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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就那麼一點點嫉妒方晚……不對,是羨慕。方晚她確實整容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方晚現在確實蠻漂亮,這是更加不可否認的事實。

然而一想到這點田嘉溫就更加上火,方晚明明整容了,卻把消息封鎖得非常好,完全沒有人知道方晚整過容,也完全沒有人知道她整容之前的樣子。

田嘉溫私心裡渴望著方晚整容的事被公之於眾,不過她並不承認那是自己內心陰暗——她隻是看不慣方晚明明動了臉還偽裝成純天然的樣子。

最過分的是,當演員一直是她田嘉溫的夢想,現在卻被臭方晚捷足先登。如今方晚那麼紅,走到哪兒都是千萬狂熱粉絲追捧的對象; 而田嘉溫卻居然還隻是個幾百線小網紅,龍套都沒跑過幾部,一直碌碌無為地在娛樂圈最底層掙紮。

田嘉溫不服,論才論貌她沒有哪一樣輸給方晚,相反的還都更勝一籌。

她明白在這個圈子裡美貌不算什麼,不論多美都會有人不喜歡,同時不論多美也都會不斷有更美更年輕的新鮮血液湧進來……然而卻偏不應該是方晚。

田嘉溫長舒一口氣,搖搖頭決定不再想方晚的事情。

她掏出手機開始搜索畫家S先生。

許閣,又稱「S」(英文名Simon的簡寫),中國傑出青年畫家。1990年11月14日出生於中國廣州,4歲時隨家人移居愛爾蘭,2009年因油畫作品《艷陽下》而一作成名。現主要從事書畫行業及社會福利救助項目,擔任中國國際書畫家協會副會長一職、「月光計劃」形象大使(白化病患者生活援濟)。

姓名:許閣

英文名: S

性別:男

出生年月: 1990年11月14日

國籍:中國

出生地:廣州

民族:漢

畢業院校:卡內基·梅隆大學美術學院

身高: 188

血型: B

往下的田嘉溫都沒有再看了,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個「月光計劃」上。

所以說,著名青年畫家許閣其實是個白化病人嗎?怪不得剛剛看到他白髮飄飄跟個仙人似的,害田嘉溫還以為他是個生活精緻的大爺……

田嘉溫抬手看了下時間,才下午兩點多。田昭昭要到五點半才放學,她尋思著去接田昭昭之前的這三個多小時裡,好像還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於是她轉身進了一家KTV。

田嘉溫以前在洛杉磯留學的時候,養成了一個人去KTV喝酒唱歌的特殊嗜好,現在回國幾年了也還是改不掉這習慣,一有空就要跑去唱歌。

雖然是週六,但這個時間點來唱歌的人也不是特別多。

田嘉溫在吧檯上要了幾罐酒又開了個大包,跑去超市買了點零食,就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去了包間。

她每次都要先點一首《我》,然後點一首《夜夜夜夜》,等吼嗨了喝幾口小酒再繼續唱。記得在洛杉磯的時候,大部分KTV裡的中文歌都是跟老的歌。剛開始她還抱怨過,後來也漸漸習慣了,現在反而覺得隻有那些經典老歌才能唱出心中所想。

田嘉溫唱歌是很好聽的。

音準方麵由於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也許並不是太好,但她音色很獨特,這幾首歌又能讓她感同身受,所以唱起來更是飽含深情,即使唱歌技巧不怎麼樣,也能靠強烈的感染力取勝。

她盤%e8%85%bf坐在沙發上,一會唱歌一會停下來喝。喝酒的時候也是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拿話筒,仰頭灌幾口惆悵惆悵,等曲子到了高.潮部分再舉起話筒跟著哼幾句。有時候嘴巴裡還含著吃的,唱得哼哼唧唧特別隨意,她一個人的時候貌似都不太在意形象。

然而田嘉溫並沒有發現,偌大的包間其實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從她點開第一首歌開始,門外就已經多了個修長筆挺的身影,靜靜地看著她。

許閣是一路尾隨著田嘉溫來到KTV的。

田嘉溫徒步走到這裡,他就開著車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也不超上前去打招呼,就是安靜地跟在後麵。

他沒有讓田嘉溫知道的意思,他隻是單純的很好奇田嘉溫這個人而已。

因為追著她出門有些急,許閣差點都忘記了那把從來隨身帶著的黑色大太陽傘。

喝了酒獨自唱著歌的田嘉溫顯得有些瘋癲,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的頹廢樣子看起來也並不那麼討厭,反而還有點……可愛?

她突然從桌上抓起拆開的薯片一把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絮絮叨叨:「哼,我不就是罵她幾句,怎麼了?不是給我發洩的地方又怎樣?我還就發洩了怎麼著有本事來打我呀!」

田嘉溫說著好像是吃完了嘴裡的薯片,接著又仰頭灌了一口酒才繼續說:

「我憑什麼要友善待人我憑什麼不可以像現在這樣隨性地活下去?反正也沒有人喜歡我、也沒有人在乎我、也沒有人友善待我!難道我要以德報怨,跟個受氣包一樣的活才是對的?我偏不!我就要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她一席話說得特別大無畏,也沒有說這樣的話時該有的咬牙切齒,隻是邊吃邊念叨著,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和誰解釋。

許閣歪歪腦袋,抓住把手準備推門進去。

田嘉溫卻突然在這時正襟危坐,整理了好久蹭亂的髮型,才從包裡掏出瘋狂震動的手機接起來:

「喂~嗯,是的,我是田嘉溫,嗯~導演你好……什麼?真的嗎?通知我去試鏡?太好了!明天嗎?沒問題沒問題,我有空!當然有空!隻要是導演您找我,我田嘉溫什麼時候都有空!」

☆、第 5 章

□  田嘉溫完全沒想到自己福報來得那麼突然,接二連三,快到她讓沒有一絲絲防備。

剛剛才接到試鏡通知,就看到先前那個擋在方晚麵前,義正言辭教育自己的畫家許閣,推門走進了她所在的包間。

即使田嘉溫現在喝了酒,變得有些不清醒,她也猜得到:那許閣肯定是一路跟著自己來到這裡的。

她保持著半躺在沙發上的姿勢,舉著麥克風繼續跟著音樂唱《一個人》,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來。田嘉溫大概是喝多了,唱這首歌的時候聲線變得有些沙啞,半躺著的悠閒姿勢又讓她的歌聲裡摻和進了那種隨意慵懶的味道,把這首寂寞情歌的哀傷調調唱得絲絲入扣。

直到許閣走到她身邊坐下,她才轉過頭緩緩湊近,眼神迷離:「不知道是誰邀請了你,但許先生,不好意思~這裡並不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

田嘉溫說著話鋒一轉,重又麵向屏幕坐正,舉起話筒輕聲對著麥克風繼續說:「我開的包間,隻有懂我的人才能進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開口,她就把她一直耿耿於懷,出自許閣的那番話重新還給許閣。

田嘉溫從來都是這樣的,睚眥必報錙銖必較,一句話也不饒人。

她那副張牙舞爪的姿態,直接把許閣給逗笑了。

她微微撅著嘴不看許閣也不再說話,臉上寫滿了「我很委屈但我不說」,那氣鼓鼓的小表情,彷彿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見許閣光看著自己沒有講話,田嘉溫眼前精光一閃,彷彿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她不自在地理了理蓬亂的髮型,也沒去看許閣隻是歪著腦袋,聲音裡多了些柔聲細語的味道:

「你是跟著我來的吧!」

疑問句被她活生生講成了肯定句,說完她好像也被自己逗笑了,慢慢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把劉海全部別到耳後才轉身看向許閣。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本顯得不倫不類,卻愣是因為田嘉溫喝完酒後變得紅紅的臉頰,而很有些小嬌羞的意思。

「其實說實話吧,我也還算挺喜歡你的~你人長得不錯、家世也不錯、畫——也畫得不錯。」田嘉溫繼續說,說到畫的時候隻是略微停頓了下,她的語氣稀鬆平常,彷彿在美術館裝逼失敗的事從來沒發生過,「不過呢,你是方晚的男朋友。你要真心想泡我啊,就先和方晚斷了,到時候我才能考慮考慮……你別看我長得漂亮啊,但我可從來不仗著臉好就給別人當小三~我隻會,我隻會直接把別人男朋友變成自己的!」

田嘉溫說完,自我誇獎似的搖頭擺腦起來,看樣子是完全喝高了,差點就要倒在許閣身上。

許閣失笑:看來她自我感覺也不是一般的好。

「你……性格本來就是這樣的嗎?」許閣問。他看向田嘉溫的表情有些糾結,分明是麵帶笑意的,銀白色的眉毛卻嚴肅地皺著。

田嘉溫藉著酒意搖晃得正歡樂,聽到這話倏地頓住身形,轉過臉以一個更糾結嚴肅的眼神回應。大概是因為喝多了,她的%e8%88%8c頭稍微有些打結:

「我,我性格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不就是讓你和她斷了再來追我嘛!不願意——」

她說了一半又像想起來什麼,揉揉鼻子,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酒瓶:「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說我……剛在美術館跟方晚說的話,是吧?嘖,我這個人呢,說話比較直。我討厭誰,不可能憋在心裡,然後表麵上還對他笑嘻嘻的;換句話說,我更不可能熱臉貼冷%e5%b1%81%e8%82%a1,去討好討厭我的人!那樣子我做不到,呃~」

田嘉溫被自己突如其來的酒嗝嚇得頓住,但沒一會又樂嗬嗬地傻笑起來繼續說。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完沒了,何況她已經好久沒和別人談過做人聊過人生了。

「我做不到!」她擺擺手又重複了一遍,「就算是在公共場合,就算是周圍有很多人盯著,隻要來了討厭的人我就要撕一頓,拚命撕!嘿嘿嘿,這在你看來很沒有教養吧?你肯定覺得我很無理取鬧~你是不是對我的第一印象特別不好?那又怎樣?反正我無所謂,反正討厭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你們也不要跟我講什麼,講什麼善惡終有報……這種大道理我聽多了,我才不相信呢!難道還要我帶著一顆感恩的心回報社會、帶著一顆寬容的心包容身邊的人嘛?」

她說的每一個字許閣都在認真聽——即使他完全不認同,不過許閣原本就是一個善於聆聽的完美傾訴對象。

「那樣的話,至少不用一個人來這裡喝悶酒。」許閣不知何時手裡已經多了兩個酒杯,他邊說邊斟滿酒,然後把其中一杯遞給了田嘉溫。

田嘉溫接過酒杯,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才仰頭猛地灌掉一杯。她擦了擦嘴角昂起腦袋,再次看向許閣。他雪白的皮膚,在黑暗的練歌房裡顯得十分耀眼:

「原來你是看我一個人可憐我啊~我從來不覺得我有什麼可憐的,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你知道中文裡,為什麼有自己和別人這兩個詞嗎?為什麼還有一個詞叫你我之分?這本來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但今天我就決定要告訴你。其實啊~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早在我們老祖宗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