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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58 字 1個月前

裝扮成鏢師隊伍隨行,保證安全。

“恩,京都不安穩,與其擔驚受怕,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在西北,萬俟玉翎已經提前派人購置了一座小三進的宅子,和禦史府大小差不多,家具,一些擺件,被褥等都已經置備著,就等著莫家人落腳。

莫顏感歎萬俟玉翎心細,他能對自家人上心,不管出於哪點考慮,都值得感激。

聊城是通往北地的樞紐,房屋的建造風格更趨向於大氣,這裡民風開放,在大街上時常能聽見女子開懷大笑聲,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用蒙麵紗帶帷帽就可以帶著丫鬟出門,出行自由,偶爾遇見輕浮的登徒子,還會罵上幾句,很是爽利。

從出發到現在,一共行了七天,有三天都在下雨,原本停下來休整一天,被縮減成半日,下晌車隊還得出城,晚上又要露宿荒野。

莫顏在馬車上坐了七天,趕忙下車透氣,帶著墨香和墨冰忙裡偷閒,在聊城的主街上閒逛。

北地的百姓們冬日吃不到綠色的蔬菜,這個時候也沒暖棚,在街道上總有一輛輛摞著大白菜的牛車驢車,趕車人大聲吆喝。

百姓們一個冬天,就靠著蘿卜白菜和晾曬的蔬菜乾度日,馬虎不得,每家每戶都是幾百斤那麼買。

每年的霜降之前,正是大白菜出產的時候,一顆足足有十多斤,看著翠綠的葉子,很是喜人,連莫顏都忍不住買了幾顆,留著在路上露宿的時候,白菜燉五花肉吃。

朝中將士們有補給,而蝴蝶班卻什麼都沒有,胡班主受到啟發,一路上添置不少吃食,小爐子等物,就算露宿,戲班子成員們也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

主僕三人閒逛,看到前麵有一家繡莊,莫顏正巧缺幾樣顏色的繡線,帶著丫鬟們前往。

前幾天,莫顏把打好的劍穗送給萬俟玉翎,他雖然沒說什麼,直接綁在劍上,並且掛在馬車中,整日那麼看著。

莫顏覺得萬俟玉翎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是真的容易滿足,小小的劍穗,就能當做寶貝,她這個未婚妻義不容辭,必須時刻關心他的生活起居。

於是,每日,莫顏都有很多問題,諸如,“王爺,您吃飽了沒有?洗漱了沒?”

萬俟玉翎不明所以,不厭其煩,耐心解答,心中卻歡喜著,這是從不曾有過的,所有人都當他不食人間煙火,似乎少吃一頓飯也不會有什麼,隻有莫顏一人會關心他的一切。

下晌剛上路,又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從京都到聊城一共行了七日,陰測測的一直不曾放晴。

就算馬車內再潔淨,這些天也彌漫一股陰濕的潮氣,莫顏已經盥洗室換了一套家常穿著棉布衣裙,不自在地扭動。

“怎麼了?”

萬俟玉翎不得不在棋盤上分散注意力,從剛才上馬車之後,莫顏就一直保持糾結的神態。

“王爺,都是我下馬車,帶了點水汽。”

在潮濕的環境很不舒適,好像坐墊的軟軟的狐狸皮裡都擠出水來一般,從腳底板散發著寒意。

“無妨,燃上小火爐,一會兒就乾燥了。”

馬車內隻有二人,萬俟玉翎親自動手,把紅泥火爐裡放上幾塊上好的銀霜炭,又在上麵加了一個細嘴銅壺燒熱水。

這些活計,在行軍打仗都是做慣了的,萬俟玉翎動作流暢,忙完後,抬起手,拉著莫顏到馬車的另一側,二人相鄰而坐。

最近幾天晚上,莫顏都會回到自己的馬車上,但是她很不放心,上次在南平王府,他寒毒發作的情形,讓她始終有一絲陰影。

沒有解藥,沒有有效的藥物控製,寒毒越發加重,坐在他身邊,莫顏冷得打了一個哆嗦,她隻好更靠近萬俟玉翎,用手挽在他的手臂上,這樣禸體接觸,會溫暖一些。

萬俟玉翎身形一頓,緊緊地盯著手中白色的棋子,黑色的雙眸看不到一點情緒,好像置身事外,透過棋子可以看見世間的一切,滄桑巨變,滄海桑田。

內心劃過一道暖流,萬俟玉翎抬起左手,摸了摸莫顏的頭,眼神從清冷變得越發柔和,二人沒有說話,依偎著,時間也跟著靜默下來。

接到爹娘的來信,得知已經徹底擺脫京都的渾水,莫顏內心平靜,很快,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

萬俟玉翎把莫顏的頭輕柔地放在他的%e8%85%bf上,又親手為她蓋上絲被,正襟危坐,生怕細微的動作會吵醒她。

——

京都,永平侯府。

永平侯坐在正院的偏廳,這是他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回正院。前幾天募捐,大呂氏做了賢內助,又是詩會又是茶會,為了召集富貴人家的夫人,出了不少力,他為此得到皇上的嘉獎,看大呂氏順眼了一些。

“夫人,皇上親口提及若雪的親事,咱們也不好總是拖著,但是袁家到現在也沒動靜,我拿不準袁家的想法。”

永平侯用了一杯茶水,旁邊的服侍的丫鬟是大呂氏做了大清洗之後采買而來,身材豐腴,長相明艷,和一陣風就能被吹倒的小吳氏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都說各花入各眼,但是男子口味變換得快,於是大呂氏就讓這個丫鬟來表現,已經許諾,隻要得了永平侯寵幸,立刻提拔做姨娘。

永平侯府在小吳氏管家之時,後院被遣散了個差不多,有子嗣的姨娘們到家廟禮佛,無子全部攆出府,這些嬌滴滴的姨娘們鬧得凶猛,當街攔永平侯的快馬,還有人被馬蹄子踩死。

不得不說,男子一旦過了火熱的勁頭,變得冷心冷情,永平侯和小吳氏整日膩在一起,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殘花敗柳,看都不曾看一眼。

大呂氏回府之後,麵對空空的後院,頗為不習慣,以前無聊,還能擺擺正室的架子,讓小妾到身前立規矩,磋磨一番,見這些人含淚忍著,她心中就有一種筷感。

如今,府上空蕩蕩的,身邊隻有丫鬟婆子,大呂氏內心得不到滿足,她托人買了兩個調教不錯的漂亮丫鬟,起名春花秋月,眼前,春花正在不停地挺著鼓脹的%e8%83%b8脯,對著永平侯拋媚眼。

“老爺,京都這水太深,誰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誰,袁家手握兵權,最怕擁兵自重,若是引發皇上的忌諱……”

大呂氏歎息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袁家和於太後走得很近,明顯已經投靠了太後,太後身後有於家坐鎮不假,但是北地已經開戰,正亂著,於家根本脫不開身,所以皇上即便知曉內憂外患,仍舊趁機奪權。

萬一袁家被清算,永平侯府馬上跟著倒黴,夏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所以,這門親暫時不能結,皇上提出,有可能不是催促,而是試探。

大呂氏提醒之後,永平侯一身冷汗,是了,皇上提起來,就是試探夏家到底是不是太後一派,目前他想明哲保身,先觀望一下形勢再看。

春花不停地拋媚眼,可惜永平侯心中有事,根本沒看見。才幾天的時間,京都有好幾個官家倒黴,還有勳貴人家,奪爵抄家。

忠勇伯孫家已經倒台了,永平侯現在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輪到他。

永平侯和夏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時候更要好好約束自己,府中大門緊閉,族中子弟都被拘著,夏家族長曾經提出,世子夏明軒小妾柳葉的腹中胎兒最好尋個由頭處理了。

“婚事未定,嫡子未生,怎麼可能讓庶子出來?讓人怎麼看咱們永平侯府?規矩呢?禮法呢?”

永平侯不關心後院之事,直到前幾天才知曉,氣得不輕,派人把還在青樓買醉的夏明軒綁回來,行了家法後扔到祠堂裡反省。

見永平侯其言灼灼,說得道貌岸然,大呂氏勾起嘴角,眼中閃過諷刺,這不正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家主母生病期間,奪了管家權,寵妾滅妻,這都是誰乾出來的?真是烏鴉嫌棄豬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若雪帶著秋意走到廊下,聽見內室中正在議論自己的親事,她用手抓著帕子,抖了抖,內心很不平靜。

之所以和玉瑤郡主交好,就是提升自己的利用價值,可是袁煥之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派人來看她了。

二人定親,其中存在利益關係,而且袁煥之還有她的把柄,一旦心底那點傷疤被揭開,暴露在強烈地日光下,隻會流膿出血。是她太小家子氣,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至少得掌握袁煥之的把柄,二人才能平等,夏若雪又想到了李月娥。

“若雪,怎麼不進門?”

門簾外,露出一抹米分色的裙角,大呂氏揉揉眉心,疲憊地道,“我和你爹正在商議你的親事,你也進來聽聽吧!”

“娘,女兒才及笄,親事還是往後拖拖,我聽說莫家被皇上發配西北了?”

莫中臣被皇上好一頓訓斥,灰頭土臉,離京之後,禦史府被貼上了封條,本來夏若雪應該幸災樂禍的,隻是她總覺得,莫家此舉是有意為之。

“哈哈,那是自然,西北常年風沙,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大呂氏哈哈大笑,幸災樂禍,一張大餅子臉,嘴角都扯到了耳根處。

一路要吃苦頭不說,竟然被發配一年,這次莫中臣得罪人,皇上玩真的,以前不過是在周邊做做樣子,回來就升官,這回明顯不同,她就等著莫中臣倒台,夫妻二人成了平頭百姓,她好任意踐踏侮辱。

“無知婦人!你懂個%e5%b1%81!”

永平侯一拍桌子,茶壺茶碗全部滾落在地,發出清脆地響聲,身旁正在賣弄風騷的春花嚇得一個哆嗦,臉色煞白。

屋內丫鬟婆子都在,永平侯一點不給大呂氏留臉麵,剛才還覺得她沒那麼醜了,得誌便猖狂,完全是一副小人嘴臉,讓永平侯很不齒。

一直以來,他心中都有一把火,按理說,夏家和莫家有姻親關係,雖然從前有點隔閡,但是親事已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和莫中臣同朝為官,就應該彼此幫襯。

大呂氏可倒好,愛耍小聰明,藏著私心,女兒夏若雪同樣和莫家較勁,越發拎不清,一點好也沒得到。

“老爺……”

大呂氏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惱怒,當著眾人麵,永平侯竟然和市井中的小混混一樣爆粗口。

“說的就是你,長得醜就算了,腦子還不靈光!”

永平侯一甩袖子,站起身來,對比還是小吳氏溫柔小意,更得他心。昨日晚上,二人在行房之後,小吳氏聽說莫中臣被流放到西北,竟然很是羨慕。

京都一團亂,這個時候西北卻安逸,那裡窮山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