不少人紛紛附和,要求魏乾從嚴查辦朱家和蕭恆,而突厥王泰朗則被忘記在了一邊。魏乾靜靜地坐在龍椅之上,臉色平靜無波,隻有靠近他的雲解容才看清他眼底醞釀的風暴和憤怒,她不由嗤笑了一聲,嘴%e5%94%87微動,「一群蠢貨。」

被罵為蠢貨的人毫無自覺,依舊說個不停,直到朱常仁站起身子,殿內一靜,隻見他語氣平緩,說道:「皇上明鑒,微臣已經與罪婦脫離父女關係,並把她在宗族除名,她早就不是朱家女兒,所有一切與朱家和蕭家都全無乾係。」

還沒等那些人反駁,蕭恆也即使上前,「皇上,微臣受命駐守晉陽,逮捕廢太子,未曾有絲毫徇私,最終成績皆是有目共睹。不知道趙大人妄語構陷,是何居心,還請皇上明察。」

趙無名頓時語塞,蕭恆不僅抓回了太子,還打了勝仗,捕獲兩名突厥王子和一乾將軍,確實不可能通敵賣國,但是他不想讓皇帝以為他是小人,連忙又接話,道:「就算蕭都督解脫嫌疑,但是朱大人未必了,誰知宗族除名是否是障目之法。」

「夠了!」魏乾冷冷地開口,看了趙無名一眼,道:「朱家世代忠良,不會做出通敵賣國之事,趙尚書多慮了,不要讓私情影響了你的判斷。」

趙無名臉色頓時一白,忍著寒意高了罪,才回到席間坐下,儘管喝了一口烈酒,已經不掩心中的驚懼,他和朱常仁確實不和,想要借此機會打擊朱家,沒想到竟然被皇帝察覺了用意,那以後……他渾身一寒,再也不敢設想下去。

魏乾收回在趙無名身上的視線,冰冷的視線在看到蕭恆時才微微一緩,笑道:「蕭愛卿,朱愛卿,你們的忠心義膽朕心中有數,不必多慮,入席坐下吧。」

「多謝皇上,皇上聖明。」

蕭恆叩謝起身,朝女席一邊看去,燈火迷濛之處,可見元意正翹首向他望過來,清艷絕倫的麵容被鍍上一層婉約的瑰色,視線與他相碰,頓時丹%e5%94%87逐笑開,美目眇兮。

儘管燈火璀璨,百花爭艷,卻抵不過她回眸的一笑,霎時黯淡了六宮粉黛的顏色。蕭恆的呼吸驟然一停,卻不忘朝她點了點頭,神思不屬地回到座位,繼續盯著元意出神。

這一幕落都落在了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裡,漾起一片誰人也不知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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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和朱常仁回了席上坐下,剩下的泰朗立馬就突兀起來,雖然不喜他挑撥君臣關係,但是作為大國皇帝,魏乾也不能顯露出來,而是平靜地說道:「突厥與大魏簽署百年和平條約,每年上貢,開放貿易,若是突厥王不肯讓步,那麼隻能兵戎相見了,大魏乃泱泱大國,才人輩出,攻陷突厥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希望突厥王慎重考慮。」

泰朗的臉色立馬就不好起來,在來大魏之前,他已經做好了要被大魏打壓的心理準備,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屈服的命運。他知道大魏的目的,一百年的和平暫且不說,突厥的馬匹健壯,一直為中原所缺,若是開放貿易,中原以後引進良馬就容易多了。最讓他擔心的是,貿易往來之後,突厥民眾嘗到利益的甜頭,恐怕日後想要攻打中原就不容易了。▽思▽兔▽網▽

隻是他按照如今的情勢,他不得不妥協,突厥此次打敗,青年壯丁損失慘重,必須要休養生息,而且突厥也不是他一家獨大,還有其他勢力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他不得不對大魏妥協。所以他必須把赤那和騰格裡塔拉贖回來,不然後繼無人,更是無法震懾那些蠢蠢欲動之人。

想到造成他如今窘境的罪魁禍首,泰朗更是恨得牙癢癢的,看向蕭恆的目光幾欲殺人。魏乾高坐上首,把泰朗的神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不緊不慢呷了口茶,才問道:「突厥王考慮如何?」

泰朗收回視線,突然詭異一笑,「大魏陛下,本王答應亦無不可,不過本王有一個條件。」

就算他如今處於劣勢,但是大魏也絕對不會佔什麼優勢,若是想要攻打突厥,大魏肯定得付出一定的代價。雖然大魏最後一定會勝利,但也隻是慘勝而已,撕破臉皮的代價太大,若不是不行,相信雙方都會選擇利益最大化,這也是他剛信心十足地提出條件的原因。

拖了這麼久,泰朗終於鬆口,魏乾總算有了笑顏,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突厥王請說,若是可以,朕無不應允。」

泰朗撫掌而笑,「大魏陛下果然爽快,其實隻是一件小事罷了。前幾日本王偶然得了一幅美人圖,對其傾慕不已,希望大魏陛下能把此女找出來,賞賜於本王。」

一個女人?魏乾皺了皺眉頭,卻又很快就鬆開了。泰朗的習性他素有耳聞,若是犧牲一個女人可以談妥兩國合約,也算是值了。

於是他笑著說道:「你把畫像呈上來,讓朕看看。」

此時宴會上的氣氛活絡了起來,眾人都覺得兩國和談之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事實,故而都饒有興致地等著泰朗呈上畫像,想知道是什麼絕色美人值得讓泰朗動心,竟然讓他心甘情願地向大魏做出妥協。

在這些人當中,也隻有蕭恆與元意的臉色不好,元意心中隻是心中隱隱有了不妙的預感,卻不是很清楚。但是蕭恆不同於元意的道聽途說,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直到元意有一副畫落在突厥王的手裡,他曾經還想讓人偷回來,隻是鎩羽而歸,沒想到今日竟然要引出禍端。

泰朗的臉色掛著得意的笑容,惡毒地看了蕭恆一眼,揮手讓宮人走開,從袖子裡拿出一副畫卷,說道:「本王擔心皇上不識,不若讓諸位大臣和夫人一起分辨。」

如此說著,他便展開了畫卷,一位穿著桃花雲霧煙羅廣袖裙的絕代佳人漸漸地展露出來,正對著的魏乾和雲解容看得一清二楚,雙目圓睜,臉色微變,剛要出聲製止,那泰朗卻早一步拿著畫卷閒著四周繞了一圈,「不知哪位夫人大人識得畫像中人,若有告知,本王感激不盡。」

璀璨的宮燈照耀在畫卷之上,畫中佳人更像是活了過來似的,在璀璨繁華的宴會上毫無違和感,眾人把那女子的眉目看得一清二楚,第一眼是驚歎美人絕色,再到第二眼,臉色不約而同地詭異起來。

官員那邊還好,他們許多人雖然對元意的美貌有所耳聞,但是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所以很多人隻見驚歎,卻迷糊的很,就算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