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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看她是怎麼樣使用巫術的!」

軒轅安歌將水杯放下,隨意敲著桌麵,眼中閃著幽深又危險的光,就如他接下來所說的話:「你會看到。不出所料,這女人就是在背後幫助喬家父女的人。替喬家父女擋了這麼多的災,那東西早就嫉恨上她了。」

尹兮卻是心思飛轉,遲疑著問:「我們也幫助過喬家父女,我們會不會……」

「不是會,是已經。」不等尹兮說完,軒轅安歌已經給了肯定的回答。

沒過多久,尹兮就印證了軒轅安歌所說的話。

☆、血池

□  軒轅安歌曾經告訴過尹兮離巫姨遠點。尹兮是個聽話的孩子,就真的沒有主動招惹過巫姨,一句話都沒有說,隻不過擦身而過。誰曾料想,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行為,尹兮便遭了暗算!

因為害怕發生第一晚上的事情,尹兮和軒轅安歌在一個房間裡歇息。和平常一樣,晚上九點,準時入睡。

尹兮的四週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冥冥之中,她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正被人窺視。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非常不好,因為暗中窺視的人掩藏著深深的敵意。

倏爾,她的背後有腳步聲響起,尹兮猛地回頭,在看清來人的那刻,瞳孔驟縮!

她身後十步開外的地方映起一片光亮,那片光亮下正婷婷站著一個人,血一般的紅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正是喬瑗!

自從第一天晚上見到她之後,尹兮又遇見她幾次,不過她都是遠遠看著衝著她微笑,並沒有上前來。而這一次,距離略近,讓尹兮有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地摸向右手腕,上麵卻是空空如也!尹兮臉色頓時一白,低頭向手上看去。

「我們終於再次見麵了。」喬瑗微笑著說,將尹兮的驚慌盡收眼底,「他很厲害,將你護得太好,讓我都沒有機會。」

聽出喬瑗的嗔意,尹兮後退一步:「你到底是誰?」

喬瑗的腳步隻是略微有些停頓,然後稍稍歪著頭,本是俏皮的動作,可卻配上她臉上的寒意,讓人汗毛倒豎:「你說我是誰呢?」

尹兮後背似是抵上了冰冷的牆壁,她握緊拳頭,一臉篤定道:「你不是喬瑗。」

「哦?不將我當做是她的第二人格了?」幾乎和喬瑗一般無二的女子頓住腳步,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尹兮。

尹兮搖搖頭:「我開始以為你是人,是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和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那是因為他們太弱!」

她抬起雙臂,廣袖無風而動,配上她一張驚艷的麵容,無端地讓尹兮心中一痛,尹兮有些難過地凝視她:「為什麼要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你的仇人明明是喬家父女。」

女子垂下手臂,墨發在空中飛舞,聲音似是從幽冥地獄傳來:「錯,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是那對父女殺的。因為他們的自私,創造了我,才會有那麼多的人死!」

她上前一步,一雙血紅的眸子牢牢盯住尹兮:「奪命辱身之恨!我不會放過與他們有關的任何一個人,所有人——必須死!」

「你——」

話未說出,已經被女子緊緊扣住喉嚨……

「啪!」

軒轅安歌甫一走入臥室,就看見床旁邊的水杯被尹兮揮手打落在地。他擰著眉,走上前,神色卻是陡然一變!

此時尹兮滿頭大汗,手腳亂蹬,眉間更是纏繞著濃重的黑氣。

軒轅安歌抬起尹兮的右手腕,隻見他親手繫上的銀鈴鐺上正附著一個通體幽黑的蟲子!軒轅安歌的眼中閃過寒意,動作卻是奇快地在黑色蠕動的蟲子上方一劃,那隻蟲子立即被他指尖的力量甩到地板上,片刻,身上就冒起黑煙,化成一小攤黑灰。

尹兮的手努力掰著紅衣女人的手,這時候,她才發覺她的手冰得嚇人,脖子上強勁的力量讓她身上的力量一點點流逝,就在尹兮的頭腦有些模糊的時候——

「叮鈴鈴……」

清脆悅耳的鈴音似是衝破層層的雲霧,瞬間而至。與此同時,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消失,尹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邊咳著一邊去看著女子。

她的身形漸漸消失,嘴角卻是緩緩翹起,如此誌在必得!

「醒醒,尹兮,醒醒……」身子被人劇烈搖晃,尹兮猛地睜開雙眼。

「它來找你了。」冷肅的聲音換回尹兮的神智。

「嗯。」尹兮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尋找安全感。她雙眼無神地望著一處:「她要殺了所有的人。」

軒轅安歌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說出的話一如他外表般冷漠:「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任何人都不能逃避。」

……

尹兮曾經提議離開喬家別墅,可是軒轅安歌卻是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心思,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不過他亦沒有幫助喬家父女的打算,冷眼旁觀一切。似乎,許久之前,他便是這麼做的,明明有能力救人,卻從不會伸出那雙手。尹兮看不清他,也從來沒有自大到要改變她這位老闆的想法。她每時每刻隻是小心而謹慎地注意周圍的情況。

然而,尹兮膽戰心驚了兩天,別墅內卻是風平浪靜,安靜地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發生!見到喬家父女臉上越來越鎮定的表情,尹兮也開始有些動搖了。

喬家的別墅很大,二樓有一個寬敞典雅的客廳,尹兮喜歡坐在窗戶旁,溫暖的陽光照進來,讓人從心底開始安靜下來。第三天的早上,她就坐在窗戶旁邊的椅子上埋頭看書。

「嗒嗒嗒……」

高跟鞋與地麵摩攃的聲音越來越近。尹兮不由得抬頭,本以為是喬瑗,可沒想到是巫姨,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就要從旁邊離開。

「等一下,你就這麼害怕我?」巫姨站住,有些好笑地瞧著尹兮。

尹兮抬頭,沒有錯過巫姨眼中的輕視,或許巫姨原本就沒打算掩蓋,她放下手中的書:「是,我害怕我不小心又著了你的道。我覺得,你利用我,不如想辦法保住你自己的命要緊。」

巫姨美目一瞪:「你嘲笑我?」說這話時,她又踩著那雙高跟鞋逼近尹兮。

尹兮還在想是不是像巫姨這些人都十分忌諱其他人質疑他們的能力,可突然,一股腐爛的氣味傳了過來,就像是——死人的味道!

「哼,這麼膽小,我還沒把你怎麼樣,臉就白成這樣!」

尹兮卻是腦中一片混沌,慘白著一張臉死死盯住巫姨,她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就見巫姨忽然雙腳離地,亂蹬著四肢,像是被人提起,以眨眼的速度衝向了她身邊的窗戶!

「嘩啦——」

窗戶被巫姨撞了一個粉碎,而她整個人則是頭朝下栽了出去!

看著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尤其還是以那種慘烈的方式!

雪白的雕塑上被鮮血洗禮,純潔夢幻般的美人魚,她的魚尾上掛著一個人的身體,鮮血順著雕像緩緩流下,滾落在清透的池水中。

那是尹兮曾經欣賞過的噴泉,如今,一個生命終結在那片夢幻清透的池水中!

「女兒,女兒……」

尹兮聽到了蒼老的哭聲,聲嘶力竭,來自於失去親人的痛苦。她目光飄向噴泉的不遠處,一個老婦人跌跌撞撞地跑到池水中,淡紅色的水淹到她的腰部,她艱難地挪到了美人魚的魚尾處,顫唞著雙手抱住那早就斷了氣的女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截止到今日,共有二十二人死亡。尹兮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能抵得過這麼多生命的逝去,還可以讓喬家父女三緘其口,不肯說出真相!她現在有些理解軒轅安歌的袖手旁觀了,這樣的人,這樣的自私,不值得人去憐憫和幫助!

傍晚,尹兮再一次見到那名老婦人,她週身盤旋著哀傷的氣息,耷拉的眼中遮下的滿是絕望。她穿著素淨的一身白,僵硬地一具行屍走肉,挪到了藺琛的近前。

她便用那種充滿死寂的眼神望著他。

忽然,她乾枯的手抓著藺琛的衣服大哭起來,馱著的背如破舊的弓,聲音粗沉如枯木被折斷,淒厲鑽心:「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讓她出來,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啊,我的女兒……」

老婦人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而藺琛隻是直直站著,低垂著眼瞼,漠然地注視著老婦人。

尹兮忽然覺得給人嚴謹而正直的藺琛也有自己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藺琛的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他一點一點地掰開老婦人的手指:「我做了什麼?我隻是讓娜娜不要死得那樣狼狽,不讓那般冤屈地離開人世!」他一把將老婦人推到在地,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的女兒為了錢財對無辜的娜娜下手時,她可曾有過憐憫?為了自己,你們犧牲了娜娜,她隻有二十歲!一切還都剛剛開始的年紀,你們想過她嗎?在她哭著懇求你們放過她的時候,你們有想過放過她麼?無辜,任何人都是無辜的,難道娜娜就該為了你們的自私付出代價?」

他涼涼笑著,目光宛如淬了冰的利箭,一字一頓對著老婦人道:「你的女兒活該去死!」他盯著老婦人猙獰的麵容哈哈大笑,隻是那笑卻生出淒涼,眼角溢出兩行血淚:「你永遠不會知道,當我看到娜娜如玩偶一般,一身血紅,麵無生氣懸在樑上,我恨不得讓所有人陪葬!你的好女兒會下地獄,她竟然用洩魂術!你們奪了她的身體還要讓她永不超生!」

「我替她受了懲罰,也超度了你的妹妹!」老婦人爬過去,緊緊扣住藺琛的腳踝,哭著質問。

「不夠!我要讓你們都陪葬!」藺琛一腳踹開老婦人,「喬家父女現在已經跑了,他們不知道,這詛咒就是對著他們下的,他們不死,事情永遠都不會結束!」

「哥。」

紅衣女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陰暗處,窗外本有陽光透過來,可是她彷彿就在另一個世界,那世界是融不進一絲光亮的。

☆、死咒

□  「一切都結束了,他們死了。」女子緩緩走向藺琛,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與此同時,她週身的黑暗也慢慢將藺琛侵蝕……

「他要死了。」藺琛身上突然瀰漫出濃重的死亡氣息,壓迫得尹兮喘不過氣來。

軒轅安歌深深望了尹兮一眼:「嗯,死咒的連接必須要有一個媒介,而這個媒介就是死咒完成後的祭品。」

「哥,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好,哥哥會一直照顧娜娜。」

……

尹兮不知道多深的仇恨才會讓藺琛選擇這種玉石俱焚的辦法,隻是後來聽到軒轅安歌的敘述,卻不知是怎樣的一種心境了。

藺琛,不,確切地說為潭琛,他比潭娜大十歲,他們少時父母雙亡,兄妹相依為命,潭琛幾乎在譚娜的生命中還扮演著父親的角色。潭娜,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

兩年前,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