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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68 字 1個月前

夠打開她的心扉。」

……

赤那為人驕傲自負,自矜血統,生平最看不起胡人和中原人。這次魏泰受庇於突厥,赤那更是瞧不起這個把儲君之位弄丟的大魏前太子。更何況,開春時赤那曾向大王提出過,趁著大魏內亂初平,新皇根基不穩之時,一舉進攻晉陽,從中謀利。然而,正是因為魏泰的到來,說服父王中途撤兵,從長謀劃。

因此,赤那對魏泰極為看不過眼,可謂是深惡痛絕,奈何父王對他多有重視,才沒有什麼動作。而這次,如果由赤那出手,他可以在不損傷與魏泰關係的前提上,名正言順地得到元意。

想必,他那個親愛的大哥,一定不會介意給魏泰添堵,更加不會介意,讓他娶一個血統不純正的、低賤的中原人。

原來元意之前所說的未來未知,是這個意思。騰格裡塔拉%e5%94%87角忍不住像上揚起,眼中光芒大盛。

中原血統如何,生過孩子又如何,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聰明呢。畢竟赤那這一步棋,就連他也沒想到,而她不過是一個見了赤那一麵的中原女子,就能想到借刀殺人這一招。

智多近乎妖的女人雖然可怕,但是,也隻有這樣美貌和智慧並存的女人,才配得上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享未來的大好河山。他一直等待的,不正是這樣的女人麼。

騰格裡塔拉忍不住歡暢地笑了起來,許久之後才收回笑意,對著外邊的車伕喊道:「改道,去大王子府,本王今日心中不虞,要與兄長大喝一杯。」

322盡心謀劃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在一處大氣恢弘的府邸停下,騰格裡塔拉下了馬車,他也不用隨從的帶領,直接走進赤那的經常待的書房,然而剛剛走近,就聽到裡邊傳來了說話聲,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大哥,求你了,我喜歡那個魏國太子,你就幫幫我吧。」

裡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騰格裡塔拉瞬間就知道是誰了,她是赤那最寵愛的親生妹妹琪琪格,整個突厥,也隻有她才敢與他這般說話。

赤那沒有什麼聲響,估計是不答應,琪琪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哥,好不好嘛,聽說他要娶一個中原女人,還是生過孩子的,我不服,那個女人哪裡比得上我堂堂的公主。」

「胡鬧!」赤那終於嗬斥了出聲,「不過是個卑賤的中原人罷了,我們突厥有如此多的貴族勇士,你怎麼就看上了一個風吹就倒的男人。」

騰格裡塔拉抿了抿%e5%94%87,輕笑了一聲,原來在他大哥的心目中,對魏泰的評價竟然是風吹就倒。不過,想想魏泰偏陰柔的麵容,確實會讓人忽略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難怪會被一向崇尚勇猛的赤那不恥。

裡邊的琪琪格被赤那的評價給激怒了,聲音猛地拔高,恨恨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像貨物一樣給你爭取利益嗎,說什麼寵愛我,都是假的,你不答應我,我找父王去。」

她的話音方落,書房裡就飛快地衝出一個火紅的身影,隻見她滿臉地怒氣,眼睛赤紅,一不小心還撞到了閃避不及的騰格裡塔拉。琪琪格踉蹌了幾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抹著眼淚跑了。

騰格裡塔拉輕咳了一聲,看向追到門口的赤那,尷尬道:「大哥,琪琪格她……」

「不用管她。都是本王把她寵壞了,不辨是非。」赤那估計也被氣得不輕,冷哼了一聲,才看向騰格裡塔拉,問道:「騰格爾,你怎麼有空來找本王。」

騰格裡塔拉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的黯然,「弟弟心中不虞,想向大哥討碗酒喝。」

赤那瞇起了雙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走過去攀著騰格裡塔拉的肩膀,帶著他走去一旁的客廳,一邊朗聲說道:「咱們突厥男兒就該痛痛快快,有什麼事,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說,大哥幫你參謀參謀。」

客廳裡歌舞俱齊,絲竹靡靡,濃鬱的酒香瀰漫整個大廳,騰格裡塔拉進來之後。就不停地灌著酒,不久就一臉通紅,醉眼朦朧,一副失意傷心的模樣。

「大哥,明明是我先發現的她,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嫁給別人。」騰格裡塔拉又拿起酒罈灌了一口,對著赤那傾訴道。

赤那懷疑地看向他,諷刺道:「我還疑惑呢,騰格爾心愛的女人怎麼會在魏泰那裡,莫不成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交易?狗%e5%b1%81的交易。」騰格裡塔拉被這詞給激怒了,雙眼赤紅,把手中的酒罈摔了出去,卡嚓的一聲酒水迸濺,把廳中的舞女嚇了一跳。然而當事人絲毫不查,反而愈加地悲憤,「我竟然不知,她竟然是魏泰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都已經男婚女嫁,哪來的戀人。他們,都在騙本王。」

赤那心中的疑惑終於散去,%e5%94%87角噙著一抹笑意,重新拔開一罈酒塞,遞給騰格裡塔拉,假惺惺地安慰道:「沒辦法,誰讓他得父王的意,無法無天到都不把咱們兄弟二人放在眼裡,他還當自己是大魏的太子呢。」

騰格裡塔拉苦笑了一聲,抱著罈子灌著酒,沒有說話。赤那忽而眼神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拍著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長,「騰格爾,放心,為兄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此時,戈壁灘外,黃沙洞中。

蕭恆心神不寧地坐在山洞的土床上,聽到外邊傳來一陣聲響,連忙睜開眼,就看到他派出的暗衛正從外邊進來。

壓抑住心中的急切,他盡量平靜地問道:「怎麼樣,可打探到什麼消息?」

昨天的甲一言辭閃爍,蕭恆心生懷疑,在甲一離開之後,便重新派人去查探了消息,以辨真偽。

那人飛快地覷了蕭恆一眼,深深地埋下腦袋,低聲說道:「聽說,過些天前太子就要大婚了,而新娘,新娘是一個帶著孩子的中原人。」

山洞裡邊死一般的寧靜,周圍的親衛看著蕭恆冷若冰霜的臉龐,俱是打了一個寒戰,就在這個當口,偏偏就有捋虎鬚的沒眼色之人,一個親衛模樣的人義憤填膺地站出來,大聲道:「大人,夫人既然不、不義,大人又何必盡心謀劃,冒險去救她,還不如快些回晉陽吧。」

其他親衛俱是詫異又是憐憫地看向那個愣頭青,這小子是嫌活得命長了不成?

果然,下一刻,蕭恆的臉色就黑了下來,冷笑了一聲,「你若是不願,盡可回去。」他的視線一轉,在山洞中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神情愈加地涼薄,「你們當中誰若不滿的,儘管說不出來,本官絕不勉強。但是別忘了,這大半月來,你們救命的藥材是打哪兒來的。」

不少人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直視蕭恆的眼睛。剛剛站出來的親衛,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許久之後,他才低下頭,對蕭恆說道:「大人,屬下有錯,願意與大人同往,救出夫人。」

其他親衛也紛紛附和,其中以暗衛所屬聲音最大,齊聲應和道:「願意與大人同往,救出夫人。」

蕭恆這才臉色稍霽,對他們說道:「甚好,你們先做好準備,具體如何,再聽我決策。」

他必須得知道元意的安排,才能配合著做出計劃。

這天下午,甲一總算來了,他並沒有注意蕭恆今天顯得尤其冷冽的臉色,而是一板一眼地匯報道,「大人,目前隻聯繫到了一百名親兵。」

隻要把時間拖到十天,那時夫人能夠脫身最好,如此大人就無需冒險。若是不能,大人再行動,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想必那時夫人也是無可奈何。

「魏泰的婚期在什麼時候。」

蕭恆沒有接他的話,冷不丁地問了一聲,把甲一驚得瞪大了雙眼,她冷汗都流了下來,期期艾艾地開口,「大人,您,您都知道了。」

蕭恆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怒火升騰,將來救出元意,必須得好好懲戒她一番不可,他是她的丈夫,在這種危險時刻,竟然讓他懦弱離開,棄妻兒不顧。難道在她心目中,他就是這種人,還是說她自認為計謀滔天,能夠安全地脫身而出。

其實元意並非蕭恆所想那般看不起他或是自負,而是考慮到蕭恆曾經瀕死,大半個月的時間也不可能恢復元氣,不想讓他再次涉險。而且,甲一沒有向她稟報蕭恆的動作,她以為那二百名侍衛還時聽從她的調動。

反正在她的計劃中,如果失敗了,也有回轉的餘地,所以她才會那般地有恃無恐。

然而蕭恆並不知道元意的計劃,對於她的自作主張自然震怒,恨不得現在就遷怒在甲一身上,揍他一頓洩憤。

好在甲一敏[gǎn]地察覺到蕭恆渾身的戾氣,渾身一抖,也顧不上元意的囑咐,很是沒有節操地賣了她,「大人,婚禮大概就在七天後,夫人打算在彼時行動。」▲思▲兔▲網▲

蕭恆並沒有懷疑這個回答,伺機而動,渾水摸魚,一貫都是元意的風格,想來到時候婚禮也不會簡單。

他在腦海中想了一遍,猜測了一番元意可能的做法,忽而把視線移到甲一的身上,問道:「夫人讓你做什麼。」

元意一個人肯定不能成事,她雖然未必會把完整的計劃告訴甲一,但是肯定會吩咐甲一安排人手和準備一些事宜,從中或許能夠猜到一些。

反正已經出賣過了一遍,甲一乾脆破罐子破摔,把元意遞給他的要求一一地抖了出來。

「等等。」蕭恆突然打斷了甲一的陳述,眉頭一皺,問道:「你是說,夫人把鴻奴托給騰格裡塔拉照看,並且送了他一個錦盒?」

甲一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蕭恆為何要強調他隨口提起的事情,但還是誠實的點點頭,不過為了防止大人誤會,還是解釋了一句:「那是公子身上的玉珮。」他一邊說著,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把異常給說了出來,「騰格裡塔拉離開的後,中途就改道去了大王子府上。」

蕭恆越聽眉頭越緊,這個騰格裡塔拉貌似太過好心了吧。即是送藥材,又是答應幫忙看顧鴻奴,他可不相信暗衛口中雄心勃勃的男人會如此善良。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的臉色忽而變得鐵青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話,「哼,她倒是好本事,連堂堂的突厥王子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聯想到一些有關突厥大王子的傳聞,他大概能猜出元意要幹什麼了。兩男爭一女,也就她那個蠢腦袋能想出的好辦法,偏偏那個騰格裡塔拉還被她牽著鼻子走。

323桃李不言

甲一眉頭一跳,腦袋幾乎都要埋到脖子根了。

這時候又聽到上頭響起了某人酸溜溜的聲音,有些憤憤道:「不過終究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單是厭惡魏泰這一條,可還不值得赤那撕破臉皮和魏泰起爭端,既然如此,他倒是不介意把這潭水攪得更渾一些。

「你附耳過來,我有事吩咐你。」蕭恆踢了踢在一旁裝死的甲一,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睨了他一眼,「你可明白了?」

甲一立馬點頭如搗蒜,「屬下明白。」

「等等。」在甲一早離開之時,蕭恆又叫住了他,「先別讓夫人知道。」

甲一的%e5%94%87角扯了扯,感情他的兩個主子一個兩個的都彆扭得很,苦了他們這些底下的人要左右逢源,盡心掩蓋。

「是。屬下知道了。」

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