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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意的打量她:「你怎麼去了趟老高那裡,臉這麼紅啊? 」

師說突地抬頭,愣愣的摸著自己的臉蛋,結結巴巴的,「很……很紅麼?」

封筆給力的點頭,「很紅。」

師說抿了抿%e5%94%87,看向窗外的白雪,淡定的撒謊道:「凍的吧。」

天知道,那天她有多緊張,距離他那麼近那麼近,聽著他清涼的聲音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灌進耳裡,心跳彷彿都不在一個節奏上了。

他就像是天外的俊俏少年,一副清冷之氣,踏雪而來。

師說清楚,他也隻是距離她很遙遠很遙遠到與她的所有都無乾係的人。

***

那次期末考試過後,學校放了兩天假。

師說在宿舍裡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蘇姑娘早就中了見色忘友的毒,不知道和柯北去哪裡玩了。

年少時的愛情總是那麼的單純美好,像是一望無垠的藍天,乾淨純粹,沒有一絲雜質。

封筆先收拾好,坐在板凳上啃了一口蘋果,「這個蘇菡,談了戀愛都不著宿了。」

以往週末,一般三個人一起走,然後在站牌分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師說喝了口水,笑了,「要不你也找一個?」

封筆切了一聲,「你說找就能找到?再說也得看的順眼啊。」

師說思考了幾秒,「哦,順眼啊,嘉年華就挺順眼,你覺得呢?」

封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嘉年華是她私下裡給宋嘉年起的外號,叫著順口了怎麼也改不過來,「老實說,他玉樹臨風,翩翩君子,可是愛情這東西啊。」封筆狠狠咬了一口蘋果,頓了頓,「得隨緣。」

師說放下水杯,眼前晃過那抹高挺的身影,微微失了神。

兩人從宿舍樓裡出來一塊往校門口走,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封筆突然側身,「師說,你有心事啊?」

師說啊了一聲,「沒啊。」

「你怎麼看起來精神恍惚似的,」封筆哈哈一笑,「不會是也想談戀愛了吧?」

「怎麼會?」師說否定,「我不早戀的。」

「呦,這可說不準,遇到了你不早戀都不成。」

師說微微抬頭看了看天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封筆,天真藍。」

像極了他的眉眼,是那麼的清冷孤傲,卻又能一下子抓住你的心。

封筆抬頭看了看,「我聽說西藏的天空特別藍,比我們這要藍上好多倍,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西藏。」

「西藏?」師說收回視線,問封筆。

「對啊,我挺想做個驢友的。」

「你不是想當記者麼?」

封筆嗯了一聲,「可以天天跑世界各地的記者,多美啊是不是?」

師說忍不住笑了,「原來你是這個想法,動機太不單純了。」

「動機不單純沒事,結果好就成。」

嗯。的確是這個理兒。

封筆說到興奮處,眼睛彎彎的,很漂亮,「我突然想起一件特好笑的事兒。」

「什麼?」

封筆笑著說:「前兩天宋嘉年問我最想去哪兒,我就說西藏啊。然後他又問我為什麼,我很高大上了說了兩個字,然後他就噴了。」

師說眨眨眼,「什麼字?」

封筆笑瞇瞇的吐出兩個字:「支教。」

「支教?」師說嘴角一抽,「怪不得他噴了。」

「笑什麼?」

師說:「你想去支教?」

封筆想了想,「有這個想法……不過,姑娘我還是比較嚮往自由。」

師說笑了笑。

封筆哼唧了一聲,「好笑麼?」

師說點頭,封筆這女孩特活潑機靈,而且幻想好動,要讓她去一個地每天和鐘錶似的規規矩矩,還不要她命啊,「學豬叫還差不多。」

封筆突然安靜了,蹬著師說,慢悠悠的開口:「宋嘉年也是這麼說的。」

師說認真的嗯了一聲,「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封筆切了一聲,勾著師說的肩膀,笑的不懷好意,「你不會是喜歡……」她突地一頓,聲音腔調乍變得有些怪怪的,然後師說聽見她說: 「韓愈。」

師說心裡突地一緊,這兩個字,師說琢磨了半響才回神。

她偏頭看封筆,卻見封筆正盯著前方看,她也順著看過去,愣住,十幾米外,站牌旁邊的男生隨意的靠著身後的廣告牌,嘴裡還銜著根煙。

師說這才鬆了口氣,差點沒被嚇出病來,封筆咳了一聲,「韓愈旁邊那女生是他女朋友麼?」

師說一看,是江瑗,女生正偏著頭和男生說著什麼,一笑一笑的。

封筆哼了一聲,「還挺漂亮的,這個韓愈可真是個花心的主兒,唉,怎麼好看的帥哥都這麼不靠譜啊。」

師說沒吭聲,笑了笑,封筆嘆了口氣,「還是小蘭有福氣,遇到神探柯南了。」

師說一愣,「小蘭?」

封筆嘿嘿笑了兩聲,「我最近在追《柯南》,柯南這輩子唯一最愛的就是小蘭了,所以說……啊呀,我給蘇菡想到了一個特別可愛的外號。」

師說忍著笑,兩人異口同聲:「小蘭!」

兩個女生哈哈大笑的聲音蔓延到周圍,彷彿十二月的天氣不冷了,讓人暖洋洋的。

☆、1—3—0(小修)

師說和封筆站在站牌的另一邊等著車,封筆坐的是900路大巴,沒一分鐘就有車來,封筆上了車和她揮手告別。

剩下師說一個人站著,依稀聽見旁邊江瑗笑嘻嘻的聲音,男生偶爾淡淡的嗯一聲,師說有點尷尬,又往遠走了幾步站著。

她和江瑗並不是很熟,僅有的一點交情可能就是初三的舞蹈伴奏了。

或許說,連交情都算不上。

等了有一會,700路緩緩駛過來停下,她往車裡瞅了一眼,人並不是很多,又看了看已經走到車前的那兩個人,將視線移了開。

師說邁出的腳又縮了回來,想了想,還是等下一趟比較好。

她微微踮起腳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倒是專注的很,有涼風吹過來撩起了她耳邊的碎發,遮了眼睛,她隨意的捋了捋,腳尖還在玩著。

耳邊,冷不丁傳來一陣清冷的男聲:「在玩什麼?」

師說一愣,身體僵住,這才發現自己的腳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雙腳,這聲音……她慢慢抬起頭,緩緩看向身側的男生,呼吸一滯,話都說不流暢了,「你……你……」

男生微微一笑,彷彿並沒注意到她的囧相,又問了句:「在玩什麼?」

師說這才有些回神,她看了看剛剛700路離開的方向,他,剛剛不是應該上車了麼?

「師說?」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知為何,師說有些淡淡的欣喜。

幾天前,老高的辦公室裡,他淡淡的說:唐貞元十八年,韓愈任四門博士時寫《師說》贈與學生李璠。

那種感覺相當微妙。

她和他雙目對視,笑了笑,淡淡的,「一個人找點樂趣罷了。」

韓愈兩手插在兜裡,微微側身,他站在她身邊,比她足足高出一個半頭,「你挺有意思的。」

「啊?」

師說眨了眨眼睛,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像是很熟似的。

韓愈微微勾%e5%94%87,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一片沉沉的氣息,「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大雪。」

師說聽著他的話也抬頭,有些灰濛蒙的,空氣中也瀰漫著一絲絲涼意。

他心想著明天早晨睡個懶覺,起床的時候屋頂窗戶都被厚重的大雪覆蓋著,一片銀裝素裹,那種平靜安然的感覺當真是好。

她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慨嘆,「真好。」

她的聲音有著平淡的滿足,韓愈忍不住側頭看了看她的臉。

那張白皙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粉色,眼睛裡有著碎碎的星光,著人一看便被感染了去,彷彿路邊來來往往的汽車聲也模糊了。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站著,過了有一會,師說忍不住看了看手錶,都過去了十多分鐘了,大巴怎麼還不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覺得自己要再是和他站下去,一定會緊張的臉紅。

幾秒後,頭頂傳來他的聲音:「剛剛怎麼不坐那輛車?」

師說心裡一緊,難道要說是看見他和江瑗……有點不方便坐麼?

她斟酌了一下,眼睛仍然注視著前方,「那輛人有點多……」

頭頂一聲短促的低笑,「是麼?」

師說點頭,「嗯。」

她有點心虛。

「師說。」

她聽見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像是從嘴裡很隨意的溜出來似的,聽著很自在。

師說偏頭看他,隻見他指了指她手腕的表,聲音裡帶著溫和,「距離下一趟還有十五分鐘。」

語畢,他頓了頓,看著她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冬至之後700路間隔時間改成了30分鐘,前兩天剛剛改過來。」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他嘴角淡淡的笑意,心裡某個地方軟了一下,那麼多次的不期而遇,他的笑意偶爾放蕩不羈,卻又有那種溫柔似水的特別。

師說輕輕哦了一聲,移開視線,心裡撲通跳個不停。

後來700路終於姍姍來□□遲,兩個人上了車,剛好有兩個相連的位子,師說坐在他的前頭。

車窗外的景物由遠至近快速變化著,師說抱著書包靜靜的看著外麵,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師說該下的地方,她和韓愈打了聲招呼,就很快的下車了。

直到車子駛去很遠,師說還站在原地愣著。

距離他那麼近那麼近,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和她說明天有雪,他告訴她冬至後大巴車改了時間。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的%e5%94%87角。

她的緊張,她的不善言辭,她的窘迫。

師說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睫毛上落下一絲涼涼的寒意。

她微微抬頭。

下雨了。

收假後,學校又安排了一個月的課程。

那一個月裡,學生們大抵都是處於放鬆狀態的,沒了考試的焦慮,儼然都是一副逍遙的模樣等待著寒假,一個個臉上青春洋溢。

放假的那天下午,大家都是自由活動,隻為等著老高開完會過來的總結陳詞。

師說還在教室裡做著寒假作業,封筆剛從外麵轉回來,喜滋滋的模樣,拍了拍師說的桌子,話說的字正腔圓,「師說同學。」

師說抬頭,「怎麼了?」

封筆清了清嗓子,「你猜姑娘我剛幹什麼去了?」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師說放下手裡的鉛字筆,惋惜的搖搖頭,「又是誰被您給禍害了?」

封筆嘿嘿笑了兩聲,不懷好意的摸著下巴,「一會放學有人請客,肯德基。」

師說深吸一口氣,「有……人?」

封筆:「你猜?」

師說:「柯北。」

這還用猜麼?

封筆又說:「那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