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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方越躺在後座假寐,此時聽見一些細微聲響,睜眼望去,見白封打開車門坐了上來。他捏著鼻樑起身:“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

“亂轉了一會兒。”白封頭也不回地發動汽車。

方越沒再多問,畢竟這傢夥平常就神出鬼沒。而且一氧化碳中毒後遺症還未完全消失,此時腦袋依舊混沌。他正想重新躺下,卻瞥見白封耳下沾了一些可疑的紅色液體,伸手把它抹下,還是溫熱的,又湊近鼻尖嗅了嗅:“血?”

“啊。”白封笑,“某個異形的吧。”

方越手一頓,接著抓亂白封的頭髮:“你雖然很厲害,但還是別亂跑了。”他聲音低下去,“我不想再看見你虛弱的模樣。”

白封抓下方越手腕,回頭,用那雙深淵般幽黑的眸子盯著對方,一點點縮近距離:“你不怕我嗎,當時明明可以一走了之。”

方越心情有些異樣。白封的眼神與往常不同,雖然表麵看上去還是一汪寂冷平靜的深潭,深處卻像是埋了一團火焰,炙熱無比。而這種眼神,方越隻在他戰鬥的時候看見過。

“你不會是想打架吧?”方越歎氣,“饒了我吧。”

“打架?”白封眼裡閃過一絲迷惑。不對,雖然他喜歡戰鬥,但現在並不想做這種事,應該是別的什麼,可又實在說不清楚。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方越幾乎能數清對方的睫毛根數。他尷尬地咳了一聲:“你湊太近了。”

白封沒回話,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方越,一會兒縮回身子,手握上方向盤。車子發動,駛向前方,車廂內陷入沉默。方越想說點什麼,但抵不住那濃濃的倦意,不知不覺竟又睡了過去。

他睡得很死很沉,再度醒來天色已經全暗,車內空無一人,自己身上蓋了一件外套。他拿著外套打開車門下去,發現周圍是一處荒地,隻剩碎石泥土,一片荒蕪。

“醒了?”

聲音從身後傳來,方越轉身,卻見白封坐在車頂上麵,雙手撐在身後,劉海被微風掃開,露出那雙黑瞳。此時看過去眼睛裡竟像有星星一樣,閃閃發亮。

“你在幹什麼。”

“吹風,車裡太悶。”

方越靠在車門旁邊,揚起腦袋,映入眼簾的是黑色夜空中的漫天繁星,在暗光的襯托下猶為耀眼。兩人就這麼一站一坐,默默無言地注視星空。這也許是他們相遇以來,氣氛最為平靜融洽的一刻。

“白封,”方越突然開口,“謝謝……如果沒有你,我不知死多少次了。”

無論是第一次見麵,還是在安全營,亦或是那場大火。可以說僅憑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扭轉乾坤的。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沒被我殺死。”

聞言,方越轉頭看向白封,正好撞上對方那雙漆色眸子,像是看了這邊很長時間。他微微一怔,低頭:“抱歉,這條命還不能給你。等安置好父母,要殺要剮隨你便。”

“開什麼玩笑。”

“什麼?”

“我說,開什麼玩笑。”白封起身,從車頂輕躍下來,站穩,“你以為我費半天工夫救你,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他手指勾住方越衣領,一下子把人拉近,鼻尖幾乎觸及:“從你跟我離開那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在你死之前,必須一輩子給我做牛做馬。除了我以外,沒人可以殺你。”

方越能感受到對方鼻子呼出的熱氣噴在自己臉上,心底再次產生一種異樣。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猛地加快,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該不會是喜歡上白封了吧?

的確,撇開這種古怪性格不談,白封長相稱得上好看。雖然皮膚蒼白黑眼圈又重,但五官端正,鼻樑高挺,活脫脫一個美少年的形象,想必光是外表就能騙倒不少小女生。再加上身形矯健,全身佈滿均勻而不誇張的肌肉,十分符合亞洲人審美。

更重要的是,兩人出生入死這麼多天,相處中雖然矛盾重重,但畢竟被救過這麼多次,要說是討厭是不可能的。但是喜歡……難不成自己是隱性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

“回答呢。”白封不耐煩地催促。

“說話沒必要湊這麼近吧,我誤會了怎麼辦。”方越歎一口氣,突然伸手抓住白封手腕,又將其拉近自己,另一隻手摁住對方後腦勺,低頭輕輕落下一%e5%90%bb。

白封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方越離開,將其手掌置於自己%e8%83%b8膛之上,強烈地心跳聲傳了過去。他低聲道:“白封,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會殺了我嗎。”

白封看著自己貼在對方%e8%83%b8膛上的受:“你知道嗎,隻要我一用力,就可以把你心臟給剖出來。”他挑眉,“你是不是有病,我才威脅完,你就給我表白?”

“啊。”方越笑,“我做事不喜歡拖拖拉拉。”

“哈,正好,我也是。”白封眯眼,打開車門順手就把男人給推了進去,接著欺身坐上去。方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粗暴地給%e5%90%bb上。

對方很急躁的不住啃咬,毫無章法。方越感覺嘴巴都要出血了。雖然他%e5%90%bb技也不怎麼高超,但此刻基本上隻感覺到痛,不得不由被動換成主動,引導著白封。

熱%e5%90%bb愈甚,方越單隻手探進白封衣襟,摸到腰窩與性感的腹肌。白封身體僵住,起身拉開距離。兩人此時都有點喘不上氣,呼吸粗重。

“怎麼了?”

“要幹嗎。”

兩人聲音重疊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覺得沒寫什麼,該不會不過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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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感情描寫就這樣吧,我真的苦手(捂臉

陳景宗也死了,我感覺看到了完結的曙光

☆、50|第五十章

方越一下子愣住,他沒想到白封會說出這種話來,會不會進展太快?而且同為男性,怎樣做/愛是一點經驗也沒有,有的隻是來源於網路亂七八糟的知識。

見方越不回話,白封蹙眉,直接附身要拉開男人褲鏈,卻被一把抓住。

“等等,你知道怎麼做?”

“不知道,交給你了。”

見對方回答得理直氣壯,方越有些哭笑不得:“男人間做/愛是要插%e5%b1%81/眼的,你不怕痛?”

“哈?”一瞬間,白封表情果真變得有些怪異,“為什麼是那兒,會有筷感?”

“不知道。”

兩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車廂內最後一絲曖昧終於消磨殆盡。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方越對此隻有一句評價:兩個可悲的處男。

雖然歷盡波折,但幾天後,車子終於平安無事到達目的地。H市地處內陸深處,地廣人稀。而方越的老家則位於H市周邊,是一座小城鎮,不必說人口更加稀少。可能是由於這一原因,附近異形極少。至少自從接近H市後,他們連一隻異形也沒見過,倖存者也是寥寥無幾。

隨著距離拉近,方越心情愈加不安。與父母失聯這麼久,不知雙方是否還平安無事。如果到家後見到的是兩具屍體,那自己可能……他搖頭,不願去思考這個結果。

因為是很鄉下的地方,所以鎮民們幾乎人人一座小平房。有些人會在房外種些糧食或者花果,隻是一路開過去,那些植物因為久久無人照料,已幾近凋謝。泥土地麵鋪了一層乾枯落葉,寂寥冷清。

汽車最後停在一座與其他房子大同小異的平房前。樓房獨佔一個院落,入口處靠著一長掃帚,灰塵遍佈,似乎很久沒有清掃過。方越眉頭一跳,隱約感到不妙,竟有點沒勇氣下車。他看向白封:“喂……你跟我一起去吧?”

白封剛要答應,眉頭一皺,轉言道:“不,我在車上等你。”他推了一把男人,“這件事沒人能幫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知道。”方越略有些失望,但還是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卻又被叫住。剛回頭,就被對方揪住衣領印上一%e5%90%bb。

“去吧。”白封惡作劇般地笑了下。

“哈……”方越有些無力。不過因為這個小插曲,心情倒是放鬆許多。他再次振作精神,理了理衣服,昂首跨步走近屋前。抬手握拳,猶豫片刻後重重地敲了下去。

“磅、磅、磅。”

本以為還得等上一會兒,卻沒想到房門立刻就拉開一條縫。方越有些詫異——竟然開得這麼快,就跟早知道會有人來一樣?。而且還隻是打開一條細縫,頗有種請君入甕的架勢。

該不會現在在屋裡的,是一群不速之客吧。

方越表情嚴峻起來,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靠在一側,一手拉住門把,忽地用力甩開。門應聲而啟,刷地刺出一把頭上緊纏兩柄尖刃的鐵棍。

方越沒有貿然沖過去,也沒發聲,靜靜站在原位打算等那人走出來。誰知那傢夥十分警惕,見撲了個空就沒乘勝追擊,反而用尖刀勾住門把手,準備把門帶上。

這麼不給麵子。

情況有變,方越不再按兵不動,胳膊一伸抓住鐵棍,輕易便卸了對方武器。接著舉起自己的武器,想把人直接給摞暈,卻愣在原地。

他被一個黑乎乎的洞口給對著。而讓方越愣住的並不是槍口,而是抬槍的人。

“……爸?”

與幾個月前相比,男人蒼老許多,鬍子拉碴,雙鬢斑白,眼睛跟看不清東西似的眯著。看清來人,男人放下手中獵/槍,卻沒有再見親子的感動,隻是淡淡一句:“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我……”方越上前一步。

“站住。”方父製止兒子更進一步,“你還回來幹什麼?反正麵也見到了,你乾脆走一輩子算了。”

方越不可置信:“這裡是我家,我還要走哪去?”知道父親固執古怪的脾氣,他也不打算再糾纏,探頭進屋,“老媽呢。”

“你媽有我保護,不需要你。”方父不肯妥協,就要關門,卻被方越抓住門沿。

“喂,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很好。”方父繼續想關門,兩人展開一場拉鋸戰。到了這把年紀,方父已比不上年輕力壯的孩子。方越找了個空隙,泥鰍一般鑽進屋裡,快步向前。

房子裝潢變化不大,隻是不比以前乾淨,洗手池堆滿殘留汙跡的髒盤,也不知多久沒洗,地麵更是一步一個腳印。如果這些都是因為末世來臨而疏於打掃還可以理解,但唯有一點令人在意,空氣裡彌漫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像是有什麼東西放壞了似的。

“方越,我跟你說話。”父親不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方越充耳不聞,反而開始呼喚母親,一間間打開房門,卻並沒有看見期許中的人。

“閉嘴。”方父怒不可遏,“你媽她在睡覺,別吵醒她。”

睡覺?方越看了看天色,正是清晨,雲霧混沌。但像母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