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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36 字 1個月前

麼一掃興,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了,蕭恆整了整一副,掀開隔間的簾子進去,一抬眼就看到瑩潤潔白的一片,鼻血差點就飆出來,連忙默念靜心訣,才平復了躁動,麵不改色地盯著元意懷裡的臭小子。

除了第一天父子二人爭食的不愉快之外,鴻奴對蕭恆的氣息也熟悉得很,若是有蕭恆在,他很喜歡黏著蕭恆。所以他像小奶狗一眼嗅了嗅鼻子,轉到蕭恆的方向,哇哇地叫著,伸出藕節似的小胖手,示意蕭恆抱他。

蕭恆一把接過鴻奴,看到他%e5%94%87角溢出的白色,一臉的可惜,用圍兜擦拭乾淨,才沒好氣地點了點他的鼻子,咕噥了一聲,「臭小子,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比你爹幸福多了。」

元意正在扣衣服的手微微一頓,對上蕭恆哀怨的視線,頓時翻了個白眼,「別教壞我的鴻奴。」

蕭恆哼哼了幾聲,抱著鴻奴出了裡間,初雪也跟著出來,雪白又蓬鬆的尾巴不停地搖晃,引著鴻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追逐。看到鴻奴這副懵懂呆愣的模樣,蕭恆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抱著他在炕上坐下。

初雪趴在地上,嗷嗷叫了幾聲,蕭恆便把掛著鈴鐺的蹴鞠丟給下去,初雪見到熟悉的玩具,立馬撲騰撲騰地拍打起來,還時不時衝著鴻奴嗷嗷直叫,惹德鴻奴無咿咿呀呀地叫起來,一隻狐狸和一個小奶娃就用著外星語若無旁人地開始交流,興致勃勃地很。

元意整理好衣服出啦,看到這一幕,頓時哭笑不得,搖頭歎道:「當初養了一直狐狸,竟是一不小心養出狗狗的性子來。」

219元華生產

鴻奴的滿月宴沒過幾天,就到了十月。天氣開始轉涼,嬰兒的抵抗力低下,元意擔心鴻奴受涼,便把他從隔間移到裡間,親自照顧。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短短幾天的功夫,元意才深刻地體會到這句話背後的心酸和感恩,鴻奴雖然相比其他嬰兒乖巧,但是其他嬰兒具備的特質他一點都不少,白天總是睡,晚上就特別精神,若是醒來沒看到人,就立馬扯著嗓子嚎哭,元意和蕭恆不得不掙紮著起床,換尿布,餵食,哄他睡覺,一晚上大約要發生上幾次。

幾天下來,不管是蕭恆還是元意,眼底都染上青黑,一臉的憔悴,有時候元意累極,甚至在用膳的時候困得睡著了,可把陳嬤嬤等人心疼得不行,直言要幫忙接手照顧鴻奴的工作,但是無一被元意決絕了。若說一開始是擔心鴻奴,幾天照顧下來,這種為人父母的酸甜苦辣讓她充實了起來,不想在鴻奴的成長過程之路中,假手於人。

就這樣一個月下來,元意和蕭恆也漸漸習慣了下來,並卻樂在其中,讓元意意外的是蕭恆,之前還激情似火,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連碰都不碰她,元意以為是被鴻奴擾得精疲力盡,倒是沒有多放在心上,也樂得輕鬆,不然大小兩個都纏著她,她這可吃不消。

這天芭蕉打算給元意製作秋衣,正給她量著尺寸,過了一會兒,她才收起工具,對元意笑道:「姑娘,您身材已經恢復了呢,日後不用再費力測量了。」

元意自從懷孕之後,身材大變樣,之前的數據不能做作數,每次做新衣都要測量一遍,這陣子照顧鴻奴,日夜辛勞,竟然消瘦了不少,倒是意外之喜。

這時候素梅從外邊進來,對元意行了一禮,道:「姑娘,禮部的人給您送誥命文書與禮服來了。」

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禮部就備好了四季的誥命服,速度不可謂不快,其中最主要的時間,怕是因為元意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吧。

元意整理好衣服,禮部的官員已經讓人捧著禮服與文書進來,文書是用上好的雲錦書寫,而禮服麵料更是珍貴非常,上銹金繡雲霞孔雀紋,彩繡輝煌,艷如彩霞。禮冠綴滿珠翠,艷麗精緻至極。

難怪大家對鳳冠霞帔推崇至極,這樣的艷麗風光,除了新婚之時,也隻有當誥命夫人的時候才能有資格綵衣著身。

隻是一眼,元意就喜愛上這幾套禮服,讓奴婢們禮服收拾好,有挑了幾件文雅的書畫贈與幾位在外邊等候的官員,客客氣氣地把人送出府。

忙活完一些事情,元意餵了鴻奴喝了奶,剛要午休,就聽外邊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正在熟睡的鴻奴被喧鬧吵醒,扯開嗓子開始大哭。

元意心疼得不行,連忙抱起他不停地輕哄,看到他的小臉已經哭得漲紅,元意的臉上染上怒色,難得地發脾氣,對外邊怒道:「外邊為何喧嘩?」

陳嬤嬤一臉凝重地進來,道:「姑娘,宮裡來人,說是殊妃娘娘生產,要請你進宮。」

元意頓時愣住了,算了算時間,元華生產的時間也正是最近,不知是不是隻請了她一人,便問道:「可請了孫姨娘?」

「沒有。」

陳嬤嬤已經問了宮裡來人,知道殊妃娘娘不僅並沒有請孫姨娘,想了想也覺得情有可原,畢竟孫姨娘身份低微,之前得意進宮一次已經是皇帝開恩,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宮,是在不妥當,元意剛剛生產不久,又是家姐,請進宮情有可原。

元意瞬間明白,妃子生育的時候,可以請娘家人進宮照看,但是元華與張氏關係不好,這時候選她進宮可以理解。

鴻奴已經停住了哭聲,正在一抽一噎的,水靈靈的眸子看著她,即可愛又可憐,元意心中捨不得,隻是外邊又響起了一聲催促聲,她隻好把鴻奴交給陳嬤嬤,又低頭在他額上一%e5%90%bb,「嬤嬤,你把鴻奴帶給夫人照看吧。」

陡然離開舒適而熟悉的懷抱,鴻奴一時不適,皺了皺鼻子,有開始大哭,元意看著心疼得不行,最好還是咬咬牙,飛快地走出了房間。

鴻奴的哭喊聲隱隱傳來,最後漸漸平息,元意才鬆了口氣,外頭已經有一個小太監候著,滿臉焦急,「蕭少奶奶,您可出來了,我們家娘娘剛剛進了產房,想要您去陪她。」

元意曾經在元華身邊見過他,知道他算是心腹,便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跟著他出了蕭府,做了皇宮的馬車嚮往皇宮。

雖然確定是元華的宮人,為了不重蹈覆轍,元意一路都暗暗戒備,從窗口觀察著路線,發現真是進宮的路線無誤之後,才鬆了口氣。

在宮門口下了車,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殊妃的宮殿承香殿。剛剛進了殿門,就看到宮人行色匆匆,端著熱水來來往往,一盆盆的血水腥氣沖天。

元意眼前一暈,心裡突突地跳動,飛快地跑過去,就見房門口聚集著眾多的後宮妃嬪,其中正坐著紅色龍袍的人影,旁邊還陪坐著一名中年婦人,元意隻是瞄了一眼,就飛速地低下頭,幾步上去,行大跪禮,「臣婦蕭朱氏,拜見皇上、皇後及各位娘娘。」

明啟帝看向地上的人,目光渾濁,眉頭微皺,旁邊的魏公公適時地提醒,道:「陛下,蕭淑人是殊妃娘娘的胞姐。」

經過內侍這一番提醒,明啟帝反應過來,立馬叫她起來,「蕭朱氏,不必多禮,華兒早就念叨著你,快進去吧。」

元意不敢多待,恭敬地回了一聲,「臣婦遵旨。」低著頭,連連退下,直到有了一段距離,才轉身,推開門進了產房。

元意並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坐在一旁的皇後,太子之母對明啟帝說了一句,道:「朱家的女兒果真不凡,這蕭朱氏的顏色,比之殊妃娘娘也不差矣。」

明啟帝的側過頭,渾濁的眼眸中映入皇後驀然僵硬的連忙,許久之後,他才平靜道:「皇後慎言。」

一旁的吳貴妃,睿王之母,挑了挑眉頭,若有若無地瞥了皇後一眼,心中嗤笑,對著明啟帝道:「殊妃顏色獨絕,她的姐姐自然也不差,但是比之天家的氣度,還是差了幾分威儀。」

明啟帝臉色微緩,沖吳貴妃點了點頭,重新看向產房,眉頭一點一點地蹙起。

元意剛進去產房,就被裡邊嗆人的血腥氣沖得一暈,她剛生產不久,記憶尚未褪色,那時她的產房雖然血腥,那時未曾如此濃鬱,這裡實在太不正常了。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元華微弱的叫聲換回她的心房,元意顧不得多慮,連忙走到床前,握住她瘦弱的手,「五妹妹,我來了。」

「四姐。」元華本來怏怏的精神頓時一振,眼淚迅速氤氳,微弱地叫了元意一聲,聲音中的依賴和脆弱,瞬間就讓元意心中一軟。

時光開始逆轉,元意想起還是小丫頭的元華,彼時她總是喜歡跟在她的%e5%b1%81%e8%82%a1後麵,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四姐,像蜜糖一樣甜。不過因為孫姨娘與她的阿娘不合,元華便漸漸與她疏遠,再加之父親的原因,元華漸漸地對她心懷不岔,處處與她針鋒相對,對於這個妹妹,她不過是抱著道義之情。

但是這一聲四姐,頓時讓元意的心軟了下來,她伸手替撥開她額上濕漉漉的頭髮,拿出帕子拭乾汗水,溫聲道:「別怕,四姐在呢,慢慢來,聽穩婆的指揮,小皇子很快就會生出來的。」

元華的眼睛一亮,%e5%94%87角露出一抹微笑,怔怔地看著元意,呢喃一聲,「四姐。」然而下一刻,她又開始淚流滿麵,握緊元意的手,道:「四姐,若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替我好好照顧我的孩子。」

「胡鬧!」元意終於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是依舊忍住心中的恐慌,清喝了一聲,瞪著元華,道:「我遠在宮外,怎麼照顧你的孩子,若是不想讓他在宮中受苦,你就好好堅持下去。」

元華的眸色微動,眼淚止也止不住,元意怕刺激到她,又緩和了語氣,繼續道:「女人第一胎總是艱難,我生鴻奴的時候,就花了四個多時辰,你多堅持一下,多堅持一下就可以的。」

許是有了元意的鼓勵,元華的眼中終於升起了希望,開始聽著穩婆的指揮,有規律地用力,一旁的泠月鬆了口氣,把手中的人參粥遞給元意,道:「四姑娘,您給娘娘喂點吃的吧。」

元意點了點頭,接過粥,趁著元華歇息的當口,一勺一勺地給她餵了下去,有了東西入肚,元華明顯有了力氣,久久不開的宮口開始闊大,穩婆們隨即大喜,感激地看了元意一眼,又開始賣力地指揮著元華生產。

見到此景,元意也是大喜,一邊替她擦著汗,一邊給她講小時候的趣事,替她稍微分散些注意力。

220有驚無險

儘管大家都盡力施為,元華期間好幾次都差點脫力昏厥,如此反覆,直到黃昏時分才終於分娩,剩下一個瘦弱的小皇子。

元華已經脫力昏迷下去,聽著嬰兒哇哇的哭聲,元意卻鬆了口氣,指揮著宮女端來熱水,和泠月替元華擦拭身子,穩婆開始收拾產房裡汙穢的東西,沾著溫水把小皇子擦拭乾淨,裹上繈褓之後,為首的一個穩婆抱著小皇子走到元意身邊,道:「蕭少奶奶,您抱著小皇子出去報喜吧。」

元意的目光落在小皇子皺巴巴的小臉上,心中一軟,卻還是搖了搖頭,「報喜這種事,還是交給穩婆你才妥當。」

她的身份尷尬,不想可勁兒地往皇帝的跟前湊,更何況,這種長臉的事情她不必和穩婆搶,免得與人結下怨,反正她也不靠露臉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