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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

「噯,就《肥嫦仙》那禿頭導演吧,他聽說我和你是舊識,就托我讓你回去呢~說是,綠沈這角色非你莫屬!」池禤說,「你還回去嗎,小嘉溫?」

「哼!」田嘉溫冷笑。

她現在看那個潛規則狂魔是八百個不順眼。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問的,問了隻能徒增悲傷。而且以她田嘉溫的%e9%9b%9e汁,怎麼可能相信他的鬼話。想也知道,禿頭導演不可能打電話給池禤通知她回去,田嘉溫自己的電話又不是擺設……肯定是潛規則池狂魔動用了什麼手段,幫她把角色拿回來,還用這麼幼稚又明顯的方式告訴她。

田嘉溫轉頭盯著池禤亮晶晶的大眼睛,突然發現這人的眉骨真不是一般的高。

她就尋思著,是不是眉骨高的男人,都像他那樣又猥瑣又不正經說話還不著邊際……以田嘉溫那超乎常人的自尊心,這種事兒擱平時她當然是不願意的——

肯定不情願,多丟人吶!

也虧得現在是非常時期,網上因為她和曄西的那組照片,到現在還是風言風語的把她這正室傳成小三,所以她再怎麼不情不願,那也得回去繼續拍攝——至少要跟方晚同屏出現下,讓大眾明白她田嘉溫至少在相貌上在能力上,都要比方晚那所謂的「原配」強。

何況拍戲這事兒,田嘉溫一點也沒有不樂意,因為邪惡勢力被趕走,而後又顛顛地回去這種事,在圈子裡完全不稀奇。田嘉溫更是不覺得丟份,反正這本來也是她的角色,是她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即使中間有點小插曲,最後也還是讓潛規.則狂魔的幫了忙,那也隻算回歸原點而已,不算為了上位走捷徑,不算!

「這麼弱智的問題還要問嗎?

「既然禿頭導演那麼盛情邀請我回去,那我當然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了呀!」

田嘉溫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

田嘉溫回到片場的時候,感覺劇組氣氛前所未有的溫馨祥和,因為方晚不在——說大小姐是情緒不好,所以翹班了。

但劇組的拍攝計劃總不能因為她的缺席而停滯,方晚她再怎麼是主角,再怎麼是大牌,也會因為影響了拍攝進度,而被批不敬業。

工作人員也都隻是嘴上不說,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都在心裡煩著呢,不管他們之前多稀罕方晚。

沒辦法,這社會就是這樣,平時大家和和氣氣,可一旦關乎到自己的利益問題,那很多事情就該另當別論了。

不過田嘉溫就是特高興,因為方晚被討厭了。

她一高興起來狀態就出奇得好,拍戲的時候發揮得也就好,禿頭導演更是連連誇獎她,說她完全就是綠沈,綠沈的該有不該有的樣子,田嘉溫全都有。

因為方晚多耽誤了幾天的拍攝,田嘉溫剛回劇組就連續換了幾次衣服,還有造型什麼的。

有一點累,但她心裡爽。

最後一場戲拍到了5點多鐘,卻仍然沒有結束。

田嘉溫心急地看了看表。

田昭昭已經放學了,可是她又不能剛回劇組第一天就請假,那她自己都看不過去。

再加上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有些難度,需要相當的爆發力,田嘉溫卻煩著接送弟弟的事情,拍了好幾遍,到最後禿頭導演都有些發火了,她也還是沒能進入狀態。

因為拍戲是按場來的,當天劇組的場地設置在哪裡,就得在當天拍完這個場地裡的所有戲。

至於劇情,大都是靠後期剪輯。

田嘉溫上一場戲,明明還演著美貌媽媽的傷春悲秋,下一場戲已經直接跨越到了,綠沈得道歸天後的事情。

神仙綠沈明明失憶了,卻因為無意中看到在人世間,苦苦追尋母親的男四號,悲從中來便嚎啕慟哭。並且在一年一度的天庭新神發佈會上,綠沈突然悲傷無法抑製,哭倒在將要為她授予神仙勳章的王母麵前……

看到這個劇情,田嘉溫隻想仰天大喊什麼鬼。

她之前拿到的劇本上,根本就沒有這場戲,肯定是後來誰加上去的。

雖然在原著小說上,綠沈確實是成仙了,而且還是全文第一個升天成功的——不過她剛成仙就該領盒飯了,怎麼還有她成仙之後的劇情?

再者本該清心寡慾,忘卻紅塵往事的神仙,大庭廣眾下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田嘉溫本來以為,這戲是潛規則池狂魔幫她的時候,順便要求編劇加上去的。哪知道一問才發現,原來這戲居然是方晚要求加的。

當方晚那小賤人,準備一人分飾兩角的時候,就儼然把綠沈當成了該劇的女2號。

打著鍛煉演技的旗號,該有的不該有的戲,方晚全給綠沈加上了——

田嘉溫明白,那小賤人要求加戲,肯定是為了氣她。

不過善惡終有報。

那小賤人的自作聰明,直接幫田嘉溫升了好幾個檔次。田嘉溫就喜歡這種有難度的活兒,即使是毫無邏輯的撒比劇本,她也能給演得讓人愴然淚下。

然而,現在迫在眉睫的是,田昭昭放學了,該去接他了。

田嘉溫糾結了好久,愁著該怎麼跟導演說這事兒。

本來吧,如果她戲演得好,什麼都好說,不過她最後一場,又由於心不在焉,發揮得極其失常。禿頭導演那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好像都不願意正眼看她了。

正心酸著呢,她就瞄到一個舉著黑傘,緩緩出現的人影。

媽呀,那人不是紅領巾畫家嗎!

田嘉溫發現,紅領巾畫家居然把滿頭的銀絲染成了墨色,連帶著眉毛也一起染了。仙風道骨的樣子不再,但這濃黑的髮色襯著他雪白的皮膚,似乎又有另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許閣今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長風衣,整個人都顯得極其素雅。

他五官本來就生得好看,身形高挑勁瘦,卻一點也不顯得瘦弱。田嘉溫每次見到他,都由衷地感覺「相由心生」那句話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不僅待人接物滿滿的紅領巾風範,那長相也是一副清廉不阿的正直臉……而且許閣無論什麼時候在做什麼,從來都是腰背挺得筆直,就連彎下腰撿東西的時候,看起來都極有那種中世紀的皇家氣質。

田嘉溫想:那大概就是幼兒園時候,老師們教導的「站如鬆、坐如鍾」吧~

想來許閣也是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

他一個人默默撐傘站在無人的角落裡,遠遠看過去就是幅清逸出塵的水墨畫——

不對不對,誇張了。

田嘉溫甩甩腦袋,肯定是拍戲拍暈了,這雪白的混血畫家長得辣麼歐化,跟水墨畫肯定是不搭邊的,頂多像是模特硬照吧~

許閣的媽媽來自以美女多而出名的烏克蘭,再混上咱優秀中國男人的血,那身高那長相肯定是被上帝%e5%90%bb過的,可不能被迷惑了。

田嘉溫一走神,戲又沒演好,導演先前對她建立起的好印象直接被消磨光了。

「算了你下來!換下一場!」禿頭導演終於忍不住了,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大手一揮,工作人員就開始重新佈置場地。

田嘉溫從場上下來,和演王母娘娘的那個中年龍套麵麵相覷,都因為總導演的低氣壓不敢講話。

「嘉溫,過來過來~」和善的方副導對她招招手,小小聲滿臉笑意。

雖然試鏡的時候兩人發生過小摩攃,但自從方副導知道她的情況後,對她比誰都好。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田嘉溫看得出來,就是那種很單純的,學校買部的慈祥大伯,對嘴饞又買不起零食的漂亮小姑娘的友善。

田嘉溫小碎步跑過去,滿臉堆笑。

方副導指指前方,小聲對她說:

「走吧,去接弟弟吧!我給導演講,沒事沒事別怕啊,他今天也是被記者電話騷擾得頭疼,不是對你發火,走吧走吧~特殊情況可以理解的。」

田嘉溫眼睛脩地瞪圓了,沒想到還會有這麼好的事落到自己頭上。

她連連點頭謝謝導演,再九十度鞠躬,分別和工作人員低聲道別後,就一路小跑著到許閣身邊。

媽的,這紅領巾長得真是不錯。

剛靠近他,田嘉溫居然就不自覺地放慢步伐,靠得越近,她的腳步裡就越多了些躊躇的味道。

「你來幹嘛啊?」田嘉溫雙手交握,垂在身前。

她低著頭,問完竟自己被自己嚇到了,她話裡的那些嬌羞到底是什麼鬼?

她嫌自己噁心,又怕許閣嘲笑她,便抬起頭觀察他的表情。^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但人紅領巾正直(或許?),一點也沒注意到她的小情緒。

他把黑色的大傘抬起來,露出一整張好看到發光的臉。他輕輕對著田嘉溫皺眉,怎麼看都有些撒嬌的意味。

「田昭昭和人打架了,讓我去保釋他。」

☆、第 19 章

□  「田昭昭和人打架了,讓我去保釋他。」

許閣站得筆直,居高臨下地看著田嘉溫。

他的表情看起來太特瑪聖潔,田嘉溫甚至懷疑,上次對著這張紅領巾臉,她到底是怎麼親下去的……就算是在KTV裡——

不對,那次到底是誰親誰的呀?

田嘉溫給忘了。

但她特別想問他一句,先生你好,請問,你是在和我撒嬌嗎?

不過她最後當然沒問,因為他說田昭昭需要他去保釋……準確的說,是田昭昭在學校裡和人打架,被老師扣下來了,讓家長去接受教育。

田嘉溫以為是先打給她了,卻因為她在拍戲而沒有接到,所以田昭昭才打給了許閣。

然而她一翻手機,才發現並沒有任何未接來電……

田昭昭這吃裡扒外的臭小子!

剛和這畫家吃了一頓飯,居然就愛上人家了,連老師讓通知家長,都打電話給人家,還把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帶大,供他吃穿保他溫暖的田嘉溫給拋棄了。

田嘉溫不由得悲從中來,就算她對田昭昭不好,這也不是個滋味呀!

到田招招學校之前,她就一直繃著臉,也不給許閣講句話,弄得車內氣氛特別尷尬。

到了校門口,她直接打開車門走下車,進了校門卻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她根本不知道老師的辦公室在哪兒,她連田昭昭的教室在哪裡都不曉得……好像這麼久以來,她確實是太不關心田昭昭了。

最後還是許閣打電話給班主任,他們才找到了田昭昭被拘留的辦公室。

離著那辦公室還有至少十米遠,田嘉溫就聽到那裡傳來一陣「哇哇嗚哇」的哭聲,特別燥人,還好不是她家田昭昭的聲音。

她皺皺眉,走近辦公室。

田嘉溫也是從這所小學畢業的,時隔好久重返校園,真真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過她一點也沒有當初以為的那種激動,又因為是作為家長被老師找,心情更加不爽。

田嘉溫也不理身邊的許畫家,快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