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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數一顆。」

……

屬於嶽子楠的一連串機關鎗式威脅式調皮式玩笑式的話再也聽不到了。

嶽子楠的身影消失在航站樓裡,沈恬很想大聲對她喊:「別走,子楠。」

可她知道,嶽子楠不會答應,嶽子楠說她有了葉熙了。

那晚,她坐在駛向A市的列車上,開始寫下嶽子楠離開的第一篇日記,開頭她是這樣寫的:「子楠,今兒是十四,還沒和你來得及過十五你就離開了。我想我是萬分捨不得的,可我說不出讓你留下的話,越是懂你,越應該放你離開,我不能這麼自私的總是讓你呆在我身邊,我打算給這本日記起一個名字,就叫百花日記好不好?以後我會用它想念你。」

開學的一切都是忙碌的,葉熙忙著實習還有畢業論文,她則是準備著陽光電台的播音兼職應聘。

春天絲毫不打招呼的來了,到處都是生機,就像發出的嫩芽兒,水裡的魚兒,天空中的鳥兒,一切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這天,她剛從校播音室出來,便接到一個電話。

咖啡廳裡,杜旬沂焦急地等待著她的答案,眉頭皺起,沈恬突然發現這個男人挺可憐。

「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沈恬平靜的告訴她,想來嶽子楠知道她的心軟才沒有告訴她,否則,這個時候她一定忍不住會告訴杜旬沂。

沈恬看了眼窗外又看看他:「子楠一直很敏[gǎn],而你又隻顧著工作,她一個人承受了很多事情你知道嗎?從她離開的那一刻,你已經失去她了。」

杜旬沂自嘲般的一笑,眼裡是無盡的疲乏,說話都像是舉起千斤重一般,「她已經做好了決定了。」這麼努力想給他創造一片天地讓她自由快樂的飛,她卻走了。

決定離開。

怪不得他去學校得到的便是她年前就退學的消息,怪不得每次打電話她都像是在躲避他。

沈恬看著他失神的模樣,又不知該說什麼,靜靜地起身離開了。

咖啡廳裡的背景音緩緩流淌著,杜旬沂眼皮耷拉著,目光沒有什麼焦距,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事情,眼神空洞而遙遠,又像是看透凡塵,如一個清心寡慾的高僧。

還是那年初夏,揮汗如雨的足球場,滿是呼喊的人潮,他一身藍色球衣,筋疲力盡的靠在球門上,汗水浸透了衣裳,甚至□□在外的胳膊上都是一層汗,他雙手隨便在頭髮上擼了擼,細細的汗珠瞬間蒸發在空氣中,他正準備起身,剛抬起頭,如向日葵般綻放的笑臉便沒有預兆般的進入他的視線,那樣燦爛如陽的她,直接將水塞進她的懷裡,便又跑向其他的球員那邊送水去了。

那一刻,他的心不可抑製的動了動。

隨後他便展開瘋狂的追勢,直到他高考那年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這個女孩。

後來呢?

後來,他大學有了自己的公司,漸漸地,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她喜歡在他麵前撒嬌,喜歡聽他說他有多在乎她,卻一點都不懂她真正在想些什麼。

那時候,他忙得天昏地暗,沒有給她一分時間。

酒吧裡,杜旬沂一杯接著一杯的白蘭地不停的喝著,眼神裡迷茫混沌,他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任一旁的宋伯陵怎麼勸都無濟於事,本來是勸他的,後來,宋伯陵自己倒也喝上了。

葉熙被打電話叫來的時候,這兩人已經迷醉不醒,葉熙好笑,宋伯陵喝的爛醉打電話的本事倒是不含糊,他叫了出租車將這兩人送到杜旬沂的家,隨後便折身返回學校。

他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剛好看見沈恬從圖書館出來,便叫住了她,兩人在樹灌叢邊的長椅上坐著,葉熙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朵,眉頭輕皺,聲音不乏心疼,「怎麼最近這麼晚才回去?」

沈恬中午剛和杜旬沂見了麵,晚上卻怎麼都靜不下心看書,在圖書館坐了很久才發現已經很晚,她歎了歎氣,輕輕將腦袋搭在葉熙的肩膀,聲音小小的,「想一些事。」

「嗯,除夕夜想和我說的那件事?」

葉熙一看她的表情再加上杜旬沂的醉酒,便猜出了七八分,他溫柔的撫摸著沈恬的頭髮,頭微微低著,看她:「現在想說嗎?」

沈恬貼著他肩上傳來的溫暖,悶悶的嗯了一聲,「子楠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不會的。」葉熙安慰著她,將她的腰禁錮在自己的懷抱中,「她一定會回來的。」

「嗯?你怎麼知道?」沈恬突然抬起頭,眼眶裡濕濕的。

葉熙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眼角,溫柔的笑了笑,「傻丫頭,她捨不得杜旬沂的,還有你。」

沈恬像是突然釋然一樣的傻笑,然後猛地點頭,「她捨不得。」

「那……」葉熙眼眸如鷹般緊緊的看著她,「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事,你會不會也離開我?」

沈恬愣了愣,沒想過他會問她這個問題,她垂下眼睛想了想,又抬起頭看他,接著,一字一句的回答:「不會,除非你不要我。」

葉熙盯著她眼裡的堅定,突然手上微微用力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接著,緩緩低頭,溫熱的%e5%94%87抵上她的,輾轉嘶磨,他親%e5%90%bb著她的%e5%94%87角輕輕地呢喃:「傻丫頭。」

傻丫頭,我費盡心機才追到你,怎麼可能不要你呢?

日子一天一天平淡的過著,葉熙忙著他的工作,兩人每天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卻又是格外的溫馨,沈恬想著,曾經嶽子楠說想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有流水,有人家,有層層疊巒,有鳥語花香,其實最自在的生活也不過爾爾,幸福便好。

沈恬每個週六晚的八點鐘,都會準時與陽光電台的觀眾相見。

安靜的隻有微微氣波的嗡嗡聲,她清冽獨特的嗓音能夠著實的瞬間平靜每個聽眾的心情,她每天都會講一個故事,或者讀一篇文章,和聽眾互動,說說心裡話。

那是她過得最愉快的時間。

週四,她剛上完早上第二節課準備去吃飯,一個電話將她叫到了播音室。

她站在彭穎的麵前,不知為何,有一種厭煩的感覺,或是因為這一段時間她不停的折騰吩咐她去做一些無關緊要的整理報告,又或是她不停的找她播稿的麻煩,有時候直到深夜她還在改稿子,又或是她還在上課便讓她立即趕過去處理小小的算不上問題的事情,她最近真的是煩透了。

「學姐,有事嗎?」沈恬還是畢恭畢敬的詢問,身子微微靠在後麵的桌角上。

彭穎討厭看到她這種淡然的眼神,討厭她和自己說話時安靜的語氣,她頓時心裡燃起了火,盯著她,聲音高揚,「你這段時間播稿質量很差你知道嗎?」

每一份稿子都是她盡心盡力找到的,沈恬不明白她憑什麼這樣說,但還是忍住了,她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覺得挺好的。」

「挺好?你就這點眼光?嗬!難怪,你的葉大社長離開了播音室,你當然也跟著心跑了!」彭穎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聲音說著,不乏譏諷的味道,她討厭這個女生,從頭到腳都討厭。

葉熙自從開學便辭去了社長的職務,一般都很少回學校,大多時間都跟在劇組。

她嘲諷尖銳的聲音讓沈恬大為一震,這是準備翻牌的節奏?她並不打算和她計較,可又覺得這口氣是在難忍,她深深呼吸後,說:「我記得當初進播音室是你招我進來的,我的能力不好,那你的眼光可真是不怎麼樣啊!學姐。」

沈恬近乎平靜的叫著她,看著她眉目瞪圓的樣子不覺好笑,還沒等她開口便轉身提步,忽然又轉過來看她,「知道他為什麼不會喜歡你嗎?」

彭穎已經咬牙切齒的盯著她,「我的事輪不到你評價!」

沈恬淡淡的笑了笑,「這樣子活著你累不累啊?」

話音剛落她就快步離開,從頭到尾不曾再看她一眼,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去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當然,沈恬辭去了播音室的工作,專心的搞好電台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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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各自的歸宿1-1

葉熙最近在執導一個微電影,有關愚公移山類的勵誌故事。杜旬沂的公司已經上市,準備奮進全國二十強。宋伯陵依舊花花公子的樣子,最近喜歡上某一明星,每天玫瑰送著跑車開著,隨時準備陪人家兜風。當然,還有夏衍,業餘時間在某知名雜誌社做實習社會記者。哦,對了,穀一一呢?和許晏一起去國外留學了,兩人約定好畢業就結婚。

嶽子楠是誰?沈恬的百花日記裡是這樣記的:過命的人。

她在陽光工作了幾個月,自然擁有了一批忠實的聽眾,並且打算畢業後就在這裡正式工作了,這段時間,實習論文的事情忙的她焦頭爛額,沒辦法,打電話求救好了。

那邊隔了三秒就接通了,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想我了?」

「切。」沈恬撇撇嘴,和葉熙在一起久了,才發現這人吊兒郎當甚至有點放蕩不羈的模樣和宋伯陵著實有一拚,痞裡痞性的,卻又紳士異常。

「幫我想一個論文題目,我頭都有點大了!」

「就這個?」葉熙漫不經心的開口,顯然不放在眼裡。

沒過幾秒,沈恬就聽到他說:「論葉先生魅力與才華及一身的軼事論。」

「葉熙!」沈恬嘟起嘴,忍不住低吼。

那邊的人則是一臉的淡笑,不慌不亂的開口:「逗逗你,你試著找找輿論這方麵的話題,最近正火,適合中溫調試,別放太多鹽,折了原味。」

沈恬怎麼會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要在最簡單卻又不一般的話題上找最真是的感受來寫,或許更能讓人眼前一亮,她抿抿嘴,忍住笑意,聲音柔柔的,像極了小女生的撒嬌,「謝謝你啊,葉導。」

「嗯。就這樣?」那人顯然不滿意她的表現。

「……那,你想怎樣?」

葉熙勾了勾%e5%94%87,玩味的笑了笑,「你不知道?」

兩個人在一起擦肩走火的時候並不少,但每次都是葉熙及時停住,他說要等到心愛的女孩為他披上嫁衣那天,因此除過最後的一道屏障,兩人算是已經坦誠相見了。

沈恬想起上次就這樣被他佔了便宜,嘴巴腫了大半天,瞬時紅了紅臉,「不和你說了。」她迅速掛掉電話,葉熙想到她此刻的表情,便覺得一霎溫暖,眼眸也柔軟了幾分。

他又撥了回去,這邊的女孩子紅著臉等了幾秒才接起,小聲囁喏:「幹嘛?」

「想親你。」

沈恬非常遲鈍的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忍不住絞了絞指頭,隔了幾秒才小聲的緩緩地應道:「不正經。」

葉熙輕輕的低笑,翻了翻手裡的劇本,用中性筆在上麵的一行劃了一下,左手依舊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晚上想吃什麼?」

唉?沈恬一聽來了興趣,這是要陪她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