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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聲音。

「同學們,在這裡有一個違紀通知。今天下午,初三一班的韓愈參與打架鬥毆,已有兩名同學受傷住院,現給予韓愈嚴重處分,留校察看,如若表現不好,取消中考資格。在此特聲明,如有此類事情再發生,定以開除學籍處分。」

廣播停止,教室頓時沸騰。

☆、1—1—1(小修)

老楊驗收節目的那天,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自從那場及時雨來了之後,天氣便漸漸轉涼。

班裡有兩個女生向柯北毛遂自薦,這下子倒是省了師說的麻煩。

不過從蘇菡眼裡,師說看出來她對那兩個女生的敵意,這難道不是衝著柯北來的麼。

那天下了晚自習,師說和蘇菡並排走著回家。

校園裡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嘻哈聲一片一片,師說撐著傘將蘇菡往人群外的小路上拉了拉。

蘇菡仍是一臉的不開心,師說笑了笑,「蘇菡,你是多喜歡柯北啊?」

蘇菡本來還在想著柯北和那兩個女生有說有笑的畫麵,這廝從來就沒對自己那麼笑容滿麵過,一時氣急,話沒經大腦就脫口而出:「誰喜歡他啊,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他。」

師說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那你生什麼氣呀?」

蘇菡一時語塞,「誰說我……生氣了?我隻是……模擬卷錯的題有點得不償失,心情不好唄。」

「哦,這樣啊。」師說的聲音輕輕地,「之前喜歡的要命,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啊。」

蘇菡突然耷拉下腦袋,聲音有氣無力的,「師說。」

「嗯?」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啊?」

師說歪頭想了想,「經常會想起他,他在做什麼都覺得是美好的,想起他心就會甜甜的,是這樣吧?」

「什麼叫……是這樣吧?」

師說一愣,解釋:「難道不是麼?」

「你有喜歡的人?」蘇菡問。

「沒有啊。」那時候師說不知道,她會那麼的喜歡上韓愈。

「哦。」

蘇菡嘆氣,「你說他怎麼老喜歡和我抬槓啊,一點都不知道讓著我。」

師說笑,「他對你挺不一樣的。」

蘇菡突地抬頭看著師說,眼睛裡星光閃閃,「哪兒不一樣……」

「嗯……就是感覺。」

「你的感覺有那麼準麼?」

師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蘇菡嚥了口唾沫,看著師說:「那就是你覺著他也喜歡我?」

師說將傘往蘇菡身邊靠了靠,抿緊%e5%94%87,「我可什麼都沒說。」

「啊呀。」

蘇菡忽的沒意識的小吼的一聲,樂滋滋的笑個不停,又突然止住笑,「師說,你說他知道我喜歡他麼?」

師說皺了皺眉,打商量的語氣看著蘇菡:「你覺著呢?」

「我問你呢?」蘇菡看著她,焦急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師說:「應該……知道吧,也許不知道?」

蘇菡:「切,和沒說一樣。」

師說笑了笑。

書裡說:喜歡一個人,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怕他知道又假裝不知道。

「蘇菡。」她叫蘇菡的名字。

「嗯?」

師說:「他應該是喜歡你的。」

要不怎麼沒見過他和別的女生那麼開玩笑,要不怎麼隻對你冷臉彆扭發脾氣。

蘇菡頓時睜大了眼:「你看出來了?」

「嗯。」師說淡淡的應了聲。

「怎麼看出來的?」

師說淡淡的哼了一聲,「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麼。」

特別的人理應特別的與眾不同的對待。

蘇菡突然扯了扯她的胳膊,「對了,你聽說了麼?」

師說奇怪的看著她:「什麼?」

「韓愈啊。」

師說皺眉:「韓愈?」

她腦袋迅速旋轉,忽的記起韓愈就是上周廣播通知的那個違紀挨處的男生。

這幾天,關於他的傳聞聽得太多。

「嗯,他怎麼了?」

蘇菡:「聽說學校讓他給那兩個學生道歉,他不僅沒去還大大方方的揚言說見一次打一次。」

師說淡淡的抬眼:「然後呢?」

蘇菡攤手,「校長也沒法子,聽說他家庭背景挺硬。」

「是麼?」

「他女朋友一周換一個,經常惹事兒。」

「……」

小路兩旁的路燈失修已久,光芒微弱,一閃一閃的,隔著朦朦朧朧的小雨看過去,倒像是有點像銀河裡的星光。

師說偏頭看了一眼忽然安靜下來的蘇菡,她的眼裡閃著碎碎的螢光。

將蘇菡送至女生宿舍樓前,師說轉方向出了校門回家,她將傘收了起來,雨並不大,落在身上就跟什麼都沒有似的,隻有□□在外的肌膚感覺到一絲絲涼爽,迎麵撲來的小雨絲襯得人更加精神抖擻,全身舒暢。

師說家距離學校並不是特別遠,從校門口對麵坐700路大巴,途徑九站就到了。

她將傘別在書包右下角的肩帶上,穿過斑馬線,站到路牌邊等車,一般來說十分鐘一趟。

有小雨從脖子裡漂了進去,有些涼,她往站牌一米後的亭子裡躲了躲,微微傾著頭看向以往大巴來的方向。

耳邊隱約傳來陌生的對話,說話的人聲音冷清冰涼,比這冷意層生的小雨還要勝似幾分,師說微微偏頭朝著身後八點鐘的方向看過去,不由得愣住,連呼吸都變得很輕很輕,隔著朦朦朧朧的雨霧看著那天她在籃球場上見到的男孩子。

男孩對麵站著一個很清秀的女生,濃眉大眼,紮著漂亮的馬尾,劉海整齊的蓋在額頭上,很乖巧的模樣,看著就招人疼。

「你要和我分手?」女生的聲音裡帶著微弱的哭腔。

男孩身影筆直,說的風輕雲淡,「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不要。」

「我說過的話從不收回,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了,你說我改行不行?」女生哭了。

「沒這個必要。」

女生:「為什麼啊?」

師說想,是不是所有男生提分手的時候,女生都喜歡問個為什麼。

那個問題很重要麼?

既然都不喜歡了,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男生的嗓音仍舊是那麼清冷,冰冰的,笑哼了一聲,沒說話。

女生依舊不依不饒,「你說啊,為什麼呀?」

默了幾秒,男生淡淡的開口:「我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你。」

女生急了:「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玩玩而已。」

師說一愣,心底突地有些發涼,他這麼冷血麼?正想著,700路已經過來了。

她咬咬%e5%94%87,沒有往後看,心底嚼著他那句淡淡的『玩玩而已』慢吞吞的向車門口走去。

耳後卻傳來女生的哭喊:「韓愈。」

師說的身體有微微的僵硬,他……他是韓愈?

這個名字她剛剛才聽過。

曾經不止一次的被掛名到違紀校規這個光榮榜上,是學校赫赫有名的問題男生,但卻極受女生喜歡,換女朋友像天氣變化一樣。

班裡的女生都喜歡聊這些八卦,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這個男生很薄涼。

卻很招女生喜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巴司機已經在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她腳步頓了頓,迅速刷卡上車。

剛站穩,車子開動猛地搖了一下,她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傾,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一身寒氣,她立即站穩回頭,忽的愣住。

他……什麼時候上的車,師說愣了一秒,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不好意思。」

男孩的眼睛漆黑如墨,大巴的昏暗更顯得氣氛有些詭異,師說聽他說:「沒關係。」

他的聲音清清涼涼,淡淡的。

兩人就這麼並排站著,師說覺得呼吸都有些僵硬,剛剛他和那女生冷漠的分手畫麵還閃現在眼前,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時剛好大巴停下有人下車,她麵前的座位空了。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孩,剛好男孩也轉過頭來看著她,對她輕輕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她身邊的空座位,「同學。」

師說的眼睛閃了閃,心臟不可抑製的跳動,她嗯了一聲,心底五味陳雜,「你坐吧。」

男孩募地眼神有點玩味兒,「記事起我就懂女士優先這個道理。」

「啊?」師說想拍自己嘴巴,愣怔幾秒,還是淺淺的扯了扯嘴角,「謝謝你。」

「客氣。」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山澗中遙遠的迴聲傳至師說的耳裡。

師說的臉有些發燙,眼睛瞪得愣愣的,迅速將頭轉向窗外。

迷濛的小雨敲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琴鍵的尾音,她的眼睛盯著漆黑的夜色,心裡卻像是小鹿亂撞,身側是男孩特有的男性味道,瀰散在她的鼻息周圍,潮潮的,涼涼的。

他的氣息乾淨,清澈,有股淡淡的煙草味。

她將手搭在窗戶上,遠遠就看見媽媽打著傘站在前麵的路口等著。

媽媽很瘦,這些年來為她操碎了心。

直到700路大巴穩穩地停下,師說站起來向後車門走,眼神無意瞥了他一眼。

他微低著頭,眼神薄涼。

準備下車的那一刻,她微微偏頭,看見他並沒有坐下,而是將位置讓給了一個剛上車的老奶奶,身子略微向後傾,一手握緊著把手,似是察覺到師說的視線,將目光轉過後門。

師說立即轉過來,快速下了車。

車子已經駛出些距離,師說看見車裡那個模模糊糊的身影,若有所思。

這樣一個能為老人讓座的人,怎麼會是問題男生呢?

還有,他的名字叫韓愈。

韓癒的……師說。

她抿緊%e5%94%87笑,聽見媽媽叫她,笑嘻嘻的走過去,鑽進媽媽的傘裡。

「怎麼今天這麼開心?」

師說調皮的眨眨眼,「有麼?」

「我還看不出來啊,走路都笑。」

「嘿嘿,爸爸回來了麼?」

師媽一手撐著傘,一手揉著師說的頭髮,「你爸今晚有個飯局,回來可能很晚了。」

師說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像是想到什麼,她突然抬起頭看師媽,「媽媽,中考結束我們一家人去旅遊吧。」

師媽溫柔的笑,「你想去哪玩啊?」

師說仰起頭認真的想了想,「媽媽想去哪玩?」

「媽媽哪裡都可以,倒是你,想去哪裡啊?」

師說思考了幾秒,「海南行麼,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在海邊住上一個月,你和爸爸好好放鬆放鬆。」

「是你想去海南玩吧?」師媽寵溺的揉著師說的頭髮,眼底一片柔和。

師說吐了吐%e8%88%8c頭,眼睛亮亮的。

那天晚上師爸回來的時候都半夜了,師說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聽見客廳裡媽媽讓爸爸喝了薑湯再睡之類的話,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