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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開口:「這兩位便是老闆請來的人吧。」

喬弘點頭,衝著軒轅安歌道:「軒轅先生,這是我的私人助手——藺琛。明天我就要回公司了,藺琛會代替我留在別墅,有什麼疑問你可以問他。」

「好。」軒轅安歌打量一眼藺琛,隨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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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往往不盡如人意,越期待,結果卻往往背道而馳。尹兮焦慮如熱鍋上的螞蟻,軒轅安歌卻穩如泰山,一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的高人架勢。幾日下來,他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坐等著喬家父女向他坦誠。有的時候,尹兮真的覺得軒轅安歌很冷漠,他如此鎮定地坐等著結果,對接連有人受到傷害也視而不見。

這幾日,古怪的事情依舊存在,尹兮曾經親眼見到一個花匠無緣無故摔倒在花壇裡,被人搶救著送去醫院。在這裡,似乎是一個輕微的傷害,都可以要人性命,人的生命脆弱得不可思議。

別墅內不斷有人受傷,因各種事情,整棟別墅內的人越來越少。就是別墅的管家,也被天花板上的吊燈砸傷頭,在醫院中昏迷不醒。但是,別墅的主人喬家父女——喬弘和喬瑗就像是被上帝保護一樣,不受任何侵害。這樣天與地的差別,讓尹兮覺得骨髓裡都冒著寒氣。

尹兮坐在草地上,頭頂上是熾烈的陽光,這樣,她才感覺自己暖和了一些。她無聊地盯著遠處兩個男人的背影。自從叫藺琛的男人來到別墅後,就與軒轅安歌這個冰塊相處甚歡。聽軒轅安歌的意思,藺琛似乎是對玄學頗為感興趣。因此也就每日都纏著軒轅安歌,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尹兮悄悄撇撇嘴,這世道果真是不公平的。藺琛幾乎有天使光環護身,在別墅的三天裡,連根頭髮絲都沒傷著。而她隻要在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必會和紅衣喬瑗相遇,怕死又不敢獨自前去,想找軒轅安歌幫忙的時候,喬瑗卻是不肯。她現在已經確定喬瑗沒有同胞的姐妹了,這人許就是被鬼上身的喬瑗或是喬瑗的第二重人格。對,這個詞還是無意間從一本書中尋得的靈感。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她一臉激動地向軒轅安歌提出這個假設的時候,卻被他用看神經病一般的眼光給否定了!

正回想著,一個主角便已經艷麗四射而來。喬瑗是真的很愛美,即使在自己家中,她也必須要將自己打扮得精緻挑不出一絲錯來。有一次,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就有幸見到喬瑗換了的四套裙子!這麼講究的人,和她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喬瑗淺紫色的長裙在草地上拖出一個淺淺的漣漪,她走到尹兮的近前,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厭惡,高揚起下巴道:「安歌呢?」

哎呦,這種施捨的語氣,還有「安歌」?天,他們什麼時候可以這麼熟……尹兮心裡暗自吐槽一陣,身體往後仰,直直躺在草地上,不緊不慢地道:「不會自己看啊!」

「你……」

尹兮剛剛做好被喬大小姐嘲諷的準備,就聽到藺琛穩重卻帶著一絲小雀躍的聲音:「小姐。」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朝著聲音處看去,藺琛黑框眼鏡背後,一雙眼睛熠熠生光。

原來,藺琛喜歡喬瑗。

☆、鈴鐺

□  恐懼伴隨著無聊,無意中窺得一個小秘密,尹兮覺得還不錯,然而這種小心情才維持不到一天的時間,別墅中終是迎來一個生命的逝去,也宣佈,那東西再次向他們開戰了。

傍晚,太陽沉入地平線之下。別墅之內卻是燈火輝煌,喬瑗坐於主位:「陽城,上菜。」

叫陽城的傭人點點頭,就向著廚房跑去了。沒過一會兒,陽城又回來,手中托著一盤菜,上麵扣著食物罩。

軒轅安歌抬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陽城,嘴角輕微扯了一下,就低下頭去。而他這一小動作,卻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陽城將掌中的菜放在飯桌上,順手掀開食物罩,幾乎在一瞬間,濃重的血腥味侵佔了空氣中所有的氣息。

「啊——!」尖銳的女聲直衝耳膜。

尹兮被嚇了一跳,可是當她將目光落在桌上的時候,「嘔——」,盤子裡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一張鮮血淋漓的人皮!模樣分明,顯然是剛被剝下來的!

然而,混亂還沒有結束。陽城做出這一係列驚悚的事情之後,臉色僵硬,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喬瑗。倏爾,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狠辣地朝著喬瑗刺去!

喬瑗一陣尖叫,可是反應卻是奇快,儘管拖著大長裙但是依舊身姿敏捷地躲向軒轅安歌的懷中。軒轅安歌卻是反應更快,幾乎在喬瑗貼向他的同時,伸手一推,就順勢將喬瑗推向藺琛的方向。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藺琛觸到懷中的柔軟,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安撫攬著喬瑗,躲到安全的地方。

陽城似乎是被下達終極程序的機器人,隻懂得猛烈地朝著喬瑗的方向進攻,完全沒有防守的意識。

軒轅安歌動作優雅得阻擋著陽城的進攻,他並不著急結束,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陽城,好一會兒,眸中的興趣漸漸消失,他才一腳踹飛陽城手中的短刀,右手點上陽城的眉心。

陽城似是被卸去動力的玩偶,瞬間倒地,一動也不動了。

軒轅安歌回身,捏起桌布的一角,擦了擦手指,輕瞥了一眼還未緩過神來的喬瑗,不疾不徐地道:「要我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嗎?」他不等著喬瑗回答,又自顧自地道:「它變強了,可以控製其他人。即使你們父女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它的近身,但現在恐怕不行了。除非,你們躲到了無人煙的地方。還有,它有很明確的目的——要你們父女的命!」

軒轅安歌最後一句說完,喬瑗渾身一震,「你什麼意思?」

軒轅安歌的目光落在盤子內的人皮上,「還要隱瞞麼,你們做了什麼,使得它如此糾纏不休?」

喬瑗漂亮的臉蛋開始扭曲:「我們請你來是讓你除去那個妖孽,不是請你來訓斥我們的!」

軒轅安歌冷冷看了一眼喬瑗,腳尖點起旁邊的短刀,短刀騰地一下向上竄起,到了一定的高度卻又好似後勁不足,直直墜落,刀尖的方向正衝著飯桌!

「鐺——!」刀尖狠狠沒入人皮,陷入盤子內。

室內是短時間的沉寂,半晌,是軒轅安歌寒如冰雪的聲音:「凡事都講究因果。死的這些人,惡果都會歸咎在你們父女身上,因為是你們創造的因!還有,不是我求著你們,相反,是你父親求我辦事。明日,我就會離開。」

許是剛剛軒轅安歌的動作嚇到了喬瑗,她一聲不吭地看著尹兮和軒轅安歌離開。好一會兒,伏在藺琛的懷中失聲痛哭:「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沒想到……」

藺琛直直站著,雙目在眼鏡的遮擋下波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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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磨蹭什麼?」軒轅安歌看著步伐遲緩的尹兮。

「奇怪啊?」尹兮小跑到軒轅安歌的身邊,低聲道。

「有什麼奇怪的?」

尹兮又回頭看了看,確定無人,才道:「上午的時候我明明看到藺琛喜歡喬瑗,可是今天晚上,你將喬瑗推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剛開始卻露出很厭惡的眼光,過了一會兒,麵上又變得很溫柔,你說他到底喜不喜歡喬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軒轅安歌盯著尹兮足有五秒的時間,直到她頗為不自在的時候,才開口:「你就在想這麼無聊的事情?」

「喂,哪裡無聊了,我在觀察每一個細節啊!總要快些結束,不然要多少無辜的人慘死。」尹兮的情緒有些低沉,「這麼久,我並沒有直麵那東西的危險,可是它這麼強大了,足夠傷害我們,卻沒有動手,我想,它還是不願意濫殺無辜的。可是,別墅的傭人它卻沒有放過,說起來,他們也很無辜。所以,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欲/望,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

「你不害怕?」軒轅安歌反問。

「害怕。」尹兮直言不諱地承認。「但是我們一直是安全的,也許它對我們沒有那麼強烈的惡意。」

軒轅安歌卻是笑了,不過是冷笑,似乎大多時候,他都是這樣的笑容,看了更讓人厭煩,因為他給你展示的永遠是他的假麵。

他說:「你不要犯傻了,它對你沒有惡意?」他抬起她的右手腕,上麵繫著一根紅線,紅線下則是墜著一顆銀鈴鐺,鈴鐺上刻著古怪的符號,使得鈴鐺有些陳舊。

「你摘下它,就可以和它談天了,也能瞭解所有的真相。不過,我不能保證你還能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軒轅安歌說完,離開。徒留下尹兮一個人愣神,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腕上的鈴鐺。

記得是在來別墅的第二天早上,他親自將鈴鐺係到她的手腕上,並囑咐:「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摘下來。」時間太久,她險些忘記了這件事。原來,因為他的鈴鐺,所以她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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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兮認為,軒轅安歌才是自始至終掌握主動權的人。從到了別墅,他就表現得極其淡然,甚至在尹兮看來已經達到了冷漠的地步。他不主動去追尋背後的秘密,從容淡定地等待所有的人和事慢慢地在他的麵前揭下偽裝。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而某些人卻已經開始焦躁不安。

那天晚上,喬瑗和軒轅安歌之間的不愉快很快就被喬弘知曉。大概也有些不滿軒轅安歌的做法,喬弘並沒有及時出麵,隻是委婉客氣地挽留下軒轅安歌和尹兮。而他自己則是又找來一個保命符。看到那個女人,尹兮開始有些理解喬弘如今的位置,這人做事總是給自己留有後手,萬不得已之時,來保自己全身而退。

那是一個女人,而且風情萬種,看她的外表,你絕對不會將她與她的職業聯繫在一起。

「這人是誰?和喬家父女關係好像不一般。」尹兮能看出喬家父女對這個女人的尊敬。

軒轅安歌最近無聊得竟然用遊戲來打發時間!尹兮在問話時,他正在聚精會神地闖關,好久,終於施捨地解釋:「沒有聽他們叫她『巫姨』嗎?就是一個女巫。」

軒轅安歌的語氣可謂是極為平靜,但是尹兮腦中卻是轟隆一響,驚道:「我以為女巫都和電視中演的那樣,住在常人找不到的地方,穿著一身黑袍,遮住麵容,神秘莫測,沒想到事實上女巫竟然是這麼性/感!"

「perfect」

手機上傳來遊戲結束的聲音,軒轅安歌將手機放在一邊:「你想太多了,沒有人能在深山老林之中靠自己獨活。隻要他是人,就需要東西來維持基本的生存。而且,穿成那種鬼樣子,會被當成神經病的。」

「我這不是沒見過麼。」尹兮嘟囔道,片刻又雙手交握,一臉興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