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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73 字 1個月前

不會讓他從匆匆地趕來。

果然,葉無情搖了搖頭,道:「恰好被雲姑娘給杖打了,此時正在養傷,不方便查探。」

「那就先從詩會查起,重點關注傅五娘和白三娘。」蕭恆吩咐下去,葉無情領命,朝睿王行了一禮就消失在閣樓中。

「無情的功夫愈來愈好了。」看著眨眼間就不見的人影,魏乾忍不住讚道,「還是從遠帶得好。」

蕭恆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懶懶地躺在椅子上,道:「替人賣命的,手腳若是不利索點兒,早就見閻王了。」

魏乾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從遠還在怪我呢。」他理屈,連本王都不好意思自稱了。

「怎麼會,王爺可別這麼說,您可是爺的主子。」蕭恆眼皮子一掀,不鹹不淡地看著他,陰陽怪氣道:「就算你當初騙了爺給你當暗衛首領,爺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想當初他還是很純粹的紈褲子弟時候,鬥%e9%9b%9e走馬,遊獵宴飲,欺橫霸市,無所不作,日子過得不知有多逍遙,後來又認識富貴閒王睿王爺,發現其是同道中人,大呼知己。

隨著交情益深,魏乾的底細也漸漸地展露在他的麵前,雖然當時有些驚訝,卻絕不震驚,皇家的人,有幾個沒肖想著那個位置。就在那時,魏乾提出讓他當暗衛首領。

當時還真純潔天真的他覺得這個職位威風,又刺激的很,暗衛首領,有了這名頭,豈不是更加方便他進行他的享樂大業?

於是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是理想是豐滿,現實是骨感,自從當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暗衛首領之後,不僅要拚了命保住身家地位,還要執行一大推奇奇怪怪的命令,根本就與魏乾承諾的吃喝玩樂扯不上一個銅板的關係。

於是他一個純天然的紈褲硬是被折磨成了個偽紈褲,因為太忙,他已經許久沒享受過那種欺橫霸市的生活了。

滿腹怨念的蕭恆頓時爆發,拍了拍桌子,斬釘截鐵道;「不行,查清此事後,爺要休養生息,誰都別來煩爺。」

魏乾滿臉黑線地看著蕭恆,說他是主子,自己卻沒一個手下的自覺,整天在他麵前稱爺,有時候還像現在一樣任性地甩袖子罷工,架子比他還大,他當初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選了這種貨色當暗衛首領?

不就是夠紈褲夠掩人耳目,有功夫又有腦子,有背景又和他胃口麼,這種人一抓……好吧,整個京城還真再也找不出符合以上條件的人了。

看在他已經把暗衛係統都建立起來的份上,那他就多勞累一下,當做是安撫吧,「隻要查清此事,本王就允了你。」

蕭恆這才滿意一笑,意氣風發地看著魏乾,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看他又掏出扇子裝模作樣,魏乾嘴角一抽,隻覺慘不忍睹,「在的巴掌印沒消之前別來見本王,傷眼。」

蕭恆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默默地收回折扇,板著臉,麵無表情地瞥了魏乾一眼,「既然無事,那爺先回去了。」

魏乾卻起了惡趣味,笑瞇瞇道:「你這次的痕跡怎麼沒用東西遮掩遮掩,我覺得上次的玉簪迎蝶粉效果就很好。」蕭恆的臉色已經開始青黑,他無動於衷,繼續意味深長道:「上次的若是用完了,你可以向蕭少奶奶討要一盒,想來她一定會很樂意給你。」

「魏朝陽,爺覺得我們需要一起來探討一下人生。」

「隨時奉陪。」

片刻之後,一連串的匡啷聲從閣樓裡傳出來,其聲勢之浩大,戰況之慘烈,讓躲在宅子各處的暗衛忍不住紛紛冒頭。

「閣樓出什麼事了?」

「不知,主子和首領在上麵呢。」

「拆房子?切磋?打架?選哪一項。」

「打架。」

「打架。」

「我選打架。」

「樓上保持好隊形,樓下不許再犯,我選打架。」

「我選打架。」

「說好的保持隊形呢?」

……

「那還用廢話什麼,打架唄。」

粗獷的男聲剛剛剛剛說完話,一連串砰砰啪啪的捶打聲立馬響起,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的哀嚎聲,與閣樓的動靜倒是相映成輝。

一旁的蕭全獨煢然獨立,頗有一股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清雅態勢,搖頭晃腦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古人誠不欺我。」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一片飛來的瓦片磕到額角,頓時大怒,「那個龜孫子丟的,給老子出來。」

眾人打的正歡,沒空理他,蕭全抹了抹額頭的血絲,拿著瓦片衝入了戰圈。

115又見麻煩

整整一個上午,蕭恆都沒有回來。

元意看完了賬本,已經是午時,素梅早就來催了她幾次,如今剛閒下來,又連忙提醒,元意隻好讓人擺膳,思慮重重地用了膳,又喝了藥,才把陳嬤嬤喚道跟前。

「陳嬤嬤,糧鋪這月的收益比以往少了將近一半,不知何故,勞煩您跑一趟,一探究竟,再順道把管事錢守財叫來。」

元意這時才覺得手頭的人手不夠,缺了一個在外邊跑%e8%85%bf的下人,陳嬤嬤是管事嬤嬤,總不能讓她一天兩頭地往外邊跑。她有心讓其他丫鬟出去,但是怕她們經事少,又是姑娘家,到了外頭被人騙了去。

與元意也相處了一段日子,陳嬤嬤大概也知道她此時皺眉是為了何事,便試探道:「姑娘,今兒個奴婢就跑一趟,以後不如就讓南青來幫幫姑娘?」

元意恍然,她安排南青給蕭恆當書僮倒是失策了,當時她隻想著那個位置清閒又體麵,想給陳嬤嬤一個恩典,但是那位置也太清閒了,大半月下來,南青估計連蕭恆的麵兒都沒見過幾下。

這種見不到主子的差事,不管有多體麵,都會讓下人有所怠慢。

隻是元意有些猶豫,看向陳嬤嬤,道:「南青才十歲,比陵哥兒還小,到外邊跑%e8%85%bf是否有些不妥當。」

陳嬤嬤笑開了,拍著元意的手道:「哎喲我的姑娘誒,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南青又不是要人伺候的少爺,哪有那麼嬌貴。他還沒奴婢腰高的時候就跟著他爹做事了,雖然才十歲,人卻精靈的很,幫姑娘跑%e8%85%bf這等小事還是使得的。」

見陳嬤嬤如此一說,元意隻好應允,陳嬤嬤便眉眼含笑地福了禮,就此出府了。

元意正歎著人手不夠,櫻桃就一臉喜色地上來,福了一禮到:「姑娘,芭蕉的傷好了,正在門外等著姑娘召見了,要向您謝恩呢。」

「快讓她進來。」

元意也是滿臉喜色,芭蕉這傷養了大半月終於痊癒了。其實她前些日子就已經無礙,但是元意怕她身子落下了病根,硬是讓她再休養一些日子。蕭恆知道後還取笑了一番,直道她把身邊的丫鬟當千金小姐般嬌養。

這時軟簾被人在外邊掀開,芭蕉的身形便顯露出來,一見元意便溼潤了雙眼,在她跟前跪下,「姑娘,奴婢回來了。」Θ思Θ兔Θ網Θ

元意被她煽情的樣子逗得一笑,摸了摸她的雙丫髻,還是個十歲出頭小姑娘呢,那麼多的門道,八成是被臘梅那大嘴巴給汙染了。聽說芭蕉養傷那段時間,臘梅整日就跑她屋子裡與她說話,什麼話本小說都給她講個遍,再聽聽這話,果然耳熟的很。

「行了,起來吧,都還待著一個院子裡呢,你這麼一說,我還當芭蕉你剛剛掛帥回來呢。」元意揮手讓她起來,捂嘴笑道。

撲哧一聲,一旁的臘梅笑了出來,就是櫻桃和臘梅,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芭蕉頓時臉色一紅,尷尬地扭了扭身子,低聲喚了一聲,「姑娘。」

「好吧,我不笑。」元意輕咳了一聲,忍住笑,道:「聽櫻桃說你閒得骨頭都發黴了,今兒個起你就開始和素梅她們一起做事吧。」

芭蕉眼睛一彎,笑道:「那奴婢這就去看看庫房有什麼好的布料,給姑娘做身衣服去。」

別看芭蕉年紀不太,針線活確實好手,元意身邊的幾個丫鬟沒一個比得上,元意平日裡需要賞人的荷包都是她經手縫製,就是繡嫁衣時也幫了大忙。

儘管最近剛讓府上的繡娘做了幾身衣服,但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元意也不打擊她的積極性,便含笑點頭,道:「讓素梅帶你去,庫房裡確實存了不少好東西。」

素梅和芭蕉一道出去,元意讓含冬進來給伺候,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鬆了一口氣。

以往她們都是各司其職,含冬專司按摩捶背,櫻桃侍墨沏茶,芭蕉掌管針線,蘭紫執掌妝奩配飾,杏紅負責衣物穿戴,臘梅盯著院子各處,素梅與陳嬤嬤處理流軒院的雜事。然而芭蕉和蘭紫一傷一走,其他丫鬟分攤到身上的事兒就變多,倒讓她這整日遊手好閒的主子愧疚起來,近些日子給素梅和陳嬤嬤搭把手。

她突然想起蕭恆身邊的四大丫鬟太過清閒了些,與她身邊的丫鬟相比,簡直比天上地下,整日裡隻需早上伺候蕭恆換衣洗漱,其他時間蕭恆有她身邊的丫鬟伺候著,又因為元意不許房間留人,她們一天幾乎都是在房間裡閒坐磨嘴皮子過去的。

所以說,那四個人才是過著千金小姐的生活吧,日子過得簡直比她還悠哉。除了匆忙的早上,她們幾乎不在她眼前晃蕩,元意差點就忘了還有這幾號人物。

元意招了臘梅過來,問道:「香草那四個奴婢可還安分?」

臘梅撇了撇嘴,不屑道:「除了新提上來的香草,其他的都嘴碎得不了的,咱們院子的事兒十有八九都是她們說出去的。」

除了被發賣的聽琴,剩下的侍書、知畫、觀棋都是雲氏配給蕭恆的貼身丫鬟,各個姿色都不錯,究竟是什麼用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隻是蕭恆不喜吃窩邊草,所以幾人還是清白之身。她們的賣身契雖然捏在雲氏手上,但是不甘寂寞的幾人與後院的姨娘便有了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也是當初她們能被找到錯處的原因。

如今她們被元意鎮壓了斷了與後院的來往,卻無法阻止她們往雲氏那兒遞消息,上次元意月事的風波,十有八九就是她們當中某個人弄出來的蛾子。

上一次之所以能夠輕易從雲氏手上得了聽琴的賣身契,無非是以聽琴妄談蕭恆是非為借口,如今想要再次拔出雲氏的眼線更是難上加難。

「總不能讓她們太閒,你想想有什麼事可以讓她們做的。」元意心有不甘,問向臘梅。

臘梅一時也想不出來,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櫻桃眼前一亮,道:「姑娘,不若讓她們打掃書房吧。」

元意搖了搖頭,道:「不妥,沒得讓我看著心煩。」她一天有小半的時間呆在書房,若是讓她們打掃書房,倒是會經常碰到,沒必要給自己找罪受。

櫻桃頓時犯難,她實在想不出什麼符合大丫鬟身份、又不親密的事情讓幾人去做。

「姑娘,不如讓她們起清掃庫房如何?」含冬突然開口,道:「我娘說姑爺庫房裡的東西落了不少灰,若要清掃怕是要花不少功夫。但她又怕小丫鬟們粗手粗腳的碰壞姑爺的貴重東西,若是讓姑爺的貼身丫鬟來做就再也適合不過了。」

這院子裡一共有兩個庫房,一個放著元意的嫁妝,一個是蕭恆自己的東西,早就在成親的第一天蕭全就把鑰匙送了過來,流軒院日常的開銷添置都是動用蕭恆的家產,裡麵的好東西有不少,不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