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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81 字 1個月前

冰冷讓張仲羲心中一刺,鬆開了對她的禁錮,此時他已經想明白了元意的目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嘲諷,隱匿在黑暗中,道:「表妹,你就算去搬救兵,也救不了蕭恆的。」

元意豁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就被人斬了後頸,眼前一黑,就癱軟了下來。

張仲羲立馬接住她,溫軟馨香的充盈於懷,看著她光潔無瑕的容顏,心中一動,顫顫巍巍地把手指撫上她的臉龐,指腹下是宛如凝脂一般的柔軟。修長的手指輕移,來到她的眼角的硃砂痣,方才昏去之前,她眼中的憤怒和不可置信還灼人心肺,如今卻是雙眼緊閉,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乖巧得像是一隻貓。

他的心中一熱,俯身把她抱起來,目光在她的小腹上一頓,%e5%94%87角露出一抹涼薄至極的笑意,聲音卻是溫柔無比,「表妹,咱們回家。」

「張公子,這是要把爺的妻子帶到那裡去。」

一個略顯虛弱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在黑呀中刺耳無比,張仲羲腳步微頓,轉過頭,瞇著眼看著踏月而來的男人,渾身是血,手中拖著一柄長劍,在僵硬的青石路上,發出刺耳而磨人的聲音。

「你還沒死?」張仲羲的聲音有些意外,「命倒是挺大的。」

蕭恆輕咳一聲,抹掉%e5%94%87角溢出的血絲,%e5%94%87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微笑,眼中卻是冰冷無情,「張公子給爺送了一份大禮,爺還沒回敬,怎麼敢死去。」他的目光落在元意的身上,眸色微深,「你把意兒怎麼了,識相點,把她交給我。」

張仲羲摟住懷中的人,笑得風光霽月,「你以為憑你的狀態,能搶得過我?」

他的話音方落,蕭恆身後就冒出了幾個黑衣人,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鮮血汩汩,微有倦色,正是方才與蕭恆激鬥的黑衣人。

蕭恆神情一冷,握住劍橫在身前,哼了一聲,「搶不搶得過,那得問我手上的劍。」

尾追而來的,還有蕭全與淺碧,兩人不由分說地加入了戰場,看到蕭恆艱難地抹掉一個黑衣人的脖子,淺碧連忙大喊,道:「少爺,這裡交給我和蕭全,您先去救少奶奶。」

蕭恆看著被張仲羲抱著越走越遠的元意,又看向蕭全與淺碧兩人,道了聲保重,一腳踢開阻截過來的黑衣人,飛快地張仲羲跑去。他一離開,就有黑衣人要追上去,卻被蕭恆和淺碧攔住,雙方又繼續陷入了纏鬥。

張仲羲畢竟是手無縛%e9%9b%9e之力的文人書生,手中又抱著元意,走得並不是很快,蕭恆雖然身上有傷,卻還是趕上他,「張仲羲,你站住。」

張仲羲臉上隱隱有薄汗,但是抱著元意的手卻分毫不抖,他轉頭看向蕭恆,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表妹是我的。」

「意兒是爺三媒六聘娶回來的妻子,你有何臉麵竟敢說她是你的。」蕭恆嘲諷地看著他,繼續道:「若是她醒來,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嗎?」

張仲羲眼前一恍,以元意的聰慧,今晚蕭恆遇伏的始末肯定能想的清楚,更何況,他還在她去搬救兵的時候打暈了她。想到她昏睡前的厭惡,他的心中微微一涼。

趁著他晃神的那會兒功夫,蕭恆快步上前,一腳往他腰間踢去,又點了他手中的一處%e7%a9%b4位,張仲羲手中一鬆,元意便落到蕭恆的懷抱中。

張仲羲回過神來,懷中已經空蕩蕩地虛無,脖子上橫著一柄寒光冷冽的長劍。他的目光一冷,看著蕭恆:「你要殺了我?」

「不,你現在還有活著的價值。」蕭恆一手摟著元意,%e5%94%87色更加蒼白,隻是因為夜色曖昧,才沒被對方發現端倪,他運著氣,沒有顯現出虛弱,反而一如既往地閒適不恭,手中的劍慢悠悠地一轉,刀鋒對著他的肩膀,猛然一滑,「但是討點利息還是可以的。」

張仲羲被突入而來的劇痛痛得彎下`身子,他目光清冷地看著蕭恆,剛要上前,%e8%85%bf部又被刺了一劍,踉蹌著跌倒在地上。

蕭恆冷笑著俯視著他,眼中的鄙視一覽無餘,絲毫不懼他能夠起身報復似的,抱著元意慢悠悠地消失在張仲羲的視線裡。

張仲羲眼中染上一抹血紅之色,往日清雅俊朗的麵容變得猙獰,他一手捶地,一字一頓道:「蕭恆,我與你沒完。表妹,一定會是我的。」

他並不知道,他以為從容鎮定,任有餘力的蕭恆,抱著元意走到一個拐角,就無力地癱倒在地,懷中卻依舊緊緊地摟著元意,未嘗傷害到她分毫。

187蕭恆受傷

大概是擔心傷害到元意,張仲羲下手並不重,在蕭恆癱倒在地上的時候,元意立馬就醒了過來,一同甦醒的,還有她的嗅覺,不是夜晚的寒涼,而是濃濃的,催人欲吐的血腥味。

元意腹中翻滾,來不及觀察是在誰的懷抱,連忙掙脫開來,捂著胃瘋狂地吐了出來,看到這一架勢,蕭恆嚇了一跳,連忙關切地問道:「意兒,你怎麼了?」

他撐著牆壁站起來,在要靠近元意的時候猶豫了下來,他知道身上的血液才是元意嘔吐的關鍵。

元意抬起頭,就看到血人一般的蕭恆,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她也不顧得胃部的難受,連忙跑過攙扶著他,「從遠,你,你哪裡受傷了?」

蕭恆避開她幾步,「爺沒事,隻是脫力而已。別怕,這血都是別人的。」

元意眼尖,看到了他右臂不斷有血滲出,染紅了衣衫,不顧蕭恆的反對,掀開衣衫,就見他的手臂橫亙著一條長長的傷口,泛出嫩紅的血肉,鮮血汩汩,不停地流著。

她的胃部又是一陣翻滾,卻被她忍住了,撿起蕭恆丟在地上的劍,擱下一大塊乾淨的布帛,根據她僅有的護理知識,替他包紮好傷口,勉強止住了流血。隻是這並非上策,還要去看大夫才行。

「咱們快些回府。」

元意不由分說,攙著蕭恆就要往外走,最後被蕭恆製止,道:「等等,蕭全會把車駕過來,先去別院,不然這副樣子會嚇到爹娘。」

蕭全和淺碧的實力蕭恆一清二楚,那幾個人雖然會纏他們一時,但是要解決掉卻是很容易,與其白費力氣,還不如等蕭全找來。

果然,蕭全和淺碧很快就找了過來,蕭全去駕馬車,淺碧連忙掏出藥物,替蕭恆上藥,元意看淺碧身上也有一處傷口,便接過她手中的藥,替她包紮了一番。耽擱了這會功夫,蕭全已經把馬車駛過來,元意連忙把蕭恆扶上車,快馬加鞭趕回別院。

這一次,別院不僅僅有老王,元意還看到了不少來來去去的黑衣人,顧不得驚奇,連忙對老王道:「快點請大夫,從遠受傷了。」

老王神色一凜,立馬就去找大夫,元意和蕭全攙扶著蕭恆去了一處廂房,此時蕭恆已經昏迷了過去,麵色蒼白,手中卻是緊緊得抓著元意的衣袖。

元意隻好用劍割掉衣袖,在趁著大夫沒來的功夫,脫了蕭恆身上的血衣,也隻有除掉衣服,元意才知道蕭恆身上的傷不禁手上一處,肩膀、小腹和%e8%85%bf上都有深淺不一的傷口,他會昏迷過去,分明是失血過多,哪裡是什麼脫力。

她的心裡一抽一抽地痛,卻還沒失去冷靜,讓淺碧打了盆熱水過來,替他擦乾身上的血漬,穿上了裡衣,才便讓大夫給他把脈。

大夫是個容貌清秀的年輕人,元意猜測大概是院子中暗衛的一員,一臉的嚴肅,元意還在擔心他的醫術是否牢靠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完脈,並沒有賣關子,報出了一大串的藥材,讓人去熬藥,又從藥箱中拿出好幾瓶藥粉,看向元意,道:「夫人,公子的傷口需要外敷些藥,您需不需要避一避?」

元意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告訴我如何用藥,我自己來就行。」

大夫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有堅持,把手中的拚字排開放在床沿,一一給她指明用法。元意一一記下,待大夫出去之後,就解開蕭恆身上的衣服,先拿了一個藍色藥瓶給他的傷口清洗一番,再用另外紫色與紅色的藥瓶,把裡邊的藥粉先後撒上去。

這些藥效很好,本來還有些蔓延的鮮血很快就止住了,元意心中一定,拿了乾淨的繃帶小心翼翼地纏上他的傷口,打好結,才鬆了口氣。④思④兔④網④

蕭恆一直沒有醒來,臉上倒是因為疼痛而滲出不少汗珠,元意拿了絲帕替他輕輕地擦乾,看著他前所未有得蒼白睡顏,才開始回想今晚發生的事兒。

在聽到放燈台走水的時候,蕭恆和睿王並不意外,兩人同去,很快就控製了場麵,不然蕭恆也不會早早地回得月樓找她,但看雲解容的神色,就知道一切都在意料之內。而唯一的變故,大概是誰也沒想到蕭恆會遇到黑衣人的截殺。

她想起了張仲羲在得月樓與她說的一番話,有意無意地往太子身上引去,他又慇勤地陪同,所以在驚覺蕭恆陷入埋伏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太子的人,但是張仲羲最後的那句話,以及在緊要關頭打暈了她,都顯得居心叵測。

這時淺碧端了藥進來,打斷了元意的思路,元意不得不把此事壓在心裡,接過碗,對淺碧道:「你也下去看一下大夫吧,這裡有我照顧就行。」

淺碧道了聲謝,福身就要下去,元意又叫住了她,看向還在昏迷的蕭恆,道:「你遣人回府上與老爺夫人說一聲,今晚我與少爺留在別院,明日在回去。」

「是,奴婢知道了。」

元意這才端起湯藥,用%e5%94%87探了探,已經不燙了,才掐開蕭恆的嘴,舀了藥,一勺一勺地送到他的嘴裡。

也許是藥效不錯,過了一炷香後,蕭恆就悠悠地醒來,剛動了動,就扯動了傷口,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元意連忙過去,「你先別動,好好躺著。你想要什麼,吩咐我一聲就得了。」

蕭恆看向元意,眸色深深,許久之後,才道:「給我杯水。」

元意連忙從水壺中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餵給他,替他擦了擦%e5%94%87角,問道:「還要碼?」

蕭恆搖了搖頭,元意便把水杯放回去,剛回床邊坐下,就被蕭恆握住手,他打量了元意一遍,「你剛剛身子不舒服,有沒有讓大夫看一看?」

元意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嘔吐不已的事兒,一開始倒是被血腥味兒刺激得難以忍受,但是因為擔心蕭恆,那股噁心倒是被壓了下去,如今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沒關心,你剛剛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到我了。」

儘管如此說著,心中卻有些猶疑,她又不是沒見過血,但是也沒有像今晚這樣反應激烈的,也許她是真的懷孕了。

蕭恆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反而瞇起了眼,問道:「你怎麼和張仲羲在一起。」

元意連忙看向蕭恆,隻見他臉色淡淡,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不知為何,她心中一涼,勉強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偶然在得月樓遇到他,便和他一起出來……」

「你不在得月樓等爺,為何要和他出去。」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恆一口打斷,他的眼中升騰起一抹怒氣,看向元意,道:「你信誓旦旦地答應爺不再見他,卻從來都沒把爺的話放在心裡過。」

元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眸中清幽一片,方才壓下的噁心感又重新翻滾而來,她勉勵壓製,臉色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