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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當然已經忙活在晚會現場了。

除了嶽子楠沒人知道她有多想看這個晚會,畢竟是係裡內部的表演,況且是她上加入播音室以來第一個具有特別紀念的晚會。

沈恬將熱水袋放在肚子上,忍著疼翻了個身,眼睛盯著白色牆麵遺憾的直歎氣,手輕輕揉著肚子,剛揉了幾下,枕頭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動作有些笨拙的接起,不用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幹嘛?」

「你猜我現在在哪兒?」電話那邊的女孩聲音清亮,笑嘻嘻的問道。

這個時候沈恬哪有心情去猜,悶悶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哎呀,猜猜嘛,再給你一次機會啊。」嶽子楠心裡已經開始默念倒數了,她打賭沈恬絕對猜不出來,從小到大,這丫頭沒一次贏過她。

沈恬無奈的撇了撇嘴,皺著眉頭想了想,「五星級酒店?酒吧?」她把能想的都想了一遍,突然腦子一靈光,嗓音也不由自主的變高,「你,你不會在杜旬沂家吧!」

「想哪去了你,姑奶奶我可是很正經一姑娘,別說的我和你一樣。」嶽子楠嫌棄的嘟了嘟嘴,繼續不放過她,「再猜!」

沈恬真的是求饒了,這姑奶奶怎麼伺候的起,話說她那個非他不嫁的男生杜旬沂想當年追她那過程也算是一驚天動地了,足足追了一年,天天門口守著鮮花送著電影看著難受陪著隨叫隨到簡直就是曹操的第多少多少後代,那堅持啊,嘖嘖,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受得了的。

偏偏那丫頭明明喜歡的要命還要裝成一副我再考慮考慮的樣子,也就隻有杜旬沂那傢夥癡癡等待了,想想啊,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杜旬沂可是她們高中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馬王子,偏偏拜倒在一個叫嶽子楠的裙擺下,也算是當時一轟動的新聞了。

那時候這丫頭天天拉著她去蹭電燈泡,沈恬想想就頭疼。

她真的是懶於說話了,身子軟綿綿的又向被窩裡鑽了鑽,才慢慢的開口:「您饒了我吧嶽子楠奶奶,到底在哪?」

「嘻嘻。」嶽子楠笑的奸詐無比,大聲說道:「我已經走到你宿舍樓門口了。」

「什麼?」沈恬睜大眼睛將手機拿到麵前看了看又重新貼到耳朵旁邊,不可置信的問:「你,你來我們學校了?」

「對啊。」

伴隨著這兩個字的是同時響起的三種聲音。

電波版與現場版重疊傳過來的聲音夾雜著推開門的吱呀聲,沈恬徹底清醒了,她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眼睛轉到床下站著的一臉奸笑的女生臉上,許久,才慢吞吞的開口:「怎麼這麼突然啊?」

嶽子楠翻了個眼皮看了她一眼,「姑娘我千裡迢迢來看你,你就這態度?」

肚子隱隱的疼痛電擊一般讓她打個哆嗦,急忙又鑽進被窩裡,漏出個小腦袋看著床下的女生,「大白天吹牛皮也不怕爆破了打著臉啊,兩個學校坐車一個小時還多出十幾分鐘呢!」

「啊呀!沈恬!你,」嶽子楠突然不說話了,瞅著她靜靜的看了幾十秒,突然臉色一沉,帶著怒氣說道:「又吃錯東西了?怪不得剛剛那麼一驚一乍的,你知道自己的破體質,還想讓我說多少遍啊沈恬?讓我省點心好不好?」

沈恬沒什麼脾氣,被嶽子楠一說心裡也難過的一塌糊塗,聲音軟軟的,「就是意外,別生氣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嶽子楠順著床邊的小梯子爬上床,靠在了沈恬旁邊,將被子攏住兩個人,右手隔著厚厚的被子輕輕拍著,垂下眸子歎了口氣,「以後嫁人必須得過我這一關,我看的上的你才能喜歡聽到沒?」

怎麼和嫁人扯到一塊的?沈恬還是乖乖的點頭,「知道了,管家婆。」

兩人窩在床上聊了會天,嶽子楠一個故事一個故事的講著,沈恬越聽越興奮,肚子也沒有那麼疼了,她透過窗戶看著黑透的窗外,轉過身對嶽子楠說:「要不我們去看晚會吧,現在,」她看了看表,補充道:「才八點多啊,聽說十二點才結束。」

嶽子楠沒好氣的翻了她一眼,往被子裡鑽了鑽,幽幽的飄了幾句上來,「也不瞅瞅你現在那樣兒,估計剛出門就能暈菜!」

「我保證堅持到抗戰勝利!」沈恬舉起右手到頭頂,信誓旦旦,笑瞇瞇的看著某人不陰不陽的臉。

「沈恬!」嶽子楠大聲喊道。

「到!」

嶽子楠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動作利索的下床,然後對著床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女孩不懷好意的一笑,「同意是一回事,當然還是有條件的。」嶽子楠知道她想看晚會,加上她身體也精神了好多,便也不再反駁,索性陪她一起去溜躂溜躂。

「什麼?不會又要我去當你和杜旬沂的電燈泡吧?」這個她真的承受不了,想起杜旬沂飄過來的礙事的眼神,沈恬就一陣痙攣,真是被這對情侶折磨夠了。

嶽子楠去了她一眼,「能不能想的高尚一點啊,姑娘我有那麼無趣嗎!聽好重點來了,你要陪我T大一日遊。」

兩人到達的時候現場已經是高朋滿座,歌曲節目正在上演,她們在最後一排找了一陰影地兒站著,會場裡不時地傳來幾聲起哄,舞台上的男女對唱將氣氛推到了□□,掌聲如潮。

沈恬挨著牆角看著台上的表演,用胳膊蹭了蹭旁邊之前還說不去現在卻看的比她還帶勁的女孩,笑的甜甜,「子楠,要不你也上去高歌一曲?如何?」

嶽子楠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沈恬那張笑的明媚的臉,惡狠狠的低吼:「沈恬,你要想以後不活在我的魔爪之下就安分點!」

沈恬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從小到大嶽子楠最怕的就是唱歌,熟悉的同學都知道她五音不全,唱歌能讓人瘋掉,可偏偏跳舞特別好,報的X大的舞蹈專業,和沈恬所在的A大在同一個市,相隔不遠,兩人閒著就兩校穿梭亂溜躂。

晚會進行在後麵越來越□□,現場的吶喊一陣高過一陣,接著便是主持人宣佈的話劇節目登場了。沈恬想起剛剛她怎麼誘哄這個曲子楠都不肯說出真相的什麼一日遊,偷偷瞄了瞄身邊看的正興高采烈的人,輕輕咳了咳,裝作不經意的問:「那個什麼一日遊是幹嘛啊?」

嶽子楠看的正起勁兒,沒過腦子便說了出來,「還能幹嘛啊,杜旬沂他親愛的妹妹拜託幫個忙唄!」

「什麼忙?」沈恬追著問。

「他妹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可是沒見過人家,讓我去探探然後再……」嶽子楠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然後緩緩地轉頭看向旁邊眨巴著眼睛渴望知識一樣的眼神看著她的女生,才知道著了道,隨機惡狠狠的放話:「沈恬!不許告訴杜旬沂,不然你就完蛋了!」

沈恬笑的止不住聲,終於有把柄捏在手裡了,她亮了亮嗓子,「放心吧,好歹你與我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這幾分薄麵還是要給的。」

她說的有腔有調,正正經經,要知道雖然杜旬沂對嶽子楠那是一萬個好,可涉及到他那個妹妹的事,並不希望嶽子楠插手,用杜旬沂的話說是沒有必要,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對穀一一確是冷淡至極,完全不像一個哥哥該有的樣子,後來從嶽子楠那裡才知道,穀一一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可穀一一卻全然不顧杜旬沂的冰山臉,每天樂嗬嗬的圍著杜旬沂轉,怎麼都趕不走,十四五歲的女孩也是單純如白紙。

穀一一很喜歡嶽子楠,經常拉著她逛街,嶽子楠對待她也是妹妹一樣的關愛總是不忍拒絕,偏偏不能讓杜旬沂知道她們泡在一起。

看著嶽子楠一臉的喪氣,沈恬用胳膊頂了頂她,「怎麼了你,是擔心一直這樣瞞著杜旬沂有點愧疚?」

「嗯,他不喜歡我這樣,可我偏偏反著來,挺想和他說的,可他對穀一一的事情總是那麼決絕,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沈恬也歎了一口氣,「穀一一也不小了,她應該知道這樣會讓你為難,你也應該讓杜旬沂知道你很為難,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保不準會生氣。」

「到時候再說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是你記憶的城堡1-2

沈恬正想說點什麼,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她拿出來低頭看了看,是讓她取快遞的短信。她既欣喜又無奈,都這麼晚了才發短息提示她,不會是忘記她的東西了現在才想起來了吧!

「什麼事?」嶽子楠看她不說話,問道。

「讓我取快遞,半個小時之內。」

「那人沒病吧,都不看看時間!」嶽子楠忍不住低吼。

「好了好了,就幾分鐘的路,你先看,我一會就來。」

「快點啊。」

從學院裡出來,沈恬走得不是很快,沿著路旁窄窄的石階一個步子頂著一個步子搖搖晃晃的的走著,微風吹起她單薄的衣衫,月亮又大又圓,唯美如畫,她欣賞了片刻隨即加快了腳步,取快遞的時候,那人一個勁的道歉說將她的東西遺漏在箱子後麵沒看見,沈恬挺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沒事便離開了。

她按原路返回,邊走邊拆盒子,其實裡麵裝的是一個玻璃球,她打算送給嶽子楠的中秋節禮物,明天就過節,她還差點擔心回不來呢!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紙,從裡麵將藍精靈一般的玻璃球取了出來,開心的捏在手裡審視著有沒有損壞的地方,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路兩旁的燈泛著香芒色的光,暖暖的照了一地,許南庭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幅景象:女孩揚起腦袋笑容滿麵的把玩著手裡的玻璃球,燈光投射在它的身上,將那藍色的光應的更是美妙,暈圈將女孩圍住,淺淺的光芒伴著她的微笑,竟讓他一時無法移開眼,商場多年的馳騁已經讓他本就冰冷的心麻木僵硬,外界傳言他冷漠無情果伐狠虐,可這些年來,柔情又有誰知?

終是未曾遇到合適的人而已。

沈恬走得很慢,燈光下的影子被拉得□長,她滿足的笑笑正準備將玻璃球放進去,卻不想未拿穩接著就看見玻璃球掉在了草地上,順而朝著下坡滾到了一旁的路邊,然後,慢慢的滑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底下。

幾乎是飛奔過去撿的,仍舊晚了一步。沈恬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她打量了一下這輛車,簡單大方的黑色路虎,車身很寬,想要將玻璃球撈出來很不容易,她彎下腰看了一下,順著路燈的光線隱約可以看見車下一道淺淺的影子,她隨即直起身子,朝著四方看了看,想找到一根棍一樣的東西,可四方被青草地圍繞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呢?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車主將車開離。

許南庭站在陰影處看著前麵的女孩東瞅瞅西瞧瞧,小小的腦袋探過來探過去,簡單的白色T恤短褲清透乾淨,那張白淨的小臉此時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滿是青春洋溢的模樣讓人動容。他淺淺一笑,提步走了過去。

沈恬遠遠就看見一個男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