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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所以忙不迭地答應了。儘管學校裡還有課,但他也顧不了那麼多,還有什麼東西要比景宗重要呢。

李謙在網上查了一大堆旅遊觀光景點,著重於恩愛情侶愛去的風景美麗之處。結果一上車,景宗卻告訴他要去a市。

李謙當時就傻眼了,a市有什麼好去的,跟他們現在這座城市有區別嗎,合著就是開幾天車去另個地方聞尾氣。但陳景宗很堅持,李謙拗不過他,隻好答應。

車子駛上高速公路,李謙的心情也由疑惑轉為激動。無論去哪,隻要旁邊有景宗在,又有什麼所謂。而且這次自駕遊僅僅他們兩個,是否代表景宗也逐漸對他上心了。

從這裡去a市滿打滿算要花兩天時間,如果算上休息,也許要三天左右才能到——還是在全走高速車況良好的情況下,所以一般而言普通人會選擇坐飛機。

從清晨到深夜,天空由亮轉暗。雖然兩人偶爾會下車活動手腳,但坐一整天車已是腰酸背疼。

李謙打了個哈欠:“景宗,先去附近休息吧。”

陳景宗已在車上反復睡了幾次,身體並不比駕駛員疲憊。他雖想儘快趕往a市以免突發倩況,可也知道不能再勉強李謙,隻好點頭答應。

車子駛下高速,去了就近一座名為“雲水小鎮”的城鎮。這裡遠離市區,地處偏僻,並不像大城市那般高樓雲立車水馬龍。相反,房屋都比較低矮,土地泥濘,車子一路顛簸。

車子在城鎮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賓館,退而求其次去了一家掛著“一宿十元”的民宿一問,卻客滿了。

“怎麼辦啊景宗。”李謙手指焦急的敲擊方向盤,“難不成今天要睡車裡?”他倒無所謂,隻是擔心景宗大病初愈,身體還很虛弱,在開空調的封閉環境裡呆一宿,指不定隔天就發燒。

陳景宗看了李謙一眼——如果這人不在,他倒是可以進空間休息。其實原本自己一人也能行動,但要丟下這個上輩子對他不離不棄的青梅竹馬,他自問沒那麼狠心。

“我去問問路人吧。”李謙說著下了車,迎麵走向一位大媽,手舞足蹈的比劃。大媽笑著說了些什麼,李謙不由露出驚喜的笑容,握住女人的手不住道謝。

他跑回來通報這個喜訊:“鄭大媽說她家可以讓我們住。”

雲水小鎮客流量不大,因此民宿極少。鄭大媽坐上車後一邊為兩人指路,一邊喋喋不休的介紹自己的家鄉。

車最後停在一棟獨樓前,是鄉下最常看見的青灰色牆壁鑄成的矮樓。鄭大媽一家七口人,是個熱鬧的大家庭。他們一樓是維修機器故障的店鋪,二樓則是臥室。

“隻能委屈你們睡客廳了。”鄭大媽帶兩人上樓。

“不委屈,有睡的地方就好。”李謙笑嗬嗬的回答。

這家人雖然對女主人突然帶回兩個陌生人有些驚訝,但仍舊熱情接待了他們。陳景宗麵上帶笑,心底卻波瀾不驚。

這些人,即使現在還能誠懇待人,但等末世爆發又如何,說不定家人間也會撕破臉麵。這種醜態上輩子他見多了。

雖然大部分人都很友好,但其中一位懷抱嬰孩的女人臉色卻不大對。她一句寒暄也沒有,拉扯著四處張羅的鄭大媽回臥室,埋怨:“媽,你怎麼又領陌生人回來,還兩個大男人。以前就算了,現在我剛生了小孩……你也不擔心!”

☆、第二十二章

“嗨,世上哪那麼多壞人。”鄭大媽不以為然,抱過孫女逗弄,“何況我們家小寶寶這麼可愛,誰會想害她呢。對不對啊,寶寶。”她低頭跟小嬰孩對鼻尖,惹得孩子咯咯直笑。

女人看著自家老媽這副模樣,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我也管不了你。晚上我會鎖門的。”

“兩個大學生,能使什麼壞。”鄭大媽搖頭,“你啊,就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新聞看多了。你老媽我活了一輩子,世上還是好人多。”

“大學生?”女人失笑,“什麼好學生這時候不上課跑出來瘋玩。”

她知道跟老媽說不通,也便放棄了:“孩子給我,我要餵奶。”

兩人雖是關門說悄悄話,音量也特意壓低,但外間的陳景宗仍是聽得一清二楚。空間裡的泉水似有靈效,每天這麼泡過來,除了排空身體雜質,也越來越耳聰目明。

他在暗處勾出諷刺的笑容,麵上卻作出一副認真聆聽麵前男人談話的模樣。鄭大媽領他們回家時,他還有些疑神疑鬼,懷疑對方要謀財害命。如今聽了這番談話,倒是心下一鬆。與其惺惺作態,嫌棄的嘴臉倒更讓人放心。

思及此,陳景宗掏出兩百塊錢:“這個……當住宿費吧。”

“啊、”李謙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拿出錢夾,“哪能讓你出,我來吧。”

男主人也急忙推辭:“拿什麼錢啊,住一宿而已。”

“收下吧。”陳景宗強硬地把錢塞對方手裡。等到末世,這些錢就是一堆廢紙,倒不如現在做個人情買賣。他沒拿太多,就是怕別人見錢眼開,本來沒有那個心思,卻被勾得蠢蠢欲動。

男主人推辭不過,隻好收下,還頗不好意思:“你看看,這……咱們跟強買強賣似的。”

“一份心意而已。”陳景宗推了推眼鏡,臉上笑眯眯的。

見沒人收他錢,李謙隻好訕訕地拿回錢包。

半夜,鄭大媽的女兒迷迷糊糊聽見嬰兒啼哭,以為是自己的孩子又驚醒了,打著哈欠下床想去哄哄嬰孩,卻發現孩子正睡得酣甜,不知夢見了什麼好吃的還不停咋吧嘴。女人看著女兒的萌態,心都酥了,臉上帶笑幫孩子掖好被角。

估計是聽錯了吧。女人覺得自己最近有些神經衰弱,正準備回床,又聽見了啼哭聲。剛才半睡半醒間,聽得並不仔細,現在卻一清二楚。可如果不是小女兒的聲音,家裡還有其他嬰兒嗎。

女人去叫熟睡中的丈夫,男人正打著呼嚕,喊了幾聲也沒醒。哭聲越來越大,像是喉中帶血,無比可憐,無比淒厲。女人聯想到自己的孩子,著實不忍,便打算出門看看。

聲音從廁所那邊傳來,女人裹緊睡衣,看了一眼客廳的兩個陌生人——尚在熟睡。她視線轉向廁所,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如今與那哭聲隻有一門之隔,女人在即將扭開門把手的那一刻,卻猶豫了。陌生嬰兒的啼哭聲從自家廁所傳來,怎麼想都很奇怪,該不會是那兩人搞的鬼?

就在這時,哭聲猛地止住,像是磁帶突然卡殼沒了音響。女人抵不住好奇,緩緩扭開門把手探頭看去,裡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她走進廁所摁下按鈕,頂頭燈泡顫顫巍巍地亮了,灑出微弱的暗黃色亮光。然而掃視一圈仍然一無所獲。女人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出現幻聽,轉身準備離開。掠過鏡子,恍然瞧見自己憔悴的臉龐。

她不禁歎息,家裡新添一個小生命固然值得高興,隻是每天忙裡忙外,既要做家務又要照顧小孩兒。白天折騰一宿,晚上孩子哭了還要爬起來哄,幾乎神經衰弱。

女人視線自然下移,突然瞧見一團肉色躺在洗手池裡,不由驚叫出聲。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是個小嬰兒,渾身赤/%e8%a3%b8,臉朝裡看不清麵容。

家、家裡怎麼會多出一個小孩。該不會是那兩個生人帶來的吧,人販子!?而且就算現在是夏天,讓孩子一件衣服也沒穿地躺在廁所,是想凍死他嗎。

女人不忍,伸手抱起嬰孩,打算帶其離開陰冷的廁所。但等她看清嬰孩的麵孔,卻驚慌失措要把它扔出去。

嬰兒巴掌大的臉上覆蓋整一張大口,裡麵兩條鮮紅的%e8%88%8c頭糾纏飛舞,仔細看去,那%e8%88%8c苔表麵密密麻麻爬滿指甲蓋大小的疙瘩,令人不寒而慄。女人想丟開嬰兒,那怪物卻黏在手掌上怎麼也甩不開。她感到身體不受控製,雙手竟慈愛的抱著嬰兒,腦袋向它麵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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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涕泗橫流,瞪大眼睛,一寸寸的挨近那張駭人的臉龐。

陳景宗被尖叫聲驚醒,他渾身是汗,驚魂甫定地坐起,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末世,瞧見陌生的天花板時,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了,自己重生了。陳景宗放緩呼吸,努力平復心情:末世尚未開始,而且這次還擁有空間。不可能再像上輩子那樣渾渾噩噩,依附於方越這個偽君子!

廁所門“哢擦”一聲打開,陳景宗起身望去,卻見是鄭大媽的女兒,手裡懷抱著一個嬰孩,大約是她的孩子。

他不甚在意想重新躺下,卻在女人抱著孩子擦肩而過時愣住。對方半瓢腦袋都沒了,血滴滴答答往下落。正常人不可能活著,她卻毫無所覺,仿佛自己仍是個活人一般。

目送女人走回臥室,陳景宗知道不能再睡,雖然病毒蔓延時間與記憶裡有出入,但那明顯是喪屍。明明幾個小時前外表還是正常人,卻突然變異。不過這怪物似乎還擁有一定意識,不僅沒把手裡孩子啃了,還知道自己臥室在哪。

他雖然感到違和,但也沒空思考那麼多。搖醒李謙,讓其跟自己走。

李謙睡眼惺忪,瞧著窗外天剛濛濛亮,不理解陳景宗為何走得這麼急。他打了個哈欠:“人家都沒醒呢,至少打聲招呼吧。”

陳景宗已把一切都準備好:“沒時間了。你小聲點,別吵醒他們。”

李謙雖然嘴上嘟囔,但還是乖乖聽話起身。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要跟做賊一樣。別人讓他們住家裡,至少醒來道聲謝吧。不過看著景宗一臉肅穆的模樣,到底沒敢把疑問說出口。

就在兩人輕手輕腳打算出門之際,臥室門再一次打開。鄭大媽出來起夜,不想看見兩個年輕人準備離開,奇怪道:“這天還沒亮,你們去哪啊?”

陳景宗暗罵一聲,要不是李謙磨磨蹭蹭又要洗漱又要上廁所,兩人早走了,也不會這麼尷尬抓個正著。

李謙也有些窘迫,本來就覺得不告而別不太好,如今被人逮住,搞得兩人跟犯了什麼事似的。

陳景宗一時想不起說辭,愣在原地。李謙實話實說:“我們準備走了,起的太早,不好打擾你們。”

“喲。”鄭大媽笑嗬嗬的,“年輕人起那麼早啊,跟我那幾個孩子完全不一樣。”她挽留道:“至少留下來吃一頓早飯嘛。”

“不麻煩了。”陳景宗扶了扶眼鏡,“我們隨便吃點就成。主要那邊等著,得抓緊時間。”

李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誰等著?他們不是出來玩的嗎。

說到這地步,鄭大媽也不再多言,特地將兩人送到樓下,擺手揮別。

坐上車,陳景宗才鬆了口氣。看來末世真得來了,以後就算睡車上,也不能像昨日這般胡亂投宿,萬一有人被咬了呢。

李謙開車駛離雲水小鎮,開口問:“我們為什麼走這麼急啊,吃一頓飯不也挺好?”

陳景宗本想胡亂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