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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搪塞。但轉念一想,反正末世已經到來,謙哥遲早會知道,倒不如趁早坦白,便告訴了他今早碰見喪屍的事。李謙乍一聽,自然半信半疑,但又覺得景宗沒必要騙他,問:“假如是真的,為什麼不給鄭大媽說,那他們現在不是很危險嗎。”

陳景宗垂下眼簾。他身材纖細,此時更是我見猶憐:“你都懷疑我,他們可能相信嗎,到時候還覺得我是個瘋子。”

李謙心裡一動,忙道:“你誤會了,我當然相信你!”他隻顧著安慰心情低落的男人,卻沒意識到,如果真有喪屍存在,完全不需陳景宗解釋,一看便知。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信了。”陳景宗歎氣,“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逃命?隻有我有車,但頂多坐上五個人,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搶車。”

李謙完全被說服。當日後親眼碰見喪屍,他更加覺得景宗做了正確的選擇。異於常人的怪物實在可怕,哪怕是至親之間都有推別人擋槍的衝動。

而麵對這一切,陳景宗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即使奔波數日,也依舊光鮮亮麗。他的麵貌頂多算得上清秀,如今末世來臨,在眾多灰頭土臉的逃難人群當中,卻是鶴立%e9%9b%9e群,引人覬覦。

李謙無比自豪,迄今為止,雖然他們偶爾會跟別人共同行動,但也隻是暫時,隻有自己始終跟景宗不離不棄。他甚至覺得,也許景宗已在無意之中接受了自己的愛意,隻是麵子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想,就在他準備正式表白之際,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二十三章

汽車在到a市前徹底沒了油,他們隻好冒險潛入加油站,準備用油桶裝一些回來。加油站附近徘徊著一些身著工作製服的喪屍,李謙緊張兮兮的握緊斧頭。這一路下來,他雖然也掄死過幾隻怪物,但每次戰鬥還是會不安。

喪屍力氣出奇得大,他必須第一擊就擊中頭部。運氣好的話能一擊斃命,否則會被撲個正著,反抗不能。李謙沒想到,景宗看著瘦弱,卻要比他厲害,能同時與幾隻喪屍周旋。而自己,光是解決一隻就幾乎要了老命。

這讓他感到丟臉,早知道應該經常去健身房鍛煉。可令人不解的是,景宗看上去也沒什麼肌肉,怎麼會有那種力量。

其實陳景宗在親手解決掉第一隻喪屍後,也有些不敢置信。雖說上輩子跟喪屍纏鬥過,但都十分費力,若非渣男出手,幾乎要丟掉性命。可這回,他卻覺得力量無窮無盡,那些可怕的怪物不過虛有其表,打它們跟敲地鼠一般。

這令陳景宗感到驚喜。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體質竟因那一泉湖水完全改善了!

李謙終於在值班室的角落找到一個10l裝的油桶,扭開蓋子一看,底部盡是沙子,大約許久沒用過。他感到身後有人接近,捏緊斧頭轉身一看,卻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

那人似乎奔波許久,眉眼間疲憊不堪。見李謙充滿警惕,攤手示意自己兩手空空:“我沒有惡意,車子中途熄火了,我來找油桶。”

李謙抱緊油桶:“這裡隻有一個,你去其他地方找吧。”

男子看著他,商量道:“我們車離這不遠,能先借給我嗎,用完後馬上還你……或者你先用,之後借我。”

見對方態度良好,李謙繃緊的神經些微放鬆。他正想點頭答應,卻聽見景宗的聲音從外邊傳來:“謙哥,我這邊沒有,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李謙忙大聲回應,又對陌生男子道,“我先跟我同伴說一聲。”

男子讓開位置,跟在李謙身後出了值班室。陳景宗見有了收穫,喜笑顏開,不想瞧見那後邊的男人,不由驚訝出聲:“路肖?”

男子被叫出名字,也愣了愣,上下打量一番陳景宗,卻沒什麼頭緒。

李謙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回想起景宗出院當天,似乎也認出了一個陌生人。他當時雖有疑慮,但很快就忘了,連那人長什麼模樣都記不得。如今景宗再次提及,他倒重新有了印象。這麼說,眼前這個人是那天的員警嗎。

不過可惜的是,男子依舊沒想出來:“我認識你?”甚至連臺詞都跟當初一模一樣。

“不。”陳景宗這回反應很快,麵帶微笑,“你負責過我朋友的案子,我從他那裡聽說的。”

路肖點頭,算是信了這個理由。一旁的李謙卻狐疑的看著陳景宗。以自己對景宗的瞭解,倒是不知道他有哪個朋友跟員警打過交道。可如今有外人在場,不好細問,隻能強忍好奇。

李謙把借用油桶的事告訴陳景宗,本以為對方會趁機提一些條件,不想卻爽快答應了。

陳景宗笑道:“如今世界變成這副慘狀,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你先用吧。”

路肖點頭:“謝謝。”

男人拿著油桶去灌油,陳景宗本想跟去,卻被李謙一把拽到身邊。李謙看出景宗明顯對那人態度不同,不由一肚子火:“你跟他究竟什麼關係,不隻是從‘朋友’那裡聽說過吧?”

陳景宗莫名其妙:“什麼什麼關係,我們才剛認識啊。”

“那你怎麼對他那麼好?”

“好?”陳景宗更加莫名,“我隻是借了油桶而已。”

說來也是,可李謙就是覺得奇怪。本來景宗知道那男人名字這事就引人生疑,可他要非說是“朋友說的”,那自己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被陳景宗一句話堵住,李謙半天沒冒出一個字,眼睜睜看著對方走去跟男人說話。這種感覺,就好像兩年前景宗隻顧追著方越而不再理睬自己一樣,特別難受。

陳景宗不做吃虧的買賣,既然主動跟路肖打交道,必然是因為有利用價值。上輩子路肖這名字如雷貫耳,據說是某個基地的一把手,收留了不少倖存者。陳景宗遠遠見過幾次,但並不是說得上話的身份。

雖然末世之初對方還沒發跡,但隻要緊緊抱住這條大%e8%85%bf,想必之後的路會好走很多。如今既然碰巧遇見,想必是老天的安排,那他豈有放過這個機會的道理。

路肖的車是一輛白麵包車,上麵坐了七八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據說是路肖途中救助的人群。本來還有更多,但要麼中途走散要麼不幸喪命,如今存活下來的就隻剩這些人了。

陳景宗見裡麵坐著擁擠,主動提議:“要不分幾個人坐我們車上去,大家相遇也是難得,以後可以一起行動。”

“景宗?”李謙難以置信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可以嗎。”路肖訝異。車內空氣渾濁烏雜,他一人照顧一車民眾,已有些力不從心。如果這兩個年輕人能幫把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陳景宗扯了扯李謙衣袖,示意他不要多%e8%88%8c,嘴上卻道:“當然。”

一行人就這麼上路了。雖然李謙幾次問及原因,陳景宗卻隻是閉口不談。總不能說自己知道路肖很有前途,打算抱大%e8%85%bf吧。而一路相處下來,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靠譜,漸漸理解這個男人曾經當上老大的原因。沉著、勇敢、有擔當,光是這點,就能引不少人主動追隨。

路肖大部分時間少說多做,偶爾閒暇下來,會摸出一張照片愣愣盯著看。陳景宗撞見過幾次,心底有些在意,裝作不經意間從身後經過,卻見上麵是一張女人和小孩的合影,不由愣住。

路肖結過婚,還有小孩?可這人才二十來歲啊。上輩子陳景宗從未聽說過這方麵的傳聞,一直以為對方是黃金單身漢,卻沒想到早名草有主。

陳景宗心裡一緊,呼吸難受。他把手放到%e8%83%b8口上,有些不解自己為何會出現這種心情。就像冰封萬年的河流被一榔頭鑿開,泛著浪花歡快奔流而去,最後卻發現前麵死路一條。

路肖注意到身後人一動不動,按下照片轉頭看向後麵,見是陳景宗,蹙眉:“什麼事?”

“沒、沒事,路過罷了。”陳景宗別扭轉開頭,不願對方看清自己的表情,匆匆離開現場。

他以為自己幫那麼多忙,路肖會對他有些好感,沒想到卻是一廂情願。剛才不過偷看一眼照片,那人的語氣卻如此不耐煩。嗬嗬,也罷,全是自己自作多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景宗走著走著,步速慢下,最後停住。他回頭望去,卻發現對方並沒有追來。

如果是方越的話,一旦察覺到他有小情緒,肯定會追上來又哄又抱,實在不聽話直接一段強製愛結尾。但如今,卻物是人非,形單影隻。

……怎麼又想起那渣男!陳景宗十分鬱悶。這或許是談戀愛人的通病,總會不由自主把現任或喜歡的人與上任對比。陳景宗心底泛起一絲淡淡的懷念與不舍,可一旦想起方越上輩子做過的事,又立馬轉為憎惡。

不能再這麼天真下去,時間洗不去仇恨,他一定要讓方越付出代價。

“啊嚏。”方越重重打了個噴嚏,懷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他摸摸鼻子,語氣裡充滿質疑,“天生?怎麼可能。”

白封把最後一塊麵包塞嘴裡,起身:“隨你信不信。休息差不多了,走吧。”

方越剛問出點蛛絲馬跡,雖然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知道這人心情好時很好說話,心情不好問煩了直接揍暈你,於是隻能暫忍好奇。

問及白封異能,對方倒沒有遮遮掩掩,反而直接告訴方越他這不是瞬間移動,而是放慢時間。

客觀上時間自然不變,隻是放慢了相對時間。從另一方麵來說,這異能相當於無限提升使用者的感知力,發動力量時能感受到周身一切細微變化,如同時空凝固一般。

這簡直是超神的節奏啊。如果能這般隨意停止時間,那些怪物還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當方越問起這異能是什麼時候以什麼契機產生時,白封眼也不眨:“天生的。”

天生?這個答案方越本來不信。但跟白封相處了幾天,他發現這個男孩雖然有些地方不太正常,但直來直去,不想回答的直接閉嘴,壓根不屑於編謊話。

可天生異能這種事真有可能嗎,還不如人體為適應惡劣環境基因突變這個理由來的可信。然而轉念一想,末世都來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快沒食物了。”方越單手拿包,另一隻手抓住機車後延穩定平衡,“去附近城鎮補給吧。”

白封沒搭話,看了一眼高速路旁歪歪扭扭的路牌,調轉方向去了最近的城鎮。上麵寫著“雲水小鎮”。

☆、第二十四章

一如經過的所有城鎮,這裡荒涼破敗,了無人煙。近幾天剛下了一場小雨,地麵坑坑窪窪,泥濘難走。兩人索性下車,推車前行。

空氣裡浮有淡淡的泥土腥味。可能由於城鎮地處偏僻,人煙稀少,所以遊走的喪屍並不集中。

起初方越以為當上這種厲害人物的跟班,怪物便基本跟自己無緣。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白封多數時候都沒興趣動手,結果重擔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