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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貧樂 鳴嚶 4208 字 1個月前

老四不是將她當心尖子一般地寵嗎?如果楊氏是個下不出蛋的母%e9%9b%9e,看他還寵著這女人不。」

不知道是慪了氣,還是想著懷上孩子這事壓力有些變大,楊雪這次的小日子過了七八天還沒來。一開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以往也有推遲幾天的。可是眼看著十來天了還是沒動靜,她不禁心裡開始嘀咕:不會是懷上了吧。

古代可沒有什麼早孕試紙之類的東東,請郎中,這麼小的月份脈象上顯示得出來嗎?萬一不是呢?不是更叫那幾個良心不大好的婆娘看笑話嗎?

又過了十來天楊雪的小日子還是沒來,這回連常子勝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輕輕摸著妻子的肚子,樂嗬嗬地道:「妹妹,你這八成是懷上了。」

楊雪還是不大敢確定:「雖然說我們採取的那些避孕法子不是絕對可靠,懷上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可我還是心裡沒底,咱們還是先別聲張。」

常子勝在妻子%e5%94%87上狠狠親了一口,道:「哥哥聽你的。不過你自己可要注意,重擔啊重東西啊不能挑不能提了。走路更要當心,仔細跌跤。」

「知道,我會小心的。」楊雪點頭,跟著又告誡:「不光我當心,你也要當心。這懷孕的頭三個月,你不能折騰我了。」

常子勝哀歎:「想當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是啊。」楊雪笑:「這才公平嘛,不然女人遭罪懷孕生孩子,男人卻什麼損失都沒有,輕輕鬆鬆就當爹了。」

常子勝壞笑:「我哪裡輕鬆了。自打你過門以來,哥哥我可是辛勤耕耘,絲毫也不敢懈怠。」

楊雪捶了一拳過去:「不要臉的東西,明明是你自己想快活,偏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常子勝咬住妻子的耳朵:「我想快活,我當然想了。難道你不想,你說說,哥哥哪回沒讓你快活了?」

楊雪嬌嬌柔柔嗲聲嗲氣地道:「妹妹我當然想了,而且人家眼下就想得緊呢。」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常子勝的身上繞著圈。「可是我的好哥哥,為了孩子,你就乖乖地忍著吧!」她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惡聲惡氣幸災樂禍,說完更是奮力一滾,遠離了常子勝。

常子勝咬牙:「壞東西,你就仗著如今我不敢動你,故意招我呢!」

☆、護著

「就招你了,怎麼樣?」楊雪滿臉挑釁,話音剛落卻被常子勝一把拖入懷中好一通揉搓。夫妻兩個笑鬧了一通之後慢慢入睡。

孟氏不知道是真的反應大還是故意裝的,一副弱不禁風什麼活兒幹起來都吃力的架勢。畢竟子嗣為大,羅老太太也不好為此動怒,連做飯掃院子這樣的輕便活兒都盡量不安排她。

好在入冬沒什麼事,女人們大多時間都在家裡剝剝茶籽桐籽,做做針線活。有時候也會去砍柴,冬天家裡火塘裡的火不能斷,常家人又多,一天不知道要燒掉多少柴火,所以砍柴的日子也就比較多。

今天常建禮安排一家子都去砍柴,常子勝本來想讓楊雪托病不去,楊雪卻覺著自己的身子沒有任何不適,砍柴也不是什麼蠻累人的活計,自己完全能勝任。何必為了逃避砍柴,咒自己生病。常子勝拗不過妻子,隻好隨她。但至始至終跟妻子在一起,路上也好山上也好,可說是亦步亦趨。

因為擔心楊雪跌倒,常子勝一路上碎碎念個不停,家裡人都覺著奇怪。白氏忍不住笑著打趣:「四弟啊,弟妹又不是麵糊的人兒,你至於要這般小心嗎?」常子勝卻不害臊,大喇喇地道:「小心些總沒錯,我就擔心她跌跤。」

眾人暗自嘀咕,趙氏氣得肝疼,暗罵:這個四郎,怎麼就這麼骨頭輕呢,八輩子沒見過媳婦不成!礙於多人在場,她又不好責罵常子勝,一張臉陰得能滴下水來。

「慢點,這裡石塊上有青苔,仔細滑倒。」大家下坡,經過一段石板路的時候,常子勝再次叮囑妻子,還伸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楊雪。趙氏氣惱,結果不留神輕輕滑了一下,好在及時抓住了路邊的灌木,身子立馬穩住了。

「娘您慢點。」「看著點啊娘。」走在趙氏後頭的常子秀和常子樵趕緊提醒,馬氏更是大聲嚷嚷:「哎喲,娘您仔細點,要不要我攙著您。」白氏也表示了自己的關心。趙氏沒好氣地道:「攙什麼攙,鄉下婦人跌一跤又怎麼了,還真當自己是城裡那些嬌氣的貴夫人了。」

趙氏的話明顯是意有所指,楊雪哪能聽不出來,常子勝當然也聽出來了,夫妻二人隻是回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娘,什麼話也不說,照舊低頭往前走。

趙氏氣得哆嗦,自己生的兒女,三郎和子秀一看到自己這個做娘的差點跌跤,立時擔憂起來,可四郎這個不孝子竟然理都不理自己。三個兒媳婦,白氏馬氏都表達了關心,唯獨楊氏那個狐狸精,沒有任何表示。然而常建禮和常興家都在,她就算再氣惱,也不敢大聲罵人。

常子勝今日是鐵了心要做妻子的護花使者,砍柴的時候和妻子緊靠著,遇上荊棘啊巖坎啊都要護著楊雪。任憑你其他人怎麼側目啊取笑啊譏諷啊,都不動搖半分。楊雪也至始至終沒有任何不自在的樣子,神色很是坦然,彷彿常子勝就該這麼護著她。

一家人砍了一天,柴火碼了一大堆,自然是不能全挑回家。常建禮道:「橫豎濕柴挑回家一下子也不好燒,不急在一時。咱們今日就男的挑一擔回家,女的就別挑了 。砍了一天,你們也都累了。」

白氏立馬道:「祖父我不累,我可以挑。」常子勝卻道:「大嫂你不累,別人累啊。」他麻利地給自己捆好一大擔柴,然後對楊雪道:「媳婦兒,我們先走吧,我口渴了,咱們趕緊去前頭喝水去。」說完矮身挑起柴擔,揚聲道:「祖父爹娘,我們先走了。」

常建禮看著孫子的擔子,不高興地道:「四郎,你說你挑那麼多做什麼。走路小心點,仔細閃了腰。」常子勝笑道:「沒事,您就放心吧,您孫子力氣大著呢。」說完和楊雪當先走了。

趙氏目瞪口呆,這回再也忍不住了,氣道:「這個四郎,長輩哥嫂還在這裡,他就拉著自己媳婦先走了。連柴都不幫咱們捆一下。還有楊氏,爹憐惜咱們婦道人家,讓咱們鬆快一下,她竟然就真的走空手路回去。明明順路挑一擔柴回去,將來少走一趟路啊。」

馬氏笑道:「娘,四弟妹許是真的累了,四弟又自來疼她,您就別生他們的氣了。我們幾個自己挑就是,也不少弟妹那一擔不是。」

趙氏怒道:「累什麼累,不過砍一天柴而已,我這個婆婆都不覺著累她怎麼就累了,不過是偷懶罷了。」

常興家看了一眼那邊常建禮的方向,低聲喝道:「瞎叨咕什麼,就你這婆娘話多,叫爹聽到了有你受的!」

丈夫臉色黑如鍋底,趙氏隻好不甘心地閉了嘴。馬氏眼珠子轉了轉,最後也隻能低頭老老實實地捆起柴來。

他們這一夥人是等到大家都捆好了柴擔之後才一起回家的,自然落後了常子勝和楊雪許多。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常子勝和楊雪已經坐在火塘邊烤火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常建禮常興家常子樵爺孫三個挑完柴回家,又跟著出去了,說是起先在山上看到幾個大的鬆油根,得去弄回家。常子勝卻動都不動,一心守著楊雪。趙氏再次給氣到了,雖然說鬆油根不大,不用他去也成,可公公和丈夫都去了,他卻穩穩坐著不動。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成這樣的人了,都是楊氏狐狸精蠱惑的。

趙氏對楊雪原先的不滿還沒消掉,這下又添了新的憤怒,不想法子折騰一下楊雪她簡直要瘋了。趙氏想了一通,然後借口家裡豬草快沒了,吩咐楊雪道:「四郎媳婦,方纔我們幾個都挑了一擔柴回家,就你一個人走的空手路,這會子我們都累壞了,你去菜園子弄一擔爛白菜爛青菜葉子回來吧。」

去菜園子弄一擔子爛菜葉子不是什麼難事,主要是要清洗乾淨。大冷的天,蹲在溪邊洗完滿滿一擔子菜葉,手非得凍僵不可。常家勞力不缺,往日這樣的活兒都是兩個人去,羅老太太聽到這裡本能地皺了下眉頭,道:「不用,家裡豬草還夠今晚上和明早上的,索性明日再去弄吧。四郎媳婦也砍了大半日的柴,今日就別去。」

趙氏卻道:「不好,這天陰沉沉地,明日可能下雨下雪更冷,還是今日弄回家穩妥。四郎媳婦起先沒挑擔子,又歇了那麼久,總不至於這麼點事兒都做不得吧。」

緊挨著楊雪坐的常子勝悄悄握住妻子的手,在她手上捏了捏,楊雪反握過去,表示自己明白,隨即笑道:「做得做得,不過是洗一擔子豬草而已,我這就去。」

算你個狐狸精識相,就該凍一凍你,看你還勾著四郎!趙氏嘴角微撇心頭總算快意了一些。

馬氏看著楊雪,笑道:「是啊,不過是一擔豬草,幾下子就好了的。哎喲,這隔了些日子不挑擔,猛然間一挑,%e8%85%bf肚子都發脹。這大冷的天坐在火塘邊烤火真是快活似神仙。三弟妹,還是你舒服。」

孟氏嬌聲道:「瞧二嫂說的什麼話,好像她當初懷著身子的時候,家裡不讓她歇著一般。」

楊雪看著兩個女人演戲,心頭暗自冷笑。見她起身往外走,常子秀忙道:「四嫂,我和你一道去。」趙氏臉一黑:「子秀,我給你爹做鞋,一隻鞋底還差一點點沒納好,你去給我拿來納好吧。

白氏道:「我去吧。」趙氏斜了一眼過去:「水缸快見底了,你該去挑水了。」

楊雪當然不會去洗那一擔子菜葉子,她連菜園子都沒去。前世楊雪雖然戀愛都沒談過,但見表姐懷孕的時候感冒了,不敢亂吃藥,硬是捱好的。如今她自己十之□□是懷孕了,自然是不想因為長時間洗菜而感染風寒。即便她硬要去,常子勝也不答應。

所以最後是常子勝去了菜園子,常子勝洗了菜葉子。楊雪卻是提著竹火籠回了自己房裡,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陪嫁的火箱裡昏昏欲睡。

趙氏在廊下,看到挑著豬草進院門的是兒子而不是兒媳婦,立馬氣咻咻地責問:「怎麼,起先挑柴火的時候,是因為你們祖父發了話,女的不用挑。如今不過一擔豬草,難道楊氏也挑不動了?」

常子勝懶洋洋地道:「是我去的菜園弄的菜葉子,當然是我挑回家了。」「什麼,竟然是你去的,你,你個粑耳朵,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出來。哎喲,氣死我了,你就寵著那個狐狸精吧。」趙氏捶%e8%83%b8頓足,咬牙切齒地罵。

常子勝重重地將擔子一放,憤然道:「娘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跟人約好後天要去縣城,先頭才記起想穿的那件衣裳要改動一下,怕明天一天楊雪做不好,讓她回房給我改去了,我就替她去了菜園子,怎麼就粑耳朵,狐狸精了?我是不是你兒子,楊雪是不是你兒媳婦,有你這樣當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