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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334 字 1個月前

分號了。

所以他混在一群“看不起官吏和金錢”的清高名士當中,十分的……畫風不對。賀千明將這種格格不入、卻又能融合其中的微妙氣氛演繹得十分傳神。

而舒樂仁飾演的阮籍則是七賢之首,淡薄名利、性情高潔、誌在山野並且才情過人。以及……修為高深,能禦劍飛行,能百步之外取人首級。

相比之下倒是沒那麼困難,扮演個寫作名士讀作劍修的人物就行了。

齊硯覺得這就是個披著魏晉風流外皮的修真故事。

他自己扮演的嵇康,則像個不知凡俗間人心險惡的,資質絕佳的小師弟。

七賢歡聚,%e5%90%9f詩作辭,縱情飲酒,引來一名女妖好奇窺伺。

於是一群誌在修身煉命的劍修們紛紛追殺女妖,誓要除魔衛道。

最後是王戎找到了瑟瑟發抖的女妖,卻並沒有殺害她,而是和她做了個交易,然後偷偷放走。這幕戲就算完了。

群宴排練完畢,正式開拍後,第二次就過了,於是司馬導演龍顏大悅,演員們和工作人員也就跟著精神振奮。

接下來的拍攝也非常順利,一晃一個星期就過去了。齊硯演戲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拍完戲就跑去房間裡窩著,乖得不得了。其實要麼在跟賀千秋煲電話粥,要麼在研究係統。

他還忍不住又去用戶交流版發帖炫耀,說“我跟男神戀愛了!”,結果隻得到這樣三種回答:一、秀分快;

二、燒!

三、快醒醒。

看來無論在哪個時空、哪個星球,智慧生命體的感情都是類似的。

另外,彌賽亞2.0給的新任務比較逆天,就是齊硯和劉鴻飛祖孫見麵那天跳出來的。

主線任務(九):救助

任務描述:來自珍管局的委託,設法治癒患病的梅勒笛棄嬰。

他還詢問過靜默之彌賽亞,對方卻說,吸收率低下這種情況,是“鎧”的天生體質問題,隻要有“翼”在,通過一些訓練就能解決,所以本土並沒有人研究這種疾病。

而後靜默兄語氣微妙地透露了一點情報:“我們梅勒笛上次的滅亡也和這情況有那麼一點關係,所以,如今以你我二人的立場,還是不要再有聯絡比較好。”

齊硯深以為然,雖然可惜失去了重要的情報來源,不過他們作為獵食者和獵物的關係,兩個人都不願意給對方提供情報,這也是人之常情。

任務暫時沒頭緒,他隻好乖乖拍戲。

他的拍攝進度已經到了學成廣陵散,當然這琴曲也被改成了具有強大威力招式。齊硯捧著劇本在招待所外地小茶館裡喝茶,戴著藍牙跟賀千秋吐槽:“彈琴時殺人於無形,這不是東方不敗嗎?”

“要是把嵇康演成東方不敗,都不用我動手,司馬國慶就會教訓你。”賀千秋的聲音透過耳麥輕輕滲進鼓膜中,動人得像仲夏夜精靈的呢喃,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齊硯忍不住讚歎,也就是我了,換個人誰受得了你這妖孽。

“可是傲慢的琴師……”

賀千秋給他分析:“一個是走邪路的魔教教主,一個是修正道,學聖賢的玄學大師,除了琴聲殺敵外似乎沒有太多共同點。”

齊硯秒懂,“就是唐鉞和你的區別。”

賀千秋慢悠悠笑,“還有興趣提別的男人,是不是仗著我現在沒時間回國收拾你?”

齊硯突然後背發涼,抱著劇本縮籐椅上,“沒、沒有,嘿嘿,賀老師謝謝您的指點,我我我背臺詞去了。”

“那麼我就預訂一下答謝的方式好了。”賀千秋放低聲音說了一句話,齊硯連腳趾頭都跟著燒起來,隻好努力在心裡哀嚎:快住口別毀我男神禁欲高冷的形象!!你這個披著賀千秋外皮的流氓!

對方卻把他的沉默當作了默認,愜意笑了,“就這麼說定了,bye.”

說定什麼了我沒有答應啊!

齊硯一臉血,默默摘下了耳機。

第二天齊硯兩場戲,一場文戲一場武打。文戲是跟鐘會的對手戲,貴公子鐘會慕名而來,想學《廣陵散》卻被拒絕,懷恨在心,從此埋下禍根。

齊硯直到進了拍攝現場才看見鐘會的扮演者,有點眼熟,原來是試鏡時損他那個小夥子,名字叫姚於飛,是正統學院派,科班出身的演員。

所以難免不服氣嵇康的角色被個半路出家,毛都沒長全的小歌手給搶了。

齊硯和他見麵,不冷不熱地打了招呼,兩個人開始預演。

鐘會是太傅次子,素得父親嬌寵,是個典型的貴公子。他穿著白底繡銀紋的錦袍,邊角點綴珍珠,外麵還罩著一層暗蘊金銀光澤的紗袍,頭冠也是金光閃閃,金帶纏腰,美玉壓袍。加上演員本身俊美,舉止優雅,當得起豐神如玉幾個字。

姚於飛一出場就氣勢十足,穿過竹林,安步當車,在佈景搭建的涼亭外站住,抬手,整袖,兩手抱拳,矜持施禮:“潁川鐘會久聞嵇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冒昧拜訪,望先生見諒。”

他嗓音中氣十足,有著故作謙恭掩不住的傲慢之氣,嬌貴公子哥形象呼之欲出。

羅一平緊張圍觀,聽見旁邊有人小聲說:“這下糟了,齊硯鎮得住嗎?”

第四十一章 心思各不同(捉蟲

其實姚於飛的想法很好理解,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角色被人搶走了,如今兩個人同台對戲,他自然卯足勁要爭個長短。

但這樣一來角色形象就有點走偏,鐘會的態度太過咄咄逼人了一點。

導演助理覺得這樣不妥,低聲在司馬國慶耳朵邊說:“導演……”

他才開口就被司馬國慶豎起兩根手指阻止了。老爺子坐在釣魚椅中,專注看著監視器上的圖像,綠竹紅亭雪衣,色調鮮亮明麗。

嵇康跪坐亭中,麵前擺著一具古琴。長髮隻以一根竹簪束住部分,其餘隨同青色長袍傾瀉而下,散落開來。

聽聞了鐘會氣勢淩人的問候,嵇康依然沒有抬頭,隻伸出一雙手,纖長手指在琴弦上隨意一撥。

叮——清泠泠猶若風動碎玉,古琴聲響起,整個場上氣氛也隨之一變,若先前是鐘會的主場,如今卻已經被嵇康占盡優勢。隨後一個清冷得不似人聲,比古琴聲更冷更純粹的聲音響起:“鄉野鄙夫,不敢見貴客,公子請回。”

姚於飛倒抽口氣,隻覺得那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一股戰慄滾過後背,呆在當場。

鐘會沉默了,全場也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努力收斂渙散心神,繼續對臺詞:“嘰——嘰——嘰嘰——”

不知道是誰先沒忍住,噗一聲笑起來,緊接著工作區爆發出大笑。

齊硯也捂著肚子笑倒在涼亭裡,隻剩姚於飛麵紅耳赤,羞窘交迫地摸摸頭再摸摸鼻子。

這一句臺詞本來是“嵇先生才情高遠,一曲《廣陵散》驚動洛陽,撫人心降妖魔,何以如此妄自菲薄?”

結果姚於飛被齊硯的演技給震到了,嵇了半天嵇不出來,從此還落下個“小%e9%9b%9e”的綽號。

不過姚於飛倒是豁達,也不生氣,反倒說:別看現在是小%e9%9b%9e,長大了就是鳳凰!倒是暗合了他“鳳凰於飛”的名字——這些都是後話了。

司馬國慶咳嗽一聲,全場笑鬧立刻嘎然而止。老爺子發話了:“挺好,就照剛才那樣再來一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姚於飛於是精神抖擻,繼續扮傲嬌貴公子,齊硯得了鼓勵也繼續扮高冷神仙。兩個人對完戲後,居然惺惺相惜起來。

齊硯發現這小夥子其實性格挺耿直,先前可能是有些誤會所以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如今發現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立刻豁達接受了失敗。

等到齊硯被叫去吊威亞的時候,兩個人聊得都有些依依不捨了。

《竹林七賢》的武打戲請來的武術指導同時也是道家龍虎山的傳人,指點得有板有眼。道具劍都是鐵質的,提在手裡沉甸甸的,頗有重量。

賀千明都不用替身,齊硯等人更加不用,認認真真跟著武指學招式,練習了幾天後倒也有模有樣,凹造型倒是夠了。

齊硯舉著手讓道具組的套皮套,看見姚於飛卸了妝準備離開,做了個道別的手勢,他也笑嘻嘻揮揮手。

賀千明在一旁看見了,若有所思地摸下巴,“這麼快就攻略了一個。”

齊硯噗哧一笑,“明哥你是不是遊戲玩多了,而且要真這麼說,我可一直努力在刷你的好感度。”

賀千明聽得身心舒暢,嘴裡卻說:“就算你抱我大%e8%85%bf也沒有好處。”

齊硯麵上嬉笑,心裡卻在得瑟冷哼,老子是你大嫂,以後換你抱我大%e8%85%bf了!

這場武打戲分兩部分,先是阮籍和嵇康過招,然後是嵇康和向秀過招。

齊硯的恐高症雖然被治好了大半,看著鋼索還是有點心裡發怵,不過硬著頭皮上了。

跟賀千明的打鬥部分拍完,明明是大冷天,他的汗水已經濕透了裡麵的衣服。羅一平給他遞毛巾吸掉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擔憂地問:“沒事吧?”齊硯搖搖頭,話都不想多說。

補完妝以後繼續拍向秀的部分,繼續吊半空過招,鐵劍互相撞擊發出叮叮噹當的響聲,還挺像那麼回事。

突然一陣風刮過,竹海起伏生濤,半空不好借力,這一點點力度變化都讓齊硯心頭狂跳,身軀刹那間僵硬了。

他不知道杜鋒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故意的,動作沒停,一劍疾刺過來,銀光閃閃的鐵片直撲眼前。

齊硯拚命掙紮,好容易動了起來,低頭抱住腦袋,那鐵片剛剛好從假髮套上方擦過。

地上的工作人員炸開了鍋,急忙把兩個人放下來。一群人圍住了齊硯,羅一平拉開他的手緊張查看,一疊聲地追問“怎麼啦?哪兒受傷沒有?”還有工作人員急匆匆跑去叫醫生。

齊硯真是嚇呆了,遲鈍地搖著頭,就看見賀千明滿臉怒氣從他麵前走過,長%e8%85%bf一抬,嘭一聲巨響,惡狠狠踹到杜鋒身上。

杜鋒還沒被鬆開皮套,被踹得跌跌撞撞後退幾步,又被牽引繩拽回來,仿佛是自己迎上去挨賀千明第二踹,整得跟吊著受刑似的,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杜鋒的助理也嚇得白了臉,又擔心齊硯受傷,又想去護著杜鋒,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道幹啥好。

賀千明連踹幾腳後才被幾個人架住,連哄帶勸的鬧哄哄響成一片,但隻有明女王聲音最大:“你TM夠陰毒,要害人是吧,有種你沖我來啊!”

然後是杜鋒帶著哭腔的分辯:“明哥……明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小硯哥,我不是故意的!”

齊硯被從皮套上放下來,手指還在發抖,頭套都歪在了一邊,要是沒躲開的話,那一劍就剛好戳在他右眼上。雖然隻是鐵片,這麼戳一下多半也夠嗆。

醫生推開閒雜人等,幫他檢查,然後鬆了口氣,語調輕鬆:“幸好沒事,就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