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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68 字 1個月前

一朝穿越,成為朱府庶出的四姑娘。

皇帝昏庸,朝綱混亂,奪嫡紛起,朱府前途未卜。

後宅紛爭,又是另一個戰場,波雲詭異,硝煙無形,步步驚心。

步步算計,元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終會嫁給惡名昭著的紈褲子弟。

姐妹與世人的恥笑又如何?

她姑且由她、任她、不去理會她,再過幾年,再去看她。

即使所嫁非人,她依舊可以活的瀟灑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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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姑爺又在外邊調皮惹禍了!」

「把他綁回來。」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惡霸紈褲被女//王//調//教//變忠犬的故事。

標籤: 穿越 宅鬥 架空言情

001美人絕色

驚蟄方過,春雷乍響。

天上像是漏了一個大口子,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陰雨連綿了十數日,才漸漸地雲開雨霽,萬物盎然。

巳時三刻,京城東街。

遠遠地駛來一輛紅木車身,天青色蓋頂的馬車,車軸碾在青石鋪就的大街上,咕咕嚕嚕地作響。街上的行人見車上掛著禮部尚書朱府的標誌,急忙避開,繁華熱鬧的街市立馬露出一道寬敞通達的道路。

未幾,卻見前方聚著一圈看熱鬧的人群,對於驅來的馬車也未曾避開,旁人眼看慘禍就要發生,車伕卻及時地拉緊韁繩,馬蹄高揚,昂首嘶鳴,直到馬蹄再次落下,前方的人才發現自己堪堪從鬼門關逃過,驚出一聲冷汗,急忙散開。

與此同時,車廂裡傳出幾聲女子的驚呼呼,復而一個沉穩的女聲急切地響起,「姑娘,您沒事吧?」

眾人再細聽,一道慵懶沙啞的女聲悠悠地響起,「不礙事。臘梅,你且出去瞧瞧,前方出了何事?」

一位肌膚微豐,合中身材的婢女掀了石青錦緞簾子走出來,隻見她一身桃紅襖青緞背心,白綾細折裙,皮膚白皙,黑眸圓溜溜地直轉,透著一股清明靈秀之氣。想來她就是那位小姐口中的臘梅了。

臘梅舉目環視了一圈,而後眼睛一亮,向一旁的一位垂髫孩童招招手,把幾個銅板放在他的手心,笑瞇瞇道:「小兒,前方出了何事?」

孩童緊緊地攥住了手中的銅板,眉飛色舞地開始說起事情得原委。

車廂裡,一個身著紅襖青緞背心的婢女微微掀開車簾一條細縫,看了一眼車外正說著興趣橫生的臘梅,眉心微皺,回首對倚在貴妃榻上的女子道:「姑娘,就不該讓臘梅這小妮子出去,這會兒恐怕都不知道自家祖墳朝哪兒方了。」

側躺在貴妃榻上的女子抬起頭,光滑墨黑的秀髮頓時鋪灑,遮掩了半邊身子。此時的她還是睡眼迷離,綺麗狹長的鳳眸細細地瞇起,隻是透出點點眸光,玲瓏剔透、光華內斂。微微一側首,可見左眼尾一點朱紅砂痣,給如凝脂美瓷般的麵容上暈染了一抹勾魂的瑰色,可以遐想,若是媚眼橫睨,該是怎樣的風流絕色。

即使不著粉黛,四姑娘元意依舊是朱府裡頭顏色最為出色奪目的一位。

元意透過沙窗看了外頭繁華的街市一眼,淡笑道:「都耽擱了這麼些天,也不急這點兒時刻,由她去吧。」

那婢女隻得無奈地點點頭,替她把滑落的皮襖蓋上,道:「雖說天氣已經回暖,然乍暖還寒,姑娘得仔細點,您的病還沒好呢。」

元意的狹長的鳳眼中染上點點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簾子被一隻素手掀開,臘梅如滿月的臉龐探了進來,她先向元意福了一禮,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興奮道:「姑娘,素梅,前邊兒是有人在強搶民女呢。」

元意清幽的眼底終於帶上了好奇,這樣的橋段她前世在小說中看了無數次,還真沒有看過真人版的,她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你且仔細說來一聽。」

臘梅重重地點點頭,清了清嗓子,細細地道來。

002紈褲子弟

且說這天子腳下,人傑地靈,才人輩出,單是那走街串巷的賣貨郎,也能隨口縐出幾句詩詞,若不是什麼精彩絕艷之輩,還真不會被人記住。

偏偏吏部尚書蕭家就出了一個渾人,他的大名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不是因為他的相貌卓絕,亦不是因為他有個尚書的爹,蕭恆此人,出名隻因他的荒唐。

在他的身上,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膏粱紈褲子弟,得了空就撩%e9%9b%9e逗狗,欺橫霸市,其劣跡斑斑,簡直是罄竹難書。像今日強搶民女之事,對他來說簡直隻是小事一樁。

按理說天子腳下,皇親國戚遍地走,一個磚頭砸下,五人中就有三個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蕭恆不過區區尚書之子,且是一個沒有功名的白身,根本就不值當些什麼。然則,他和當今富貴閒王三皇子睿王關係匪淺,看在睿王的麵子上,京城的人多多少少給他幾分麵子,也就愈發縱容了他的氣焰。

話說今日蕭恆像往日一般呼朋喚友地簇擁著上街,忽然注意到一處小攤前一名身形消瘦、粗布麻衣的女子,見她不過是二八年華,雖是風塵僕僕,卻難掩其麵容清麗,便見色起意,硬要搶她回去當他的第十八房小妾。

那女子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當然不願意跳入火坑,死活不從,便抱著小攤的樑柱不肯撒手,任蕭恆等人怎麼拉都拉不動彈,一時間場麵僵持,倒是惹來了一群看熱鬧的閒人,才有了方纔那一幕。

事情原委說罷,臘梅素梅兩人眼中皆是帶上了憐憫,素梅遲疑地看了元意一眼,道:「姑娘,您看?」

元意拿起一本書冊,散散地靠在榻上,瞥了兩人一眼,道:「等前頭何時候散了,咱們再走。」

兩人立即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皆是垂眸不語。她們家姑娘都自身難保,又怎會插手他人的閒事?一時之間車廂裡的氣氛有些沉悶,隻聽見元意偶爾嘩嘩的翻書聲,與外頭的喧嘩形成鮮明的對比。臘梅素來就是坐不住的性子,便耐不住寂寞地稟了元意,跑到外頭看熱鬧去了。

誰料還沒過多久,臘梅便咋咋呼呼地跑回來,興奮道:「姑娘,表少爺來了,就在前頭呢。」

元意眸色微動,淡淡地哦了一聲,臉色淡淡,看似渾不在意,隻是手上的書再也沒有翻過。

素梅在一旁察言觀色,道,「姑娘,既然如此,還是下車和表少爺打聲招呼吧,免得日後太太知曉了怪罪您無禮。」

不知是素梅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元意想到其他,倒沒有反駁,放下書冊,長袖一甩,道:「那就下去罷。」

且說強搶民女事件因為名滿京都的才子張仲羲的插入而有了新的發展,眾人熱鬧看得正興起,忽而看見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同走出兩個相貌俏麗的婢女,還未等驚歎,又顯現出一名身形高挑婀娜,體態的風流的女子身形來。

隻見她一身煙水百花裙,外罩淡綠撒花煙羅衫,悄然而立,裊娜多姿,嫻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裙裾清揚之間,步步生蓮。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此女單是一剪側影,已經引起了無數的旖旎心思。

可惜女子頭上戴著一頂輕紗帷帽,麵容綽約看不真切,如此反倒是愈加神秘撩人。

元意一步步走向是非中心,對著玉冠青衫的張仲羲喚了一聲,「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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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各不相讓

張仲羲回頭,劍眉輕抬,清潤的音色中帶上了幾分意外,道:「四妹妹?你怎在這裡?」

眼前的男子身長玉立,青衣冉冉,腰間掛著一墜玉珮,三千墨發隻用了白玉冠簡單地束起,微風拂動之間,墨發撒在青衫之上,有著說不出的落拓不羈、颯然隨意。他俊眉修目,笑容淺淺,在這萬人渾濁的街市,卻像山高水清的潑墨畫一般清逸高遠,氣度如鬆如竹,清雋溫和。

元意垂下眼瞼,芊芊細指隨意地撥弄著腰側的五彩絲絛,道:「四娘恰好從莊子養病歸來,不料在此阻了道路。」

張仲羲的眸子中立馬染上了關切,和聲問道:「我竟不知四妹妹病了,實在是罪過。四妹妹現今可大好?」

元意點點頭,恰好帷帽被清風刮起,露出一截皎潔細膩的下頜,圓潤小巧。她伸手壓了壓帷帽,柔聲道:「多謝表哥關心,不過是小恙罷了,如今已經無大礙,隻需好好將養著便可。」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輕佻的男聲驀然響起,「你們還要你儂我儂到何時?小爺可沒興趣看你們郎情妾意。」

元意不由地蹙起眉頭,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身著玄紋錦衣的年輕公子正似笑非笑得看著他們。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最顯眼的,是他那雙細長含情的桃花目,睥睨之間,俊美多情。

大概是感覺到元意的注視,他挑眉一笑,「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一柄駿馬飛奔象牙白玉扇,輕搖幾下,復又一闔,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手心,引得掛在五彩絲絛上的楊子玉珮墜角一蕩一蕩,說不出的富貴風流。

他忽得朝著元意雙手一拱,笑意盈盈道:「在下蕭恆,字從遠,敢問姑娘芳名?」

原來他說就是臭名昭著的蕭恆,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元意向來對紈褲子弟沒有好感,聞言便冷哼一聲,淡淡道:「閨閣少女的名字豈能告知旁人?蕭公子好生孟浪。」

她的聲音低啞慵懶,有異與別的女子的清脆婉和,別有一番韻味悠長。蕭恆的眼中閃過興味,正欲再說話,就被張仲羲一橫步擋在跟前,他長眉下的一雙眸子清淺寡淡,無悲無喜,聲音卻像浸了冷泉一般清冽錚然,他道:「蕭兄慎言,令尊是難得的恪禮端肅之人,莫要玷辱女兒家的名節,讓令尊為難。」

蕭恆桃花眼一瞇,臉上的笑意頓斂,取代的是不耐和厭煩,「我竟不知你張子燁竟是同道惜花之人,既要拯救路邊民女,又想護著尚書女兒,真是好一副仁義的心腸。」他伸出手,一把扯過一直抱著小攤樑柱垂淚的女子,擁在懷裡,挑釁地看向張仲羲,道:「爺才不管你的惺惺作態,警告你,這女人,爺要定了。」

張仲羲眸中暗光一閃,青色的長袖一擺,聲音清淺,卻異常淩厲道:「那得看我答不答應。」

兩個男人視線在空中相交,彼此雖皆是言笑晏晏,旁人卻品出水火不相容、各不相讓的味道。

004暗藏古怪

元意青蔥細指驀然攪緊,輕紗帷帽下的眸子閃過一抹異色。心思幾轉之間,便有了決策,她朝張仲羲福了一禮,打破兩人的僵局,歉然道:「表哥,此番已經耽擱許久,唯恐家中母親久候,四娘不得不先行別過了。」

張仲羲臉上厲色一收,淺淺笑道:「四妹妹走好,替我向姑母問安。」

一旁的蕭恆手中的扇子輕搖,嬉笑道,「美人慢走,你我有緣再會。」

元意理都沒理他,隻是對張仲羲福了福身,帶著兩個婢女回了車,天青紅木色的車子很快就從退散開來的街道行駛而過,留下漸漸遠去的踏踏馬蹄聲。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後不久,二皇子和三皇子也隨之而來,最終這場爭搶民女的戲碼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