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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棧 木繡球 4080 字 1個月前

樣子道:「孩子日夜都是跟你在一起了,我連摸都很少摸到,你好歹將起名字的事情交給我,也讓我盡一份心意……」

她說的這般合情合理,黑三郎再怎麼挑也挑不出毛病了,隻能忍痛點了點頭。

青衣大喜過望,心道,論文采,爹爹和阿兄更好些,她過會兒就去找阿兄商量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最愛的蛋蛋很快就要破殼了,╭(╯^╰)╮吃醋的球球今天還是很努力

☆、第266章 浴火2

書獃子整日惶惶然的等著他老爹上門收拾他,但費老如今卻是不得功夫教養兒子了。

「那些尋常小妖先不忙著殺。」他盤%e8%85%bf坐在漏風的小屋裡,神情凝重的開口道,「如今我們要對付的,是地母。」

門徒們本來還在想辦法用符紙糊住牆壁上的漏洞,一聽這話,頓時都嚇得直了眼。

「地母,那不是——神仙嗎?」鈺兒險些要以為自家師父犯糊塗了,他緊張的壓低了聲音道,「凡人難道可以弒神嗎?師父你確定沒說錯?」

「我說的話,自己當然清楚!」費老氣得直抖鬍子,「再者我何時說要弒神了!」

年長者忙暗中踢了鈺兒一腳,然後才恭敬的問道:「徒兒愚鈍,還請師父明示。」

費老看著自己麵前的這一乾門徒,末了歎氣道:「我與那妖怪的心腹僕從做了個交易。費家助他們對付地母,待到事成之後,他們便將定心石交還給我們。」

「徒兒習咒之時,時常看見咒書上提及定心石。」年長者探詢道,「莫非就是師父說的定心石?」

「此事就你們幾個知道吧。」一提及定心石,原本還意氣風發的費老便顯出幾分頹然之色,「我們費家原是有一塊定心石的,據說可鎮邪定心,修煉時若能安置在身邊,必能事半功倍。那是費家先祖以五彩石煉出來,裡頭以奇門咒術封印了些東西。三百年前先祖棄三途回歸凡間之後,費家人便再沒見過定心石。直到先祖逝世時才提及定心石已經落入妖怪之手。當時他並不曾明言裡頭封了什麼東西,隻切切的囑咐道,不管歷經幾代,費時多久,費家人必要不計任何代價將那定心石取回來,否者必有大禍臨頭。自那以後,歷代費家家主都會想盡辦法打探那妖怪的下落,好盡早奪回定心石。不曾想那妖怪自那日大戰之後,便再也不曾現身過。若非惜時那蠢兒誤打誤撞的帶了消息回去,隻怕我還不知道那妖怪又現身了。」

說到這裡,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形容皆有些晦暗,在門徒們看來,竟是一下老了好幾歲。

「師父!」年長者隱約覺出不祥來,忙道,「此事盡可交給徒兒們辦!還請你早日帶了師弟回費家主持大局吧!費家上下的門徒還需師父悉心教導呢!」

「不可不可。」費老馬上搖頭道,「那女妖其實並沒說錯,這些年下來,費家人修行一代不如一代,倒不是因為大家資質愚鈍或不上心,相反,論資質天賦,你們都相當出類拔萃,習咒練陣也是廢寢忘食,但奈何就是過不去那瓶頸。雖然聽來有些荒謬,但我暗中細細算了算,所得卦象皆是意指沒有定心石的緣故。是以你們雖然刻苦,但時至今日,卻仍隻學了我的六成本事,單叫你們挑此重擔,為師著實不能心安。再者,惜時那孩子心性過於柔弱,我若不早早了結了此事,日後也不敢將費家交給他。左右還是得我親自來辦,以保萬無一失。」

說著他很是愧疚的看著他們道:「隻是可惜你們了,雖然比惜時好數百倍,但日後還是要輔助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領導費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若非師父將我們救回來,隻怕我們早已成了妖怪腹中食了,此恩更是無以回報。」年長者並無不忿,隻順從道,「如此,小師弟就等同於我們的親弟,兄弟間互相幫助自是理所當然。」

「好孩子。」費老甚是欣慰的摸了摸鬍子。

「那麼地母又是怎麼回事呢?」年長者猶記得之前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之後,隻能再次詢問費老道,「若我記得不錯的話,地母當是指創世造物的女媧娘娘吧?」

「女媧雖也被尊稱為母,但真正當得起地母之名的卻是身化六道輪迴的後土巫祖。」費老切切道,「道經有曰:天地動靜,陰陽互根。天欲化物,陰陽交合,上取天精,下取地精,陰陽孕化,氣運成塵,塵有玄道,精微聚合,漸始初生,生生之類,人立其中。女媧為鳳,玄始天尊,補天造人,確立婚姻。由此可見,先有輪迴再有女媧,若要稱母,後土堪稱女媧之母。這雖然隻是道家一言,但世人皆以天為公而地為母。現今眾人所言的後土雖然有可能並不是後土巫祖,而是執掌陰陽生育、萬物之美與山川之秀的後土娘娘,但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地母也絕非女媧。」

「師父……怎麼聽你這麼一解釋,我們更糊塗了。」鈺兒一頭霧水的問道,「難不成還有兩個後土不成?」

「蠢貨!」費老見他們半天還沒明白過來,不由得拍地怒道,「方纔我說了半天,你們還沒聽出來這都是道家的說法嗎?道家和其他宗教都是一樣的,皆是以人傳道,他們怎麼寫怎麼說,後人自然怎麼信了!你若真刨根挖底的較真起來,前後不一致的地方多了去了,誰知道哪個才是真的!」

鈺兒被罵的很是委屈,而邊上一道兒挨罵的門徒們則訥訥的轉過身去,繼續在那裡摳牆上的漏洞了。

「都說勤能補拙,你們這般愚鈍,還不多背幾遍咒書!」費老一怒,就又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誇過徒弟們聰慧的事情了。

門徒們欲言又止的對看幾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掏出咒書背誦起來了。

趁著黑三郎出去辦事的時候,青衣便巴巴的摸到溫玉的房裡去了。

因溫玉才喝了藥睡下了,她不便打擾,隻能安靜的坐在桌案上給季父寫信。

正巧雙子書僮才做完手頭的事務,正是無聊,見狀忙趕過來幫忙。一個磨墨,一個剪燈燭,青衣隻是略停一下筆,他們便默契的取了全新的雪花箋遞到她手邊。

青衣被服侍的滿意至極,心中暗讚書硯二人得用。好不容易寫完了家書,她略檢查一遍,便交給小書道:「回頭煩你幫我寄出去。」

小書才要點頭,就聽得床帳裡的溫玉輕聲道:「莫急,先拿來我瞧瞧。」

青衣聞言大急,才要攔截,就見小書已經將那家書送進床帳了。

「阿兄你!」青衣忙跌腳,再看小硯貼心的舉了盞燈籠過去,一時又暗罵這兩個書僮雖然得用,卻也是看人的!

重重垂落的床幔被小書鬆鬆挽起,睡眼惺忪的溫玉懶懶的撐起身來,就著明亮的燈籠細看起青衣寫給季父的信。

青衣在一邊臊的不行,奈何顧念溫玉身體,她到底還是不敢上前搶奪,隻能不停的央求道:「好阿兄,你莫要再看了,不然你該笑話我了!」

話音未落,溫玉果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青衣登時漲紅了臉,又見溫玉笑得捏信箋的手抖個不停,便疾步上前將自己的信一把奪了回去。

「咳——好啦,阿兄不笑話你了。」溫玉見青衣羞惱,隻好克製的掩嘴輕咳一聲,然後語帶笑意的吩咐小書道,「拿出去寄了吧!」

說著他又懶懶的挪了一下`身,彷彿是想坐起來。邊上的小硯抬手就準備扶他,但卻被他搖頭拒絕了。

「青衣。」他笑著朝青衣伸出一隻手,「過來——」

青衣下意識上前托住他的胳膊,隨即隻覺手腕一沉,卻是溫玉藉著她坐起來了。

青衣見他起身頗為吃力,一時又有些擔憂起來。她體貼地取了一個軟枕墊在他的背後,又自發自動的幫他揉了揉肩膀。

溫玉麵帶微笑的享受了片刻,這才柔聲問她道:「孩子破殼的時候已經確定了嗎?」

「還沒有。」青衣忙搖頭,「三郎他沒說。」

「唔……」溫玉若有所思的闔眼片刻,然後笑道,「爹爹怕是會選詩詞取名。有詩雲: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故君子貴之也;又有詞曰:引領羅浮、翠羽幻青衣,月下花神言極麗,且同醉,休先愁,玉笛吹。這幾句便是你我名字的出處。」

青衣一聽,果然十分有詩意,便忍不住拍手讚道:「爹爹果然好文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爹爹取名甚是費時,說不定等我外甥女破殼出世了,他還沒想到一個合意的呢!」溫玉沉%e5%90%9f道,「不若我們現想幾個備著,到時候也免得趕不及。我覺得朧月二字就不錯。」

「朧月……朧月……」青衣將這兩個字反覆念了幾遍,隻覺十分順口。

「愛浮香朧月,疏影橫窗。」溫玉笑著解釋道,「也是詠梅的詩,同你正好相合。」

青衣一時喜,一時又歎道:「還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呢!我們還得再想一個。」

「無需再想了!」溫玉聞言卻是不悅道,「你的孩子必是個像你的女孩兒!倘若真是像黑三郎的男孩兒,那便由著黑三郎自個兒取吧!」

作者有話要說:  青衣之名的出處:

訪寒梅(江梅引·四之二)洪皓

春還消息訪寒梅。賞初開。夢%e5%90%9f來。映雪銜霜、清絕繞風台。可怕長洲桃李妒,度香遠,驚愁眼,欲媚誰。

曾動詩興笑冷蕊。效少陵,慚下裡。萬株連綺。歎金穀、人墜鶯飛。引領羅浮、翠羽幻青衣。月下花神言極麗,且同醉,休先愁,玉笛吹。

☆、第267章 浴火3

溫玉表現的太過明顯,這下子,便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明白過來了。

青衣又是驚訝又是無奈的看著溫玉,半響才笑道:「阿兄莫要這般小氣!」

「我何曾小氣了?」溫玉懶懶的靠在床頭,輕淺如風的笑容看起來既溫雅又親和,弄得青衣都不好說他的壞處了。

「再說,真讓我起的話,隻怕他知道了要惱呢!」說話間溫玉又佯裝虛弱的咳嗽兩聲道,「如今我重傷未癒,隻怕是打不過他的……」

青衣隻覺溫玉說這話的時候分外柔弱,再想想舊時那個意氣風發的阿兄,她便不由得軟了心腸。

再者,他這般一說,倒是提醒她了。平日裡連塊肉都不願同別人分享的黑三郎可不是十足的霸道小氣?若是叫他知道了……

「那我們還是等爹爹回信吧!」一思及此,青衣也就不再堅持了,「到時候少不得還是要列出幾個合適的給他挑一下了。」

溫玉先是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再次強調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