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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67 字 1個月前

為什麼不打傘?”

“……這邊很近!”若薇連忙甩開他的手,低頭擺弄起藥匣子來。

夏桀也不為難她,兀自走到一邊的軟塌上乖乖的躺好,然後衝若薇招手:“來吧!”

若薇先是用手指輕輕將他背後已經萎縮成一小片的蟾蜍皮拿掉,然後用清水仔細的擦拭著他的傷口,最後用乾布拭乾,等做完這一切,她小心的將匣子裡新鮮的蟾螓皮附在上麵,夏桀發出一陣輕嘆,若薇以為自己弄痛他了,連忙道:“疼?”

“有些涼!”夏桀雙眸幽暗,帶著一絲笑意。

若薇解釋道:“嗯,確實,蟾蜍皮是涼性,不過,隨心鈴屬於火,所謂水克火,這是最後一次了,再等幾天,你後背一定好了!”

說話間,若薇已經手腳麻利的將所有的蟾蜍皮都貼好了。

“這幾天果果的課文我來抄吧,你好好休息!”若薇拿起紗布,準備將傷口包裹住,卻看見夏桀%e8%83%b8口上的那個傷口,那是匕首刺傷的,雖然不深,但是皮肉卻翻在外麵。他背後還有一隻箭傷……若薇煩躁的甩甩頭,這人怎麼全身都是傷……萬一以後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若薇不知道,她這一係列的表情都被夏桀盡收眼底。

夏桀支起身體,用手挑起她的一縷長髮放在鼻尖,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獨有的清香。

“你剛剛在心疼我?”他道。

若薇連忙從他手裡奪回長髮,有些底氣不足:“我哪裡有心疼你,我隻是在內疚不該傷你那麼重!”

夏桀笑而不語。對於她,他有時候會逼她,卻又不會將她逼到底,總在最後的關頭刻意放她一馬,但是在她剛剛喘過氣的時候,又將她拉近。

對於若薇這顆誘人又彆扭的水蜜桃,他並不急著吃,他現在隻想用最簡單最真摯的情感慢慢的侵入她的內心,然後讓她心甘情願的投入他的懷抱。

若是其他女人,怎麼會值得自己費這番功夫,但這個人是若薇,所以另當別論。

鼻尖聞著她誘人的氣息,夏桀隻覺得胯下一緊,向來自傲的自製力在她麵前卻脆弱的跟紙一般,輕輕一碰,就破了。

夏桀生怕自己的熱情嚇到她,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道:“你回去吧!昨夜你睡的很晚,今夜早些睡!”

“我才醒沒多久!”若薇突然出聲道。說完這句話,若薇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夏桀詫異的看著她,仿佛是明了了什麼似得,隨手取了一件衣袍披在身上道:“既然不困,便把替果果抄的東西拿來,本王這裡已經忙完了!也好幫忙抄一些!”

“哦!”若薇點頭,準備出門,卻在跨出門口的那一瞬,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道披風。

“穿上!”夏桀在背後替她扣緊披風帶子,隨即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仿佛帶著主人餘溫的披風,再一次令若薇脆弱的心跳加快,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但是她控製不住……

如果感情可以控製,那就不是感情了……如果註定要淪陷,她該怎麼辦呢?

若薇咬咬牙,對自己暗暗道:“不管他對你再好,再體貼,都不要動心,不要心軟。你隻要一動心,付出的可是下半輩子的自由,這一點都不劃算。”

東西重新搬來,若薇正襟危坐的坐在夏桀的對麵,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跟他靠近了。

夏桀仿佛沒有看到若薇的反常,鋪開宣紙便寫起來。

若薇抄著抄著,眼皮就不停的打瞌睡,她明明傍晚才睡醒,怎麼又想睡了呢?

若薇活動了下脖子,準備趴著寫,小臉貼在桌子上,手中毛筆靈活自如的滑動著,反正她怎麼抄都行,以前她還試過躺著抄課文呢。

那是在寒冬臘月,她冷的握不住筆的時候,就想著在被子裡抄寫課文,卻不料將硯台打翻,整張床都黑了。

想到這裡,若薇自己嘿嘿笑起來,夏桀被她的笑聲打擾,抬頭問道:“本王倒不知道《諸子論》裡還有什麼值得一笑的內容!”

若薇連忙恢復正色,一本正經道:“子非魚,安之魚之樂?”

“是麼?本王倒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我的快樂,你懂麼?”

夏桀手中的筆沒有停頓,卻聽他道:“你不是本王,又何從知道,本王不懂得你的快樂?”

“你的心裡裝的是江山社稷,我心裡卻裝著天下間美好的風景,你我之間的快樂出發點就不同!”若薇辯解道。

她總是以各種理由強調他們兩人之間的隔閡,然後旁敲側擊的告訴夏桀,他與她是相處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這些話,仿佛是說給夏桀聽的,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總之……很幼稚。

夏桀盯著她,似笑非笑的反問一句:“是麼?”

自此,兩人皆不語。

若薇照樣趴著寫,小臉緊貼在桌麵上,偶爾翻過一頁,與夏桀四目相對,又連忙低頭假裝看不見。

當夏桀落下最後一筆時,若薇手裡的筆忽然從她指尖歪倒在紙上,夏桀莞爾失笑,這個小妮子,居然抄睡著了。

夏桀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看著若薇以一個不怎麼舒服的姿勢趴在桌子上,他再次勾笑。一彎腰,將若薇打橫抱起,走向一邊的軟塌上放好,然後又扯過一旁的小被子替她蓋好,做完這一切,夏桀注視著她沉睡的容顏,自言自語道:“真不知道你還在抗拒什麼!六年前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六年後,你以為你還逃的掉麼?”

東風化雨,外麵原本星星點點的小雨瞬間變成磅礡大雨,天地連成一片,眼前一片霧濛濛。

白澤手撐著一柄碧清色的油紙傘騎在馬上,茫茫雨幕裡,那柄油紙傘仿佛是一片搖曳在湖水裡的浮萍。

忽然,天空傳來一陣鷹隼的呼嘯聲,白澤急忙抬起頭,隻見雨幕裡忽然俯衝下一隻巨大的飛鷹,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飛鷹穩穩的停在白澤身邊的樹枚上,撲閃著翅膀。

白澤歪了歪頭,撐著傘走過去,手腳熟練的拆開飛鷹腳上的銅管,從裡麵勾出一張紙條。

他手指上的水很快將紙條浸濕,內容也變得模糊不清。

但是白澤記得,他馬上要去殺的那個人叫做紀雲。飛鷹的背上背著一隻牛皮滾筒,白澤取過拆開,看見一副畫像,畫像的旁邊寫著紀雲二字。

看完一眼,白澤隨手將紙條跟畫像一起撕掉,然後漠然的將碎紙扔進腳下的泥土中。

“駕……”

同樣是磅礡的雨夜,紀雲騎著一匹快馬奔馳在泥濘的管道上,身上的蓑衣已經濕透了,大雨打在臉上冰冷且疼痛。遠遠的,紀雲看見一個人手撐著一柄碧清色的油紙傘,那顏色綠的鮮嫩,綠的醒目,但那傘下卻閃耀著一道攝人心脾的銀光。

夾岸兩旁是斜坡山崖,山崖下滾滾河水湍急的流過,紀雲機警的放慢速度,右手按在腰側的亢龍剪上,這麼晚了,一個年輕人站在雨幕中,著實讓人起疑。

等紀雲靠近,那人撐著傘攔住紀雲,傘微微向上抬了抬,露出那張與世無爭的臉龐。紀雲愣了愣,覺得此人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尤其是他眼角下的那顆淚痣……

“你是紀雲麼?”那人問道,嗓音清雅,穿透雨幕。

紀雲連忙抽出兵器,厲色道:“我是,你又是誰?”

那人沒有回答,隻是平靜道:“是便好,我來送你上路!”

紀雲大駭,卻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一道銀光閃過,隻覺得%e8%83%b8口好像被什麼輕輕一劃,緊接著熾熱的%e8%83%b8膛仿佛有個東西要跳出來……

他雙眼瞪大,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身子一歪,從馬上栽了下去,一路翻滾摔下了斜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澤依舊撐著他的傘,聽見巨大的噗通聲,他嘆口氣,轉身返回。

那一點一滴的血很快就被雨水衝散了,一絲痕跡都不留,這就是下雨天殺人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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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果果將抄好的東西工工整整的放在夏桀桌子上,其實他很好奇,這裡麵有幾篇的字體好像不是娘親的,有些像父王的,但他再也不會想到麵前這個男人會幫他抄寫課文。

“抄完了?”夏桀抬頭問道。

“嗯,抄完了!”

“是你一人抄的?”夏桀問道。

果果連忙搖頭:“不是,還有五遍是娘親幫我抄的!”

他跟夏桀一樣,不屑撒謊。

夏桀滿意的點點頭,將果果自己抄的五遍遞給他道:“拿去給你的太傅,你就要冬試了,好好準備吧!”

“是!”果果乖巧的取回東西,轉身便走。卻在走到一辦的時候回頭道:“父王,這幾天,你有看見娘親麼?”

夏桀不動如山,嘴角彎起:“沒有!”

他豈會不知道,若薇這幾天是有意躲著他呢?不過,他有的是耐心等她自己想通。

如果她自己實在想不通,他也不介意幫她想。

一個月的時間如流水般過去,若薇也隻有在吃解藥的時候才會意識到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她搖晃著瓶子裡的解藥,有些埋怨天機子了,說好一回到奕國就把解藥配方給她的,卻拖到現在都不給她,難道真想要她親自過去取麼?

這時,果果%e5%b1%81顛%e5%b1%81顛的跑來,臉上的小肉?肉隨著奔跑的顛簸,一顫一顫的,若薇見他來了,連忙站起來。隻見果果揮舞著手裡的試卷興奮的撲到若薇懷裡道:“娘親,冬試我過關了,太傅誇獎我了!”

聽見果果這麼說,若薇眼前一亮:“真的?”

“嗯,原來也沒有那麼難,隻要我認真的去看,去記,就能考的很好的!”果果自豪道。

若薇深感欣慰:“兒子,你終於悟到這個真理了,想當年,我也是在罰抄的過程中才領悟到的!”

“父王說我得到太傅的誇獎不容易,準備明日帶我們去梅山賞雪呢!”

“賞雪?”若薇皺起眉頭,梅山離夏國國度有一段距離,騎馬估計要一天半的路程,來回滿打滿算也要三天啊。

“嗯,順便在那住兩個月,那裡麵有個梅花山莊,可美了,漫山遍野都是梅花,父王去年還在那埋了一罈子酒呢!娘親你愛喝酒麼?”

“我……就算了吧,你們去吧!”兩個月……那正好,等夏桀回來,他們的交易也結束了,她就可以逍遙自在的去幹自己的事,有空了就回來看果果,或許……或者她長住夏國也行,等果果沒事了出宮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