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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宗也沒有想到計畫竟能進行地如此順利。

所謂借刀殺人,既然不能親自對方越動手,就隻能借助他人力量,而且最好不會讓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偶然從路肖那裡得知方越在找人,陳景宗心裡有了計較,決定利用這點將他趕出去——沒有武器與交通工具,周圍又盡是異形,那傢夥再福大命大也不可能逃過一劫。

隻是去找尋人屋時晚了一步,那裡的老闆已將地址告知了方越。他於是將計就計,先賄賂老闆裝傻充愣無視方越,再去找到吳江父母,將他們送去其他住處。

方越不知道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既然無法冒險去營外獲取物資,那麼為了生存,就隻能在營內找活幹,白天是不會在家裡閑著的。

陳景宗很快調查清楚了那對夫妻的工作地點,並為他們安排了更好的住處——沒有人會拒絕天上掉餡餅的事。不過兩人說有重要的東西落在原來的地方,需要回去拿。

為防他們跟方越碰見,陳景宗隻好在兩人幹完活之前,臨時找了另一對夫婦,承諾給一些吃的,讓其去棚子裡呆一會兒。

然後順理成章的,誤以為自己被騙的方越去找尋人屋老闆算帳。那人幹得也不錯,故意激怒方越,鬧出了很大動靜。

想必過不了多久,那傢夥就會成為喪屍群中的一員,被撕扯,被咀嚼,呼喊求救卻無人應答,孤苦伶仃地慘死,飽嘗自己上輩子所受之苦!

陳景宗心裡一麵想著,麵上卻是情深意切。他抓住路肖的手輕輕鬆開,順著那健壯的手臂滑至指尖,眼簾垂下,隻見濃密的睫毛:“你罵我自私也可以,但是我不想讓你冒險。再怎麼樣……你也得為孩子著想。你不在了,誰能照顧他?還是想帶他一起去外麵嗎?”

路肖愣了愣,側過頭去,有些不敢看陳景宗的臉。之前隻覺得這人長了一張清秀麵孔,現在再看,卻顯得陰柔動人,不像個男人。

他由於工作關係,接觸過許多類型的人群,因此對同性戀並無惡感,但也覺得離自己很遠,不會深交。然而不知是不是他錯覺,這人好像總有意無意對自己進行身體接觸。

以前也沒多想,但得知陳景宗是那邊世界的人後,也怨不得他多心了。

陳景宗見路肖似乎對自己產生了動搖,邁前一步,離他更近一點:“路肖……”

“陳景宗!”

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一道隱含慍怒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兩人紛紛看去,卻見本來應該被趕出去的方越堂而皇之地站在那裡。

路肖一怔,又是一喜,心下微鬆一口氣:“方越,你怎麼回來的。”

陳景宗更是吃驚地說不出話來。怎麼會這樣,他明明親眼看見那些守衛趕這人出去,怎麼沒過多久竟然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這不可能,安全營入口僅僅一處,又是重兵把守,他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溜回來。

方越快步走近兩人,拽住陳景宗胳膊往旁一拉:“抱歉,待會兒再說,這傢夥借我一下。”

陳景宗哪裡肯,拚命想要推開男人:“放開我!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但方越充耳不聞,隻死死拖住他往前走。

“不要碰我!你這混蛋!”陳景宗死命掙紮,卻爭不過正在怒頭上的方越,隻好朝路肖投去求助的目光。

路肖看著那無辜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心裡一顫,別過頭——情侶吵架,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第三十三章

方越直把陳景宗拽去某處無人角落,毫不留情地將人往牆上一撞。陳景宗背部吃痛,不禁難受地皺眉,卻死死咬住嘴%e5%94%87不肯發出聲音,倔強地瞪著這個惡魔。

方越開門見山:“你把吳江爸媽放哪了?”

“什麼吳江?”陳景宗聞言雖然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我不認識他們。”

“少裝蒜,你找的人全坦白了。”方越壓抑著怒火,“那小鬍子也跟你一夥的吧?”

陳景宗心裡泛起一絲波瀾,麵上卻強作淡定:這傢夥究竟怎麼看出來的……不,在那之前,他是怎麼回來的?除了營內管理人員,誰有那種權利?

“說話啊。”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陳景宗皺眉,雙手抱在%e8%83%b8`前,一副方越不可理喻的模樣,“突然就把我抓來這裡,簡直莫名其妙。”

“是嗎。”方越冷哼一聲,拽住男人胳膊就要走,“既然如此,咱們去當事人麵前對峙,看你認不認識他們!”

陳景宗手被扯的生疼:“放手,放手啊!”他討厭被人如此粗魯對待,特別是這人還是方越,憎惡的情緒更添一籌。

方越不想他大聲叫喚引來巡邏員,便一手捂住這人嘴巴,將他禁錮在身前推搡著走。

“唔唔!”陳景宗右手被反鎖身後,左手使勁撓著男人手背,劃出好幾道血痕。

“甩掉我,還有今天這出鬼把戲。”方越手臂爆出青筋,力氣愈施愈大,“你這樣做的理由我也懶得多問。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趕緊把吳江父母交出來,還是說……你也把他們趕走了嗎!”

陳景宗聽了這番話,隻覺得心寒——他在方越心裡究竟是怎樣歹毒的形象啊?是,自己的確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五馬分屍,但從沒想過去招惹不相乾的人。就連吳江的父母,也是完完整整地送去了其他住處,環境不知比那大棚好多少倍。

可他並不想解釋什麼,兩人早已恩斷義絕,又何必在意這種瑣事。陳景宗腦袋垂下,拳頭緊攥:“隨你怎麼想。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方越還以為他終於想通了,一聽卻是這種不清不楚的話,怒極反笑:“是嗎,那你是承認咯?”

“……”

又是無視。方越簡直受夠了,有什麼話不能挑明嗎!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自己都說了不會追究搞鬼的原因,幹嘛不能痛快一點。之前突然甩人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管怎麼問也不開口,哪怕編個理由?他又不是超人能讀懂人感情,還指望他從撲閃閃的大眼睛裡讀出什麼內容來麼。

方越明白就這麼下去沒法撬開陳景宗嘴巴,看來必須得人證物證俱在。

“走。”他又一次拽住陳景宗手腕,“去找路肖。”

“什麼?”陳景宗有些慌了,“關他什麼事。”

方越頭也不回:“他是員警,詢問該比我拿手。”

說實在的,他並不想牽扯進不相乾的人。畢竟陳景宗陷害自己的原因還不明……如果是因為情傷,讓路肖知道可真有些丟臉。不過眼下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要是陳景宗真把吳江的父母趕到了安全營外麵,恐怕凶多吉少,片刻也不能耽誤。

“不要!”陳景宗又踢又踹,“我不去,放開我!”

“那你準備說了?”

陳景宗一怔,這傢夥竟是在試探他?難不成看出自己對路肖的心意了。他視線飄向一側,心緒萬千:“我……”

“方越,又是你!?”

眼看陳景宗就要脫口而出,卻被一道飽含盛怒的男聲打斷。那人沖過來,想要分離兩人,卻扯不開方越的手,隻能怒目而視:“還不放開他!景宗早就不喜歡你了,你竟然能糾纏至今?太厚臉皮了!”

這裡地處偏僻,平時沒多少人,一來就來三個。

李謙沒想到不過偶然路過,竟然遇見以前的情敵:這傢夥究竟什麼時候來安全營的,沒有死在路上還真是好運氣。

方越見來了一個麻煩傢夥,嘖聲道:“別多管閒事。”

“景宗的事就是我的事。”李謙義正詞嚴,又冷笑一聲,“我雖然討厭你,但也覺得你起碼是個男人,沒想到婆婆媽媽的,分開這麼久,還糾纏不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牛頭不對馬嘴。方越無語:“我不是來求複合的,你別插嘴。”轉頭催促陳景宗,“快點。”

“我……”陳景宗眼色閃了閃,倔強地偏過頭,“沒什麼好說的。”

哈?明明剛才答案就在嘴邊,要不是半途殺出個程咬金,肯定早就坦白了。李謙這貨……

方越眉頭跳了跳,一臉黑線,怒氣值正以幾何倍數增長,眼看就要衝破頂峰。而罪魁禍首卻毫無所覺,一臉洋洋得意的模樣,以勝利者的姿態插/入兩人中間:“聽見了吧?他對你沒什麼好說的。分都分了,就別做這麼掉價的事了吧。”

方越終於忍無可忍,一拳揍向那礙事的臉龐:“你他媽別給我搗亂!都說不是在求合了,缺心眼吧你!”

李謙沒反應過來,突然被打有點懵,眼冒金星。但恍眼間看見這個可惡的男人又開始對心愛的景宗拉拉扯扯,搖搖晃晃地想要去攔:“你有臉做沒臉承認?!不是想要複合,你纏著他做什麼!真是不要臉!”

方越覺得這人肯定智商餘額不足才總誤解自己意思,焦躁之下怒火更盛:“老子話放這了——就算跟那變態神經病在一起,也不會求這種歹毒心腸的人複合!你……”

“啪!”

話沒說完,清脆的耳光聲響徹黑夜。方越臉上火辣辣的疼,李謙也愣住,視線一同轉向在場的另一個人身上。

陳景宗手高高揚起,麵無表情。

嗬,歹毒心腸?還拿他跟現在的新歡作比較?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他歹毒心腸!

一切都是方越欠他的,他不過以牙還牙,理所應當。

矮樓二層,辦公室,正亮著白幟燈。室內一男一女相對矮機而坐,麵容嚴肅。

安全營內雖設有太陽能發電機與手搖發電機,但仍需節約用電。因此到了晚上,除高層人員以外,其他住戶都是點蠟燭。

路肖對麵坐的女孩名叫馬珂,個把小時前才到達安全營,並要求會麵這裡守備人員的最高管理層。她看起來不到二十,戴著一鴨%e8%88%8c帽,雖然麵容稚嫩,身上卻散發出不能令人小覷的氣質。

兩人落座後,路肖率先開口:“不用客套,有話直說。”

馬珂並不多言,從背包裡掏出一個銀色方盒,推至男人麵前:“請打開看看。”

路肖看了女孩一眼,俯身扳起方盒鎖扣,裡麵赫然露出三支玻璃瓶,拇指大小,盛滿藍色透明液體。

“這是博士研發的藥劑。”不待路肖發問,馬珂便開口解釋道,“能讓人身體素質增強一倍,沒有副作用。”

路肖眼皮跳了跳。時至今日,這種藥劑稱得上是人類的福音,可遇不可求。隻是不知這人說話是真是假,目的何在。

他取出一個小瓶子,在白幟燈光底下打量,瓶身反射淡淡的藍光。男人把藥瓶放到桌上:“你說的博士是誰。”

女孩答道:“他姓楊,是l研究所的所長,也是國內最高榮譽的科學家。”她頓了頓,又從包裡拿出一封信,“抱歉,應該先給你這個的。”

那是一封介紹信,上麵蓋了專屬紅戳與楊博士的簽名。路肖經常在電視上看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