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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464 字 1個月前

頭蹭破點油皮,不用塗藥。”

這時杜鋒用力擠開人群撲了過來,跪在他麵前,滿臉是淚,看起來又噁心又可悲:“小硯哥,小硯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求求你救救我,明哥要打死我了。”

齊硯噁心到了極點,照著他心窩就是一腳:“滾!”

杜鋒被踹得連滾幾圈,差點閉過氣,臉色慘白。醫生聳聳肩,轉身繼續救人。

賀千明看見了大笑:“幹得好!”

齊硯神清氣爽收腳,這才覺得心裡的火氣散了些。

司馬國慶先前一直冷眼旁觀,由著他們鬧騰,這時候才從釣魚椅裡站起來,“行了,開始下一場。”

訓練有素的團隊立馬行動起來,下一場是女主角的戲,沒齊硯什麼事,正好回去休息,壓壓驚。

他慢慢起身,看一眼賀千明,頭一次有了戰友的感覺。兩個人對彼此笑笑,勾肩搭背地走了。

這事雖然鬧得很大,司馬國慶還是下了封口令,微博上隻有一些零星動靜。

齊硯不願意拿這事打攪賀千秋,可架不住賀二少是個大嘴巴,他才洗完澡出來,賀千秋的電話就到了,第一句話就是:“腳疼不疼?”

齊硯:“……我差點受傷的地方是腦袋。”

“沒受傷就好,踹疼了嗎?”

齊硯笑了:“我不疼,他肯定疼。”

“小硯,聽我說。”賀千秋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司馬老爺子肯定會讓你們息事寧人,先照他說的做。”

齊硯壓抑著心裡浮現的不爽,“我知道,我會的。”

“不用忍太久,寶貝。”

齊硯心臟猛烈一跳又一抽:“你要幹啥……不對你叫我啥??”

賀千秋柔和笑著,掛斷了電話。

齊硯扔了手機倒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覺得喉嚨發幹,耳根滾燙得快要融化,這是犯規啊犯規!

到了晚上,司馬導演的助理小尤果然來傳達消息,請他喝茶。

竹林風景區的茶館裝修得很風雅,司馬國慶請了齊硯,自然也請了賀千明。在場的還有杜鋒。

司馬國慶隨便聊了幾句就提到白天的事,“小孩子毛手毛腳,幸好沒闖大禍,小鋒,還不道歉?”

杜鋒臉色慘白,顯得單薄瘦弱,忙起身給賀千明和齊硯倒茶。

茶是好茶,杯子也是唐代蓮花盞,隻可惜齊硯沒心情欣賞。

賀千明爽快地接茶喝了,“我也是一時衝動,小鋒你別往心裡去。”

杜鋒恨得心裡淌血,表麵上仍然隻能笑著,“我怎麼敢呢?”

齊硯也有樣學樣,接過茶杯喝了。

目送兩個年輕人離開,司馬國慶的笑容消失了。杜鋒坐下來,怎麼也不願白挨一頓踢,委委屈屈地開口:“乾爹……”

司馬國慶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你做什麼我不管,但是別在我電影裡搗亂,沒有下次。”

杜鋒嚇得哆嗦,再也不敢多話。

之後風平浪靜,第二天所有人都若無其事繼續工作,當前一天沒事發生。

齊硯和杜鋒補上了昨天的打戲,拍攝一路順遂。

三天後,齊硯的戲份終於拍到了最後一幕。

因為受女妖蠱惑,司馬昭對不服從朝廷徵召的名士們猜忌日深,其中尤以嵇康為典型代表。

他和阮籍合作,濟世降妖,聲望日隆;昔日摯友山濤推薦他入朝為司馬昭服務,他的回應是一封絕交書;他和呂安同時入獄,堅持不肯為求生而屈服。

最終為堅守心中清淨,不肯與司馬昭同流合汙,被判死刑。

嵇康囚衣雪白,逶迤曳地,封靈手銬磨破了手腕的皮,將袖口染出斑駁血跡。

長髮披散,容色慘白、清冷、卻豁達。

他赤足踏上刑台石階,就如同進入涼亭。焦黑古琴橫在麵前,四周金色符紋閃爍。

嵇康一撩衣擺,安坐琴後,神色專注在五根琴弦上。風肅殺,人寂寥,一曲《廣陵散》終成絕響。

琴音嫋嫋尤繞梁,嵇康突然一聲哼笑出聲,譏誚下是藏不住的惋惜,他低聲歎息道:“廣陵散從此絕矣。”

毫無起伏的平淡陳述句,為終章畫上了冷靜清晰的句號。

氣氛冷肅到異常,即使司馬國慶喊了“卡”,大家也沒從那股陰鬱悲愴的氣氛裡回過神來,隻機械地從事著各自的工作。

直到一聲咕嚕嚕的聲音響起,齊硯默默站起來,揉著肚子,“忘吃早餐了……”

羅一平急忙提著保溫桶裡的八寶粥和小籠包給他送過去,司馬國慶朗聲笑了,“幹得不錯。”

齊硯捧著保溫桶嘿嘿笑,“司馬老師過獎了!”

氣氛這才算是輕鬆起來。

齊硯終於可以回家了,賀千秋也回了國,說到時候去接機。

他歸心似箭,三個多小時的飛行旅程難熬得像三年。好容易降落,他甩了羅一平叫他去取行李,自己先跑了出。

兩個人都不方便出現在公眾場合,所以約好了在停車場見。他跑到停車場,老遠就看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穿著黑色長風衣,正靠在車門外抽煙。

齊硯滿心雀躍,喊了聲“賀老師”,就想撲過去跳他懷裡。

他突然眼尖看見副駕駛座上還有個人坐著,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

車門開了,那人走出來站在賀千秋身旁,年紀不超過二十五歲,戴著眼鏡文質彬彬,有著跟賀千秋很相似的書卷氣。略白皙的膚色,髮絲輕柔垂下,眼神銳利,看著齊硯笑了,主動伸出手,“這就是小硯了吧,我經常聽賀老師提起你,我是周磊。”

這簡直當頭一瓢涼水澆下來,齊硯不爽到了極點。勉強笑了笑,“你好。”

賀千秋補充:“小磊在劍橋念人類學,這次是回國做課題。我上午帶他逛了下舊城區,正好要接你,所以一起來了。”

看在賀千秋解釋這麼詳細的份上,齊硯才好受了點。

上車時也遇到了麻煩,兩個人一起伸手開門,撞到了一起。還是賀千秋從從裡麵打開車門,“小硯上來,小磊,你坐後麵。”

周磊的表情有些僵硬,最後還是說好,一個人走去後座坐上了。

於是齊硯爽了,想笑又不敢笑,努力板著臉坐到副駕駛座上。

賀千秋帶著這兩個心思各異的青年離開了機場。

第四十二章 星輝大贏家

齊硯沒回家,一路緊迫盯人,不給那對x夫x夫留半點私人空間。

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他再和賀千秋一起把周磊送到學者樓宿舍下,然後直接跟回臥龍豪庭。

他如今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直接上樓,進浴室,洗完澡自己就翻出了留在客房衣櫃裡的棉T恤休閒褲穿上,把換下的髒衣服扔進洗衣籃裡。

然後才慢悠悠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往客廳區寬大的義大利沙發裡一躺,覺得酸疼疲倦從骨縫裡頭朝外冒,忍不住呻|%e5%90%9f起來,“累死了,我累死累活拍戲,你倒好,跟個學霸勾搭上了。”

賀千秋在另一個浴室也洗完了,寬鬆舒適的深藍浴衣被他的寬肩長%e8%85%bf撐得像王者的戰袍,他坐下來,抬起齊硯腦袋放%e8%85%bf上,笑容愜意,“我怎麼勾搭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起這個齊硯氣就不打一處來,翻身趴賀千秋%e8%85%bf上抬頭兇狠瞪他:“別裝傻了,那個周磊看你的眼神多纏綿悱惻啊,連我都看出來了,別說你不知道!還抱怨學者樓住得不好,不就是想住進來嗎?別以為自己是學者就當別人是笨蛋,當著我的麵就想撬牆角,要不是你默許了,他能那麼大膽子嗎!”

賀千秋一下一下撫摸小歌手濕頭髮,眉梢眼角都藏著笑意。這小子吃醋的樣子真是太賞心悅目了,賀千秋忍不住想多逗逗他,表麵上仍是八風不動,“小磊其實很能吃苦,也挺能幹的。”

齊硯炸了,坐賀千秋%e8%85%bf上拽住他衣襟,“他能幹??!難道我不能幹?賀老師你居然、居然——”

他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賀千秋兩隻手已經纏到他身上,其中一隻從T恤下擺伸了進去,微涼指尖劃過皮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

賀千秋灼熱%e8%88%8c尖掃過頸側,帶著撩人的笑意,“果然是憋久了吧,隨便說個幹字就會想到那方麵去,好了乖,這就滿足你。”

齊硯被%e8%88%94得從脖子麻到了腳趾尖,仿佛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推他肩膀的手怎麼都透著股欲拒還迎的滋味,“沒、沒有!別這樣……有人……”

“沒事,都讓他們提前回去了。”賀千秋極有耐心地從小青年頸側%e5%90%bb到了耳根,“想我嗎?”

齊硯順從抬手環住他肩膀,滿腔思念都化作了渴望,輕輕點點頭。

賀千秋露出個惡意的笑容,手指下滑,“沒問你。”

齊硯愣了愣,突然秒懂,忍不住咬牙說了句“流氓”。

賀千秋既然得了這麼一句評價,於是身體力行地開始證明一個人到底能有多流氓。

換氣扇很快驅散了室內的味道,齊硯伏在沙發上,呼吸還沒緩過來,同時把腦袋藏在一堆抱枕下麵逃避現實。

賀千秋重新洗過澡,倒了杯伯爵茶慢慢喝著,“別害羞了,多做幾次就習慣了。”

悶悶的聲音從抱枕下麵傳來:“不是害羞!”

賀千秋放下茶杯,俯身從一堆抱枕裡把人給扒拉出來,捏著下巴仔細看,“那是什麼?”

齊硯努力在他手臂中間縮成一團,又拖個抱枕來蓋住臉,“我在緬懷我失去的自尊……”

換成平時,賀千秋是個好戀人,甚至可以說,完美的戀人。但是齊硯打死都沒有想到,這男人居然有這麼惡劣的一麵。

一想起被他強迫著這樣那樣做、這樣那樣說,齊硯就覺得自尊和節操嘩啦啦全都被馬桶沖走掉了!

雖然說拿來比較不好,但起碼唐鉞還算個人,賀千秋根本是個惡鬼!

齊硯腰疼%e8%85%bf軟心靈破碎,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賀千秋笑了,拉開齊硯兩隻手壓在沙發上,強迫他對視,“不能吧?我看你明明挺舒服的,而且隻要一喊千秋哥哥就咬得特別緊……”

齊硯惱羞成怒,不顧疼痛抬%e8%85%bf踹,被賀千秋壓住腳,俯身親%e5%90%bb。%e5%94%87齒間一股細膩的可哥濃香蔓延開,帶著奇妙而豐富的滋味。

於是齊硯忘記了緬懷他失去的自尊或者破碎的節操之類憂傷情懷,%e5%94%87%e8%88%8c纏繞,品嘗巧克力滋味。

%e5%90%bb到呼吸困難,巧克力全都被吞咽乾淨了,賀千秋才後撤,分開雙%e5%94%87。

齊硯眨巴眼睛,%e8%88%94%e8%88%94嘴%e5%94%87,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滋味,一把抓住賀千秋的手腕,“巧克力!”

賀千秋指指茶幾。

那是他特意給齊硯帶回來的手工巧克力,裝在馬口鐵的黑色方盒裡。外形很普通的小方塊,剛好可以一口一顆,黑色的是黑鬆露夾心、香檳夾心跟魚子醬夾心,白色的是白鬆露夾心、鵝肝口味,粉色的是墨西哥辣椒和櫻桃朗姆酒口味。

齊硯不懂這麼多,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