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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69 字 1個月前

欒巴所查,做法驅之的故事,元意覺得這篇故事有意思的很,與她如今的情景,倒也有幾分契合。

蕭恆沉思了一會兒,最後才遲疑道:「鬼神之事玄而又玄,敬而遠之即可。」

元意掩嘴一笑,半真半假道:「說不定我就像書中那隻廟鬼一般,化身來嫁你,到時候可沒有什麼欒巴仙人來救你。」

蕭恆頓時大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打量了元意一眼,道:「難怪意兒長得這般絕色,連爺的魂兒都勾了,難不成真身是狐狸?」

因為元意的關係,蕭恆倒也聽了些鬼神之事,也知道狐狸精都是相貌艷麗,專門迷惑男人的精怪。

元意鳳眼一轉,媚態風流,笑道:「這可說不定,從遠可怕了?」

蕭恆忍笑,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這樣的狐狸精,來了十隻八隻,爺都不怕。」

「感情你還肖想著艷福呢。」元意頓時一怒,瞪了蕭恆一眼,「我一個你還不滿意,還想著十隻八隻,真是貪心不足。」

「意兒這是吃醋了?」蕭恆身子一抖一抖的,忍不住%e5%90%bb了%e5%90%bb她的%e5%94%87,笑歎道:「就懷裡的這隻狐狸精最漂亮了,其他的哪裡還能入爺的眼。」

元意臉色微微一紅,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蕭恆笑瞇瞇地看著她,「醋罈子。」

135誤交損友

自元意受傷後,蕭恆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每天都守在她身邊,替她唸書、換藥、穿衣、餵飯和清理,簡直把她當癱瘓病人一眼在照顧,元意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的坦然,任由他鞍前馬後地服侍。兩人因為一日日的相處日見親密,彼此之間似乎多了些什麼,若有若無,看不真切,而元意也常常看著蕭恆發呆,腦袋發空,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雲氏又來探望了她一次,難得說了些關切的話,又留下了一些藥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病中的人容易心軟,元意對她的感官好上了許多。

然而對於雲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前陣子她抱病躺了幾天,她一受傷就立馬生龍活虎起來,每日必來報道,都是被蕭恆擋了回去,後來她實在是來的多了,再不見人麵子上也不好看,便讓人請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是個沒完沒了,象徵性地問了一下她的傷勢,就整副心神都投在一旁的蕭恆身上,滿口都是表哥長表哥短的,看到蕭恆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元意,滿臉的酸意掩都掩不住,故作天真地說著挑刺吃醋之言語,讓元意煩不勝煩,最後借口身體不舒服,把她請了回去。

也許蕭恆看出了些端倪,不知道他和雲氏說了些什麼,第二天就被送回府。如此,元意的養傷日子恢復了安寧,直到傷口結痂,才迎來了拜訪者。

「你們怎麼都來了。」元意讓櫻桃上茶,臉上帶著笑,對著身邊的兩人道。

昨天她就收到了柳清揚和顏少筠的拜帖,說要今個兒要來拜訪她,元意便上蕭恆避去了書房,請了兩人來了房裡。

「你可把我給擔心壞了,聽說你的傷養得差不多了,便和表姐來看你。」顏少筠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氣色好上了不少,才微微送了口氣,那日元意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把她嚇得不輕,一連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

「你不用招呼我們,好好躺著就行。」柳清揚見元意撐著身子坐在榻上,連忙讓她身後的素梅服侍她躺下,道:「都什麼時候,還跟我們客氣什麼。」

看道柳清揚臉色的不贊同,元意無奈,隻要順從地躺回榻上,「這些天躺得骨頭都硬了,我傷已經好上許多,是大家太過緊張了。」

元意隻是磕破了側額,流了不少血,又因為砸到了腦袋,才會在開始的時候眩暈和刺痛,這些天下來,補品和好藥吃了不少,如今雖然有些虛弱,卻已經可以行動如常。但是蕭恆還是緊張不已,已經把她當珍惜動物一樣保護起來。差點連柳清揚和顏少筠都不讓她見,還是她好說歹說才鬆了口。

顏少筠滿臉的不贊同,道:「你磕得是腦袋,又不是別的地方,陳大夫說了,一不小心就會落下頭痛的毛病,怎麼能不好好將養著,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可不能含糊。」

「就是,將來你要是一身的毛病,蕭家公子還不嫌棄死你,姨娘一個接著一個地納進門。」柳清揚也在一旁連忙點頭,一臉煞有其事地威嚇道。

元意頓時滿臉黑線,哭笑不得地看著柳清揚,「三娘。」

柳清揚以為元意不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別不信,這事兒姑奶奶我見多了。」她的視線在她的額角一凝,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突然開口道:「糟糕,四娘,你這傷口不會留疤吧?」

顏少筠一進門就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但是擔心元意難受,便沒有提,此時一聽柳清揚提出來,立馬一急,喊了一聲,「表姐,你胡說些什麼呢,這世上的好藥多著呢,傷口怎麼會留疤。」

知道她們是在為她擔心,元意心中一暖,倒也不忌諱,笑道:「無妨,留疤就留疤,這副相貌本來就好看,留了疤也醜不到哪裡去。」

顏少筠沒有看出她臉上有絲毫的勉強和晦澀,立馬一臉敬佩,讚道:「四娘,你倒是豁達。」

容貌對於她們這些後奼女子來說,相當於第二條命,她的臉上若是留了疤,可沒有元意這般看得開。

柳清揚卻是眼前一亮,「四娘說的不錯,她長得太好,還是給別人留些活路好。」她樂滋滋地摸了摸自己得臉,又看向元意,眼中得意,「沒了四娘威脅,以後我就是天下第一美的人了。」

「咳咳。」顏少筠正在和著茶,一聽柳清揚這麼一說,立馬就給嗆住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便紅著一張臉看向柳清揚,「柳清揚,合著你巴不得四娘破相啊。」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捂著心口道:「最毒婦人心,我今兒個總算是見識到了。」

看著兩人耍寶,元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湊趣道:「我道之前三娘怎麼不喜歡我的長相,原來是嫉妒啊。嘖嘖,真是識人不清,誤交損友。」

對於兩人的打趣,柳清揚卻不以為杵,揚了揚下巴,理所當然道:「那又怎樣,四娘你的長相太不安全,萬一一不小心被我家夫君看到了,喜歡上你怎麼辦。」

元意頓時啞然,靜默了許久,最後才感歎道:「在我容顏最盛之時,三娘都不介意與我為友,你的犧牲和寬容,讓我銘感五內。」

顏少筠用帕子捂著嘴,笑彎了眼。柳清揚卻自得一笑,睨了元意一眼,「你知道就好。」

然而,元意卻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鏡子,近乎陶醉地看了一眼,斜眼看向柳清揚,慢悠悠地拖長語調道:「所以說,我該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讓天下第一妒婦放下芥蒂,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顏少筠再也忍不住拍案大笑,屋內的奴婢也紛紛掩嘴,「四娘,一段日子不見,你淘汰人的本事見長了。」

柳清揚臉色頓時漲紅,羞窘得牙根兒直發癢,恨不得撲過去咬她一口,但顧忌著她的身體,隻好忍著,氣哼哼道:「看在你即將失去天下第一美人寶座的份上,我就勉強讓你過過嘴癮。」

房門外,蕭恆眼皮微垂,斂去眼底的笑意,%e5%94%87角卻還是忍不住微微勾起,吩咐身邊的素梅道:「把血燕窩給少奶奶端進去,讓她趁熱吃了。」

臘梅覷了已經偷偷站在許久的姑爺一眼,接過他威脅的眼神,立馬知意地做出一個閉嘴的動作,端著溫熱的燕窩,腳步輕快地進了房間。

裡麵眾人笑鬧方歇,臉上都紅撲撲,特別是元意,一臉紅潤,整個人也看得精神了不少,臘梅心中一喜,笑開一口白牙,行了禮,連忙道:「姑娘,這是姑爺特意吩咐廚房給您做的血燕,讓您趁熱吃了。」

「先擱著吧,我待會兒再吃。」元意皺了皺眉,有些敷衍道,這些天吃了一大堆的補品,胃裡膩乎得很,看了也沒有什麼胃口。

臘梅就知道她會如此一說,便嘻嘻一笑,道:「姑爺說了,你若是不喝,今天就不給您唸書了,而且警告奴婢們也不許給你書看。」

元意下意識地看向柳清揚和顏少筠,果然俱是一臉的調侃,臉色一紅,立馬端過來血燕,幾口把它吃完,才道:「這些總可以了吧。」

臘梅看了瓷蠱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可以,奴婢去和姑爺回話去。」

她收回了瓷蠱,不忘行禮,歡快地退了下去。元意頗有怨念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臘梅最近投敵叛國,迅速投入蕭恆的陣營,助紂為虐,像隻蜜蜂一眼盯著她,這也不許,那也不可以,整天姑爺長姑爺短的,越來越不可愛了。≡思≡兔≡網≡

「看來四娘養傷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臘梅剛走,顏少筠就開口調侃道。

「可不是麼,這郎情妾意的,我都想受傷試試了。」柳清揚贊同地點了點頭,頗為羨慕道。

元意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們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等真受了傷,有你們罪受的。」

柳清揚和顏少筠都笑了起來,她們這番來拜訪,看元意恢復的不錯,便放下心來,與她談了會兒話,顧忌到她還帶著傷,也不敢久待,囑咐了她好好休養,便紛紛告辭了。

等到兩人都離開,蕭恆才回了房裡,見她臉上猶帶不捨,便安慰道:「意兒好好養傷,以後多的是時間與她們相處,何必不捨。」

元意頓時驚訝地看著他,疑惑道:「今兒個真奇怪,你不是不喜歡她們麼。」

蕭恆之前對筠娘倒是沒什麼,就是特別不喜柳清揚,在她撞破頭之後,兩人都沒甚好感了,提起兩人都沒好臉色,如今怎麼如此地好說話。

「爺這還是你替你著想。」蕭恆看了她一眼,「爺若是不讓你們交往,你心裡指不定怎麼罵爺呢。」

元意臉色訕訕,還真給他說中了,見了臉色不好,她連忙保證,道:「沒有的事。」

蕭恆冷哼了一聲,別過頭,餘光卻瞄著她的臉。元意心中偷笑,湊過去在他臉上落了一%e5%90%bb,道:「這下不生氣了吧。」

「這還差不多。」蕭恆頓時愉悅地笑起來,抱著她加深這個%e5%90%bb。

136桃花妝容

元意的傷養了一個多月,等到太醫診斷了徹底無礙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二月份,天氣回寒,北風呼呼地掛著,冷到了骨子裡。每年到了這時候,元意都會縮在屋子裡冬眠一般懶得出去,這一年更是如此。

屋子裡已經燒起了炭火,暖融融地宛若如春,元意身上蓋著一張毯子,隻穿一件單衣,懶洋洋地躺在貴妃榻上假寐,這時蕭恆掀了簾子進來,因為走得急,身上的鬥篷還沒揭下,帶著外頭的寒氣席捲而來,元意瑟抖一下。

元意坐起身子,招手讓蕭恆低下頭來,解了鬥篷的繩結,擱到一邊,又繼續鑽回毯子裡,問道:「什麼事兒,這麼急。」

蕭恆兩人帶被地把她抱在懷裡,蹬了鞋子上了炕,把她團在懷裡,取笑道:「你這吃了睡,睡了吃,懶得像是沒骨頭似的。」

元意雙手抱著他的腰,窩在他的懷裡,咕噥道:「我樂意。」這些日子蕭恆可勁兒地寵著她,倒把她都慣出不少小性子出來。

蕭恆又取笑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