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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奕陪小雯上了一會兒妝,實在是坐不住,便要告辭。

小雯拉著她賣萌:「學姐,你就陪我一會兒嘛,晚上我們劇組還有聚會,很好玩的哦~~」

齊奕搖搖頭:「我對聚會沒興趣。」

「真的很好玩的,」小雯眨眨眼,「幾杯酒下肚,什麼煩惱都能忘光光。」

齊奕心想:以我的酒量,半杯都能忘光光了。

小雯撒嬌賣萌軟磨硬泡什麼手段都使上了,齊奕終於服軟——說不定喝醉了,心裡就會好受些。

聚會的地點定在一家夜場的二樓,據說是為了慶祝導演的四十歲生日,劇組的人分為兩撥,一撥是小雯為首的年輕演員,另一撥則是導演、編劇,以及一些導演在圈中的好友。

有人買單,大家點起酒來都十分豪邁,小雯看起來乖乖巧巧,竟然抱著個洋酒瓶子就不放手了。

齊奕開始還想著買醉,可真到了包廂裡,看著這群魔亂舞的樣子,卻又不敢了,隻拿著個小酒杯喝用來兌酒的雪碧。

齊奕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圈內的聚會,隻覺得烏煙瘴氣,直熏得嗓子疼。

小雯喝得半醉不醉,攥著個酒杯笑得迷離,拉著齊奕手說:「我們去隔壁敬導演一杯吧!」

齊奕被她推得趔趄:「不太好吧,又不是一個劇組的。」

「那又怎麼了!來都來了!學姐……我這是在幫你!」小雯大%e8%88%8c頭道。

齊奕無奈道:「那我還是走吧……」

「怕什麼!」小雯攬住齊奕的胳膊,半推著她說,「去嘛!說不定就給你個角色了!」

一杯酒換一個角色,況且她手裡的還是雪碧。齊奕答應了。

小雯又慫恿了幾個小姑娘,一群人嘰嘰喳喳地湧進了隔壁包廂敬酒。

不同於年輕人包廂的喧鬧,導演這邊的包廂隻有一個三線小歌星在唱歌,其他人坐的坐臥的臥,或湊在一起低聲說話,男女之間舉止曖昧,有兩對幾乎都要黏在一起了。

齊奕跑的龍套多,發現其中竟然有好幾個熟臉——雖然都是她熟人家的臉:某編劇平時看起來挺正經的,怎麼是這種人!某三線小龍套不是最看不起人家靠男人上位了,怎麼趴在某導演的大%e8%85%bf上!

出乎齊奕意料的是,小雯也不含糊,直接一進門就坐在了導演的身邊,晃著酒杯甜笑道:「王導,生日快樂哦~~我幹掉,您隨意!」

她手裡的酒杯很大,金黃色的酒液滿得要溢出來,一時間眾人都看向她。

齊奕的視線卻被另一人吸引了。

某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留著披肩長髮的女人正十分嬌媚地跨坐在一名高大男人的%e8%85%bf上,隨著小雯的聲音,女人的臉暴露在了燈光下。

柳眉……那麼和她在一起的男人……

齊奕被怒氣沖昏了頭腦,絲毫沒有多想,兩步上前用蠻力把柳眉掀了下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尖聲喊道。

「做什麼?嗬。」一個陰冷的聲音像是毒蛇吐信般掠住了齊奕的心,瞬間嚇退了她的怒火。

和柳眉在一起的男人站了起來。

不是沈朝。

齊奕不禁倒退了兩步。

男人居高臨下,笑得十分狠厲,他仔細打量了齊奕幾眼,咯啦咯啦地活動幾下脖子,饒有興致地問柳眉:「她是誰?你們有仇?」

柳眉笑得很甜,聲音亦很膩:「一個小龍套,有點眼熟罷了。」

「哦?」男人挑了挑眉。

柳眉叉著個腰,掐著嗓子對齊奕說:「想引起賀哥的注意也不用這樣吧?」

齊奕被男人的氣勢鎮得說不出話來,雙%e8%85%bf都有些發抖,像是隻見了巨蟒的兔子。

男人笑起來:「有意思。想從我這裡拿好處,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他招了招手,示意柳眉倒一杯酒給他。

柳眉笑盈盈倒了一杯比小雯還大杯的洋酒,雙手捧給齊奕,說:「賀哥賞你的。」

齊奕又退了半步,搖頭道:「我不會喝酒。」

包廂裡傳出竊笑。

賀哥露出一個興致盎然的表情,從柳眉手裡接過酒,自顧自喝了一大半,親手遞給齊奕:「這下子可以了吧?」

柳眉嗔怪地瞪了賀哥一眼,怪腔怪調地道:「您可真是憐香惜玉啊。」

齊奕又說:「我……我是真的不會喝酒。」

包廂裡的氣氛一時變了。

小雯擔心地看著齊奕,戰戰兢兢走上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想要替她接酒杯:「學姐她酒精過敏,還是我替她喝了吧。」

賀哥冷哼了一聲,一腳踹在小雯的%e8%85%bf上,小雯痛呼著摔倒了,抽泣著哭起來。

「好大的架子啊……」賀哥抬起下巴,陰狠地笑起來。他突然伸出手,緊緊地捏住齊奕的下巴,用兩根手指強迫她張嘴,直直地把酒液倒了進去。

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男人施暴,包廂中隻剩下ktv的伴奏聲悠揚甜膩地響起。

齊奕被嗆得直咳嗽,四肢掙紮起來,賀哥卻輕鬆地鉗製住她的雙手,示意柳眉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灌。」

柳眉遲疑了幾秒,卻在看見男人瞇起的眼眸後立刻抱起了酒瓶,訥訥地陪了兩聲笑。

疼痛、委屈、痛苦、屈辱以及酒液帶來的不適一道折磨著齊奕的身心,她的雙眼通紅,眼淚與嚥不下的酒液一道溢了出來,沾滿了她的T恤,勾勒出身體的輪廓。

一瓶酒見底,賀哥終於鬆開齊奕,伸出%e8%88%8c頭%e8%88%94了%e8%88%94方才撐開齊奕雙%e5%94%87的手指,發出誇張的聲響。

「那個……賀哥……」導演怕擔上責任,想要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賀哥掐了掐自己的脖子,咧嘴一笑,麵部肌肉都開始扭曲——那是純粹的、嗜血的笑容。

導演不禁汗毛倒立,一時噤聲。

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齊奕倒在了地毯上。

「嗬……」賀哥踢了踢齊奕的腰,俯下`身去。

突然,「匡——!!!」地一聲異響打破了包廂中的詭異氣氛,所有人齊齊地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包廂的大門被用蠻力撞開,半邊合頁被撞得脫落,搖搖欲墜的木門發出吱呀吱呀地奇怪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來者何人!_(:∠)_

☆、必報

一名麵容精緻如同鬼魅的男人大步跨進了煙霧繚繞的包廂中,他眸光一掃,立刻鎖定了躺在地上的齊奕。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七八名保鏢模樣的高大男人,以及一名穿著酒保服的領班。

領班頭疼地看著大門,兩邊賠笑道:「陸先生……賀哥,您們看這……」

賀哥的目光落在陸闡身上,張開雙臂笑道:「這不是陸導……」

話未完,陸闡兩步走到賀哥的麵前,抬手就是猛烈的一拳揍在他的臉上,賀哥一個趔趄,向後倒去。

第二拳。第三拳……

從錯愕中回過神的賀哥抬%e8%85%bf想要反擊,陸闡帶來的保鏢們立刻鎖住了他的四肢,用蠻力分開了兩人。

陸闡仍不死心,抬%e8%85%bf要踹。

「陸……陸哥誒……小心磕著自己的金身……」徐奎勸道,「齊小姐還在地上躺著吶!」

聽到後一句,陸闡終於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抄起一旁的酒瓶往賀哥頭上一砸,鮮血淋漓,賀哥立刻昏了過去。

徐奎:「……」

正扶齊奕起來的幾個小姑娘被這狠手嚇得說不出話來。

陸闡眼刀一掃,問:「你們給她喝了什麼?!!」

「你們」這頂帽子扣得太大了,沒有人敢接話。

眼見著氣溫越來越低,導演戰戰兢兢地道:「……就是……就是一點酒……」

陸闡看向徐奎,徐奎扶著齊奕猛點頭,示意確實沒有吃了奇怪東西的跡象。

一行人留下滿地狼藉離開了夜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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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醫院嗎?」徐奎從後視鏡中看向車後座正皺著眉頭盯著齊奕的陸闡——相比安靜地昏睡著的齊奕,陸闡手上的傷顯然更嚴重——他的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之前出拳的左手手背紅腫,甚至能清楚地看見毛細血管炸裂開來形成的血斑,與白皙纖長的右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去吧,誰知道他們給她灌了些什麼……」陸闡歎了口氣,支起額角,偏過頭不再看齊奕。

醫生經過一番檢查確認齊奕沒有生理上的問題後,開了兩包安神的藥片,讓她回家靜養。

陸闡問:「可她一直昏迷著,不要住院觀察嗎?」

被從家裡拉來出急診的主任醫師一臉不滿:「我們是醫院,不是賓館,睡著了也要住院?」

陸闡:「……」

齊奕又被徐奎扛回了車裡。

徐奎問:「陸哥,是回家還是……?」

陸闡打量了一會兒齊奕的臉,從微皺的眉頭到有些紅腫的嘴%e5%94%87……好像還真是睡著了。

他不禁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臉頰,軟軟的,像是%e9%9b%9e蛋白。

——如果明早起來看不見沈朝,她會哭鼻子嗎?

陸闡一邊幫她整理頭髮,眉頭緊鎖。

「彭彭彭!!!」車窗被拍響了。

「沈總!」徐奎慌忙下車。

「人呢?!!」沈朝打開車門,看見齊奕,鬆了一口氣,問,「怎麼回事?」

「嗬!」陸闡冷笑起來,走下車反手合上門,「你問我怎麼回事?你這個監護人是怎麼當的,竟然讓她到那種地方?!!」

沈朝隻是聽說齊奕被送進了醫院,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闡繼續道:「那個什麼賀遠方,不是常和你狼狽為奸的嗎?!怎麼,你還有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愛好?」

「賀遠方?」沈朝瞇起眼睛,回憶方才齊奕的狀態,結合賀遠方的人品,立刻猜到了大概,兩隻手掌交握,指關節發出咯啦咯啦的響聲。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沈朝說。

陸闡笑起來:「等你?黃花菜都涼了。」他以一種今天晚飯喝粥的語氣說,「他腦袋給我開了瓢,你看著辦吧。」

沈朝也跟著笑起來:「便宜他了。」

.

沈朝帶齊奕回了家。

齊奕睡得昏沉,半身都是未乾的酒液,沈朝怕她就這樣病了,把人放倒在床上,輕輕拍她的臉頰,一邊喚著她的名字。

齊奕很快就迷迷糊糊醒了,在看到麵前是個男人後立刻尖聲驚叫起來。

「丫頭……別怕,是我……是我……」沈朝安撫地拍著她的脊背,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在看清麵前的人後,齊奕愣了半晌,嗚嗚地哭了起來,兩隻手臂緊緊地箍著沈朝的脖子。

沈朝生怕她躺著哭噎了,忙把她半抱起來,兩臂虛虛地扶著她。

齊奕是真的被嚇著了,先前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見到沈朝之後一股腦兒地爆發出來,哭得撕心裂肺。

沈朝把她抱在懷裡,一顆心都要給哭碎了。

小丫頭這麼多年被他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