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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328 字 1個月前

這個了,那些姨娘都是什麼來頭,你都摸清楚了沒。」

「這些我知道。」臘梅連忙湊過來,略帶得意,道:「姑娘,這些我早就打聽清楚了,就等你問呢。」

元意彈了彈她的額頭,神情頗有些無奈,「以後就叫你包打聽得了。你說說,你都打聽出了什麼?」

臘梅嘿嘿一笑,道:「這事可就長了,姑娘是要我一一說來,還是挑重點的來說?」

元意略作沉%e5%90%9f,「就說今兒個出頭的那幾個吧。」臘梅點了點頭,開始眉飛色舞的說起來。

要說蕭恆,貪花好色的名聲不是白叫的,京城裡麵沒有哪個沒有聽說過他的名頭,行事囂張霸道,整天帶著一群膏粱子弟不是溜%e9%9b%9e逗狗,就是吃喝玩樂。他們常去的地方就是各大樂坊和茶樓酒閣,在享樂的同時還不忘獵艷,府上大部分姨娘都是從那些地方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樂坊裡些許伶人是罪官家眷,這些人不管是容貌還是技藝都比一般伶人好得多了,所以往往大受歡迎。而蕭恆,尤其熱衷買了這些罪官的女眷回府,這十七個姨娘中,起碼有十個是罪臣之女。而元意要問的那四個姨娘,恰好全都是。隻不過特殊的是,其他三個都是蕭恆搶來的,而花姨娘是自己倒貼上來的。

「姑娘,這霏雪姨娘,還有段故事呢。」臘梅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低聲道:「聽說霏雪姨娘青梅竹馬的情郎當時也要贖她,但是比不上咱們姑爺強勢,所以霏雪姨娘就到了咱們府上了。」

聽完了臘梅的話,元意的臉色微沉,後院裡幾乎都是罪臣的女眷,這究竟是什麼概念,還有,她一點都不相信蕭恆是貪圖她們的美色才會搶進府來,要說美色,哪個伶人不是一副好相貌,何必要那些個渾身麻煩的罪臣之女?

她不由得想起他之前曾經在街上強搶過芸娘,要納她為第十八房小妾,而芸娘,亦是歷城知府的女兒,身上有著關係重大的貪官汙吏名單。

那時候她就隱隱猜測蕭恆看似玩世不恭的表象下隱藏著非同凡響的秘密,現在看來,她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想正確了。

077背後陰人

元意主僕幾人的密談暫且不提,且說蕭恆,他怒氣沖沖地出了房間,直接去了外院的書房,一個人關在裡麵大發脾氣,把案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掃了下去,滿屋子匡啷匡啷地直響,聽得外頭的蕭全心驚膽戰。

好不容易等裡麵的動靜停了下來,他才小心翼翼打開一道門縫,地往裡麵一瞧,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放心地打開門,踏了進去。

而然就在此時,一個天青色茶蓋呼嘯而來,眼見就要砸到他的腦袋,他連忙飛快地一矮身,匡啷的一聲,茶蓋砸在了身後的門上,碎了一地的瓷渣。

再環視了一遍書房,隻見裡麵破破爛爛的,椅子、筆架、陶瓷堆了一地,狼藉地像是大風過境一般,簡直是慘不忍睹。

蕭全立馬哭喪了臉,不是剛成親麼,這究竟是哪來的深仇大恨啊。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去,道:「爺,這是誰惹您生氣了,要撒氣您揍奴才就是,幹嘛砸書房哦。」

蕭恆罵道,「那你小子剛剛躲什麼躲。」

蕭全眼珠子一轉,抹了一把冷汗,狗%e8%85%bf道:「奴才也不想躲啊,隻是爺您既然都砸了書房,再砸奴才,豈不是虧了?您留著奴才下次用不是更好?」

「吃了豹子膽了你,敢跟爺帥嘴皮子,感情爺不發威,個個都當爺是病貓啊!」不知蕭全哪裡觸犯了他,蕭恆臉上的怒氣更甚,對著蕭全的%e5%b1%81%e8%82%a1就是一踹,直接讓他摔個狗吃屎,蕭恆還不解恨,又對著他的%e5%b1%81%e8%82%a1連踹了好幾腳,一邊踢著,一邊罵道:「叫你罵爺,叫你欺負爺,叫你無視爺。說,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蕭全疼得哇哇直叫,「哎喲,爺您別打了,奴才的小身子骨哪裡經受的住哦,就算那是%e5%b1%81%e8%82%a1,奴才人瘦,肉也薄的很。」他抹了一把辛酸淚,繼續道:「更何況,奴才什麼時候罵您、欺負您、無視您了?您老人家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奴才是連個念頭都不敢有。」

「你還敢頂嘴?」蕭恆又踹了他一腳,繼續問道:「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蕭全急忙摀住%e5%b1%81%e8%82%a1,慘兮兮地叫道,甭管他有沒有做過,承認就是了,不然他今兒個要%e5%b1%81%e8%82%a1開花了。

蕭恆這才稍稍洩了點悶氣,金刀大馬地坐在唯一安好的椅子上,向著蕭全抬了抬下巴,氣哼哼道:「爺渴了,去給爺沏杯茶。」

蕭全的視線在地上碎渣上一轉,苦著臉,道:「爺,茶具都沒了,怎麼沏茶?」

蕭恆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茶具,不會去庫房拿嗎,沒用的廢物。」

被罵廢物的蕭全頓時一臉委屈,道:「爺,庫房的鑰匙您不是說要給少奶奶管著麼,奴才一早就交給素梅姑娘了。」他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書房一眼,繼續道:「不僅茶具,書房裡的其他東西添置,都要找少奶奶報備。」

「別找她。」蕭恆立馬炸毛地蹦起來,接觸到蕭全詫異的眼神,他臉上閃過一抹惱色,重新施施然地坐回去,哼了一聲,道:「你找夫人要去,找她做什麼,沒得被人笑話了去。」

蕭全從蕭恆的態度中一琢磨,立馬恍然大悟,感情少爺剛剛那一通火氣都是少奶奶招惹的。他不由得在心裡嘖嘖稱奇,這位少奶奶也是個牛人,能在新婚第一日把少爺惹得大發雷霆。

猜到原因的蕭全當然不會再傻乎乎地觸他的黴氣,連忙點頭,拍馬%e5%b1%81道:「奴才明白,也隻有夫人院子裡的好東西才能配得上少爺您的書房。」

熟料蕭恆挑花眼一瞇,陰測測道:「你的意思是爺的東西就不是好東西。」

蕭全臉色一僵,糟了,如今少爺全身都是火藥桶,一點就燃,他這下拍馬%e5%b1%81拍到馬蹄子上了,這不是上趕著挨打嘛。他連忙打嘴,「奴才嘴笨,該打,少爺的東西哪個不是頂好的。」

「行了行了,再拍馬%e5%b1%81都穿了。」蕭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裡家裡都沒法呆了,你隨爺出去散散心。」

蕭恆所說的散心,便是去官家樂坊,往常那些王孫貴子最愛去的地界兒。他剛踏入,就遇到了好幾個熟人,他們一見蕭恆,就紛紛打趣道:「從遠不是剛成親麼,不陪著新娘,來這兒做什麼。」

「廢話,來樂坊不聽曲兒還能做什麼。」蕭恆沒好氣道,往榻上一坐,道:「頭牌呢,趕快叫上來,給爺唱首新曲兒。」

「今兒個你怕是聽不到頭牌唱曲兒了,裡頭來了個大人物呢。」說話那人臉上有些不滿,撇了撇嘴,道:「但凡唱的好點的都被叫進去了,隻剩下些歪瓜裂棗的在這兒了。」

「是誰?」

「太子和兵部侍郎。」

蕭恆眼眸微瞇,轉了轉手中的茶杯,「聽說兵部侍郎的夫人柳氏善妒成性?」

那人一樂,眼中閃過促狹,道:「剛進門就把卓大人後院的小妾通房給遣散了不說,就是平日裡卓大人多看了家中的婢女一眼,都要鬧上一整天呢。不過聽說柳氏艷若朝霞,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就算是母老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蕭恆臉色微緩,突然覺得元意把他踢下床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使些小脾氣,再凶悍,能有卓大人的夫人凶悍和無理取鬧麼。

他又想起那時候他正給她擦藥,怒氣沖沖地丟了藥膏出去,又罵了她和她奴婢,她不知道有多傷心生氣呢。這麼一想,蕭恆的心裡頓時坐不住,分外地想念元意軟乎乎的身子,恨不得立刻飛奔回元意身邊,好好地向她賠罪討饒。¤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他又生生地止住了心中的衝動,難得太子出宮,還和兵部侍郎在一起。早就聽聞太子欲招攬兵部侍郎,他不趁著這機會攪和一下他的算盤,好好地報仇,怎麼能甘心。

他的眼珠子一轉,腦子裡就有了主意,他找來蕭全,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待蕭全點點頭,一溜煙地跑了的時候,他的嘴上才露出詭異的笑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蕭恆便招來樂坊的管事,道:「福管事,看在咱們這麼熟的份上,今兒個爺就賣你個好,聽說卓夫人聽到了些風聲,你趕緊去天字一號房提醒一聲卓大人,讓他躲一躲,日後他會感激你這個救命恩人的。」

卓夫人的名頭福管事也知道,一聽蕭恆這麼說,連忙點頭,急忙跑去天字一號房通風報信去了。雖然卓大人不常來樂坊,但是能就此賣兵部侍郎一個人情,他還是樂意與順水推舟的。

先說卓侍郎,在聽了福管事的幾句耳語後,臉色大變,連忙向太子告罪,迅速從福掌櫃提供的後門匆匆地離開,留下一臉陰沉如水的太子。

也難怪太子生氣,他拉攏了卓侍郎許久,對方卻是油鹽不進,頑固的很。今天好歹有點起色,卻又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匆匆地離開了,耗費了諸多的心神的他心裡當然不樂意。

正主都走了,太子也沒興致再待下去,臉色不虞地出了房間。然而今天注定了他諸事不順,剛走到走廊,就撞上了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絲毫沒準備的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腳。

他還沒發話呢,那個女人倒是開始了惡人先告狀,「你怎麼走路的,快讓開,別擋了姑奶奶的道。」

一聽這般放肆的話,太子的左右立馬一怒,齊齊喝道:「放肆。大膽婦人,衝撞了貴人還敢口出狂言。」

柳氏細長的鳳眼一瞇,淡淡地看了太子一眼,道:「姑奶奶我管他什麼貴人賤人,識相點就給姑奶奶讓個道。」

魏泰製止了左右,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沉,出其不意地挑起了卓夫人的下巴,道:「你是哪個臣子的妻室。」

柳氏哪裡被人這樣調戲過,火爆脾氣一上來,拍開他的手,怒道:「哪來的登徒子,再敢碰姑奶奶一下,姑奶奶就剁了你的狗爪。」

魏泰之所以沒被柳氏認出來,是因為他為了不張揚,今天隻是穿了常服,看起來和來樂坊的富貴公子沒什麼差別,才會被柳氏誤以為是見色起意的登徒子。

被一個女人這般毫不留情地辱罵,性子並不是很好的魏泰也怒了,不再客氣,示意左右動手給她一個教訓。然而還沒開始呢,樓下恰好上來一個人,正是蕭恆。

隻見他滿臉詫異地看著眼前得一幕,道:「太子殿下怎麼在此?誒,那不是卓夫人麼,怎麼來了樂坊。」

隨著他的話落,太子和柳氏皆是一驚,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心裡俱是懊惱不已。太子想著得罪了卓侍郎的夫人,就等同得罪了卓侍郎,那他之前豈不是白費了功夫?柳氏則是聽說了太子陰鷙殘暴的性格,她剛剛罵了他,氣不是被忌恨上了?

兩人之間的臉色都變得詭異,謹慎地看著對方,想著怎麼處理這件事,這時蕭恆在一旁適時開口,「我家小廝說在福滿樓看到了卓大人,卓夫人莫不是找錯了地方?」

柳氏臉色頓時一緩,先感激地看了一眼蕭恆,才對太子笑道:「多謝公子告知,不知是哪個小人向我婢女造謠,說我家夫君在樂坊花天酒地,臣婦一下子失了分寸,望太子殿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