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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66 字 1個月前

了,很是靈醒地閉口不談,不停地陪著臉色。

趁著蕭恆上衙的功夫,元意把鴻奴交給雲氏帶著,她則是趁機好好補了一覺,一覺醒來,果然神清氣爽,她正要去正院接鴻奴回來,就聽到娘家來人,她便急匆匆去了正廳,本以為是普通下人,沒想到竟然是安陵親自來了。

他帶來的消息更是讓元意震驚萬分,就在今天早朝,她的父親朱常仁——禮部尚書向皇帝上了奏折,以身體不適為由,請求辭官!而皇帝不知態度如何,隻是把奏折扣了下來,留中不發。

元意心中頓時慌了,也顧及不上鴻奴,連忙換了衣服,「我和你回府。」囑咐了一聲丫鬟,元意便跟著匆匆地與安陵前去朱府了。

238生辰宴會

元意以為朱父的身體有恙,跟著安陵匆匆去了朱府,卻不料朱父臉色紅潤,身體健康,此時正在和大哥安德下棋,絲毫病態也沒有。

安陵無奈地扶額,朝著元意擠眉弄眼,「誰讓阿姐你都不聽我解釋,就急匆匆地過來了。」

元意瞪了他一眼,別以為她沒看到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孩子就是欠收拾。

朱常仁下了一顆白子,一子定輸贏,他撫鬚而笑,「安德,你輸了。」

「父親高明,兒子甘拜下風。」元意有些疑惑安德怎麼不上衙門,但是轉念一想,父親都上告病折子了,他作為兒子留在府裡照顧父親,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便不做多想。

朱常仁這才看向元意,見她臉色急色未退,歎了口氣,「意兒,你與我到書房來。」

元意依言隨著朱父去了書房,還沒等她發問,朱父就歎了口氣,看向元意,「皇上有意換太子,朱家不能在摻和進去了。」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元意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許久之後,她才艱澀地問道:「那下任太子是誰?」明啟帝子嗣不豐,成年的也就那麼幾個,下一任太子不是定郡王就是睿王。

朱常仁半垂著眼,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大概是睿王。」

元意暈暈乎乎地回了蕭府,坐在榻上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連蕭恆回來都沒有察覺,直到臉頰有些刺痛,才發現蕭恆正捏著她的臉,不由瞪了他一眼,道:「幹嘛!」

蕭恆的朝服還沒換下,就這樣在元意身旁坐下,把她摟在懷裡,道:「聽說你上午回了娘家,是怎麼回事?」

想起父親的一席話,元意回過神來,仔細觀察著蕭恆的神色,道:「聽我爹爹說,皇上打算換睿王當太子?」

蕭恆瞇著眼,眼中閃過一抹幽色,他摸了摸元意的臉頰,笑道:「最近皇上確實對太子不滿,但換太子一事關乎社稷,並不是那麼簡單,但是睿王確實頗得皇上歡心。」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元意思量了一番,看來蕭恆與睿王都隱約察覺了明啟帝的心思,既然他們可以,那麼太子和定郡王說不定也可以,他們又會有什麼動作?

元意有預感,今年將是不太平的一年。

近來京中氣氛緊張,太子最近經常被皇帝斥責,甚至有不堪太子之位的誅心之言,朝野震動,皆是縮著脖子做人。而定郡王的生辰,就這這樣敏[gǎn]度時刻到來,他不禁不忌諱,還廣發請帖,邀請眾人參宴,連蕭恆都收了請帖。

元意剛沐浴出來,就看到蕭恆正拿著請帖在思索,在他身邊坐下,便把毛巾遞給他,隨口問道:「咱們要去嗎?」

蕭恆回過神,把請帖丟在一邊,拿過毛巾替元意絞著頭髮,漫不經心道:「自然是要去的。」

元意哦了一聲,趴在蕭恆的%e8%83%b8`前,懶洋洋地挑著他的頭髮玩,突然她的視線一凝,抓住他的一縷頭髮,冷聲道:「蕭從遠,你給我好好地解釋解釋,為什麼你的頭髮會有口紅味。」

最近蕭恆的應酬比前一年加起來還要多,中午沒空回來就算了,有時還要半夜才能回來,想到如今是敏[gǎn]時刻,元意都忍了下來,但是,她現在發現了什麼,頭髮上的口紅味!這簡直是挑戰她的底線。

眼看蕭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元意臉上的冷笑更甚,「你可別說是我的,我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塗什麼口紅。」

若非出門,元意都是不沾粉黛的,之前是因為在臉上怕傷皮膚,現在是因為鴻奴在,怕一不小心就被鴻奴%e8%88%94到,至於口紅,吃東西會不自在,元意很少會塗這東西。

蕭恆頓時被噎住了,他雖然沒做什麼對不起元意的事,但是去應酬的時候,確實讓女人近身了,那口紅應該是那時候留下來,沒想到這都會被發現了。

元意推開蕭恆站了起來,拿過蕭恆手中的毛巾,平靜地擦著頭髮,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我想,在我還沒消氣之前,你最好還是睡在書房為妙。」蕭恆下意識地要反駁,元意又說了一句話,徹底地堵住了他的嘴,「或許我去也是可以的。」

蕭恆頓時默然,許久之後才道:「不管你想不想信,這事兒爺真的知道。」說完話之後,他便出了裡間,但是他並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之前受傷時住的廂房。

陳嬤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進來問明,「姑娘,您和姑爺吵架了?」

她的語氣有些擔心,之前姑娘和姑爺雖然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但這種情況很久都沒有發生過,今非昔比,姑爺的身份不同,突然來了這一茬,她不得不擔心。

「嬤嬤,沒事兒,您別擔心,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元意無所謂一笑,製住了陳嬤嬤的擔憂之言,微微一笑,道:「時辰不早了,陳嬤嬤你還是叫幾個丫鬟進來替我擦一擦頭髮吧。」

陳嬤嬤看了看元意還在滴水的頭髮,歎了口氣,便把素梅和臘梅叫了進來,恰好這會兒鴻奴醒了,她也把鴻奴抱了進來,看來姑娘的心情不怎麼好,還是讓小公子陪她逗逗趣吧。

看到迷迷糊糊地要抱的鴻奴,元意確實心情好了許多,愛憐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蹭了蹭,「娘親的好兒子喲,今晚咱們一起睡吧。」

元意把鴻奴抱上了自個兒的床榻,但是鴻奴人小,半夜起了好幾次,又要照顧著他喝奶換尿布,她睡得不怎麼好,第二天起來之後,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氣色不怎麼好。

然而蕭恆並不知情,這天正好是沐休,他推了一個應酬,看著元意這副樣子,更是羞愧得無以復加,鞍前馬後地服侍著元意,但是元意並不領情,從始至終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隻是淡淡地應著,不冷也不熱,讓蕭恆愁白了頭。

情況一直持續到定郡王生辰那一天,元意穿了一間橘紅色的羅裙,化了淡妝,眉目清麗,氣度出眾,蕭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上了車,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旁邊坐下,真誠地讚美道:「意兒今天真看好。」

元意紅%e5%94%87微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和渴望,才眉頭一抬,淡淡地「唔」了一聲。

蕭恆思來思去都不明白元意這一聲是什麼意思,想到這幾天過的水深火熱的日子,也顧不得連忙,沒臉沒皮地趴在元意身上,拖長了聲音,「意兒,千錯萬錯都是爺的錯,都這麼些天,你的氣消了沒有?」

那廝像個大蟲子一眼在她%e8%85%bf上滾來滾去,元意差點沒破功,繃著一張臉,嫌棄地推著他,「別鬧,把我衣服都弄亂了。」

蕭恆那肯聽她的,好不容易元意才肯與她說一句話,便使勁兒地蹭著,撒潑打滾道:「就鬧,你不原諒爺,爺就不起來。」

元意頓時滿臉黑線,咬了牙,捏著他的耳朵,氣哼哼道:「都當爹的人了,你這樣子羞不羞。」

當然羞!蕭恆在心裡咕噥了一句,忽略耳朵的痛意,嘶了一聲,蕭恆以大無畏的精神看著元意,「孩子他娘都不理人了,爺丟人算什麼,要是把孩子他娘給丟了,才是追悔莫及。」

元意頓時哭笑不得,難怪之前沒想著道歉,就這樣和她耗著,現在一出門,就開始擔心了,孩子都給他生了,她還能跟誰跑了!

她越想越生氣,心裡麵還有點酸,說話也不客氣,「我跑了不正好,好騰出位置給你娶新人,那個康陽公主不久眼巴巴地看著你麼。」#思#兔#網#

話剛說完,嘴就被人堵上了,看著蕭恆近在咫尺的俊臉,元意瞪圓大了眼,氣哼哼地就要打人,蕭恆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抓住她的手,繼續加深這一個%e5%90%bb,直到元意癱軟在他的懷中才鬆開,末了還在她的耳邊呢喃道:「意兒生氣的樣子真好看,特別是眼睛,真像鴻奴。」

這不死變著法兒說她像個小孩兒嘛,想起剛才自個兒在蕭恆高超的%e5%90%bb技下沉迷,更是唾棄不已,別過頭,自個兒生著悶氣。

蕭恆忍俊不禁,揉了揉元意的臉,軟了口氣,「好了,意兒,別生氣了,嗯?」元意冷哼了一聲,蕭恆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道:「那爺以後再也不讓人近身了好不好?就算讓別人取笑也一樣執行。」

事實上,他在瓊林宴中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早就被大家所知,同僚之間也學著淑妃當時所言,暗地裡笑他夫綱不振,他當做不知道而已,現在連陪酒女郎都不讓近身,他可以想像,那些人又會生出什麼流言,看他的眼神又會怎麼詭異。

元意不知蕭恆在那一瞬間的千回百轉,而是懷疑地看著他,道:「真的?」蕭恆的應酬她能體諒,但是那些鶯鶯燕燕可不敢恭維,現在隻是一個口紅,誰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麼。她從來都不相信男人喝了酒之後的神智,誰知道陪酒女郎最後會不會成了陪睡女郎。

察覺到元意語氣中的鬆動,蕭恆鬆了口氣,連忙舉手保證,「真的,絕無虛言。」

元意抬了抬下巴,哼了一聲,「那我勉強原諒你了,不過你如今依舊是戴罪之身,下次再讓我察覺到什麼不妥,休想我原諒你。」

蕭恆摸了摸額頭的汗,「遵命,夫人。」

好險,終於過關了,一把辛酸淚啊。

239草長鶯飛

元意和蕭恆來的不早也不晚,兩人下了馬車,發現已經有不少的車輛停在門前,並且還有繼續下去的趨勢,兩人在下人的帶領下進了郡王府。

在這之前,元意從來都沒來過定郡王府,不過因為被削了王位,之前的定王府改為如今的定郡王府,一些逾製的東西都更改了,雖然麵積還是很大,但是比之睿王府,還是少了幾分氣度,當然,也許和睿王府的奢華有些關係。定郡王府小橋流水,玲瓏精緻的格局,雖然文雅有餘,但終究少了幾分大氣。

走了大概有一刻鐘,元意和蕭恆分開,繼續往前走,最終到了一處錦繡輝煌的大廳,放眼四顧,還真看到不少熟人。

「臣婦見過定郡王妃,康陽公主殿下,和嘉公主殿下。」下人通報之後,元意幾步上前,向幾位身份貴重的皇家人行禮。

定郡王妃依舊是老樣子,笑容和煦,不過在看到元意時閃過一抹異色,「原來是蕭少奶奶,許久不見,越來越容光煥發了起來,難怪蕭主事這般珍愛。」

像是兩人熟悉許久一般,定郡王妃白氏肆意地拿著元意和蕭恆開著玩笑,旁邊坐著的一些夫人開始附和,畢竟這世上沒什麼秘密,蕭恆在瓊林宴許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