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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貧樂 鳴嚶 4154 字 1個月前

過,你就別擔心了。」「就是,大嫂你就放心吧。」楊雪一把搶過勺子,然後伸手去提豬食桶。

「我給你提到豬圈去。」常子勝看到滿滿一大桶豬食,才不想讓自己的妻子手酸吃力呢,大手一撈一下將豬食桶提走了。「不用,我提得動。」楊雪一邊喊著一邊追了過去。

白氏看著兩人背影,忍不住吃吃地笑:「哎呀,這新婚夫妻就是恩愛。瞧四弟對弟妹這寵愛勁兒。」羅老太太嗬嗬地笑:「誰讓我們四郎那麼喜歡雪姐兒呢。這做人媳婦能得到夫婿的疼愛,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她說完看了看常子秀:「但願我們子秀也能有楊雪這樣的好運氣,能嫁個疼愛她的夫婿。」

「祖母您說什麼呢?」常子秀臉瞬間紅了。趙氏卻暗自啐了一口自己的兒子:沒出息的東西。這媳婦才進門,就一副粑耳朵的樣子,真是氣死人!

再看著一臉嬌羞埋頭洗碗的女兒,趙氏又犯愁了。小兒子這媳婦已然娶回了家,可女兒的親事還沒著落。兩個老傢夥不著急,她這當娘的卻不能不管。得托人打聽打聽,看哪裡有合適的後生才好。

☆、心病

常子勝將豬食桶提到豬圈,那頭約莫五十幾斤的豬本來躺著,聽到動靜一下就翻身站起,哼哼唧唧地湊攏到了豬食槽前,顯然是餓了。楊雪握著勺子打算彎腰去舀豬食,手中勺子卻被常子勝搶走。常子勝滿滿舀了一勺豬食倒進豬圈裡頭的槽裡,黑豬立馬呱嗒呱嗒地吃了起來。

常子勝作勢還要舀一勺子,楊雪趕緊道:「大嫂不是說了這頭豬嘴巴刁,你一下子舀多了它將下頭硬的吃掉回頭就剩水留著了。等它吃完再舀第二勺。」常子勝擺了擺手:「這畜生餓了,開頭不會挑,過了開頭幾勺再每次少舀一點就可以了。」

楊雪道:「你倒是很瞭解,難不成你之前沒少餵過?」常子勝笑道:「還不是子秀,每次喂完都要念叨這畜生嘴巴刁,我聽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常家因為今年常子勝成親辦酒席,需要殺豬,特地養了一頭大肥豬。羅老太太想著五月間辦婚宴大肥豬被殺了,家裡還得喂一頭豬,於是三個月前就買了一頭小豬先餵著。小豬太小和大豬關在一起,共一個食槽,經常被大豬欺負,根本就搶不到什麼豬食。沒法子隻好將豬圈隔開,讓它們分開住分開吃。誰知這頭小豬嘴巴卻很刁,氣得常子秀直罵:「賤骨頭,挑三揀四地,就該餓死你!」

「好了,我知道怎麼餵它了,四哥你走吧。」楊雪催常子勝走。常子勝卻一動不動:「我走哪裡去,沒事做,不如在這陪你說話。」楊雪道:「大嫂她們本來就在取笑你老愛黏著我,你賴在這裡不走,回頭咱們又該被笑話了。」常子勝滿不在乎地道:「笑話就笑話,怕什麼,我就愛黏著你。」

楊雪噘嘴:「你不怕我怕,我臉皮可沒你那麼厚。」小媳婦紅艷艷的小嘴微微嘟著,彷彿邀請自己品嚐一般,常子勝恨不得湊過去親上一口,可又怕她羞惱罵人。

依照規矩,女兒女婿回娘家是不能歇在一張床上的,所以在楊家這兩晚,楊雪照舊住在樓上自己原先那間房,常子勝則和楊冬住一屋。

這對於才行敦倫之禮,初識滋味正在興頭上的常子勝來說,實在是一種莫大的熬煎。祖父吩咐自己留在嶽家幫忙,過幾天再回去。歇在嶽家,就不能和小媳婦住一屋,每天對著心愛的妻子,卻隻能眼饞不能解饞,真是要了老命了。

常子勝叫苦不迭,可嶽家人手少田土多,確實需要人幫忙,自己總不能因為慾求不滿就強拉著妻子回家吧。幸好薛氏不想讓常家長輩輕看了孫女,隻讓兩人住了兩晚就打發他們回家。而到了家之後大白天的,兩口子不能關著門快活,得幹活做事。

已然憋了兩晚的常子勝在山上鋤草的時候就一心盼望著天快黑,打算天一擦黑就拉著妻子回房洗澡然後早早睡下。如今天馬上就要擦黑了,楊雪喂完豬,兩口子就可以回新房那邊去了。常子勝火急火燎地,目光灼灼地盯著楊雪,一心守著她又哪裡肯自己走開。

這貨的眼睛似乎泛著狼光,好歹也是成了親的夫妻,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楊雪哪能看不懂丈夫眼神裡包含的東西。臉皮轟地一下燙了起來,緊張不安地往院子看了看。院子裡馬氏在收衣裳,孩子們在打鬧,廊下羅老太太在給常藍擦著臉。

楊雪生恐常子勝失控,做出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來害得兩人丟大臉,趕緊低聲警告道:「四哥你,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趕緊走開啊。」常子勝看了看院子,知道楊雪在擔憂什麼,低笑道:「好媳婦別怕,哥哥怎麼會讓你難堪呢?」楊雪啐了一口:「你知道就好。」

馬氏收好了衣裳準備回房,抬眼卻看到豬圈旁楊雪和常子勝兩個人挨得很近,低聲說笑著,楊雪臉兒紅紅,常子勝則滿臉寵溺地看著她。這恩愛和美的畫麵極大地刺激了馬氏,想到丈夫這回臨走時候說極有可能要到臘月過年前才能回來,馬氏就覺得心酸不平。可憐她嫁進常家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和丈夫分開的經歷。

孟氏雖然也被祖父嫌惡了,可她慪氣了可以和三弟說,三弟又自來疼她。白氏雖然也跟她一樣獨守空房,可人家深得長輩歡心。唯獨自己受了委屈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當初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大力慫恿著丈夫出門掙錢呢?獨守空房的滋味實在是難受,這韶光於她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馬氏悔得腸子都青了。

豬圈旁四弟不知道和楊氏說了什麼,楊氏捂嘴笑彎了腰,四弟自己也咧嘴直樂。狐狸精,還真是會勾男人,喂個豬而已,也要這麼黏著,做給誰看呢,好像別人沒經歷過新婚時期蜜裡調油的階段一般。馬氏緊握拳頭,太過用力差點沒折斷自己的手指甲。

滿心妒火的馬氏走上台階,迎麵卻碰上孟氏和常子樵從堂屋出來。常子樵抱著檀哥兒,孟氏靠著他,親暱地道:「三哥,咱們趕緊回房。你之前的鞋樣子前兩天被檀哥兒弄壞了,回房你脫了鞋子,我再給你量一量,重新剪一雙。」

「我還有鞋穿,不用忙著做。你這幾天累壞了,何苦勞神做這個。」常子樵歷來體貼。孟氏笑道:「再累也不能短了三哥的鞋子啊。」

馬氏簡直要吐血了,這是撞了什麼邪,怎麼一個二個地在自己麵前扮恩愛。大熱的天做什麼鞋,孟氏這臭婆娘分明是存心來氣自己的。暗自咬牙的馬氏埋頭猛走,同時不斷地在心裡自己安慰自己:丈夫不守在家裡出門掙錢,自己眼下受點苦,往後分家的時候手裡就會多些錢在手裡,孟氏楊氏,看誰笑到最後!

好不容易喂完了豬,常子勝利索地將豬食桶放回了灶屋,兩口子跟長輩報備一聲後就提著半桶熱水回了自己房裡。這時節常子勝都是用冷水洗澡,楊雪卻還是要用溫水。洗完澡將水倒掉,常子勝迫不及待地摟著妻子歇下了。

雖然古代鄉下人因為沒有娛樂活動,加上照明條件的限製,晚上的確睡得比較早,但像這麼天才黑就躺下還是有些早。楊雪羞臊地推了一般常子勝:「咱們這麼早就過來,還關上了門,三哥三嫂不用想都知道咱們要做什麼,臊死個人了。」

「做什麼,咱們要做什麼?哥哥不明白,妹妹你告訴我啊。」常子勝痞痞地在楊雪耳邊低笑。「不要臉的東西,離我遠點!」楊雪被他熱熱的氣息弄得渾身發麻。「怎麼能遠點呢?你難道不知道哥哥有多想離你近點嗎?」常子勝含住楊雪耳垂,手卻撫在楊雪腰間。

「唔,放開……」「明知道要睡下了,還穿這……勞什子做什麼……」常子勝將楊雪衣裳盡皆剝下,翻身覆了上去,新床的蚊帳隨即搖晃起來,賬內喘氣聲呢喃聲不斷傳出。「小乖乖,想死哥哥了,你,你想不想……說,你想不想……」

即便楊雪不斷地抗議,精力旺盛的常子勝還是有些需索過度,結果楊雪第二天渾身酸軟乏力。可做媳婦的輕易不能偷懶,她還得老老實實地去常建禮羅老太太跟前聽從分派。

吃完早飯,兩位大家長開始分派今日的活計。楊雪分派到的活計是和常子勝白氏常子秀一道去扯黃豆地裡的雜草。馬氏孟氏常子樵幾個則跟著常興家趙氏去給綠豆地裡鋤草。

同樣是鋤草,但綠豆葉子小,鋤草可以借助鋤頭。黃豆卻比較茂盛,間距太近挨挨擠擠地,鋤頭不好用,一不留神就挖斷了黃豆樹,隻能用手扯雜草,是以給黃豆鋤草就可以搬個小凳子坐著。楊雪聽到這個活計,不由大鬆了一口氣。┅思┅兔┅網┅

常建禮行事自來公平,這兩樣活計,顯然扯黃豆雜草的輕鬆些,但給黃豆鋤草的人少一個,黃豆地又還沒開始除草,要除的範圍寬,完成任務得要大半天。綠豆地前兩天已經陸續鋤掉了幾塊地方,今日隻要半天就成。兩班人都沒意見,拿著傢夥什分頭走了。

趙氏為女兒的親事犯了愁,昨晚上尋思了一宿,將自己腦子裡所能想到的熟人以及人家家裡的後生挨個想了一遍。第二天做事的時候,忍不住將馬氏叫到一邊問道:「上次你說你那嫁到牛頭坳姑姑家那兒子,定親遇上了波折,最後如何了?」

好好地婆婆怎麼會問起這個,馬氏疑惑片刻後,總算反應過來了,婆婆這是在替小姑打算呢。姑姑家家境中等,表弟樣貌不錯,婆婆之前在馬家集趕集的時候見過的。

小姑的事情已然成了家中長輩的心病,若是自己能將這事促成,不但是大功一件,還會因此和小姑親上加親。長輩們看在這一點上,將來分家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叫自己這一房吃虧吧。

馬氏腦子轉得飛快,考量好之後,立馬笑著對趙氏道:「沒有,為著那姑娘家無理取鬧,我姑姑氣壞了,表弟也有些心灰意冷。後麵人家又提了幾家姑娘,他都沒興致。為此姑姑姑父著急死了。」

☆、往事

「是這樣啊。嘿,為著兒女,做父母的一輩子真有操不完的心。」趙氏歎了口氣,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道,「子秀這眼看著就要十六歲了,可這親事還沒著落,愁得我晚上都睡不好覺。」

馬氏看了一眼趙氏,做試探狀道:「娘,關於妹妹的親事,我突然有個想法,不知道妥當不妥當。」趙氏笑道:「妥不妥當地你說說看,橫豎隻有咱們娘倆。」馬氏故意沉%e5%90%9f片刻後才道:「娘您看我表弟怎麼樣,配不配得上子秀?」

馬氏果然說出了趙氏意料之中的話,趙氏明明鬆了一口氣,卻皺眉想了一陣:「你那表弟我之前見過,後生家模樣雖然比不上四郎幾兄弟,不過也不醜。言談舉止守規矩,瞧著還行。聽你說他今年十八,和子秀的年紀倒是般配。不過這隻是咱們在一邊說,也不知道你姑姑她們看不看得上我們家子秀。」

馬氏道:「這個,應該看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