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熱似的,許南庭的手溫並不高,卻莫名的讓她覺得恰到好處。
昆明最有意境的就是巷道了。
沈恬有點小懶,極其不喜歡熱鬧,卻對這昆明彎彎曲曲神秘感爆棚的巷子愛得深沉。以至於兩人轉到一個寂靜的巷子的時候,她站住腳突然不走了。
許南庭眉尖一挑,走在她身旁,「想住住?」
他真的是很懂她,沈恬不可置否的笑了,輕輕搖頭,「以後吧,想住的話就來了,這裡是街道邊第一個巷子,好找。」
他無奈的扶額,果然不是一般的小懶。
沈恬像是能看出許南庭的腹誹,忍不住抬頭看他,「你在說我壞話?」
他低低的笑出了聲,「說你太懶。」
「許南庭!我這不叫懶好不好!」她控訴,嘟著嘴反駁。
許南庭嗯了聲,「那叫什麼?」
「哼。」她輕輕笑了,聲音柔柔的,「叫隨性,隨性,懂不懂啊?「
說道最後幾個字語氣是加重的,一張笑臉白皙明亮,許南庭的眼神晃了晃,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你最聰明了,滿意了?」
她摸著額頭切了一聲,「你表裡不一。」
許南庭笑,「還不算太笨。」說完,就徑直向前走了。
氣的沈恬直跳腳,跟在他身後一個勁的嘟囔腹誹。
這一天陽光很好,灑在一前一後兩個人的身上,踱了一層香芒色的暖暖的光。
西渚與你1-3
許南庭真的帶她去捏麵人,老闆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兩位想捏什麼?」
沈恬蹭了蹭許南庭的鐵灰色外套,「你說山茶花怎麼樣啊?」
老闆見過太多的情侶,不是捏一對恩愛泥人就是捏些玩具什麼的,甚少見到如此奇怪的要求,便提議:「一人一個泥人,不在身邊還可以睹物思人,多好啊!」
「不必,就山茶花吧。」許南庭淡淡的勾勾%e5%94%87,偏頭看著身邊興高采烈的女孩子,彎了彎眼角。
山茶花,一世鍾情。
後來,兩人又買了副滿是梨花背景的昆明糖畫,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真的見到了古裝劇裡才有的江湖賣藝,舞獅耍的那叫一個漂亮。
臨近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兩人去劇院看滇劇。
說實話,沈恬完全看不懂。
隻是聽說過,去昆明,這四樣一樣都不能少。
坐在二層隔間,沈恬瞅著下麵唱的忘情的戲劇演員,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她看了眼身旁聽的認真的男人,「你聽得懂?」
像是她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一樣,許南庭懷疑的掃了她一眼,「你看不懂?」
她鄭重的點頭,%e5%94%87抿的緊緊。
「滇劇包含絲絃,襄陽,胡琴……」許南庭從滇劇的由來講到服裝再到類別,很細緻的講解,讓沈恬不由得懷疑他祖籍是昆明的。
「……你講的我一句都沒記住,暈了,許南庭。」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他隨意的靠在木椅上,伸手拿了杯茶淡淡的品著。
「什麼?」
他不答反問:「今天這齣戲叫什麼名字?」
「《邯鄲學步》啊,怎麼了?」
沈恬皺眉,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她疑惑的眼神投過來的時候,許南庭無奈的搖搖頭,起身,「結束了,走吧。」
她立刻跟上,腦子裡仍舊在想那個問題,直到走到門口,聽到旁人談論:「這個邯鄲真是愚不可及啊……」
……
秒懂!
許南庭!
一路上,沈恬嘰嘰喳喳,許南庭很是頭疼,步子頓住,「想扳回一局嗎?」
兩人站在古道旁的湖邊,夜晚的星光潑了一地,他的身影□長挺拔,香芒色的光灑在他的肩膀上,她站在他對麵,%e8%85%bf跟有些發軟,仍是不甘示弱的問:「怎麼玩?」
許南庭歎了一口氣,輕聲開口:「閉上眼睛。」
「啊?」
她在他不容置疑的態度下緩緩將眼睛閉上,卻在想著怎麼扳回一局這個問題,直到,他的%e5%94%87輕輕壓了過來,涼涼的,軟軟的,隨即腰被他箍在懷裡不能動彈,她仰著頭承接著他的%e5%90%bb,興許是這樣動人的景,興許是這樣動情的人,她,已無法拒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大亮。
她隱約記得,自己在許南庭的深%e5%90%bb中,慢慢的……睡著了。
尷尬……是被他抱回來的吧……她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穿好衣服走向客廳,許南庭正靠著沙發看報紙,眉頭輕輕皺起,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起得這麼早啊?」她走進,坐在他對麵,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口,%e8%88%94了%e8%88%94發乾的%e5%94%87。
許南庭翻了頁報紙,頭也未抬,「這個時間,我想早飯都應該吃過了。」
「切。」沈恬撇了撇嘴,站起身,「我進去洗個澡。」
「等等。」
她疑惑的看他,「幹嘛?」
許南庭放下報紙,朝著她身後櫃檯的方向努了努嘴,「試試那件衣服。」
她走近拿起,往裡麵瞄了瞄,直接就拎進了浴室。
直到洗完澡穿在身上才發現,及踝的波西米亞長裙配上雪白的襯衫,這樣的打扮,是要帶她去海邊?
她又磨蹭了幾分鐘,隨便將頭髮挽起,才慢慢走出了浴室。
許南庭在她走出來的時候不由得抬頭,心下會然一笑,「喜歡嗎?」
她眼珠子亂轉了幾下才與他對視,「要去海邊?」
「恬恬,」他輕笑出聲,「誰說穿長裙就必須要去海邊?」
她提起裙角,坐在沙發上,「那去哪裡啊?」
「看廟會。」
「啊?」她睜大眼,愣住,又掃了掃自己的裝扮,緩緩地抬起頭看他,「你確定穿成這樣去?」
許南庭已經起身將她拉起,「我喜歡看你穿成這樣。」
她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兩人在酒店一樓用了早餐,便直接去了廟堂。
祈福的人很多,她提著長裙走得很慢,許南庭則是拉著她的手,隨著她的小碎步,這樣的情景,她想永遠保留。
許南庭走在她左邊,剛上台階便被一老婆婆拉住買了兩把香,兩個人一人拿了一把,走在廟堂中心的大鼎旁站定,點了火,上香,祈福。
許南庭微微彎腰,她偷偷地瞄了瞄他的側臉,又偷偷地轉了回來,鄭重的福了福三下`身子,閉眼。
兩人一直轉到後院偏安靜的地方,沈恬才逮到說話的時間,「許南庭,你信佛啊?」
「不信。」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可他明明拜的比她還認真啊……
「那你剛剛有沒有許什麼願?」她繼續八卦。
「想知道?」他故意賣關子,挑起她的興趣。
「嗯。」沈恬點頭如搗蒜,「什麼呀?」
他突然停步,傾斜著身體靠近她的耳邊,落下兩個字,大步離開。
秘密。
沈恬嘟著嘴,誰稀罕知道!
最後走得累了,實在走不動了,許南庭便背起她,她趴在他背上,仍舊不老實,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後來聊起了他的名字,她想起之前看過的書,便問:「許南庭,你知道你的姓氏可是皇族後裔的姓氏嗎?」
她很輕,像是沒有什麼重量似的,他將她往上拖了拖,「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她極其嫌棄瞥了他一眼,忘記了她還正趴在某人的背上。
「知道你的姓氏並非皇族後裔。」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知曉她心裡的小九九,並不打算挑明。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她失落的唉了一聲,「我的姓是草根階級無出處。」
許南庭笑,「不會的。」
天色朦朧,周圍偶爾路過一兩個行人,兩米寬的小路周圍長滿了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可以聽見石板路上他的腳步聲,踢踏踢踏,她將腦袋搭在他肩膀上,心裡平靜的一塌糊塗。
她等著他下一句,卻遲遲不見他開口,不禁著急,「為什麼不會啊?」
沈恬在心裡默數三秒,才聽到他說:「以後會是許夫人。」
你的名冠我的姓。
《遊龍戲鳳》裡有句台詞:「幸福就像一個玻璃球,跌在地上會變成很多碎片,無論你怎麼努力,都撿不完;但隻要你努力了,怎麼都會撿到一點。」
沈恬想,或許上輩子,她做了些善事,才有了今生許南庭的傾情以待。
「好。」
她趴在他的背上,聞著屬於他的特有味道,輕輕地說。
晚上兩人用了晚餐,回到房間裡,沈恬要了他的手機開始大戰殭屍。
直到目前,她的記錄還在第四關……
她盤著%e8%85%bf坐在床中間,偷偷地撇了撇正在操作電腦的人,他的手指修長,敲擊鍵盤的速度很快,聚精會神的時候很讓人喜歡,她默默地觀察,被遺忘了的小植物已經被殭屍給吃掉了。
叮的一聲,手機提示:闖關失敗。
她懊惱的靶了靶頭髮,怨念的看了一眼許南庭,沒想到此時他也抬眼看她,笑的戲謔,「難度很大?」
她沒有辦法,重重的點了點頭。
許南庭放下電腦,從桌前站起身走到床邊,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做個交易?」
她仰起頭,懵懵懂懂,「什麼?」
「給我一個長期福利,我免你十關直接晉級,如何?」
他笑的極其隱晦,讓沈恬不得不思考他在打什麼算盤,她又往床後縮了縮,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什麼福利?」
之後,是長達十幾秒的沉默,他如鷹般的眼眸緊緊的抓住她的思緒,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怎麼回事,便覺得頭頂的人壓了下來。
她順勢向後倒去,被他及時抱住,輕輕地放在身下,她呼吸有些沉重,心跳也加速了。
接著,便是他洶湧如潮的%e5%90%bb。
野蠻,強勢,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接%e5%90%bb都要來的急切。
良久,她的%e5%94%87已經有些紅腫,他才停下動作,趴在她身上,將頭埋在她的頸邊,像是壓抑了很久似的,重重的吐了口氣,低啞著嗓音說:「這個福利我要定了。」
直到她回自己的房間睡下,還沒有從剛剛的勁頭中緩下來,她承認,她是喜歡這樣的他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做好了與他相守一生的打算。
昆明的幾天之行,她的心情已經好的太多。
這個叫許南庭的男人,她開始心疼了。
兩人坐在回無錫的飛機上,許南庭正閉目養神,她實在睡不著,便蹭了蹭他的胳膊,「許南庭?」
他動了動胳膊,睜開眼,偏頭看她,「睡不著?」
「嗯。」她乖乖點頭,「你陪我說話好不好?」
他揉了揉眉心,「想聽什麼?」
「你累了?」她看出他的疲倦,又有些擔心。
他淺淺一笑,「不累。」
她轉了轉眼珠子,覺得此時應該是他比較放下戒備的時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