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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次初戀 喜雨時節 4068 字 1個月前

穀粒坐在車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往家走,言亦初公司有事另行離開,她拿著手裡的照片想著怎麼給言亦初一個驚喜。司機在路上看著後視鏡裡笑得爽朗的穀粒說道:「穀小姐,我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穀粒問。

司機撓頭,「我也不知道,就是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回到家裡,穀粒走進言亦初的書房,她拿著手裡的照片,仔細看著照片背後的字,心想,如果他們當初因為什麼誤會分開,那這應該是個很好的機會解開心結。

平時言亦初的書房都神神秘秘地鎖著,這次她是趁家裡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溜進來,她問過阿姨,幹什麼要把書房搞的這麼神秘,阿姨回答她說裡麵有很多是言亦初公司的資料,以前家裡發生過被盜事件,從此之後言亦初就給書房裝了電子鎖和攝像頭。

穀粒偷溜進來,她倒要看看,言亦初還有什麼小秘密。她躲在書櫃裡,從縫隙裡看阿姨拿著抹布出去,果然抬頭看見攝像頭,她哼著小曲,還跟攝像頭揮了揮手。

但她毛手毛腳絆倒自己,一下子後背撞到書架,一整排書都嘩嘩掉落在地上,於是露出了書架後麵整齊擺放的一排檔案袋,穀粒在第一個檔案袋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處於好奇,她把文件拿出來看見裡麵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影,然後她看到自己的資料裡,父母那一欄,父親裡麵居然寫了名字!

——周起。

她咀嚼這個名字往後翻,發現另一份文件是一份協議,實驗參與協議,她看了半天也沒弄白是什麼實驗,巨大的疑惑縈繞在她的心頭,為什麼言亦初這裡有她的資料,還有,如果言亦初知道他的父親是誰,為什麼不告訴她?

她想了無數的可能性,竟然沒有一種可能性能夠安慰到自己。她的目光落在剩餘的資料上,又對著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拿椅子踮著腳在攝像頭上罩上衣服,嚥了口口水,又繼續看別的檔案。

剩餘的資料也是和她一樣,都是某個人的資料,和一份實驗簽署協議,她猜測,他們都是某一項實驗的參與者。她默默背下來其中幾人的資料,這些人一定能給她想要的答案。

她匆匆把所有文件恢復原樣,穀粒忽然聽見門鎖開門的聲音,嚇得她手下一抖,剛放上去的一門本書砸腦門上,她退後一步,結果就是這麼一抬手,書後麵的另一個盒子跌落在地上。

灰色的米分末灑落一地,還有一張黑白照片。

鬼都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言亦初門開進來,看見穀粒一臉錯愕地看著地上的破碎,他停住腳步,問穀粒:「你看到了?」

穀粒心裡轉了無數個彎,她不知道要回答什麼,怎麼答,她看了很多,她要先說哪一個,言亦初逆光站在門口,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她說:「言亦初你有病啊把骨灰藏書架後麵,這個女人是誰?」她覺得還是這種張牙舞爪的反應適合她,其實她的內心在發抖,她覺得害怕。

言亦初冷淡看了一眼地上,「這不是骨灰,隻是你手上照片上的女人的生前的一些遺物,我把它們燒了,紀念她。」

穀粒被他的眼神看著,相識一盆冷水澆在心頭,讓她慢慢冷靜下來。「她是誰?」

言亦初沒有先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叫來阿姨,跟阿姨說:「地上的東西不要了,你把它們掃掉,重新打掃一下房間。」

阿姨見到穀粒在裡麵嚇破膽,連連自責,「對不起小言先生,我沒注意到穀小姐跑進來。」

言亦初把穀粒抱上樓扔在床上,穀粒抗拒,「你幹什麼,我在問你問題。」

言亦初把臉埋在她的%e8%83%b8口,悶悶不樂說:「那我說了,你不可以生氣。」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生氣,你先說。」穀粒認命被他壓在身下,感覺跟%e8%83%b8口壓了座大山似的喘不過氣。

「不行,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言亦初開始耍賴。

穀粒對他這種時而幼稚時而成熟的行徑無可奈何,她隻好答應:「我答應你,一定不生氣,你說吧。」

言亦初為了憋出一句完整的話,停頓了老半天才終於緩緩道:「這是,我,前女友。」

穀粒一下子跳起來,騎在言亦初腰上,「這裡還讓我不生氣?你給我老實交代,為什麼把她藏在書房,是不是你心頭藏著硃砂痣不告訴我。」

言亦初看她這樣反而放鬆下來,索性仰麵躺在床上,一隻手支撐著腦袋,不疾不徐說道:「不是的,她是我以前醫學院的同學,我們一起做項目,後來她得絕症死了,走的時候沒人知道,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留了一封遺書,我沒找到她的遺體,就把遺物帶回來,就當是對過去的一個交代。」

他本來是想要把遺物回國之後給對方父母的,哪想到回來之後鄰居說他們一家在得知女兒早亡後舉家移民,不回國了,於是這才有了他把遺物燒成灰,保留在書架上。說實話他也很久沒看過這東西了,要不是穀粒翻出來,他可能都不會刻意去看。

「你看,我都讓阿姨把東西清理掉了,你還有什麼理由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隻屬於你一個,從頭到腳。」

穀粒翻身與他並排躺在大床上,嘴裡輕輕罵了一句,「肉麻。」

言亦初的寬大的手掌枕在穀粒的腦袋下,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他垂下的眼皮掩蓋了他大部分情緒,他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穀粒轉了一下眼珠,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爸是誰?別否認,別打岔,我看到他的名字了。」

言亦初給了他一個電話,讓她打這個號碼去自己問,穀粒問完關於身世的問題之後,他在穀粒察覺不到的地方輕輕吐了一口氣。穀粒拿過言亦初手狠狠在上麵咬了一口,在他的虎口留下一個泛白的牙印,她惡狠狠地說:「以後不準又是再瞞著我,你知道嗎?我會打電話,去問這個人的。」

「遵命。」言亦初笑答。

穀粒不依,「你發誓。」

言亦初愣了一下,下意識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e5%94%87,才答道:「好好,我發誓,我發誓,我要是有半句話對穀粒說謊,我就……」

穀粒捧著他的臉%e5%90%bb下去,「你不用說了。」

言亦初離開穀粒的房間後,穀粒死死攥著言亦初留下的電話,縮在牆角緊緊抱住自己,她背後冒出一層冷汗,說實話,言亦初說著這些話,聽在她耳裡半真半假,她感到房間裡太冷了,如果言亦初都是不可信的,那麼誰可信?

她迷迷糊糊地靠在牆上睡覺,睡的很不踏實,夢裡麵有穿著白褂帶著口罩的人要向她索命,她渾身都疼,頭疼,眼睛疼,骨頭縫都在疼……

然後她就被疼醒了,穀粒抱著腦袋翻滾,她好疼好疼,眼淚鼻涕糊成一團,她彷彿接觸到以前一點點的畫麵,但是為什麼腦袋疼得就像是要爆炸一樣,穀粒用自己的頭「砰砰」撞向牆壁,她尖叫,妄圖用更劇烈的疼痛緩解腦袋深處鑽出來的疼。

言亦初聞聲衝進來,抱住她問:「穀粒,穀粒,快住手,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你想起了什麼?」

她說不出話,指甲摳在言亦初的手背上,把言亦初的手摳出血。

言亦初抱著她安慰,「我們這就去醫院,現在就去,你堅持一下。」

言亦初從家裡找出來鎮定劑給她注射,她終於安靜下來,言亦初看見她手裡還攥著的電話號碼,動作稍頓,還是把紙條塞進了她的口袋。

他趴在穀粒病房的床頭睡著了,醒來時候,發現穀粒的病床上空無一人,他連忙找護士問320病床的病人呢?

護士驚訝地說:「剛剛查房的時候還在呀。」

他推開護士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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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醫院廣播裡在反覆播放「穀粒女士,穀粒女士您的家人在住院部等你,請你聽到廣播後到住院部」。

言亦初靜靜靠在病房的窗前鬥起一根煙,頭髮和襯衫都顯得有些淩亂,他的心思都拴在穀粒身上,麵容在煙霧後模糊不清。

他沒想到他沒等到穀粒,反而有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他抬頭一看,正是宋琰。言亦初的目光掃過他,沒說話。

宋琰看不慣他這種目中無人的姿態,一個箭步走到他麵前問:「穀粒怎麼了?」

言亦初吐出一口煙,輕描淡寫地回答:「她出去了,不在。」

宋琰一貫是個熱心腸,他從醫院後門進來的時候就見看穀粒匆匆忙忙地跑出去,穿著病號服,叫她她也不應。他逼近言亦初,「我都看到穀粒從醫院跑出去,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言亦初反到笑了,「我就長了一張對不起人的臉是嗎?」他心情很糟糕,胃裡跟著翻江倒海,「你倒說說,我怎麼對不起她,哪裡對不起她,你又是她什麼人,以什麼立場來指摘我?」

言亦初一連串的質問惹火了宋琰,他緊緊握著拳頭,好像下一秒就要揮到言亦初的臉上。他脫口而出,「我就是穀粒的同事,我關心同組的組員怎麼了?穀粒遇險的時候要不是你先發現了穀粒,說不定我就……」

「你就,你就怎麼樣?」言亦初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比娃娃臉的宋琰高了不少,「就算不是我救了穀粒,你也一樣沒機會。」

宋琰還想說什麼,結果被言亦初打斷,「你以為你跟穀粒一起拍個戲,在綜藝節目裡麵組個cp,網絡上有兩三隻cp米分你就有資格喜歡她?你瞭解她嗎?她喜歡看什麼書,她的偶像是誰,她的父母家庭,兄弟姐妹?」

如果言亦初的醫生在這裡,他一定想要為言亦初鼓掌,這一串的質問,簡直是行雲流水,估計在言亦初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都沒這麼暢快淋漓的一吐心中不快。

宋琰一拳砸在言亦初臉上,「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但這不妨礙我看你不順眼吧。」

言亦初抹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有點血沫,他看著宋琰要把他瞪出一個窟窿的眼神,揚起手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護士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大男人滾在地上互毆,她尖叫著喊來值班醫生一群人好不用容易把兩人拉開。在辦公室坐的好好的沈譽聽見護士間傳的八卦終於坐不住了,跑到病房把言亦初拉到辦公室。

「嘶,疼。」言亦初瑟縮了一下。

沈譽惡狠狠的說:「你還知道疼,你怎麼打架時候沒想到會疼?」

言亦初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