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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303 字 1個月前

薇啪得一聲拍案而起。手腕上的隨心鈴豁然變得血紅。這個時候,再好的脾氣也會被容恆消磨乾淨。

“若薇!”夏桀沉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絲絲冷凝。“坐下!”

安敏連忙將若薇狠狠的按在凳子上,這個小妮子,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麼,容恆這個人自負到極點,曾經就聽聞,容恆身邊有一個很得寵的妃子,可是那妃子仗著自己得寵便得意忘形,對容恆抱怨了幾句,誰知第二天,這妃子的屍體便被人從河岸邊挖出來了。容恆就如同一隻毒蛇,看似不動聲色,咬你一口便頃刻斃命。

“容王大可不必這樣為難若薇,她一介女流,容王貴為一國之主,不用與她一般見識才是!”夏桀不緊不慢道。

“本王根本沒想過與她一般見識!”容恆撇了一眼夏桀,冷笑。

“既然如此,為何不退一步海闊天空呢?”夏桀好脾氣的問道。

“退一步?夏王要本王如何退?”容恆一臉好笑的看著他。

安敏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來道:“容王你貴為一國之主,便不該如此小肚%e9%9b%9e腸!”

不料,此話迎來容恆冷哼:“你們剛剛推門而入的時候,有當本王是一國之主麼?”

此話一出,安敏不由得愣了愣,若薇則是倒抽一口氣,沒想到容恆的小心眼竟到了這種地步!

“奕之厲邪之事是本王與若薇詳談,於你二人何乾?”容恆絲毫沒有將夏桀與安敏放在眼裡,他就是這樣的人,惹到他的人,不管是誰,他都絕不留情。

起伏的%e8%83%b8膛告訴若薇,夏桀此時有多生氣,但是他麵色上卻保持著常態,居高臨下道:“既然容王發話,那本王便告辭了!”

若薇詫異,啊?他就這麼走了?不幫她啦?

安敏本來疑惑,但見夏桀如此,連忙站起來:“多有叨擾!”

若薇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不是這麼欺弱怕強吧?容恆就幾句話的功夫,就叫這兩人……就這麼走了!

若薇望著緊閉的門扉,心沉到了穀底。

其實夏桀這麼做也不存在什麼道義不道義,奕之厲邪根本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任何理由來委屈自己營救他。

而且,容國與奕國發生衝突,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兩蚌相爭,他可以作用漁翁之利。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還會推波助瀾。

若薇苦笑回身,卻發現容恆在發呆,那不是平日裡的沉思,因為此時容恆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凝重、深沉、與落寞。

“若薇!”容恆沒有抬頭,聲音低沉而冰涼:“如果本王真的殺了奕之厲邪……”

“容恆!”若薇猛地打斷他。

容恆的手一直按在腰間的錦囊上,抬起頭看向她,顛倒眾生的臉上呈現出淡淡的疲倦與無奈,他低聲道:“老實話,你恨本王麼?”

若薇不懂他到底玩的什麼花招,但她的耐心已經用到了極致,她還能站在這裡跟他說話已經將不容易了。

“若說恨,我隻恨我自己!”

容恆料峭的俊顏微微凝滯,緩緩的扯出一抹微笑,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一道危險的弧度,眼底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芒,他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若薇身邊。

他的笑容依舊是那般從容不迫,眉眼攝人心魄,幾乎讓若薇覺得,剛才他露出的落寞不過是錯覺。

“若薇,你在生氣!”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篤定。

她當然生氣,不過她是氣自己,為什麼當初會與這種人把酒言歡到天明,歡樂之後,隻恨時光太匆匆。

“我確實很生氣!”若薇捏緊掌心,語氣顫唞:“我隻氣我自己太天真,像個傻瓜一樣把你這種人當朋友一般看待!”

“朋友?”沒想到這兩個字竟引得容恆滿臉嘲諷的笑了起來,猛地抓起她的手拉扯到%e8%83%b8`前,帶著侵略的目光一閃而過,他冷冷的注視著她道:“你以為本王稀罕這兩個字?”

若薇怔怔的看著他,卻見容恆雙目血紅。

“若薇,你是真的糊塗還是假糊塗,在安國,本王對你心意如何,你會看不出?”

若薇忽然慌亂起來,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但奈何容恆的力氣太大,而她又不想用隨心鈴傷他。隨心鈴的厲害已經在夏桀身上得到證實,她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傷到身邊的任何人。

“請你放手!”

容恆深深的看她一眼,緊握住她的手掌毫無預警的鬆開,若薇用力過猛,踉蹌兩步。

眼看要撞上桌角,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臂彎拉住,慣性的緣故,若薇一頭栽進容恆懷裡,頭暈目眩。

“相對你剛才的掙紮,本王倒是喜歡你現在投懷送抱的樣子!”容恆唏噓起來。

若薇連忙撐開兩人的距離怒目而瞪:“容恆,你廢話少說,到底是放不放人!”

“求本王辦事,你還用這樣的語氣?你該像夏桀學習學習才對!”

若薇一愣,下意識問道:“我向他學什麼?”

容恆抬起下顎,恢復到平日裡的慵懶與精明,仿佛在戲耍獵物似的:“他心裡巴不得本王與奕之厲邪鬥的水深火熱,卻礙於你的麵子上,低聲下氣來求本王,你剛剛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麼?就像一隻高傲的獅子一下子被人拔了牙齒,隻留下一副空皮囊,本王想怎麼捏他,就怎麼捏他……”

“容恆你夠了吧!”若薇猛地提高嗓音,瞪著容恆,此時他的微笑如同地獄中的魔鬼那般可怕。

卻聽容恆壓低著嗓音,含笑,眼神中帶著點點滴滴的溫情,柔聲細語道:“你盡可能對本王凶,不過,這些本王都會從別人身上討回來!比如,奕之厲邪!”

“你到底想做什麼?”若薇覺得,她仿佛又恢復到之前跟夏桀鬧矛盾的時刻。但顯然的,容恆比夏桀更難纏,更難對付,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俊美異常的容顏下,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輕易動怒,但動起怒來猶如雷霆之勢。

他總是麵帶微笑,卻能在一轉身的瞬間變成嗜血的惡魔。

“本王想做什麼,你會不知道?”絲絲慾望從他眼底顯露出來,看的若薇後頸發涼。

若薇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隨便你吧!”

說完,她轉身,這裡她本就不該來的,所謂關心則亂,她對狻猊的關心對於容恆來說,就是一根軟肋捏在他手裡。

現在她需要的是冷漠。

拉開門的時候,她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仿佛是砸東西的聲音,隨後,她聽見容恆咬牙切齒的說:“三日之後,本王會帶奕之厲邪去紫竹林!”

“知道了!”若薇回答,但她如果能回頭,便能看見那根在容恆拳頭下漸漸龜裂的石柱。還有他痛苦而複雜的表情。

可惜,她統統都看不到。

回去之後,紀雲早早的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見到若薇,他大步跨過來,焦急道:“你都哪裡了?我等你等得都快急死了!”

“不要急了,兩日之後我會將奕王帶回來見你的!”

若薇覺得很累,沒有理會紀雲的再三追問,大步跨進屋子裡撲在床上。

夏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若薇像個鴕鳥一樣矇著自己的頭,他莞爾:“這麼悶著,不怕悶壞了?”

若薇連忙扯開被子,澄淨的大眼看著他,回想到容恆之前所說的話,夏桀為了她低聲下氣,被容恆搓圓揉扁的耍著玩口隻要一想到這,她心裡就不是滋味。

夏桀仿佛洞悉到若薇的想法,他毫不在乎的一笑:“在這場博弈中,本王未必沒有所得!”

“你得到了什麼?”

夏桀輕笑:“容恆沒能得到聖水,就是本王最大的收穫!”

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夏桀自是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你不必介懷!”

聽他這麼說,若薇不覺鬆口氣,心情也好了很多。⊥思⊥兔⊥網⊥

拉門出去見人,紀雲還站在那,苦苦的等著若薇的回答。

若薇連忙上前,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紀雲大駭:“真要放段微?”

段微這個人曾經害死過他們奕國多少良將,千刀萬剮都不解氣,如今卻要放他!

若薇也嘆口氣,壓低聲音:“拿段微的命換你家陛下的命,應該夠的!”

紀雲仔細一想,點點頭,但隨後他又有些犯難,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若薇好奇道:“怎麼了?”

紀雲支支吾吾,最終說出原因,原來他們對段微恨之入骨,所以在關押期間對他用了刑!

“帶我去看看!”

陰寒的牢房內,若薇走在長長的迴廊裡,四周墻壁上的火把將墻壁渲染成一團焦黑色,晃動的火苗將若薇的身影拉的長長的,這裡便是奕國最神秘的牢房,是位於皇宮深處的一座地下宮殿內,這裡一般關押奕國皇室欽犯,這裡的結構嚴密,在他們上方是一座正常的宮殿,沒有人會想到,下麵會是人間煉獄。

入口處是一扇巨大的鐵門,需要十個侍衛一起用力才能推開,那吱呀吱呀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若薇與紀雲一前一後,來到這牢房的地八層。

若薇一路走過去,並沒有發現牢房內有人,紀雲解釋到,這第八層根本沒有人住過,因為前七層已經夠嚴密的了,隻是段微不是普通人,所以才安排進了這第八層。

若薇嘆口氣,繼續往前走,那是一條黝黑的長廊通道,若薇與紀雲的腳步聲在那空盪蕩的走道中回想,走了一會,便看見一扇青灰色的石門內透出的燭光。

負責看守的人奉命打開石門。

隨著石門一點一點的開啟,若薇的呼吸凝固了。

段微就在那裡。

此時的他低垂著頭,毫無血色的嘴角沾著乾涸的血漬,想必是那次與白澤打鬥時留下的,但是令若薇驚悚的是,段微的四肢被人用拇指粗的釘子釘在一個十字架上,粗壯的釘子深深的鑿進他的雙腕,跟腳踝。漆黑的血凝固在皮肉上,若薇看著這一幕,仿佛已經看見施刑者是如何將段微釘在木樁之上的。那一錘一錘的釘入他體內……若薇連忙捂住嘴。

聽見聲音,段微輕輕顫動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張開了眼睛,銀色的眸子依舊鮮亮無比,滲透著冰冷與漠然,若薇吃驚的發覺,段微眼底居然沒有一絲恨意。

仿佛被這麼慘無人道的對待與他來說並沒有什麼。

“你來做什麼?”段微沙啞的問道。與平日裡的傲氣相比,此時的他倒有些平易近人。

“我來帶你出去!”若薇咬緊腮幫子道。

“哦!”段微輕輕的應聲,重新低下頭。

“來人,把段國師放開!”紀雲大聲喝道。

侍衛們連忙上前,拿出鉗子,夾著粗釘子的尾巴,用力的往外拽。

若薇看的心驚肉跳,那釘子因為時間的問題已經與皮肉長在一塊,如今要一寸一寸的拔出來,這種痛楚猶如剔骨一樣。

但是段微連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