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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291 字 1個月前

眾人“這孩子死去”的部分記憶。但它左右不了人類的情感,能不能遇到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全憑運氣。而梅勒笛這方麵的運氣似乎並不太好。

唐鉞,賽門,包括王義和李晴,都有著不那麼讓人愉快的家庭記憶。

李如卻是個例外,他父母對他疼愛寵溺非常,不過他也並不算幸運的,因為AI的失誤,在孵化和同化過程中他受了致命的傷害,心臟變得異常脆弱,要依靠AI汲取能量才能維持下去。

他做不了劇烈運動,連大學都讀得斷斷續續,至今被父母嬌養在家中。

所以在賽門眼裡,這是個“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很善良,很疼他的鄰家哥哥”。

同時也是令李耿等人在他的表演上搗亂的根源。

據說是因為他的歌聲令李如過敏,心臟難受,所以李耿等人情急之下就選擇了那麼激進的方式想要阻止他。

齊硯靠在車門上,皺著眉說:“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們,隻是扔油漆沒扔硫酸?”

賽門說到這個也是義憤填膺,“在你表演時搗亂的人太討厭了!所以如哥專門飛過來跟你道歉啊。其實,”賽門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踮起腳跟齊硯咬耳朵,“如哥家很有錢,他說你就算狠狠敲他一筆也沒關係。”

“所以我的律師不是正要敲嗎?”齊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你這是要跟我回家?”

賽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對呀,奇怪,那如哥急啥呢?”他猶豫下,一副想跟著去又擔憂的樣子,“我還是……去看看如哥,說不定又犯病了。”

“去吧,”齊硯說,“那回見。”

他發動汽車,從賽門身邊開走了。他下意識地不喜歡那個叫李如的青年,並不是因為他深得賽門喜歡,更不是因為他病歪歪的模樣,最主要的是,護短是沒什麼,可護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就有些糊塗,令人不喜。

賽門失落地目送齊硯的車離開,這才轉身去找李如。

李如已經回了車上,後車廂拆掉座位,佈置得跟中東王子的臥房一樣。青年正斜倚在大抱枕上,剛經歷了一輪心悸,現在才緩過氣來。

賽門擔憂地爬上車,盤坐在旁邊握住他的手,“好點了嗎如哥?”

李如點點頭,虛弱地笑著,抬手輕輕撫摸賽門臉頰,毫無血色的臉像冰雪雕成的一樣,連聲音也是冰冷的,“他要是……不再唱歌就好了。”

賽門嘟著嘴,“唱歌的小硯哥看起來可開心了,我希望他能快快樂樂地唱下去。”

李如臉色一沉,“你喜歡他比喜歡我多?他的歌聲能量太強,會讓我心臟裡的……那個東西受不了。你是不是要看著我被他害死?”

賽門天真無邪地眨巴眼,“怎麼會呢,我很喜歡如哥啊,但小硯哥不會害死你的。你以後儘量躲著他吧。而且你那AI如果堅持不下去了,我把我的給你!”

李如瞪著他好一會兒,最後才說:“他叫你道歉你就道歉,他認識你多久,我認識你多久了?”

賽門笑了,湊李如跟前搓搓雙手,“如哥你吃醋啦?”

李如使勁揉他腦袋,“我是心痛,你懂不懂親疏有別!因為好吃就跟著別人跑了,你是熊嗎?”

賽門閉嘴,低頭讓他教訓,隻敢在心裡反駁。

李如是他當作親哥哥一樣喜愛的親人,可齊硯,是這輩子讓他第一次動心的人啊。

齊硯小小地打了個噴嚏,不知道自己又被誰念叨了,賀千明橫他一眼,往旁邊跨了一步。

齊硯:“……也不用歧視得這麼明顯吧?”

他們都穿得休閒,背靠著吧台喝酒。

藍欣的派對搞得十分輕鬆休閒,泳池邊俊男美女來來往往,不時傳來水波嘩啦的聲音和嬉鬧尖叫。

“萬一被你傳染上感冒,我又得睡沙發。”賀千明卻回答得理直氣壯,一邊四處打量著,人太多,要找個人不容易。

齊硯簡直受不了他了,這麼典型的妻奴真的可以嗎?

他端著杯蜜桃美人湊近賀千明,曖昧地捅捅肩膀,“明哥,你真的跟唐刀在一起了?”

賀千明被他這麼問,突然沉思起來。

他們最近的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玩在一起而且睡在一起。可是他心裡不確定啊。

齊硯看著他幾乎打結的眉毛就猜到了,拍拍他肩膀,“其實很簡單,你跟別的男人女人眉來眼去試試,看他會不會吃醋。”

賀千明聽著頓時兩眼放光,“有道理!再給我一杯白蘭地。”

齊硯突然有種自己是煽風點火的壞人的錯覺,心虛地扭過頭,一扭頭就看見了藍欣。

她剪短了頭髮,吹成蓬鬆的*頭,配著身上一條奧黛麗赫本式的淺蔥色連衣裙,珍珠耳環跟項鍊是配套的,瑩潤優雅,眉宇間一抹輕愁。仿佛一夜間從那個隻會嚷著CP好萌好萌,無憂無慮的小女孩長成了女人,正站在吧台邊,溫和地對他倆笑著,“千明,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賀千明有點遲疑,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加上唐鉞那人很難搞,他不希望跟藍欣有什麼瓜葛,所以他站著沒動,“有什麼就說吧。”

藍欣咬咬嘴%e5%94%87:“找個安靜的地方。”

“這兒挺好,我聽的見。小硯你過去點。”

齊硯看見唐刀坐在大廳另一頭沙發上,有意無意在往這邊瞟,於是乾脆壞人做到底,湊近賀千明耳朵:“動作別太明顯,十一點鐘方向。你要不要試試我們剛才說的?”

賀千明於是腦袋沒動,隻轉移視線,果然見著了一直在找的人。

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散發出如沐春風的柔和氣質,把酒杯轉手放桌上,低頭看著藍欣微笑,“算了,走吧。”

齊硯目送兩人離開大廳,調酒師在他身邊放下一個細長的高腳杯,酒液呈現出橙黃橘紅色的深淺變化,像一片夕陽的光芒,“試試我的新配方,我叫它金台夕照。”

齊硯:“……為什麼不想個好點的名字?”

用個地鐵站的名字,隻會讓人想起擁擠的人群和古舊的月臺。

“可是很美啊。”調酒師不甘心,“金色臺上夕陽照耀,多麼燦爛耀眼的景象。”

齊硯隻好配合,端起酒杯唱了一口,柑橘酒的滋味沁人心脾,於是誠心誠意誇了一句,“好棒。”

調酒師很高興。他回過頭,發現之前唐刀坐的地方已經沒人了。

剩下都是他們自己的事,齊硯懶的管,正想自得其樂時,又一個女人出現在他麵前。

年紀比藍欣大,緊身連衣裙勾勒出豐%e8%83%b8細腰,整體顯得氣勢淩人,是個典型的禦姐。

齊硯一邊想著我認識這號人物嗎?一邊看她走過來。

女人首先用雪白細長的手指遞給他一張名片,“齊硯是吧?久仰大名。”

齊硯兩手接過,掃到名片上唐瑤兩個大字,後背一瞬間繃直,對她那些什麼主席什麼總裁的頭銜反倒沒往心裡去。

他勾了勾嘴角笑笑,“我也是,久仰唐女士大名。”

唐瑤笑笑,坐上吧台高腳凳跟調酒師要酒,身姿曼妙,“你要不介意,叫我一聲姐也是可以的。”

齊硯晃晃手裡的酒杯,風風雨雨,他也算磨練了出來,當初對著杜鋒都能隱忍不發,眼下又算什麼?立刻從善如流應了,“唐瑤姐。”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唐瑤端起調酒師送來的B-52,看著杯麵上燃燒的酒精火焰,飄渺的青藍色,若隱若現猶若輕紗,“娛樂圈的人,感情就跟這火焰一樣,總是消失得很快的。”

齊硯皺眉,沒說話看著她,那火焰燒得很快,不過幾秒鐘就漸漸熄滅,唐瑤漂亮的嘴%e5%94%87微微上彎,笑得自信而譏誚,上挑眼角打量他,“你覺得我地圖炮?”

“我比較相信case by case,任何事如果一概而論都是以偏概全。”

唐瑤揚起頭大笑,肆無忌憚的樣子張揚而銳利,如果說唐鉞像把利劍,她則像冰錐,仿佛會直刺進人心裡。她撩了下長髮,眯眼盯著齊硯看,“唱歌也好,演戲也好,最後都要達到共情,所以你們自己先得動情。戲裡動情動得多了,還分得清現實嗎?就算分得清,愛情在戲裡消耗得多了,還能剩下多少?”

齊硯無言以對,“原來一個人的感情還是有限額的。”

“那當然,就連父母的愛都有限額,更何況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唐瑤笑眯眯撐著下巴,“你們要玩隨便,不過,別把賀千秋的愛情消耗太多。”

“畢竟,”唐瑤的聲音篤定而沉穩,“他遲早是我的。”

齊硯沒回話,他連唐瑤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他將那杯金台夕照一飲而盡,又加了一杯碧綠的薄荷酒。

明明是在熱戀期,為什麼要去考慮將來的事?且顧今宵,活在當下,就足夠了。

等到賀千明把齊硯送回去的時候,他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賀千秋隻好幫他剝衣服,幫他洗澡。小青年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直摟住他脖子不放。

回房了也不消停,掛在賀千秋身上一個勁地笑著,“賀老師你幹嘛會喜歡我呢?”他問,“你那些緋聞女友哪個拎出來都能完勝我,我又不能給你生孩子。”

“乖,我隻喜歡你。”賀千秋哄著他,把他手拉開,將人塞進被窩裡。齊硯又從被窩裡伸出兩隻手繼續掛賀千秋脖子上,鼻尖蹭他下巴,“賀老師你老喜歡折騰我,就仗著現在年富力強是吧?再過十年二十年,等你老了沒力氣了,我還年輕呢。”

賀千秋笑了,跪在被子上麵,低頭把小青年頭髮理順,“等我變成老頭子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齊硯視線朦朧,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了,眨巴著眼睛盯著賀千秋看了好一會兒,手臂一緊,用力把他抱住。“我一輩子都愛死你了,等你變成老頭子了,就換我上你。”

“還想著呢,行,存個念想也好。”賀千秋抬手,環過齊硯後背摟著他,安撫似的一下一下拍著。

齊硯可能太舒服了,迷糊哼了兩聲,突然用又糯又軟的聲音叫:“千秋哥哥……你是我的,不許跟別人跑了。”

他聲音本來就好聽,這時候百轉千回,清澈婉轉,又帶點撒嬌般的顫音,像是一直鑽進人魂魄和骨縫深處。

賀千秋呼吸有些沉,“嗯,不跑。我是你的。”

齊硯在他耳邊和緩綿長地呼吸著,睡著了。

賀千秋歎氣,鬆手,給他重新拉上被子,先去沖了個涼,這才繼續工作。

在初步篩選之後,木元召開了一次讀稿會,讓候選演員們熟悉劇本。

這部電視劇最後定名叫《長相思》,取的是李白那首長相思之意。“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寥寥數字,道盡思念而不得之苦。

齊硯也很苦,錄完歌以後急匆匆從城西跑到城東開會,堵了會兒車,還不如坐地鐵快。趕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