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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田嘉溫的一巴掌傷透了心,她扒拉了幾口盒飯,神情落寞。

門外的許閣眉頭微皺,笑得有些無可奈何。

「因為我以為我們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啊~」他雙眼含笑,對著門內輕聲解釋。

「我覺得應該不是吧!他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肯定是對你有意思的~」門裡麵傳來左露的聲音,「不過男神嘛,都會相對高冷一點的,既然上次他主動了,那這次你就主動一點嘛,又不吃虧。」

剛抬腳準備離開的許閣,聽到這話重又頓住,他微笑著點頭,表示認同。

卻立刻聽到了田嘉溫的尖聲反駁,她激動得完全忘記了這次話題的主角是「我的朋友」。

許閣被她的聲音炸得縮了縮腦袋。

「那可不行!像我這麼矜持的女神,怎麼可以主動求愛呢!而且,而且如果他真的就隻是想和我玩玩,那我這麼顛顛兒地跑去告白,不是要被他背地裡嘲笑死嘛……」

許閣挑挑眉,搭在門把上的手垂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嘴角噙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樣子的田嘉溫和平時不太一樣,還挺可愛的。

田嘉溫整個人都很有點心塞塞。

她感覺和左露的談話根本沒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反而讓她更加混亂了。

麵無表情地從米飯下麵翻出那一大塊梅乾菜扣肉,田嘉溫不再去看左露,而是轉過頭默默把整塊肉都塞進嘴裡,然後打開手機,準備繼續看視頻。

短信的圖標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未讀。

是許閣發來的信息。

田嘉溫嫌棄地嗤了下,但果然還是點開來看了。

許閣說,如果今天劇組夥食還是不好的話,想請她午飯。

還說他已經快到劇組了。

田嘉溫眨眨眼,想起來昨天晚上許閣和田昭昭一起玩積木的時候,她好像是有隨便提了一句,說劇組夥食太爛,每天午餐時間都倍感生活毫無意義,努力工作還不如回家啃泡麵。

沒想到許閣就記住了……

好像還挺細心的~

田嘉溫承認,她確實有一點,那麼一點點的,被溫暖的感覺——但她卻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情而感動。

她曾經聽說過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想約你共進晚餐的人有很多,但願意每天陪你吃早餐的人卻沒有幾個。同樣的,想約她吃午餐的人也會有很多,但有誰能夠保證,讓她永遠不用再吃劇組的盒飯……【程海苔小小聲:導演可以!他們可以封殺你!】

所以田嘉溫隻會覺得有點暖,因為她,早已過了會被一點小恩小惠打動的年紀了。

左露湊過來:「誰呀?」

田嘉溫一把把手機反過來放在桌上:「沒什麼……我吃好了,我先走了啊。」

把盒飯蓋子蓋好,田嘉溫把手機揣在口袋裡,連帶著飯盒一起端出了休息室。

她在思考著要回復什麼給許閣,一眼就瞄到信息的發送時間,是半個多小時以前。

半個多小時以前,他就說他已經快到了,那現在他人在哪裡呢~

「咦?嘉溫哪~你怎麼在這裡啊!」方副導演迎麵就朝她走過來,一麵走一麵打招呼,「剛剛許畫家還找你呢,我告訴他你在休息室了,你沒看到他嗎?」

「啊?」我沒看到他啊~

田嘉溫啊了一聲,就閉上嘴不說話了。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但她搖搖頭,她安慰自己不會的,她田嘉溫的運氣不可能有那麼背——多年來,她第一次那麼矯情地讓別人給她作感情分析,如果還恰巧被分析對像聽見了……的話,那就真的有點狗血了。

田嘉溫直接撥通了許閣的電話。

許閣很快就接了起來:「許閣~」

田嘉溫聽到這聲音卻莫名愣了一下,想說的話突然就忘記了。

她隔了一會兒才開口,語氣裡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喂,我田嘉溫剛看到你的短信~你現在在哪裡啊?」

「嗯……」許閣沉%e5%90%9f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心情也很不錯的樣子,「我在回畫室的路上~」

「啊?回畫室?你不是說要請我吃午飯嗎!」

「是啊~可是我到的時候,看到你已經吃完了。」許閣輕描淡寫。

田嘉溫心裡暗叫不好,麵上卻仍是鎮定地問:「你看到我了呀,那怎麼都不和我打個招呼就走啊!」

「我看你和朋友聊天聊得開心,就想不打擾你了~」

「聊天?!我……我們當時在聊什麼?」

「嗯……」許閣裝做在回憶,「說你有個朋友,遇見一個不錯的男人然後——兩個人接%e5%90%bb了,你朋友感覺很好,就像重新陷入了初戀~兩個人也像戀人一樣相處了,但她覺得自己被玩兒了,所以一直很崩潰,對嗎?」

田嘉溫沉默了。

原來這紅領巾是從頭到尾都聽給全了。

不過還好她給左露說的時候%e9%9b%9e汁,以朋友的名義,而沒有透露主角的信息——但是這許閣,到底有沒有聽出來?

田嘉溫不確定了。

「那,那你覺得那個男的,他是怎麼想的?」她試探著。

一麵是想看他到底發現了沒有;一麵又是想弄明白,保持現在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許閣笑了,在電話這頭的田嘉溫都能感覺得到。

「你的朋友不明白,那你也不明白嗎?」許閣輕聲說,「他沒那麼愛她~讓你的朋友別多想。沒有一個男人會晾著他心愛的女人,還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田嘉溫緊緊握住電話,用力得手指都微微泛白。

她不自覺地咬住下%e5%94%87,在心裡暗罵許閣是個渣男,玩弄人心的渣男,和曄西一樣的渣男。

「田嘉溫~」許閣叫她。

自尊心告訴田嘉溫,她應該繼續聽下去,然後高傲地結束這通電話,她也很想那麼做。

但田嘉溫還是決定直接掛了電話,她一點也不願意再繼續聽許閣的聲音。

「嗯,我在。」她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音節,「但是我還有事,先掛了。」

果然生氣了~又掛電話。

許閣%e5%94%87角上翹,整個人都神采飛揚。

「田嘉溫~」

許閣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一把巨大的太陽傘出現在田嘉溫的頭頂,黑色的影子投了下來。

黑傘吸熱,在漸漸轉涼的秋日裡,更讓人感覺暖融融的。

「田嘉溫,那朋友是你自己吧?如果是的話,那麼聽好了田嘉溫——

「我很認真的,田嘉溫。你高中時候我就暗戀你了,照著你做的……人型抱枕也給你了,我還不夠主動嗎?」

「以後別讓別人給你分析感情問題了田嘉溫,挺蠢的,真的~直接問我好了,我什麼都告訴你。」

許閣在耳後緩緩響起的低音炮,簡直把田嘉溫蘇哭了。

尤其是那句「我什麼都告訴你」,讓她瞬間覺得有些%e8%85%bf軟,毫無徵兆地。

她強忍著澎湃的內心,發揮一個專業演員的專長,麵不改色地抬頭望望那把標誌性的黑色大傘——

當然她其實更想看看許閣現在的表情。

安靜了一會兒,許閣卻突然開口。

「別回頭,田嘉溫。」

「?」

「別回頭,我現在有點害羞。

「我沒有想要玩你,田嘉溫,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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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  田昭昭發現,田嘉溫最近幾天心情一直非常好。

雪白雪白的許閣哥哥也是,更經常地往他家跑了。以他六歲的智商都可以感覺到,田嘉溫和許閣哥哥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

自從那天中午,在片場被許閣耍了之後,田嘉溫真的幾乎每天都過得無比歡暢,她的精神生活也整個上了一個檔次。

不是說精神生活變豐富了,就是單純因為每天都很開心,所以做什麼都變得正能量滿滿。

就連曄西出軌事件風波平息之後,方晚回來劇組,都沒有給田嘉溫的好心情造成什麼影響。

她依然為了她的演員夢,努力地敬業地演好每一場戲。

一直到《肥嫦仙》殺青,田嘉溫也沒有和方晚說過一句話。

而方晚重新回到劇組之後,也好像變了一個人。平日裡方晚不再裝作好相處的樣子,費盡心機地和陸續工作人員打打鬧鬧以搞好關係;私底下沒人的時候,她也不再總是盛氣淩人,還想盡辦法打壓一身正氣的田嘉溫。

而沒有她的戲份的時候,她就會默默地回到她那輛巨大的黑色保姆車裡,和她兩個小跟班一呆就是幾個小時,一直到下一場戲開始。

收斂起稜角,每天安心拍戲的方晚,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地惹人生厭……

「隻要方晚她不作死,不跟我過不去找我麻煩,像我田嘉溫這麼正麵的人物,也是不會隨隨便便跟她撕的~」

那天晚上,田嘉溫盤著%e8%85%bf坐在客廳沙發上,舉起細白的左手,一邊漫不經心地塗著淺咖色甲油,一邊這樣麵不改色地對許閣說。

自從許閣認識了田昭昭之後,每天都會在田嘉溫家裡呆上幾個小時——陪田昭昭玩積木。

其實許閣曾聲色俱厲地糾正過田嘉溫很多次,他說那五顏六色的不是積木,那叫高達模型。

但田嘉溫很固執地稱它為積木,還因此嘲笑了許畫家,說他雖然有著爺爺般的成熟外貌,卻擁有一顆不為人知的孫子般的心。

然後許閣就生氣了。

他發揮紅領巾究極技能,命令田昭昭小朋友背過腦袋禁止偷看,然後迅速走到小客廳,把嘴賤的田嘉溫按在牆上親了個爽。

像這種時候,要是個普通人就不再說了,直接閉上雙眼享受這霸道的強%e5%90%bb就好。

其實田嘉溫也閉上了雙眼,熱烈回應了憤怒的許畫家。

但親完之後,剛剛緊張的小甜蜜就立馬被田嘉溫翻篇了,她繼續大義凜然地訓斥了許閣的表裡不一。

許閣無語,立刻擺出一副紅領巾的高難度表情,問她,你還想再來一次嗎?

田嘉溫笑了,主動上前拽住他鐵銹色的衣領,踮起腳尖又再次親了個爽。

良久她才放下來。

她說,媽的,被你發現了。

這時,早熟的田昭昭早就轉過了頭,他用手摀住眼睛,一副「沒眼看」的表情。田昭昭小臉紅撲撲的,左眼從食指和中指間寬鬆的指縫裡露出來,滴溜溜地盯著小客廳裡的兩個人看。

隻在被發現了之後,他才彆扭地回過臉,不痛不癢地嚷嚷一句:

「欸!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兩個不要教壞小孩子!」

《肥嫦仙》電視劇4個月的拍攝日程很快到了尾聲,後期宣傳也緊鑼密鼓地排上了日程。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演了主要的角色,意識到《肥嫦仙》即將殺青,田嘉溫竟然很有些依依不捨的感覺。

從選角到拍攝,從被替換到重回劇組……四個月的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