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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72 字 1個月前

脖子上時,並不見慌亂,隻是安靜地站著,直到背後被人捅了一記,一個肅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配合著點兒。」她才晃過神來,但是也並沒有痛哭流涕和驚慌失措,而是挺直了身板,倔強而嘲諷地看向魏泰。

魏泰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本宮可以答應你們,但是宮中已經下鑰,你們怎麼出去。」

這時黑衣人已經停止了交戰,都退到了元意和黑衣人的身後,形成對峙之勢。黑衣人笑了一聲,道,「我們自有辦法出宮,等出了宮,我們就把這女人還給你。」

魏泰身為一國儲君,自然知道密道的存在,難怪這群人消無聲息地出現,他不由得慶幸,還好是刺殺,要是這條密道用在其他方麵,簡直是不堪設想。

若不是劫持元意,黑衣人也可以離開,但是會有損失而已,但是如今看來,答應他們的條件,而且還能找出密道,似乎是一舉數得的交易。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可以,你不可以傷害她分毫,不然就算出了宮,本宮一樣可以讓你們損失慘重。」

黑衣人的聲音依舊粗噶,道:「我們隻求全身而退,對於這個女人不感興趣。」

雙方得到妥協,堵在門口的侍衛漸漸地散開,黑衣人架著元意主僕三人緩緩走過去,侍衛跟上,如今包圍對峙,直到來了花園。

在魏泰陰沉的目光中,黑衣人在一處假山處,不知動了什麼機關,假山緩緩散開,露出一條可供馬車驅使的寬敞的大道來。

雙方的人馬都迅速用了進去,任何一方都不敢輕易出手,如此過了大概一刻鐘有餘,一群人走出了密道的出口,正是一處人跡寥寥的胡同,不遠處,卻是遠近聞名的花街。

魏泰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向全程一語不發的元意一眼,對著黑衣人道:「你們可以放人了吧。」

黑衣人漸漸地鬆開了手中的刀,輕鬆道:「這是自然,太子讓你後退十步,我就放人。」

魏泰揮了揮手,身後的侍衛順從地後退十步,黑衣人點頭,拿開了元意手中的刀,把她推過去,「給你。」

元意被猝不及防地推出去,驚呼了一聲,魏泰眼前一亮,剛要上前把她抓住,卻見元意被一個玄色身影的男人接住,「奇怪,這花街的姑娘怎麼長得如此眼熟,好像爺的娘子。」

男子抱著元意搖搖晃晃了幾下,忽而別過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頓時狹小的巷子裡刺鼻的味道,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

157暗度陳倉

魏泰的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蕭恆,你怎麼在這裡。」

蕭恆絲毫沒有理會魏泰的怒吼,而是緊緊地抱住元意,似是無比委屈道:「娘子,你終於回了,爺等你等得好辛苦。」

元意本來混亂的思維這時候才一一捋順,她還疑惑怎麼找不到蕭恆,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兒,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招真是用得爐火純青,若不是她事先知道黑衣人和蕭恆是一夥的,差點就被騙了去,更別說對此一無所知的太子等人了。

這齣戲安排地太過完美了,慌不擇路的刺客逃到偏僻的院落,趁機劫持她出宮,在交人的時候,遇到了蕭恆。

在此處蕭恆,沒有人會懷疑,太子更加不會懷疑。蕭恆本來就是花名在外的紈褲子弟,在自家妻子進宮不見回來之後,去花街買醉,簡直合情合理。

元意看著蕭恆演得情深意切,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心中既是好氣,又覺得好笑,既然戲已經演到這裡,那就由她來收場了。

於是她擰緊他的耳朵,旋轉了一圈,冷笑道:「蕭從遠,你能耐啊,三姐不過是留我在宮中小住幾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尋花問柳,還把我認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

蕭恆立馬哀嚎了一聲,連聲解釋道:「娘子饒命,爺聽說你已經出宮,但是又不見你回來,以為你……」

「你以為什麼!」元意打斷他的話,怒氣衝天,「難不成我還會私奔不成。」

「怎麼會,怎麼會。」蕭恆立馬賠笑,耳朵被擰得通紅,痛地麵無猙獰,他看向魏泰,開口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娘子怎麼會在這裡。」

魏泰臉色陰沉地看著蕭恆,心中估量著他知道了多少,但是事已至此,他雖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配合著元意的說法,解釋道:「蕭少奶奶出宮後,側妃就滿臉不捨,本宮便讓人把她再送回來,因為宮中下鑰,未來得及通知你,實在抱歉。」

如今黑衣人尚未退去,在冷院見到元意,因為不認識也無妨,但是如今被蕭恆叫出了身份,若是他再強搶,被抓到了把柄,明日的彈劾奏折肯定堆積如山,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難保。

蕭恆冷笑了一聲,諷刺道:「太子對側妃娘娘真是真心一片。」

魏泰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就知道這件事瞞不過蕭恆,但是他就仗著無能為力,才敢把元意扣押在東宮。若不是因此,蕭恆今晚恰巧出現在此地,也值得他懷疑。

「蕭公子過獎。」魏泰輕哧了一聲,繼續道:「今日之事讓蕭少奶奶受驚了,本宮來日再賠罪。」

蕭恆臉上擠出一抹虛假的笑意,道:「好說,好說。」

這時候淺碧也帶著素梅殺出重圍,回到元意身邊,心有餘悸道:「姑娘,您沒事吧。」

元意滿臉黑線,她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演技高手,但是魏泰在一旁,她不得不把戲演下去,寬慰著兩個婢女,「我沒事,別擔心。」

這時候蕭全駕著蕭府的馬車過來,先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然後憂慮道:「少爺,少奶奶,時辰不早了,請上車。」

元意象徵性地朝著魏泰道別,才與蕭恆等人上了馬車,蕭全長鞭一揮,馬聲嘶鳴,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魏泰看著元意就這樣離開跟著蕭恆離開,麵色陰沉,直到身邊的侍衛提醒,他才回過神,看著密道口,道:「回宮。」

坐上了馬車,元意終於放鬆地癱靠在軟榻上,捅了捅一旁的蕭恆,道:「你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

蕭恆黏到她的身邊,解釋道:「爺就喝了小半壇,那些都是用內力逼出來的。」

元意鬆了口氣,掏出錦帕替他擦拭著嘴角殘餘的汙穢,看到他的衣袖沾著些血,身上有沒有傷口,便問道:「太子的傷是你弄的?」

「時間緊急,爺隻來得及在他手上劃一道口子,一點都不解氣。」蕭恆點了點頭,猶不甘心,繼而又疑惑道:「不過奇怪的很,難不成在這之前也有過刺客?他後頸受傷了,躲避的時候也忙了半拍。」

「這我就不知道了。」元意心虛,不敢讓蕭恆知道魏泰的傷就是她弄得,不然他還不把她教訓死。

她的語氣有些不對,蕭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元意脖子上的傷口太淺,蕭恆並沒有發現,便沒有多疑,隻是感歎地抱住她,「你能回來就好。」

想起今天的波折,元意心中也後怕不已,「多虧你來救我。」若是一般人,想來也不敢和太子對抗,古往今來,君奪臣妻的例子並不少,若不是蕭恆救她出來,她這輩子怕都見不得光,最終孤老宮牆了。

蕭恆有些不高興地掐了她腰間的軟肉一把,「你是爺的妻子,爺救你是應該的。」

元意覺得他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可愛極了,蹭了蹭他的%e8%83%b8口,才軟下聲音,道:「這次讓你們暴露一跳密道,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看到那群黑衣人與太子的護衛相比也不落下風的時候,元意就知道這群的身份不尋常,而能夠調動他們的蕭恆,更加地不簡單,如今蕭恆的秘密一點點地向她展露,她心中漸漸有了些猜測,因此覺得若是暴露那條密道,無疑是一場損失。

蕭恆聽出她話中的愧疚,眼神一柔,為了她,就算是暴露一條密道又如何。怕她有心裡負擔,便安慰道:「那天密道不甚隱蔽,暴露也無妨。況且,密道又不止一條。」關鍵是看找不找得到。

元意卻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慶幸,「那就好。」

馬車骨碌碌地在空曠的街道行駛而過,本來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街道上有不少衙役在巡邏,看到有馬車過來,剛要攔下,擋在看到尚書蕭府的標誌之後,立馬避開來,任由馬車暢通無阻地駛過。↑思↑兔↑在↑線↑閱↑讀↑

好不容易回到而蕭府,元意與蕭恆回了正房,看到顯得分為正常的臘梅等人時,不由奇怪,壓下心中的疑惑,在沐浴過後,兩人回了房裡,才問向蕭恆,「我今天沒回來,你是怎麼和婆婆解釋的?」

「你二姐的病情加重,所以你去周府探望她去了。」蕭恆覷了元意的臉色一眼,略顯謹慎的回道。病情一事,本來就忌諱,誰知道元意會不會因為他詛咒她二姐而生氣。

事實上元意還沒有這麼不知好歹,若不是有蕭恆圓了回來,她深夜才歸,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況且二姐不過是小產氣虛,並不是生病,有了陳嬤嬤的照顧,身體已經日見一日地恢復了起來,她並不會心中忌諱。

「三姐那邊有通過氣了沒?」陳嬤嬤還在那邊,若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事情就大條了。

蕭恆點了點頭,道:「已經通知了。」

元意徹底放下心來,摟著蕭恆的腰,「我累了,睡吧。」

蕭恆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終於安全回到了蕭府,身邊躺著熟悉的人,淡淡的體息充盈鼻端,元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e5%94%87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沉沉地睡去。

蕭恆看著元意靜謐的睡顏,指尖微動,拂了拂她散亂的頭髮,露出額頭清淤的痕跡,掏出藥膏,輕輕地擦了一遍之後,才收回藥膏,輕歎了一聲,把她摟緊在懷裡,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158神神秘秘

第二天早上,元意是在一陣異樣中醒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驚悚地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而蕭恆正一手抵著床上,撐在她的身上,一手在她的身上揉搓。

「你在做什麼?」元意以為蕭恆一大早地獸性大發,心中大驚,雙手掩%e8%83%b8,警惕地看向他。

蕭恆的視線在她半遮半掩,更顯神秘惑人的%e8%83%b8`前一頓,眼神更加幽深,他咳了咳嗓子,啞聲道:「別鬧,好好躺著。」

元意視線一移,才發現他的手中拿著一盒藥膏,他剛才所謂的揉搓不過是上藥而已。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點頭,扯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身上,看著蕭恆給她肩膀和胳膊上藥,那是被撞出的淤青。

而後他移了移身子,把元意身上的薄毯推到膝蓋以上,露出青青紫紫的膝蓋,在光潔瑩白的肌膚中顯得分外猙獰恐怖。蕭恆盯著她跪出來的清淤,眼中閃過一抹晦澀和深色,遒勁的手指在周圍輕輕滑過,他抬起頭,問:「疼嗎?」

元意因為肌膚比較嫩,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跡,更別在青石板路上跪了那麼多次。宮裡的規矩大,動不動就要下跪,她之前遇到睿王妃等人,都沒這樣的規矩。

「還好。」看起來嚴重而已,其實並不怎麼疼,「我不喜歡去宮裡。」

蕭恆被她這句類似撒嬌的話撞得心口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