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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還更會順桿往下爬。

田嘉溫和殺馬特腦袋靠的有些近,殺馬特大概感覺到熱,他重新站直輕輕揩了下鼻尖,然後清了清喉嚨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田嘉溫。

他一直在笑著清嗓門,看起來似乎還挺害羞:「咳,你好,咳咳,我是許閣,畫展負責人。」

田嘉溫第一次見到笑容那麼羞澀的男人,她一臉受驚的表情接過名片,然後反握住殺馬特伸過來的友誼之手。

她回得十分大氣:「啊哈哈哈,你好,我是田嘉溫。」

「田嘉溫~」許閣輕聲重複了一遍。

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田嘉溫。

此時握著田嘉溫的手,許閣隻覺得那手確實是細細軟軟的,和記憶中那個陽光明媚的女生同樣美好。

然而許閣已經報上了真名遞上了名片,暗示到了這個份上,田嘉溫竟也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鶴髮童顏的害羞男人許閣,就是她口中的厲害到極點的青年畫家S先生。

許閣的資料一直是公開的,雖然用S作為筆名,但凡稍微對S有些瞭解的,都至少會知道他真名許閣。而田嘉溫這分明什麼都不知道,卻仍舊固執地冒充狂熱粉絲的行為實在是令人髮指。

不過許閣就是想笑。他看著田嘉溫誠摯的小表情,就總會忍不住想到如果她發現自己被看穿,那會是怎樣的反應。

田嘉溫當然不知道許閣是怎麼想的。

但她也感到了一絲絲不對勁,自己居然傻不拉幾地二話不說教育人家一個畫展負責人,說什麼做粉絲不能認不出代表作……總覺得這臉打得有些響。

田嘉溫鬆開緊握住許閣的手,不自然地撩撩頭髮,她決定通過裝逼來緩解尷尬:「啊你是畫展負責人啊,怪不得~說起來……」

「S!」田嘉溫剛想到該說什麼,一個在安靜的美術館裡顯得無比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她。

說話的竟然是田嘉溫最不願意看到的那個人——盛世一姐,她的前閨蜜,時下最火的女演員方晚。

明明已經到了深秋,方晚卻隻穿著一件短款襯衫和一條黑色闊%e8%85%bf褲。

她為上一部戲剪去的短髮還沒有留長,燙捲了蓬蓬地蓋住臉頰,本來就有些蛇精的下巴顯得更尖。臉也是塗的雪白,還隔著十米遠,田嘉溫就已經看到了她眼皮上粘著的層層疊疊的假睫毛。

現在人的審美都是怎麼了。

田嘉溫承認自己對方晚一直是帶著敵意的,無論評論她哪一方麵都不可能不帶有色眼光。

然而田嘉溫真心,真心欣賞不來方晚如今的風格,方晚到底憑什麼就是娛樂圈第一美女呢?她田嘉溫憑什麼連在網上po幾張圖,被說像方晚了還一定要表現得感恩戴德呢?

她不服,可她不能示弱。

整理出一個足夠自信的笑容,田嘉溫麵向方晚。

站在她身邊的許閣卻抬起手,回應方晚的招呼,他的聲音很明媚:

「Fawne~」

「S,好久沒見。」方晚很熱情地撲過來擁抱許閣。

田嘉溫突然反應過來方晚叫的是S。

那麼許閣就是那位傳說中的……S先生?

好了,今天連續被打臉,居然還是在方晚麵前。

被任何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被方晚看到。就像田嘉溫可以心甘情願輸給任何一個人,但是絕不可以輸給方晚,永遠都不可以。

☆、第 3 章(下)

□  方晚好像這才看到許閣身後的田嘉溫:「嘉溫~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

她的語調很微妙,眉梢也輕佻地上揚著,似乎隻有意外沒有不自在。

她把手伸向田嘉溫,掀開厚重的睫毛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媚眼如絲的味道——不過田嘉溫才不會承認。

「嗬嗬。」

明知道這樣不好,明知道這樣會顯得沒教養,明知道這樣才會輸得更淒慘,但田嘉溫還是沒有去回應方晚,隻是雙手抱%e8%83%b8昂著腦袋冷笑,故意忽視方晚向自己伸出的手。

方晚也不覺得尷尬,她似乎早就知道田嘉溫會是這樣的反應。她無所謂地笑笑,收回手:「加溫啊~真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呢~我真想你,現在好像又回到了我們在洛杉……」

「是嗎?我可一點都不想你!而且方晚,你也一點都沒變,你還是一樣讓人噁心!」田嘉溫打斷方晚,她不想聽方晚再繼續說下去,她就是看不慣方晚那副包容一切的嘴臉:你方晚當然應該包容一切,因為你自己做的事比一切都噁心。

田嘉溫的態度卻讓許閣瞬間對她好感全無,他皺眉擋在方晚前麵:「不知道是誰惹了你,但不好意思,這裡不是給你洩憤的地方。」

他眉頭深鎖:這刻薄無禮的女人怎麼會是他要找的人。

田嘉溫完全沒有想到,許閣居然會在這時候出麵維護方晚。她覺得人生最丟臉的事就是因為另一個女人,而被一個男人教訓。而更加丟臉的是,那個女人是方晚。

她手裡捏著的那張名片很快被汗濕,皺成了一團。

也許是丟人到極致,田嘉溫忽然笑了。她抬起手,細看著手裡早已不成型的名片。施施然抬頭,田嘉溫堆出自己最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那是她曾經對著鏡子反覆練習過的。

她把名片撚在手裡,緩緩走近許閣。

許閣個子太高,為了能讓他低頭,田嘉溫輕輕拽下他的衣領,然後踮起腳湊到他耳邊,那個距離剛好可以讓許閣感受到她聳動的長睫毛。她靠在許閣耳邊吐氣如蘭:「許先生~剛剛故意不告訴我你就是S,是想泡我嗎?」

說完,她又輕輕放開許閣。

不同於他殺馬特的外表,此刻許閣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耿直表情。

田嘉溫後退幾部,揚起手中皺巴巴的名片,微微歪著腦袋看許閣:

「我知道這裡是賞畫的地方,也是交易的地方~吶,我對這幅《艷陽下》很有興趣,你看多少錢可以賣?」

對待不喜歡的人,田嘉溫一向喜歡用收買的方式把他踩在腳下; 而對待討厭的人,她則會用盡全身解數讓那人明白,她田嘉溫不是好惹的,然後把他踩在腳下。

很明顯,現在許閣屬於前者,而方晚屬於後者。

被列為收買對象的許閣此刻緊盯著田嘉溫,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變態:「我的畫,隻會給懂得它的人。」

「懂它?」田嘉溫扯開嘴角嗤笑,她轉頭開始認真審視那副大名鼎鼎的《艷陽下》。

她這才發現,畫並非想像的那樣用大塊鮮艷的色調,抽像化的一個烈日當空照。相反的,表現手法非常細膩,用色也不明快不張揚,還很有點小清新的感覺。

她在畫裡看到了金門大橋,是加州的那一座,她以前去過一次,印象深刻。

加州的陽光照耀在大紅色的橋身上,橋下煙霧繚繞,隱約可以看見一個身著橙黃色連帽衫的女孩趴在橋上,癡癡地看著水麵。

田嘉溫甚至可以清楚地讀出女孩帽衫上印著的字母,因為她曾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帽衫。

她腦子裡忽而冒出奇怪的念頭,又立刻被她掐斷。

她把碎發別到耳後,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許閣:「這個女孩,她是想自殺唄!」

☆、第 4 章

□  她把碎發別到耳後,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許閣:「這個女孩,她是想自殺唄!」

田嘉溫說完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許閣的臉上瞬間風雲變幻——大概是畫裡的女生對他很重要,容不得別人這麼詆毀吧……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她眨眨眼,不等許閣和方晚有所動作,就迅速從手包裡拿出鋼筆,在皺巴巴的名片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並留下了個龍飛鳳舞的簽名。

寫完才抬起頭,果然那剛剛一唱一和的兩人,現在臉上均是不同程度的錯愕和不解。

田嘉溫挑挑眉,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名片湊到許閣麵前。她微瞇起眼,她要讓許閣明白她比方晚要美的多,她還要讓方晚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媚眼如絲。

「現在還不用急著拒絕我,許先生~這裡有我的號碼,等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隨時都可以聯繫我。」

她慵懶地對許閣拋了個媚眼,擺擺手:「bye~我還有事先走了!」

語罷,她又感到少了什麼,便再次折回頭。

話是對著許閣說的,田嘉溫的眼睛卻是瞪著一臉看好戲的方晚:「記得我在等你電話,沒事……也歡迎哦~」

方晚漫不經心地從手包裡摸出化妝鏡照了照,直到田嘉溫的身影消失在展廳,她才收起鏡子親暱地挽住許閣的手臂:

「我們走吧不要管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個樣子。」

許閣仍是有些惱火:「Fawne,你怎麼會和那樣的人做朋友?」

「嗬,誰說我和她是朋友了?」方晚冷笑,「我可一點都不喜歡她,就和她不喜歡我一樣~」

「不過呢,其實我也不討厭她,就算我對她做了那些事,她也從來沒有在背後說過我半句——明明隻要一句話,她就算不可以達到目的把我踩在腳下,至少也能讓我站在所有女人的對立麵……但她沒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方晚停下來似乎在觀察許閣的反應,沒多久突然抿嘴一笑:「我也不明白為什麼~」

許閣對麵前這位女王範十足的紅顏,突如其來的賣萌行為感到詫異,無言地搖搖頭推開她挽著自己的胳膊。

他還是不自覺地會回想起剛剛那個離開的女人,即使她很無禮。

「你怎麼了?」方晚察覺到他的反常,「還在想田嘉溫嗎?也難怪~哼,當年她還在南加州的時候就很會勾男人!」

「南加州?你說的是她?」許閣拿出剛剛田嘉溫留了簽名的那張名片。

方晚點頭:「是啊~她和我是高中同學,就是我們認識的那時候……你還在金門大橋見過她,不記得了嘛?」

記得,許閣當然記得。

他隻是沒有想到當年那個清純活潑的少女,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惹人討厭的樣子。

許閣揩了下鼻尖上沁出的細汗,不自覺的扯開嘴角,綻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田嘉溫從美術管裡走出來一路都在懊惱。到了門口,她還不忘狠狠地回頭剮了幾眼。

討厭至極討厭至極!

沒想到那麼多年沒見,方晚還是那樣噁心那樣討厭——不對,應該說是又比以前更噁心更討厭了。

大概方晚天生就是她的敵人,是上帝派來提醒她世間多sb,人生多磨難的。

所以她田嘉溫從來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總會被方晚蔑視然後踐踏。

「你個死方晚,還不就是個假臉整容貨!」她生氣地嘟囔,一腳踢飛了擋在路上的石子。

即使那樣罵,田嘉溫也說服不了她自己,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會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