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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3 字 1個月前

玩味的笑意,「看來從遠成了親,玩心倒是收了不少。」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元意一眼,突然轉頭對張仲羲道:「子燁,本王記得蕭少奶奶是你的表妹?」

張仲羲微微點頭,道:「是的。」

「哦,原來如此。」定王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幽色,道:「本王記得曾經聽說流言,蕭少奶奶曾經向你求親,這可是真的?」

氣氛頓時凝固,元意麵無表情,蕭恆卻是臉色發青,漆黑的眸子越見深邃,像是黑洞一般玩不見底。張仲羲的神情不變,甚至溢出了淡淡的笑意,溫聲道:「既然是流言,自然當不得真。」

定王雙眼微瞇,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說了一句:「子燁年紀不小,也該成家立業了,本王覺得工部尚書秦家的女兒就不錯。」

從元意的角度看去,隻見張仲羲放在腰間的手微微一緊,他似是看了她一眼,又像是看向遠方,眼神放空,不知在回憶什麼,爾後才帶著許些恍然道:「多謝王爺關心,臣下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元意垂下眼瞼,隱在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攥住,心中攪動著莫名的情緒,亂成一麻,卻怎麼也理不清。突然她的手被一隻溫熱的手掌緊緊地攥住,她側過眼,看到得是蕭恆緊緊繃住的麵容,他沒有看她,又長又濃的睫毛卻在不停地閃動。

她的%e5%94%87邊溢出了一抹淺笑,手指不動聲色地撓了撓他的手心。

不知為何,定王輕笑了一聲,%e5%94%87邊還帶著上勾的弧度,對蕭恆點了點頭,道:「請帖本王待會兒就讓送到你府上,至於去不去,從遠且隨意。本王有事,先行一步了。」

他很快就邁著步子,越過兩人,下了樓,張仲羲跟在他身後,腳步在經過元意身邊的時候,微微一頓,看了她額角一眼,微笑著朝兩人拱拱手,也跟著下了樓。

「真掃興。」等兩人的身影消失,蕭恆才咕噥了一聲,「意兒,別理他們,咱們去吃飯。」

元意點頭,目光一移,便看到覆在她手上的大掌,想起了什麼,眼睛一瞪,立馬甩開他的手,從袖口掏出一張絲帕,拚命地擦著,而後冷靜道:「我想在這之前,我需要洗一下手。」

蕭恆頓時滿臉黑線。

139皇家馬場

兩人從通道回到蕭府的時候,老王已經把小狐狸送了過來,元意讓人給她洗澡餵食之後,便把它帶回了裡間,蕭恆已經在裡麵,拿著一張請帖在沉思。

「是定王的請帖?」元意捧著香噴噴的小狐狸,撓了撓它的下巴,向蕭恆問道。

蕭恆點了點頭,把請帖往旁邊一丟,「不用理會,定王此人向來陰險,此事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呢。」

元意贊同地點了點頭,雖然昨天才見到定王,但是之前發生的大事中,幾乎都有他的影子,她對於此人也沒甚好感。

但是讓元意意想不到的是,蕭恆最終改了主意,不僅如此,她也要一起去。

「怎麼回事?」在蕭恆讓府上的繡娘給她趕工做騎裝的時候,元意就驚詫地詢問出聲。

蕭恆的臉色有些沉鬱,「定王也請了太子,太子指名要咱們也去。」看到元意臉色瞬變,他心中一歎,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在呢,不會出什麼事兒。」

元意輕輕地嗯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二姐是不是也會去?」

「應該會。」蕭恆擰起了眉頭,「倒是還會有幾個公主會去,我已經拜託了睿王妃,到時你跟著她就是。」

元意抽了抽嘴角,蕭恆放心睿王妃,她一點都不放心好嘛。她還在沉思,突然被蕭恆拉著手走了出去,冷風灌入,隨之打了個哆嗦,連忙問道:「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蕭恆沒有回答他,而是帶著她去了前院的演武場。演武場麵積大概有後世足球場大小,場地平整,一旁的架子上放著一些兵器,槍、劍、戟、刀等等,寒光冷冽,每一把都被維護得很好,可以看出經常被人使用的痕跡。

在兵器架的旁邊,蕭全正牽著兩匹馬站在那裡,他的左手邊是一匹通體潔白的白馬,毛色光滑,目光有神,肌肉豐滿,四肢矯健有力,在看到蕭恆之後,興奮地踏了踏蹄子,昂首打了一個響鼻。白馬的旁邊稍矮上一些的,是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目光溫順,正悠閒地搖了搖尾巴。

元意頓時猜到了蕭恆帶她來此的目的,果然,蕭恆過去摸了摸馬背,才對元意道:「明天雖然不讓你賽馬,但是學上一點也好。」他示意元意看向他,繼續道:「現在先教你如何上馬,很簡單的。」

他放慢了動作,左手揪住馬鞍上的韁繩,左腳踏上馬蹬,右腳蹬地,接住彈跳的力度,飛快地翻身上馬,穩當地坐在馬鞍上。他又示範了下馬的動作,問向元意,「意兒可看明白了?」

元意笑著點了點頭,沒等蕭恆幫她牽住馬,就利落地踩上馬蹬,翻身坐在馬上,小馬駒被她突如其來得動作一驚,抬起前蹄,昂首打了一個嘶鳴。

蕭恆沒想到元意會突然翻身上馬,看到馬驚,臉色一變,剛要上前製住馬駒,就見元意雙%e8%85%bf夾緊馬腹,向後拉了拉韁繩,馬蹄亂踏了幾下,便漸漸地安靜下來,它似乎適應了背上的人,神情恢復了方纔的悠閒,繼續晃著尾巴。

「意兒會騎馬?」蕭恆驚詫地看向元意,不可置信得問道,看元意的這番動作情態,根本就不想是新手,可是,她一個閨閣少女,又是詩禮之家,怎麼會騎馬?

元意坐在馬背上,再一次享受到視野開闊的樂趣,心情頓時飛揚起來,看到蕭恆的疑惑,她解釋道:「今年開春的時候我去莊子養病,跟人學了幾下。」

事實上,她在莊子確實隻是學了幾下,因為生著病,下人不敢讓她多呆,很快就回房了。她的馬術是在前世學的,因為享受暢快奔騰的樂趣,她頗是下了一番苦功夫,那時候,她可是個馬術高手。

蕭恆不知,隻當她有天分,便滿意地點了點頭,也翻身上了白馬,對元意道:「你在演武場上小跑幾下,爺在一旁護著你。」

元意點了點頭,提了提韁繩,拍了一下馬匹,馬駒輕鳴一聲,開始在場內慢跑,蕭恆見此,也驅著白馬跟在元意的身邊,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可以立馬護著她。

因為並不是初學者,元意並沒有出什麼意外,兩人在演武場跑了十幾圈就停了下來,並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而是元意手心的皮膚太嫩,被粗糙的韁繩勒破了皮。

蕭恆連忙帶著她回去上藥,心疼地看著她的手,道;「明日你不必上馬,就坐在一旁看著就好。」

好不容易有了騎馬的機會,元意怎麼可能放棄,她嘟了嘟沒有說話,對身邊的杏紅道:「把皮革手套找出來給我。」

她之前騎馬的時候就曾讓人做了一雙皮革手套,後來沒有再用,便壓在了箱底,如今倒是可以找出來一用。杏紅很快就把手套找了出來,蕭恆覺得新奇,翻看了幾下,問道:「這是何物?」

這時候還沒有手套這種東西,大凡騎馬,都是靠著在手磨出厚繭,也沒有所謂的護手,而女子冬天手部的禦寒,有錢人家便用狐裘做的筒子,像幹活的奴婢或者是貧寒人家,都是在手上抹些油脂,藉以撐過冬天的嚴寒。所以蕭恆不認識手套,也在情理之中。

元意示範性地把手插進去,蕭恆恍然大悟,饒有興致地研究了一番,道:「倒是挺有趣的,明兒個你帶了,倒是不用擔心傷到手。」

他把手伸進去摸了摸,裡麵是毛茸茸的皮毛,暖和的很,手心很快就出汗了。

元意見他好奇,便道:「我讓奴婢也給你做一個。」

蕭恆搖了搖頭,把手套遞給一旁的杏紅,道:「爺的手又不會被擦破皮,要這東西做什麼,況且,帶著太熱。」

他把手遞給元意,元意摸了摸,指腹和手心都有薄繭,還帶著微微的潮濕,「不在手套中放皮毛就是,你冬天帶著,也好禦寒。」

蕭恆看著她,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最後應聲道:「好,都聽意兒的。」

元意會心一笑,量了量他雙手的大小,才讓芭蕉去給蕭恆縫製手套。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不管是元意的騎裝,還是蕭恆的手套,都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一起,元意讓杏紅給她梳了個簡單牢靠的髮髻,便換上了衣服。■思■兔■網■

騎裝是銀紅與粉白相間的顏色,為了方便,袖子和腰部都收緊,帶著些微微起伏的褶皺,給衣服添了幾分嬌俏,下`身是裙褲,即使翻身上馬,也不會擔心露出裡衣而不雅觀。

蕭恆圍著元意轉了一圈,眼中毫不掩飾驚艷,他隻知元意容貌艷麗,卻不知道穿上了騎裝也是如此地英氣勃發,絲毫沒有閨中女子的嬌弱與違和。

他的目光落在元意的額角的疤痕,想起定王那天的眼神,心中不虞,今天還有不少女眷出席,他不想讓元意受人嗤笑和鄙夷。於是他替元意化了一個桃花妝,才一同去了正院拜別蕭朔和雲氏,坐了馬車離府。

京都的郊外有一處皇家馬場,佔地廣闊,馬匹精良,此番的賽馬正是在此舉行。蕭恆和元意到達的時候,裡麵已經來了不少人,蕭恆帶著元意上了高台,那裡坐著一群先到的女眷,睿王妃也在其中。

蕭恆對於眾女隻是客氣地拱了拱手,最後看向一邊的雲解容,誠懇道:「睿王妃,拙荊勞煩您了。」

雲解容揮了揮手,一臉戲謔,「行了行了,看你緊張的,還當我們是老虎,吃了你家夫人不成,睿王他們都在下邊了,你趕緊下去。」

蕭恆有些尷尬,看了看一旁的元意,走到她身邊,又低聲囑咐了她幾句,才下了高台。

他一離開,方纔還安靜的女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目光各異地看著元意。雲解容打量了元意一眼,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似笑非笑道:「蕭少奶奶福氣不淺,難得看到從遠如此寶貝人的模樣。」

元意淺淺一笑,道:「民婦大傷初癒,夫君不放心,言語難免記掛著些,請睿王妃不要見怪。」

雲解容眉頭一抬,元意受傷的事兒她也知道,聽說在額頭,怎麼沒見留疤?她的視線落在她額角的桃花妝容上,饒有興致地問,「這是什麼妝容,倒是好看的很。」

聽到她這麼一問,剛剛就好奇不已的女人也湊了過來,期待地看著元意。

元意沒想到會有這一茬,微微一愣之後,便笑道:「《妝台論》中有載,美人妝,麵既施粉,復以燕支暈掌中,施之兩頰,濃者為酒暈妝,淺者為桃花妝;我這個也是桃花妝,不過是多添了幾瓣桃花罷了。」

旁邊有女子讚賞地看著元意的臉,道:「這個主意妙,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回頭我也照著化個試試。」

元意見她容光艷麗,臉色稚嫩,氣度不凡,還是未出閣的少女,目光頗是和善,元意的心中微微有了好感,便借口道:「桃花還有不少畫法,不必要一一仿照於我,若是畫於額心,也頗有一番情態。」

那女子眼前一亮,歡喜地抓住她的手,道:「你懂的真多,快快,你還有什麼好的妝容,都教教我吧。」

140紅雲烈火

「和嘉,你怎麼總是和些賤民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