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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90 字 1個月前

道:“既然是我弄壞的,那我就幫你重新修補好怎麼樣?”

弈之厲邪神色略帶疑惑的看著她:“你會修?”

此話引得若薇一陣得瑟:“就算把這玩意弄得再碎一點,我都有辦法幫你修補好!”

“真的?”弈之厲邪語帶驚奇,竟不曉得她還有這個本事。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她以前是幹什麼的,老頭子珍玩多的是,兩人吵架不小心摔壞哪個都是正常,老頭子愛寶如命,摔壞了定然想辦法修不好,而她久而久之也學至一身修補珍玩的好本事。

這就是為什麼每次摔壞東西之後,她都十分懊悔,因為摔壞了還得修好,這期間花費的功夫遠遠比再做一個要大。

若薇拍著%e8%83%b8脯保證,那一刻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個陰晴不定,隨時會要她命的惡魔,竟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受傷的掌心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小片紅色的血跡,若薇倒抽一口氣,暗罵自己太笨,連忙道歉:“真不好意思,弄髒你衣服了!”

她今天弄壞人家東西,總覺得欠他什麼似地。所以底氣尤為不足。

弈之厲邪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上的血跡,陰鷙的目光居然變得清澈了一些:“區區一件衣服罷了!你的手……”

下麵那句話他沒來及說出口,因為若薇已經開始搗鼓了。隻見她鬼鬼祟祟的拉門出去,沒一會抱著一堆東西進來,好像是樹枝。

然後又風塵僕僕的找到一個小銅盆,弄了一個架子支在那,將所有的燭火都聚集在小銅盆下麵燒。

弈之厲邪看著她忙裡忙外,有些好奇:“你要做什麼?”

“熬樹膠!”

護身護很小,所以用不了多少樹膠,安國皇宮樹木繁多,找些產樹膠的樹很容易。

%e4%b9%b3白色的樹脂被若薇一點一點擠出來,但每次都隻有一點點,她力氣小,粗糙的樹枝很快將她掌心磨的通紅,而樹脂卻還是那麼少。弈之厲邪撩起衣袍蹲下:“我來!”

弈之厲邪將小樹枝捆成一簇,掌心用力,%e4%b9%b3白色的樹脂順著他掌心滴落在銅盆中。

樹脂一遇熱立刻變成透明色,若薇與弈之厲邪對視,兩人不約而同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粘連這些小碎片十分費工夫,這時候就體現出若薇的細膩,她可以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堆很高很高的棋子,從某些方麵來說,她十分適合做一些細活。

弈之厲邪就坐在她旁邊,親眼看著她將那些碎片一點一點的合攏,然後用頭髮絲一樣細的針矯正碎片粘連的位置……

任何人認真的時候都是最迷人的,若薇也不例外,看多了她被惹怒時的抵抗,如今的她看起來,竟讓弈之厲邪覺得舒服不少。

雪白的肌膚映照在燈火下,隱隱泛著粉紅,漆黑亮麗發絲被她胡亂的攏在耳後,有幾簇調皮的盪漾在她臉頰邊,纖長的睫毛好像兩把濃密的小刷子,又彎又翹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頭微微垂著,靈活的眸子聚精會神的盯著手裡的活。

一個女人,可以美麗成這樣。

這並不是代表她樣貌怎麼樣的出眾,而是這份氣質,高貴、清雅、舒心……

霧氣漸漸散去,銀亮的圓月掛在樹梢上,甚至可以看到月亮上斑駁的圖影,仿佛是天上宮闕廣寒宮的摸樣。

若薇睫毛一顫,美麗的脣忽然蕩出一抹嬌麗的笑容。

“弄好了!”她將修補好的護身護垂在弈之厲邪發愣的眼前,晃來晃去,陰鷙的男人看呆了,急忙從她手上取下來仔細查看,手指仔細的撫摸過那些曾經被打碎的細紋,真的沒有痕跡。跟好的一模一樣。

弈之厲邪激動的看向她:“你是怎麼弄的?”

每一片碎片都被她重新粘連好了,就是對著燭火也難以分辨出哪裡有裂痕。

若薇揉了揉疲憊的雙眼,但臉上的自豪展露無遺,她站起來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得意道:“這都是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

但看見這個陰晴不定的帝王露出欣喜的微笑,拿著她修補好的護身符來回的看時,心底還是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弈之厲邪查看好護身符,眼眸瞄到若薇受了傷的掌心,口氣稍微帶了一絲溫度:“你的手沒事吧?”

還沉浸在自我標榜功績之中的若薇還未聽出弈之厲邪已經轉變的口%e5%90%bb,瀟灑的搖搖頭:“沒事,我不是矯滴滴的大小姐!六年前我還從山崖下摔下來過呢!”

弈之厲邪將護身符收進貼身的衣服裡,卻聽若薇說她曾經掉下過山崖。心不由得一緊,不受控製的問道:“你摔到山崖下?”

“嗯,摔的全身血淋淋的,比這個嚴重多呢!”其實她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景,這都是天機子事後對她描述的,但她醒過來的時候的確滿身是傷,這倒不是假的,那個疼哦,她照樣挺過來了。

“那你不是滿身傷痕?可剛剛你身上可什麼都沒有啊!”他記得很清楚,若薇身上光潔無比,一絲疤痕都沒有。

若薇偏頭想了想,不以為然:“那是我師傅幫我治好的,我師傅能耐很大,要不然你也不會去請他來做你的謀士對吧!”她剛說完,便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前來請天機子的並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弈之厲邪。

若薇訕訕的低頭擺弄衣角,覺得有些尷尬。

弈之厲邪垂下眸子,眼底的戾氣不知不覺已經散的乾乾淨淨,麵對若薇也不像之前那樣暴戾無常。這倒讓他覺得吃驚,自己的情緒一向難以控製,可能是禁錮在這個軀殼裡太久導致的吧。

其實他很少跟人聊天說話,除了奕之厲陽以外,他根本不曾跟任何人說過話,宮裡精明的人很多,雖然他們共用一個身體,可保不準哪個人發現他們是以這樣的方式共存,那樣的話會讓有心人有可趁之機,而奕之厲陽也隻把月底來陪他玩的人當做弈之厲邪,從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他一直以為掩飾的很好,到最後卻被若薇發現了。

弈之厲邪重新看向若薇,輕輕問道:“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這要讓我想想!”

若薇托著腦袋在腦海裡搜尋著有關於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他與之前的弈之厲邪有什麼不同,就是感覺不對罷了,還有就是隨心鈴發出異常,一般的時候隨心鈴根本不會發出聲響。

若薇看向他,認真道:“是你自己說的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

“是你說的,我發誓,就在那天晚上,我們發生了衝突。”若薇站起來,開始仔細的描述著那一晚的情景,她一人分別扮演著兩個角色,一個是她,一個是弈之厲邪。

“為什麼要救他,你說你說你說!”若薇凶神惡煞的吼起來,將原來的事實誇大不少。

弈之厲邪皺起眉:“本王有重複那麼多遍你說你說你說嗎?”

“別打岔!”若薇一揮手,立刻換了一個位置:“然後我就生氣啦,所謂威武不能屈,於是在麵對你無理的質問之後,在心裡暗自下決定,老娘不幹了,正準備甩手走人。這時候隻見一道銳利的刀光劍影,唰唰唰,紀雲帶著你的一票兄弟將我團團圍住,那個危險啊!”

弈之厲邪不禁莞爾。

“……刀光劍影之下,你喂了我一顆毒藥,我那個時候就很納悶,之前你對我百般的討好與縱容,怎麼敢公然的喂我毒藥,你就不怕我拍拍%e5%b1%81%e8%82%a1走人?然後我就說,你不是弈之厲邪,然後你就得瑟的說道,我不是又如何?”若薇說的口乾%e8%88%8c燥,扯過一邊的茶壺就著壺嘴喝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薇,有沒有人說你很有說書的天分?”弈之厲邪略帶愉悅的語氣說道。

若薇一邊喝茶一邊點頭,來不及咽下去的甘露溢出嘴角。

弈之厲邪笑出聲來:“那有沒有人說你歪曲事實的本事也很大?”

“恩?”若薇停下動作看向他,驚奇的是,那暴戾的麵容竟有一絲好轉,不再像之前恨不得一刀捅死她而後快的狠絕。

往事既然已經過去,弈之厲邪也不想再提,當時她的不馴徹底惹惱了他,才會喂下那顆穿腸毒藥,一方麵是幫助弈之厲邪控製她,一方麵又是懲罰她的不遜。

現在再如何說也都已經成為事實。畢竟這都走過去的事了。

“你是第一個發現我與弈之厲邪不同的人!”他語氣帶著一絲特別的味道。

“還沒請教尊姓大名?”若薇放下茶壺,對他抱拳。

尊姓大名……弈之厲邪聽著這個陌生的字眼,還從未有人問過他的名字……臉上剛剛解凍的溫暖散去,慢慢凝聚成一團冰冷,眼底空茫茫一片。

他的名字……他有名字麼?

若薇倒抽一口氣,不是吧?她又說錯話了?怎麼今晚上總是說錯話呢?誰能告訴她,到底說錯什麼了?

再以為弈之厲邪又要上演一段變臉的戲碼時,隻聽見一聲淡淡的嗓音猶然迴盪在宮殿裡:“我——沒有名字!”

那一夜寂靜繁華都散去,隻留下空靈的一片寂寞。若薇再也沒想到,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會讓人聽了心酸難受。

她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看見落花便流淚的人,但是看見弈之厲邪毫不在乎的表情看著她,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孤寂。

這世上就是一無所有的乞丐都會有一個名字,他卻沒有。

見若薇呆愣,他反倒無所謂的笑起來:“我一個月隻有三天時間出來,要名字有何用!”

若薇想想也是,他就那麼點時間,再說也沒人會發現他,要了名字也是白搭,根本不會有人喊。可話說回來,別人沒發現這個秘密,但她發現了啊。以後他們要相處的時間還長,到了月圓之夜,難不成要喊他,喂!

“要不,你就取個名字唄!”她下意識開口說道。

“取名字?”他瞬間變得呆滯,眼底透著不敢置信的驚訝,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想過這種事。

“對啊,每個人都有名字,你也不例外,弈之厲邪是另外一個人的,你是你,他是他,身體共用,可是靈魂是兩個啊,為什麼不能取一個跟他不一樣的名字呢!”

弈之厲邪張了張嘴,衣袖下的手不禁顫唞了下,眼底封存的暖意源源不斷的湧上來,他有些不確定。他可以有名字麼?那他叫什麼呢?

若薇見弈之厲邪有些動搖,想著今日打碎他心愛的東西,雖然修補好了,但是也不如之前的完美,不如就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