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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307 字 1個月前

於是元意總算可以清閒下來,乾脆不裝病了,她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骨頭都快鬆掉了,便帶著素梅等人逛園子曬太陽。隻是,意外地遇到了張仲羲。

元意轉頭就走,張仲羲並沒有追上來,而是在後麵說了一句,「四妹妹,你帶著鴻奴回京城吧。」

他許久沒有這樣稱呼過她,元意的身體微微一頓,腳步卻沒有停止,帶著奴婢回了房間。

她才回去沒有多久,黎簡尾隨求見,「夫人,大人又來信了,讓你回軍營。」

元意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她前天才和蕭恆說過不回去,沒道理又來催她,「怎麼回事?」

「大人說您待在晉陽已經無用了,敵方說不定已經知道大人還活著的消息了。」

黎簡才剛說完,元意立馬就急起來,「怎麼回事,誰洩露了消息。」

看到她誤會,黎簡連忙把昨天和突厥人在城外的對戰給她說了一遍,「所以對方大概是猜出來了。」

元意鬆了口氣,既然蕭恆如此猜測,讓她回去,想來也是最好了準備,那她也不必委屈自己,這麼多天沒見鴻奴,她想得慌。於是她不再耽擱,讓臘梅等人收拾行李,給鴻奴和蕭恆帶些新鮮的吃食,與雲子若道別之後,就上了馬車。

掀開紗網時,她看到了張仲羲,寬袍博帶地站在門口,目光沉靜如水,臉色淡淡地看著她的車子漸行漸遠。

再次到達軍營,元意明顯地看到營區和以往的差別,來來往往的士兵很多,或是運著糧草,或是運著器械,或者牽著戰馬,她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趕上他們匯繳戰利品了。

想到蕭恆此時要忙,元意並沒有去看他,而是轉了方向,去了他們的屋子,然而鴻奴和淺碧竟然都不在,反而看到了在收拾房間的思恩。

「思恩,這些讓下人做就行了。」說到這裡,元意才想起軍營裡根本沒什麼下人,她尷尬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是誠心認你為義妹,以後這些粗活,你就別做了,以後你就是朱家的女兒了。」

思恩把抹布放在水盆裡,匆匆向元意行了一禮,搖了搖頭,「奴婢忠主之事,不敢圖報,至於義妹之事,奴婢更是不敢高攀,請夫人收回成命。」

眼看她又要拜下來,元意心中無奈,連忙把她扶起來,拉到一邊坐下,「我已經寄了家書與父親稟報,想來他此時已經看到,就等著回京拜祭祖先了。」看到她臉上有些不安,元意歎了口氣,「你並不需要妄自菲薄,突厥一行多虧了你的相助,功勞甚巨,另外,你本就出身貴族之家,身份不低,你隻要你不嫌棄我妄自認下你才好。」

「奴婢不敢。」思恩連忙回了一句,臉上頗是無奈。

「以後不用再自稱奴婢了。」元意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日後稱你阿恩,你就稱我姐姐吧。趁著今日軍中有喜事,不如就趁機把名分確認下來,讓大傢夥也認一認人。」

看到元意滿臉的喜色,她眼中的愉悅不似作假,思恩心思翻滾,悄悄紅了眼眶,緊緊地抓住元意的手,甕聲甕氣地叫了一聲,「姐姐。」

中午的時候,蕭恆終於帶著鴻奴回來,元意看著黑了一圈的鴻奴,連忙笑著把他抱在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胳膊,「誒喲,鴻奴結實了不少,阿娘快抱不動你了。」

鴻奴咯咯直笑,往元意的臉上親了一口,「阿娘,我好想你。」

元意樂得回親了他一口,抬眸看向門邊,蕭恆正倚在那裡,雙眸含笑地看著他們。

才十來天沒見,看到蕭恆又瘦了不少的麵容,元意心中又酸又澀,覺得像是隔了一輩子那麼長遠似的,一切的隔閡和別捏都在這一刻化為煙霧,人生苦短,朝夕未知,人的一生還能有多少日子讓他們相知相守,又何必讓無謂的煩擾消耗了兒女情長。

把鴻奴放下,把蕭恆拉了進來,「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手可以使力了嗎?」

她一邊說著話,不由分說地掀開他的袖子,看到本來深深的傷痕已經結了痂,還開始脫落,終於鬆了口氣。但是想到他%e8%83%b8口還有傷,剛想拔了他的衣服查看,就被蕭恆笑著摟進懷裡,「意兒怎得如此熱情,若是想看,今晚我再讓你看個夠。不過,光天化日的,意兒還是稍稍矜持一下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立馬就響起了幾道輕咳聲,「大人和夫人您們先忙,屬下們待會兒再過來。」然後腳步聲飛快地離開了,元意沒好意思抬頭,隻是聽著音色,像是淺碧和蕭全等人。想到被人看到她剛才的樣子,偏偏蕭恆還說著那麼曖昧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飢渴似虎呢。

元意的臉色漲的通紅,輕輕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嗔怒道:「滿嘴不正經,我才不要看你。」

蕭恆捧起她的臉一看,果然已經是紅霞滿佈,眼中含著淡淡的水霧,眸光流轉之間,媚色天成,他的喉嚨一緊,身體微微前傾,在她的%e5%94%87上落了一%e5%90%bb,一如既往的柔軟香甜,讓她忍不住按住她的腦袋,想要索求更多。

熟悉而灼熱的氣息鋪灑在肌膚上,元意忍不住軟下了身體。說起來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親暱過,彼此的身體都記得對方的味道,這時乾柴烈火地碰撞上,便開始無法控製起來。

元意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積極地回應他的親%e5%90%bb,兩人%e5%94%87%e8%88%8c嬉戲,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蕭恆的眸色愈來愈是,正待有下一步動作時,再次聽到一個讓他鬱悶不已的聲音。

「爹爹阿娘親親,羞羞。」

奶聲奶氣的聲音不亞於平地一驚雷,元意的身體頓時一僵,就像丟炸彈一般,連忙把蕭恆推來,自己也一竄幾步遠,臉色酡紅,還欲蓋彌彰地擦著%e5%94%87,目光遊移,都不敢看人。

元意倉皇之下的力道並不小,蕭恆根本就猝不及防,踉蹌了好幾步,後腰一不小心就給磕到了八仙桌,臉色一變,頓時就是青一陣白一陣。

他看到了元意的耳朵動了動,卻沒有回頭,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後腰,才看向罪魁禍首。

此時鴻奴正一手掩麵,胖胖的小手根本就遮不住臉蛋,另外,他兩隻手掌的手指之間還留了一道細縫,正好露出圓溜直轉的眼睛,此時正在眨巴眨巴地看著他,滿滿的天真無邪。

蕭恆磨了磨牙,蹲下`身子,使勁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嚴肅地說道:「小孩子不許偷看。」

鴻奴放下手,歪了歪頭,「你和阿娘親親的時候嗎?」

蕭恆看到元意的臉色更紅,便彈了彈鴻奴的額頭,頗是無奈地問道:「這是誰交給你的。」才兩歲不到的孩子,怎麼會懂這些。

「臘梅姐姐說的。」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鴻奴喜歡把和他玩在一起的臘梅稱為姐姐,「她說你們親親,羞羞,不許看。」

這一下元意也忍不住了,蹲下`身子,往鴻奴的腦袋上敲了一記,「那你還看。」同時還在心中嘀咕著,回頭非得扣臘梅的月錢不可,整天不知道給鴻奴灌輸了什麼東西,瞧著孩子人小鬼大的,真是令人頭疼。

鴻奴發現元意臉色不對,立馬就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阿娘,鴻奴也要親親,像爹爹一樣。」

他指了指自己小小的嘴巴,滿是期待地看著元意,元意的心都被他眨巴得軟成了一團,繃著一張臉在他%e5%94%87上親了一口。鴻奴砸吧了一下嘴巴,像是吃糖似的,發現沒什麼味道,疑惑地看了看元意,繼而把目光落在蕭恆的身上。

蕭恆哭笑不得,也湊過去給他親了一口,「這下滿意了吧?」

鴻奴再次砸吧了一下,皺著小眉頭,悵然地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好吃。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吃得那麼開心。」

元意頓時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惱羞成怒,拍著鴻奴的胖%e5%b1%81%e8%82%a1,咬牙切齒道:「從今天起,罰你不許吃糖。」

「爹爹,阿娘欺負我。」鴻奴哇的一聲嚎了起來,嫌棄地從元意身上下來,委委屈屈地撲向蕭恆,希望一向疼他的蕭恆能替他主持公道。

事實上,蕭恆也正羞惱著呢,這小子沒眼色,三番兩次地壞他好事,是該要教訓了。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小子根本就沒哭,「就聽你阿娘的,再吃糖,牙齒就張不出來了。」

鴻奴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終於認識到沒人幫他,心中委屈至極,又哇了一聲,這一下,是真的哭了出來。

「你們不愛我了,我也不要你們了。」臘梅姐姐果然說的對,爹不親娘不疼的孩子,真可憐。⊿思⊿兔⊿網⊿

347兵臨城下

等到好不容易把鴻奴給哄好了,元意和蕭恆已經精疲力盡,再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元意便和蕭恆說了替思恩擺宴的事。既然是元意的請求,蕭恆自然不會不答應,便吩咐讓蕭全準備下去,不需要太盛大,就認識的人在一起聚一聚便可。

晚會的地點就設置在鐵血軍的訓練場地上,因為非常時期,蕭恆並沒有讓人備酒,反倒是一些飯食準備的頗是豐盛,到處可以聽到那些興奮的士兵嗷嗷直叫,頗是熱鬧。

不過元意因為是非戰鬥人員,倒是可以申請到了美酒,因為身體的原因,她許久沒沾過酒,這一喝就停不下來,很快就醉得一臉酡紅,雙眼迷離。

「我思恩三生有幸,能被姐姐認為妹妹,從今天起,我這條命就是姐姐的。」這時候思恩突然站起來,說了這一番話,她因為是此次的主人公,所以也喝了些酒,比元意醉得更加厲害些,腦袋有些不利索了,「在此,妹妹祝願姐姐和姐夫能執手相老,好人有好報。」

她朦朧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但是無法掩飾眼中的決絕,再次看向蕭恆時,已經是平靜無波。思恩從案桌上拿起一杯酒,向元意舉了一杯,「姐姐,我敬你一杯。」

元意雖然微醺,但是思恩的轉變還是看的明白,心中大悅,舉起酒杯痛快一飲而盡,笑道:「甚好。」

蕭恆看著元意興奮的模樣,抱著酒杯就捨不得鬆手,頓時大為頭疼,連忙把她的酒給搶了過來,「你不許再喝了。」

元意嘟著嘴,有些不悅地看著他,蕭恆被她看著喉嚨發緊,看了四周吃得暢快的眾人,不知道何時才能散去,隻覺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下去,便看向一旁的蕭全等人,「你們在這兒招呼著,夫人喝醉了,我帶她下去解酒。」

蕭全等人自然是滿口應好,反而被懷疑酒量的元意有些不高興,「我沒醉。」

蕭恆好脾氣地應著,像哄孩子一樣說著,「好,你沒醉,咱們回去看看鴻奴睡著了沒。」

元意取捨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頗為不捨地點了點,由著蕭恆攙扶著她回去。然而熟知蕭恆這廝竟然不是去看鴻奴,反而直接把她帶到了房裡,迫不及待地%e5%90%bb了上來。

「鴻奴呢?怎麼不見人影?」

她避過他的%e5%90%bb,推搡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蕭恆把她的雙手壓在頭上,眼中像是冒著火一樣地灼熱,「淺碧早就帶著他去廂房睡了,今日就咱們兩個,明白?」

他的尾音特地拉長,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緩緩地縈繞,像是有羽毛從她的心田緩緩拂過,撩動著心弦。元意的睫毛顫了顫,沉溺在他眼神裡。

蕭恆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反倒不再急切起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