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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278 字 1個月前

終掙不脫鉗製。賀千秋這才把手機扔給齊硯,“告訴雷警官地址。”

齊硯坐起身,已經冷靜下來,隨手抄住手機,向賀千秋的好搭檔雷大鵬同誌報告地址。

因為雷大鵬的關係,這件事解決的速度很快,一個小時後,齊硯已經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呲牙裂嘴檢查手肘和手掌的擦傷。

診所的護士給他塗了紅通通的溴化碘,讓原本一點擦傷看起來慘不忍睹。這也就算了,齊硯瞅瞅賀千秋的體格,歎了口氣,“賀老師,要不教教我拳法,武術,散打之類的?”

“行,從每天早晨起來蹲半小時馬步開始。”賀千秋隨口敷衍,拎著件睡衣,坐下來將小夥子裹起來,“你跟公司說一下,隨便一個流浪漢都能混進來的地方不安全,早點搬家。正好我樓下的鄰居要移民了,房子空下來可以租給你。”

齊硯靠在他懷裡享受伺候,默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那個流浪漢怎麼都驚動刑警大隊了?”

賀千秋輕輕把玩他的發梢,“本來隻是找雷警官幫個小忙,沒想到他的指紋和前幾個月的殺人案現場留下的疑犯指紋%e5%90%bb合上了。這事你就別管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齊硯心裡一沉,梅勒笛棄嬰,殺人案,以後還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

他一定能做點什麼來阻止。

原本第二天賽門要來找齊硯,結果一早劉鴻飛打電話來,說賽門生病了,上吐下瀉,隻能臥床休息。

齊硯有些擔心,“是因為吃火鍋的關係嗎?”

劉鴻飛笑笑讓他安心,“肯定不是,我們的體質完全無法吸收地球食物,無論養分還是毒素都沒影響。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要擔心,賽門已經沒事了,就是沒力氣,讓他休息幾天再看看。”

齊硯隻好叮囑幾句,然後告訴他那個流浪漢被捕的消息。

劉鴻飛斟酌著詞句:“他叫馬科,已經被釋放了。”

齊硯音調一下子提高了,“什麼??這才幾個小時?為什麼?”

劉鴻飛歎氣,“餘洋大律師出麵,加上各方施壓,不能不放。給餘洋背後撐腰的人是唐鉞,雖然還不知道唐鉞的目的,不過我認為跟潘朵拉盒有關。”

齊硯覺得不對勁,“等等,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快,而且這麼詳細?”

劉鴻飛打著哈哈敷衍,“蛇有蛇道嘛,我也是剛剛才收到消息。”

齊硯掛了電話,回想了一下那老頭亮晶晶的光頭,覺得還真的像條大白蛇。

賀千秋也掛了電話,“昨晚襲擊你那人被放走了,別再留在這兒,跟我走。”

齊硯雖然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不過還是配合地離開了。他把這事告訴了畢文甯跟羅一平,然後拒絕了公司派人,和賀千秋兩個人飛到南方度假,過了個無人打攪的春節。

初三回家時,租房合約已經搞定了,羅一平也提前趕回來幫忙搬家,這次搬到賀千秋樓下。

齊硯掛心的事太多,首先給賽門打了個電話,這次是李晴接的,口氣聽起來不是太樂觀,“恢復得很慢,看症狀很像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齊硯坐在露臺外,屋子裡箱子堆得亂糟糟的,羅一平帶著幾個員工正打開整理,他突然想起了唐鉞留在門背後的四個大字,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

李晴歎氣,“隻是症狀像,但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隻是我們的AI中也沒有生病的記載,小硯,能不能請你抽時間來看看賽門?”

齊硯說:“沒問題,一定。”

他正打著電話,突然眼角裡看見一個老人出現在大門口。一身筆挺黑呢風衣,衣領外垂著條千鳥格圍巾,頭髮花白,精神矍鑠,身材高大,黑色方框眼鏡後目光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站在門口,手裡還拄著一根手杖,威嚴得像四大金剛降臨。

他冷漠地打量著一直堆到走廊的紙箱,和客廳裡忙碌的人群,沉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第四十五章 專業躺槍弟

齊硯見那老人通身氣派,顯然是久居人上,忙折身走進客廳裡。

不過他還沒開口,靠那老人最近的一個小夥子就站起身來,“我……”

哢啦啦一陣金屬碰撞聲突然響起,幾個通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的速度現身,將那個穿著工裝褲的年輕人團團包圍,還拿著槍指著他腦袋。

滿屋子人全嚇呆了,那年輕人也嚇得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右手裡原本用來拆紙箱的大號美工刀啪嗒掉地上。

沒一個人敢反抗。

所以說槍桿子裡麵出政權,先祖名言不愧是金科玉律。

可是齊硯在基地中看慣了這種場麵,比這火爆兇險幾十倍的場麵也見識了不少,這時候說起話來不但冷靜,還透著輕鬆淡定。像一陣安撫情緒的豎琴琴弦顫動,將原本的緊張感消弭於無形。

“哦,我姓齊,剛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拜訪鄰居。先生您是……”

老人一個眼神,保鏢們悄無聲息收了槍,重新退散開,卻也隱隱形成包圍之勢,將那老人護在中間。

齊硯覺得他還是站在原地不要動比較好。

聽了他的解釋,老人那灰白色眉毛卻皺得更深了,“你是哪家的孩子,從誰手裡買的房子?”

齊硯覺得他問得奇怪,不過還是乖乖回答了,“不是買的,是公司出麵租的,我是個歌手。”

誰知道那老人卻意味深長地反問了一句,“歌手?”

齊硯有些自尊心受傷,語氣也不是那麼好,“這位老伯,我們這兒還忙著,有什麼事等忙完再說行嗎?”

有最初那一幕鎮場,員工們到現在還不敢亂動,全停在原地,別說幹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齊硯隻好趕人了。

老人臉色微沉,才要開口時,卻被一個嘹亮的聲音打斷:“老爸!老爸你在別人家門口幹嘛?”

賀千明一身風塵僕僕趕上來,親昵摟住老人手臂,“大哥在樓上等你很久了,快跟我上去吧。小硯,你先忙,回頭我們給你燒炕!”

齊硯怔住了,賀百年行事低調,這幾年尤其退居幕後,網上都沒有他的照片。雖然他偷偷關心過,但如今見到了本尊,那些全國第二富豪、最有遠見的儒商之類頭銜通通沒留下什麼印象,隻有兩個認知清晰得近乎刺痛地浮現出來:他是賀千秋的父親;他也是當年那場龐氏騙局的始作俑者。

賀千秋當初告訴他的時候,齊硯並沒有清晰的概念,甚至覺得難為賀老師也有這麼矯情的時候,居然為這樣一點事都不敢跟他告白。如今事實證明,賀千秋比他更有遠見。齊硯慢慢地,一點點地收緊手指,捏成拳頭。

賀千明半撒嬌半強迫拖著老爸走了,臨走前還朝齊硯眨了下眼睛。

老人進了門,語調還是平淡的,“千秋什麼時候改行做房東了?”

賀千明笑得像年畫上的招福童子一樣純良無辜,“哥這兒方便,有時候我跟他商量點事,就住下了。”

賀百年坐下來,笑了,“賀千歲,你真是長大了,學會糊弄老爸了。”

賀二少爺哭喪臉,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委屈地嘀咕了一聲:“不要叫那個名字……”他是被賀千秋一個電話給叫來救場的,可是能怎麼救啊,一個老爸一個老哥,他誰也得罪不起。

好在他大哥還算講義氣,親自端著茶盤出來敬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溫養了近百年的紫砂茶壺,被熱水一激就散發出經年沉靜的香氣,烏油油的色澤潤雅,光華內蘊。

洗茶,烹茶,洗杯,整套動作猶如飛天攏袖,佛陀拈花,清雅絕塵,蕩俗滌憂。

賀千秋修長手指穩穩托著紫砂杯杯底,輕輕放在父親麵前,“去年武夷內山那兩株老茶樹的手工紅茶,我就得了150克,這下全孝敬您老人家了。”

賀百年品了口茶,火氣倒是消了不少,“聽說今年預計產量不足兩斤,你可得抓緊去搶。”

賀千秋苦笑,還是答了一句:“知道了。”

見賀百年三杯茶品盡,賀千秋這才轉入正題,“齊硯被人跟蹤騷擾,所以我借那屋子給他住,這邊比較安全。”

樓下的房子他早買下來了,什麼鄰居出國都是藉口,他怕齊硯知道了反而不願意接受好意。這點小動作顯然瞞不過賀百年那老狐狸,還不如他直接坦白。

賀百年說:“那小孩倒是不錯,小小年紀卻很沉得住氣,膽量也不小。”

賀千秋對這種反應感覺有些意外,又聽見賀百年繼續說:“這事先不提,我也不是為你過年離家出走的事來的。”

賀千明一看這陣勢,知道沒自己什麼事了,於是乖乖告退,乾脆下樓去找齊硯。

賀百年起身,和大兒子一起進了書房關上門,這才沉下臉,“你幹的好事。”

賀千秋雖然一向篤定慣了,被老爸這麼斥責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幹的好事可不少,自然不可能被老爸一詐就自爆其短,“我可是堂堂正正贏了永覺大師三盤棋……”

“還跟我裝傻?”賀百年一拍桌子,氣勢驚人。

賀千秋隻好低頭,“爸,長溪山收購案我絕對沒插手。”

賀百年被這個油鹽不進的兒子給氣樂了,“你藍叔前腳才跟我說想撮合你和藍盈,你後腳就找上藍太爺撮合了唐鉞跟藍欣。我兒子可真厲害啊,你怎麼不去開個婚姻介紹所?”

全國人民都知道賀千秋跟唐鉞不和,如今藍太爺的寶貝小孫女跟唐鉞訂了婚,她的姐姐又怎麼可能再跟賀千秋在一起?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賀千秋如此用心良苦,大半是為自己打算,小半卻也是為了不讓老爸太難做人。

誰知道老爸根本不買帳,居然反過來教訓他。賀千秋心裡歎氣,卻還是乖乖受著,不過在老爸身邊安插耳目之類的事肯定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爸,我哪兒知道這麼巧?我幫朋友研究個案子,想請教一下藍爺爺。誰知道剛好那天藍欣也在家,還為了千明跟家裡人吵架。您也知道他們家不待見千明的職業,我做大哥的哪兒能看著不管?反正他倆也不可能長久,不如早斷早了,還能維持一份交情,所以就推薦了幾個人選,沒想到藍爺爺就看上唐鉞了。”

他編的理由合情合理,賀百年的懷疑多多少少被打消了一些,皺眉瞅著大兒子。

這小子考慮得太周到了,他這麼一搞,婚事告吹,自然不必忤逆父親,還順帶幫了弟弟一把,重要的是非但沒得罪人,反而還讓藍太爺承了他的情。手段高明成這樣,不愧是他賀家的子孫。

賀百年過了一會兒還是歎氣了,“千明那小子,要吊兒郎當到什麼時候!”

“阿——嚏!”不知道自己又一次無辜躺槍的賀千明揉揉鼻子,陳懇地望著齊硯,“小硯你一定得幫我!”

他倆在附近的咖啡館裡坐著好一會兒了,齊硯臉色還是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