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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心 李升平 4415 字 1個月前

住氣憤的口氣。

“是她說了不回來,就算我再生氣,也不會做出那麼不紳士的舉動,是她拒絕和我一起回來的。她竟然要留下,真是中了邪。”

“你!”梅望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胳膊被身後的人拉住。

“達什伍德小姐!”

“瑪律夫先生!”梅施禮。

“今天你該叫我學長。”盧修斯把手杖交給侍從,讓梅挎住他的胳膊。“西弗勒斯呢?我到處找他,一晚上都沒有露麵。”

“不知道,我也沒有見到他。”

“我以為他有幸成為你的舞伴呢。”他含笑望她,笑容蕩漾著紳士的謙和和體貼。

“不,我沒有舞伴,我想老師也不喜歡跳舞。”梅自嘲地笑起來。

“那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您跳下一支舞?”

“我……”梅遲疑地看看舞池,“我非常願意。”

真正的舞者能夠讓蹩腳的舞伴也遊刃有餘,盧修斯就具有這種能力。當他帶著梅在舞池中旋轉,宛如風吹過湖麵帶動枯葉的旋轉。

“斯內普看見我們跳舞一定會嫉妒。”盧修斯神采飛揚。

“真難以想像。”梅附和道。

“難以想像?你以為他是博物館裡的雕像嗎?”盧修斯朗笑。“念書的時候我每次舞會隻跳一支舞,現在也沒有改變。”

“那我真是很幸運的了,先生……您不喜歡跳舞嗎?”

“不,隻是沒有到那種狂熱的程度,那段日子真叫人懷念啊,那時候我們都還年輕得肯相信奇跡。”

“現在不相信了嗎?”

“偶爾,梅林在眷顧著我們,生活隨時會有奇跡發生。”盧修斯的灰銀眼睛熠熠閃光。

梅沖他倉促地一笑,忙著在他手掌下轉圈。

“我剛剛聽到你跟卡爾講艾曼達,她是你的好朋友嗎?”

“是的。”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剛剛來到霍格華茲的時候,我記得正好是上第一堂占卜課。”梅對疾轉的舞步有些應接不暇。

“這麼說你也是十八歲。”盧修斯幾近自言自語。“當初為什麼沒有進入斯萊特林學院呢?”

“我怎麼知道?”梅忍不住笑了,“當時我還分不清楚他們有什麼區別……再說,我沒有資格,我的父母都是麻瓜。”

“是嗎?”盧修斯挑起眉毛,“非常遺憾……我是說,不能與你畢業於同一個學院。”

“願意陪我喝點酒嗎?”盧修斯攔住侍者,選了兩杯血紅的液體。

“這酒真特別。”梅說。

“血龍%e8%88%8c蘭,十八世紀末新奧爾良的新派吸血精靈將鮮血攙入龍%e8%88%8c蘭酒裡釀製而成,喝下去會感受到吸血時的快樂。”

“吸-血-時-的-快-樂?”梅皺著眉頭使勁重複這幾個字。

“是的,是讓我們這些不會長出尖牙的異類感受吸血生物的樂趣。”盧修斯揚起眉毛。

“聽上去喪心病狂。”梅趔了一下嘴。

“這隻是個傳說,小丫頭,”盧修斯似乎覺得梅對自己謊言的反應很可笑,“實際上它跟普通的龍%e8%88%8c蘭酒沒有區別,隻是名字更好聽。”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梅低頭抿了一口。

“是不是有些味道呢,小姐?”

“雜種!”舞池另一邊侍者的託盤被掀翻,梅看見一個男人將卡爾勞倫斯從沙發上揪起來推到地上,那人拚命撲上去。

“是西恩,”梅驚呼,“天。”

她吃力地向人群中心擠過去,卻感覺身體像灌了鉛一樣重。“不,西恩,住手。”她看到兩個狼狽的男人都在掏魔杖,西恩沖卡爾怒吼,“你再胡說她一個字,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她感到自己離人群越來越遠,聲浪漸漸熄滅,帶之以響亮的耳鳴。視線在不斷模糊,最後陷入黑暗。

梅暈倒在人群後麵,她的身體向後仰去,被盧修斯扶住。

“安德魯,”他低聲呼喚後麵的侍從,“我需要一盞燭臺。”

“你怎麼在這兒?”斯內普一進辦公室就看到躺在長沙發裡的梅。

“對不起先生,我想我是喝醉了。”梅用手撫著額頭,艱難地喘氣。

“我們今天不玩冥想盆的遊戲,出去!”斯內普看都沒看她,使勁拉出書桌下的椅子,坐了上去。

梅沒有動,斯內普站起來看她,暗金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明淨的額頭靜如月湖。

“斯內普……教授……”梅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他靠近她,感受到她身體散發著陣陣熱浪。“你病了,需要去醫院。”他將她抱起,她卻死死拽住他的衣領。

“教授什麼時候能帶我跳一支舞呢?”

他一愣,她卻仍在昏迷。

“為什麼要拿我的徽章?還給我!”

“不要胡說!”斯內普無奈地閉上眼睛。

“1791年,吸血鬼勒士達把攙進自己血液的龍%e8%88%8c蘭遞到奄奄一息的約瑟芬麵前,他說喝下它你就會擁有永不衰敗的容顏和與青春一樣長久的愛情,然而酒精帶給約瑟芬的熱量卻一點也不比愛情帶給她的少。她兩天兩夜高燒不退,由此勒士達才知道約瑟芬是自己五十年前拋棄塵寰後留在人類中間的唯一血脈——她是他的孫女。”

暗門裡走出手執燭臺的盧修斯。斯內普麵色凝重地站在原地。

盧修斯繼續他的演講,“可憐的勒士達,以為約瑟芬是自己唯一愛戀的人間女子,想要把她同化為吸血精靈之後做一對神仙眷侶。感謝冷血的龍%e8%88%8c蘭,讓世界上少了多少樁不倫之戀。不過似乎它帶給人類的都是一些壞消息。”

“你怎麼把她帶到這裡來?”斯內普開口。

盧修斯望著斯內普懷裡的梅,裝做煞有介事。

“瞧瞧這個女孩,你應該肅然起敬。”

“什麼意思?”斯內普聲音低沉。

“看看我們這些天來都在做什麼?”盧修斯很不耐煩,“從七年前地下休息室那個不合作的小孽種開始,神秘的徽章,我們被驅逐進禁林,直到你被主人的靈魂侵擾,這都是因為什麼,我們要尋找什麼?那個孩子就在你麵前呢。”

他俯下`身體靠近熟睡的梅,手指卷起她的一綹頭髮,瞳中綻放出吸血鬼看到鮮血時的光彩,“完美,真是天造尤物,你終於不再折磨我們了,小主人。”

“不可能是她。”斯內普很煩躁,“主人的孩子不會這麼平庸。”

“也許她的血統要比她的稟賦更靠得住。”盧修斯得意地笑,“我讓她喝了攙進勒諾曼血液的龍%e8%88%8c蘭,你看她燒得多厲害。”

“勒諾曼的族人都已經死掉了。”

“是的,可是那些改掉姓氏嫁做人婦的女人卻活著。她的姑婆很樂意幫我。她是隱藏在麻瓜世界的勒諾曼的後人,薇薇安女兒,也是主人的女兒。”他把深邃的眼睛轉向斯內普,“祝賀你,西弗勒斯,你就要獲得解脫了。”

盧修斯麵色決絕,“可是你呢?你卻一直在裝糊塗。你早知道她是那孩子,把我和主人都騙了。”

“不,我不知道。”斯內普說。

“這可不像你的作為,我的斯萊特林精神。”盧修斯語氣輕蔑,“為什麼不承認呢?你想保護她,這無可厚非,無論多麼不合時宜的愛情都會被諒解的,一百年以後你我主人都灰飛湮滅了,但你們的愛情還會活在人們的故事裡。”

“本來七年前新生報到的那個晚上我們就能找到她,而你的剛愎自用讓我等了七年。當你看到她掉下徽章的時候做何感想,西弗勒斯,浪漫的一見鍾情?難道主人的徽章也不能讓你肅然起敬?”

斯內普放下梅,“你不會懂的,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他抽出魔杖指向盧修斯,“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除非有人想讓梅做她父親的犧牲品。”

“收起你的魔杖,西弗勒斯。即使我不在你之上,你也占不了什麼便宜。”盧修斯神色不改。

“什麼?”斯內普的魔杖忽然掉在地上,什麼東西在他的頭部膨脹,他痛苦地抱住頭,癱下去。

盧修斯光亮的鞋子向後退卻,許久,斯內普開口,聲音卻變為另一種低沉,“幹得漂亮,盧修斯。”

“是的,”盧修斯微弓下`身體,“謝謝您,主人。”

斯內普站起來,僵硬地轉回身去,望著她,“梅……”,他張開慘白的%e5%94%87,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梅睜開眼睛,她看到鄧不利多。

“校長?”

“你好些了嗎,我的孩子?”

“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還記得什麼?”

“我記得是在校友會上,瑪律夫先生遞給我一杯酒,然後我看到……看到西恩,他和勞倫斯在吵架。之後就不記得了。”

鄧不利多拍拍她的頭,“好好休息吧。”

梅感到困惑,“校長,我是喝醉了嗎?”

“那酒很烈。”鄧不利多點頭。

西恩遇難的噩耗是斯內普失蹤的第三天傳來的,當時梅剛巧走過一樓的排演廳,她停下腳步向門玻璃裡望,孩子們在練習童聲合唱,琴童彈起緩慢的調子,梅的全部聽覺都被歌聲和琴聲覆蓋了。

silent night, holy night,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貓頭鷹從窗外飛進來,還沒有進入梅凝神的視線。

round your virgin mother and child,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貓頭鷹翔落翅膀的風吹起梅的額發,她回過神來,取下信。片刻,吃驚地用手捂住張開的嘴巴。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

西恩歐肖的喪禮。

“從此天堂有了你的真誠,我們卻為失去它而感傷。你找到了平安的歸宿,在河岸彼方,而我們在喧攘的塵寰為你放聲歌唱。願你的靈魂得到永恆的安息,願你拋下的我們不再失落迷惘,你的歸途將是我們最終的方向,阿門!”

奏安魂曲的時候天上下起小雨,一把黑傘在梅頭上撐開。梅回頭。

“安東尼!”安東尼露出蒼白的微笑。“終於又見到你了。”

他們在草坪上散步,梅的視線落在遠處一個蹦蹦跳跳的淡粉布裙少女身上。她拿著一根掃把正準備騎上去。,

“你還好嗎,梅?”安東尼問。

“我很好,你呢?”

“我還是老樣子。”安東尼微笑。“魔法部的工作跟學校的生活很不一樣。不過還好,已經開始適應了。你的工作還好吧?”

“很好。”梅說。

“一開始我還擔心斯內普教授有些嚴厲……不過現在我放心了。這個工作很適合你。”

“上個月的校友會你怎麼沒有來?”

安東尼的視線望著遠處,“我有事情出國去了。”

梅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那個小姑娘已經開始跳空中芭蕾了,她光著腳,腳尖輕點草地離開地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