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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89 字 1個月前

:「你這嘴皮子慣會討人歡喜,說的我心裡舒坦。好了好了,快送東西去。」

趙嬤嬤盈盈笑著,連聲應是,庫房的鑰匙在她身上,直接福了一禮便退下了。而一旁的錢嬤嬤臉色難看的很,不管她怎麼溜須討好,終究還是比不上趙嬤嬤。

雲氏似是沒發覺錢嬤嬤的異常,拍了拍她的手,道:「坐了這一會兒也累了,我回房歇歇,外邊你就照看著些。」

錢嬤嬤立馬斂去臉色的異色,眉眼一開,疊聲應是,扶著雲氏回了房,才出來管理院子的事務。

098睚眥必報

「姑娘,夫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剛回到流軒院,素梅伺候著元意換了衣服,俏臉含怒,憤憤不平道。

陳嬤嬤臉色也不好,「姑娘就不該應承下來,若是有了庶長子,日後怕是對姑娘不利。」

元意躺在榻上,按了按正突突地跳著的額頭,歎了一口氣,無奈道:「這事我心裡有數,暫且不提。陳嬤嬤,如今最要緊是去查查哪個是婆婆的人。雖然不能煩的了整個院子的人,最起碼還是把屋裡的人清理乾淨。

陳嬤嬤臉色一凜,這屋裡伺候的人,除了從朱府帶來的人,還有蕭府原來的二、三等丫鬟,就是姑爺身邊的四個丫鬟也是隨時在堂屋待命的,雖說姑娘不喜多人伺候,但是來來往往的丫鬟,稍微一點動靜還是能傳出去。

今兒事給她們敲了醒鐘,夫人能通過一些小丫鬟得知房裡的消息,後院的那些姨娘們未必就不能收買一兩個丫鬟當眼線。

但凡伺候人的丫鬟背後的關係都錯綜複雜,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摸得清,元意剛開始給了那些下人下馬威,就是想乘機鎮住人安分點,然後再乘此機會好好排查,誰知短短幾天就發生了那些麼多事,蕭府的水不是一般的渾,元意差不多處於四麵楚歌的處境,如此便不得不防。

陳嬤嬤也想明白了其中乾係,一臉肅然地點點頭,「那奴婢先把背景乾淨的留下來,其他的先打發出去。再定個規矩,讓無事的丫鬟不得擅入正房,就是姑爺的那幾個奴婢也直接打發她們回房得了,等姑爺在時再來伺候。」

「就照你說的辦。」元意點了點頭,一群丫鬟沒事就杵在房裡,雖說是富貴氣派,卻讓人看得心煩。若是在朱府,她早就攆出去了,哪裡有那麼多的規矩。

得到應允,陳嬤嬤便匆匆地出去,沒過多久,院子裡就傳來她威嚴的訓導聲,想來是開始了新人的人事調配。身邊有一個經驗豐富的管事嬤嬤還是能省不少力氣,在這之前,這些瑣事還是需要元意親自出麵才能鎮得住場麵,如今隻需陳嬤嬤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

外邊嘈雜了有一會兒,又漸漸消了聲音,這時候陳嬤嬤掀了軟簾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深藍綢衣中年婦人,容貌嚴謹,臉色柔和,不是趙嬤嬤是誰?

這些天元意也摸清了她在府上地位,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笑道:「趙嬤嬤這會子怎麼有空過來?素梅,給趙嬤嬤看座上茶。」

素梅連忙請趙嬤嬤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又端來一杯熱騰騰的茶盞,恭敬道:「趙嬤嬤您請喝茶。」

趙嬤嬤笑瞇瞇地與元意道了謝,才在凳子坐下來,熱絡道:「夫人掛念著少奶奶身子不好,您前腳剛走,夫人便遣了奴婢挑了上好滋補品給您送來了。」

元意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之色,隨即便是臉上含笑,「我的身子並無大礙,勞煩婆婆惦記了。」她轉頭又吩咐了素梅,道:「你去包三兩君山銀針過來,待會兒讓趙嬤嬤帶回去給婆婆品嚐。」

趙嬤嬤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看了元意一眼,略帶驚歎道:「都說金鑲玉色塵心去,這君山銀針可是上好的東西,怎能讓少奶奶割愛。」

這君山銀針產於嶽陽洞庭湖的君山,因場地和製作工藝的限製,每年的產量很少,所以名貴非常,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能有福氣喝上一口,沒想到少奶奶竟然捨得到包了三兩送給夫人。

不管是禦賜的瓷器,還是難得一求的茶葉,少奶奶都能隨意拿出,身家之豐厚,實在不簡單。

元意眼眸微瞇,丹鳳眼尾細細地勾起,%e5%94%87上帶著幾分笑意,給人一種和善卻又不失尊貴的氣質,「趙嬤嬤也是懂茶之人,想來婆婆也深諳此道,趙嬤嬤就更不應客氣了。」

這是素梅已經包好了茶,把它遞給了趙嬤嬤。趙嬤嬤掂了掂手裡的茶葉,看向元意的目光多了幾分和煦:「如此奴婢就先謝過少奶奶了。」

趙嬤嬤隻是略略地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時陳嬤嬤才得了空,對元意回稟道:「送來的都是益氣養血的補品。」

元意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雲氏的心思,臉上帶上了譏誚。她如今的身子確實不利於受孕,總需要一段時間來調理。而且她也才十五歲,身體條件還未成熟,在生孩子就是一次邁鬼門關的古代,總是會多上幾分危險,所以雲氏今天這番心思怕是白費了。

傍晚蕭恆回來的時候,果真帶回了慈恩寺的素齋,菜色清麗不說,吃起來清順爽口,味道豐富多變,比其他的山珍海味還要美味上好幾籌。終於吃到熟悉的味道,元意胃口大開,不僅把素齋全吃了,更是添了兩碗飯,讓旁人吃驚不已。

「爺如此勞苦功高,意兒必須要好好慰勞慰勞爺。」等到回了房間,伺候的奴婢都退下之後,蕭恆又發揮了無賴本性,腆著一張臉湊上來,笑嘻嘻地說道。

元意因為一時得不節製,今晚的飯量比以往翻了一倍,胃裡撐得慌,此時正在屋裡逛著消食,對於黏上來的蕭恆,抽空看了他一眼,道:「從遠需要我怎麼慰勞?」

蕭恆的眸色一深,把元意拉到他懷來,對著她的紅%e5%94%87輾轉而下,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曖昧地遊移,許久之後,他才鬆開口,看著元意水潤潤得紅%e5%94%87,聲音愈發地低啞魅惑,「意兒今晚伺候爺就行。」

兩人新婚燕爾,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蕭恆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著元意,夜夜春宵,無奈元意對這事不上心,難哄的很,他心癢難耐的同時,又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來引魚兒上鉤。

看到蕭恆眼裡熟悉的光芒,元意立馬就明白了,一把推開他,斬釘截鐵道:「不行。」

蕭恆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道:「為何。」

元意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被弄得褶皺的衣襟,在一旁的榻上坐下,道:「我身子不舒服。」

又是這個借口。感覺被敷衍的蕭恆邪火直冒,蹬蹬幾下在元意身旁坐下,沒好氣道:「你身子什麼時候舒服過了。」

元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敲著手指,道:「信不信由你。」

恰好這時外邊傳來了稟告聲,臘梅和素梅兩人端著湯藥和蜜餞進來,見了禮之後,才道:「姑娘,該喝藥了。」

元意肚子正漲得很,生怕喝了這反胃的要會吐出來,便道:「先擱著吧。」湯藥還冒著惹熱煙,等涼些在一口喝掉便是。

素梅兩個瞭解元意的性子,毫無異議地把湯藥擱在一旁的八仙桌上。然而蕭恆卻不知道,以為元意耍心眼不肯喝藥,連忙哄道:「熱著喝藥效才好,意兒快喝了。」

因為元意的氣色好上了不少,蕭恆一下子忘了她中午臉色蒼白的模樣,這才想起她身體不適這回事,心裡愧疚,神態又柔和了幾分。

看蕭恆這架勢,頗有一種她不喝就餵她喝的架勢,元意頓時頭疼,要是一勺勺地餵下去還不得折磨死人?

她也顧不得胃裡正撐著,捧起碗,試了一下,溫度適中,便憋著氣一口喝了下去,不等臘梅遞過蜜餞,親自拿了幾顆吃了下去,才壓下了口腔的味道。

蕭恆在一旁瞇著眼直笑,覺得元意這麼他的聽話,腰桿頓時直了不少,於是他摸了摸元意的腦袋,對她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道:「意兒真乖。」

然而就在下一刻,蕭恆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隻見元意突然臉色一變,電光火石之間,對著他吐了一臉黑乎乎的藥汁。

蕭恆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黑如鍋底,「朱元意,你是故意的。」

元意端起茶水漱了口,又抽出帕子,沾了沾%e5%94%87,才一臉無辜地對上蕭恆要噴火的眼神,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剛剛你那逗小狗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就吐了出來。」

蕭恆咬牙切齒,「這麼說爺還是自作自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元意笑瞇瞇地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餘光看到素梅和臘梅兩人正在捂嘴偷笑,蕭恆更是怒從中來,吼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伺候爺更衣。」

素梅和臘梅像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兩名低頭道歉,端水的端水,拿衣服的拿衣服,慢吞吞地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把蕭恆給收拾乾淨了。

蕭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但是一看到元意,對上她戲謔及幸災樂禍的眼神,又是一氣,冷冷道:「你身為罪魁禍首兼妻子,竟然還好能心安理得地在一旁看笑話。」

元意嫌棄地往後挪了挪身子,理所當然道:「我是病人。」

蕭恆深呼吸了一口氣,陰測測地看向元意,道:「算你狠。」

「承讓承讓。」元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氣死人不償命地應道。

對於蕭恆這廝,她明目張膽地不能揍人解氣,隻有看著他吃癟,才能稍稍紓解她心中的鬱氣。相比於他們母子給她的麻煩,吐一口藥汁又能算得了什麼。

099喪心病狂

元意沐浴過後,穿著一身素白絲綢裡衣,披著一頭青絲回了裡間,就見蕭恆正背著身子側躺在床上,墨黑的長髮披灑在寬闊的肩膀,身材勁瘦,手腳修長,合身的裡衣穿在身上,健美強健的身形一覽無餘。

古時的規矩是妻子睡在外延,方便起夜伺候丈夫,蕭恆不知是不知道這規矩還是不屑一顧,一直都是睡在外邊,修長的身子把床堵了個全,每次元意上床,都要從他身上爬過去。

元意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戳了戳他的肩膀,道:「你這些天去暖閣睡吧。」

蕭恆在和元意賭氣呢,再聽她這話,立馬炸毛,控斥道:「憑什麼,那是下人睡的地方,你竟然讓爺去睡!」

元意也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些不妥,又到:「不如去書房?」

「才新婚三天,你竟趕爺睡書房?」蕭恆瞇起了桃花眼,漆黑的眸子泛起一點點幽光,臉色不善地看著元意,「爺就這麼惹你厭棄?嗯?」

看到這樣表情的蕭恆,元意心裡忍不住一抖,這廝裝起高深莫測起來,還真有點兒滲人。她嘴%e5%94%87微抿,道:「這哪兒有的事,這些天我身上不乾淨,爺還是避著點兒。」

古代認為女人的經血不乾淨,代表著汙穢,男人都忌諱的很,一般這個時候都不會再同房而睡。元意對此嗤之以鼻,她當然不是替蕭恆考慮才把他推出去,而是為了自己的晚上安穩著想。蕭恆這廝的睡相是在讓人不敢恭維,每晚都把她當玩偶娃娃一把禁錮在懷裡,害得她把身子扭成不知道要多少截,在前幾天她咬咬牙也就忍了,但是這幾天身上不方便,隻有簡陋的月經帶防護的情況下,她實在不想第二天起來發現自己身下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