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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358 字 1個月前

賀千明臉色一僵,一邊整理著頭髮一邊重新坐回來,眼珠子繞了兩圈,正在想著要怎麼自圓其說的時候,賀千秋已經拿起被他扔下的平板看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又和女朋友分手了?”

“為什麼你們都喜歡說又!”賀千明瞪圓眼睛,“藍欣居然是腐女,這也就算了,我忍了。可她竟然還是刀明派的!”

賀千秋心不在焉應著,“年輕人的名詞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了。”

賀千明依然憤憤不平,“CP啦,CP,就是唐刀X賀千明,nnd她居然YY老子是下麵那個!唐刀算個%e5%b1%81,我比他高比他壯比他帥比他力氣大比他技術好,憑什麼要當下麵那個!”

賀千秋:“……”介意的隻是上下問題而不是性向問題嗎?

“所以就分手了?”

“廢話!”享譽全微博的傲嬌·女王·明用力拍桌子,氣勢洶洶的樣子配上一頭亂髮,頗有點獅子王的架勢,“什麼樣的女人會希望自己的男朋友當受啊,還死活要拖著我參加今晚的慈善晚宴。唐刀也要去,她居心太明顯了,受不了了,這次絕對要分手!大哥你千萬別告訴她我在這兒。”

賀千秋低頭瞅著微博頁麵,“所以你就撒謊說在湯山泡溫泉?”

賀千明嘿嘿笑,帥臉浮現出得色,“我專門找去年這時候拍的照發上去的,絕對無懈可擊。”

賀千秋實在是無法直視這個蠢弟弟了,一隻手掩麵,另一隻手將平板遞給他:“都被擊成篩子了。”

賀千明不明所以接過來,看見自己那條微博下麵已經有了幾百條評論和上千轉發。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暴漫頭——唐刀的頭像。唐刀邊轉發邊評論,一口氣刷了兩條。

@賀千明殿下

天氣不錯,熱泉美酒,好不愜意。我在湯山,今晚不回去了!@藍藍路路啦啦[圖]

@唐刀大人

鑒於某人雙商都遠低於平均值,哥好心教你個乖,想騙人的時候,先把微博裡的定位刪除掉。你這麼蠢你哥知道嗎?[圖]

配圖的截圖是賀千明那條微博下清晰可見的“我在臥龍豪庭”——賀千秋所居住的社區。

@唐刀大人

以某人和水豚差不多的智商來說,他肯定不知道數碼照片都有EXIF資訊。下次要騙人前還要記得把照片裡的EXIF給刪了。[圖]

配圖是成串的資料,唐刀特意將其中Date Time一項用紅框框了出來。上麵顯示的日期是去年的6月30號。

賀千明愣住了,“照片裡居然自己還隱藏了日期?這種事誰知道啊!水豚是什麼?”

他才開口,用戶端又一聲提示,唐刀第三條評論跳出來:@唐刀大人

我估計某人肯定也不知道水豚是什麼東西,千萬不要指望一個智商堪憂的兄控能變成聰明人。

賀千明大怒,將平板拍桌上,“你才是兄控還好意思說我!”

他站起來轉了兩圈,撥通了藍欣的電話:“今晚幾點,地址發我。廢話,老子要去剁了他!讓那傻【嗶——】洗乾淨脖子等著!是啊,就洗脖子,不然還洗哪兒?我?我洗手就行了!就這樣,到時候我去接你,bye!”

賀千明掛了電話,將指骨摁得格格響,磨著牙冷笑,整個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小樣,你死定了。”

賀千秋看著新跳出來的微博。

@藍藍路路啦啦

毒%e8%88%8c攻X傲嬌受神馬的不要太萌!為了湊成這一對我花了多少心思。可惜攻受身高反了><下麵有人評論說她YY直男不厚道,藍欣回了一句,“我怎麼對待男朋友不用你管!”

“小明。”

“幹嘛!”

“你真的確定自己有女朋友?”

賀千明瞪他一眼,“廢話!走了!”

電梯門打開,他那又傲嬌又蠢的弟弟終於走了,屋子裡又安靜下來。

電視臺那邊終於到了直播時間,齊硯和杜鋒都換上了演出服,杜鋒白襯衣白長褲,隻有學生領帶是黑色,清爽乖巧,雌雄難辨。

齊硯則是黑襯衣黑長褲,襯衣敞口露出鎖骨,銀亮項鍊若隱若現。偏緊身的休閒款西服襯托出纖瘦腰身,性感得不得了。

他從化妝師和髮型師們熱辣辣的視線中逃走,追上了先行一步的杜鋒,抓住他手腕,“小鋒,覺得怎麼樣?”

杜鋒愣了愣,綻開笑容,“嗯,我很好!”

看不出什麼特殊情況,齊硯不由鬱悶地想,看來這布丁的加成隻對係統持有者有效?

後臺stand by,羅一平緊張地幫兩人整整衣領、理理袖口、扯扯衣擺,齊硯失笑,拉著他手臂站起來,“沒事,別著急。”

羅一平笑笑,“你可真放鬆。”

齊硯也笑,他可是有七年上臺經驗的老人了,早就不是吳下阿蒙,此刻還能氣定神閑地打量著其他歌手。

兩隊組合,另一個組合是三個年輕女生,個人歌手則是兩女一男,個個青春靚麗,神色緊張,三個女生悄聲交談著,其他人各自坐著,沒人說話。

很快,他們收到了場控的通知,一行人打起精神上臺。海潮般的掌聲、歡呼聲和刺目的強聚光一起襲來,將這群年輕的歌手包圍在一片光鮮亮麗之中,仿佛隻要邁步過去,前麵就是光輝的遠大前程。

第一屆中國原創之星歌唱大賽,五進四準決賽正式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舞臺與流言

在電視機前看歌唱大賽的觀眾們,大多都發現了某位歌手的明顯變化。

僅僅一個星期,那個相貌帥氣,卻容易緊張,講話老是乾巴巴,需要靠隊友救場的齊硯,似乎脫胎換骨了。

笑容和煦,閑定而沉穩,又不失幽默,連站位也時時注意鏡頭感,應付主持人也顯得調侃遊刃有餘。

烽煙組合一起接受主持人採訪時,齊硯有意無意搶了風頭,杜鋒在一旁隻是乖巧地笑著,妝容下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

齊硯終究是餘怒未消,對十年後那個杜鋒的怨氣,多多少少發洩在了身旁這個無辜的杜鋒身上。

至少在這時候,他還真覺得小鋒是無辜的。

短短幾分鐘訪談後是抽籤,烽煙的運氣不太好,抽到了第一號。

到後臺準備時,齊硯還是跟杜鋒道歉了:“抱歉啊小鋒,剛才太緊張了,不小心搶了你的話。”

杜鋒笑笑,輕輕搖頭,“別這麼說,小硯哥,多虧你幫我接話,其實我緊張死了。”說完還做個擦汗的動作,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笑,不管實際心裡怎麼想,表麵倒是顯得十分融洽。

化妝師為他們補了下妝,一邊感歎著:“你倆感情可真好,告訴姐姐,平時是不是都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齊硯一頭黑線,還沒來得及回答,羅一平噗一聲嗆了水,接著驚天動地咳嗽起來。

化妝師嫌棄掃他一眼,“人正主還沒吱聲呢,你激動什麼啊。”

羅一平抽了紙巾使勁擦臉,一邊努力分辯:“Andy你別瞎猜,他們各有各的房間。”

叫做Andy的化妝師又白他一眼,“你瞎想到哪兒去了,你們不是管理挺嚴格嗎?我問的是他們是不是同一個時間各自去睡覺?你這思想真是齷蹉。”

羅一平呆住,心想要不是你個死人妖整天扭著腰調戲小帥哥,老子能想歪嗎?表麵上還是連連點頭,“抱歉我錯了,Andy哥大人有大量……”

“討厭,叫人家姐姐啦!”

“是是Andy姐您大人有大量……”

那邊齊硯杜鋒已經對完了歌詞,各自握著話筒上臺了。

前奏才響起一個小節,齊硯便立刻進入狀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杜鋒獨自站在舞臺正中,握著話筒微微側頭,身體伴隨節奏輕輕搖擺著,有點輕軟的聲線響了起來,“十年寂靜,隻為半夏輝煌;相遇之時,已耗盡時光。”

按照事先的排練,唱到相遇這句時,他應該要側轉身,作出邀請的手勢,迎接齊硯從右翼走向舞臺中央。

現在似乎是緊張,竟然給忘記了,獨自沉浸在旋律裡,仿佛打算就這麼獨唱下去。

齊硯微微皺眉,畢文寧在觀眾席也看得皺眉,羅一平在後臺一巴掌拍自己額頭,破口大駡:“杜鋒這笨蛋,關鍵時刻掉鏈子!別連累小硯也慌起來就好了!”

要真是十年前的齊硯,說不定還會怯下場,再被臨時打亂節奏,就跟著自亂陣腳了。

幸好他不是。

他微笑著站在舞臺一側,伴隨悠揚音樂,舉起了無線話筒,隻比杜鋒快了頭髮絲似的一瞬開口了,“這城市孤獨匆忙,橘空夕照也慌張。”

一邊唱著和緩的旋律,一邊閒庭信步,向舞臺正中走去。神態輕鬆,動作沉穩,就像是偶遇好友似的,很自然地靠了過去。

歌聲一出,全場都靜了。看電視或者網路直播的觀眾也靜了。

富有張力的男中音,乾淨而悅耳,動聽得讓人後背發麻。

不對啊,這歌手怎麼像是換人了?以前唱功不錯,也不至於到驚嚇的程度啊?

杜鋒差點張口,還好他反應快,微微露出驚訝神色,笑著側頭,迎接齊硯到來,“無人傾聽,無人駐足,哪怕已燃燒所有能量。”

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柔而深情,一個韌而明朗,仿佛光影明暗的完美交替。

旋律漸漸加快了節奏,直到副歌部分開始,齊硯將話筒固定在支架上,邁開長%e8%85%bf,仿佛摟著情人法式熱%e5%90%bb似的,將支架給往下一斜,繼續放聲高歌。

高音部分像一群掙脫了束縛的白鴿,紛紛揚揚往演播廳天花板沖去,縈繞在成排的聚光燈之間。

即使如此,仍要高歌;

即使如此,仍要微笑;

即使如此,仍要夢想;

即使如此,仍要堅強。

就算歲月銹蝕了雙眼,就算風雨凍透了指尖。

誰也不能阻擋,誰也不能阻擋,誰也不能阻擋。

富有穿透力的歌聲在演播廳裡撞擊回蕩,像一片蓬勃的綠葉,從過道,椅背,牆壁,扶手上青綠而喜悅地生長出來。

齊硯唱得太投入,仿佛每個細胞都在跟著高歌、飛舞,金光閃閃,感染著每個聽見的人。

五名評委已經接連打分,觀眾席卻還是靜悄悄的,連呼吸都刻意放緩,生怕影響了高歌。杜鋒也呆住了,以至於等到回過神時,才發現齊硯把他的部分也一口氣給唱了。

杜鋒強撐著笑容,手指緊緊扣住話筒,在心裡暗罵了齊硯無數遍。

齊硯也是high了,唱了一半才反應過來,扶正了話筒支架,站得帥氣無比,趁著間奏部分響起,朝著杜鋒伸手。

杜鋒自然當仁不讓,開口跟著唱起來。

最後由兩個人合唱結束,歡呼聲,口哨聲,尖叫聲一起爆發,粉絲們舉著閃閃發光的螢光棒,激動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