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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也不能這麼說。

沈朝犯了難。

幸好門裡頭及時傳來一句「馬上!」給他解了圍。

沈朝鬆了口氣,轉身到廚房給齊奕熱牛奶。

齊奕磨蹭了半天才把羞紅的臉給刷白了,盡量繃著張臉走到廚房。

沈朝正穿著襯衫西褲忙活,外套搭在沙發上,一副準備出門的架勢。

看來她真是起得太巧,早知道刷完牙再出來了。

「早上吃什麼?王姨做了水餃,麵包也有,還是要吃麵?」沈朝問。

才耍了脾氣,不能耽誤沈朝工作。

齊奕打開冰箱,拿出頭一天打包的蛋糕:「昨天帶回家的蛋糕還沒吃。」

沈朝回頭看了一眼,從打包盒能看出來是認識的餐廳出品,質量可靠,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甜膩。

「那就吃蛋糕吧,牛奶熱好了,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齊奕搖搖頭。

這默不作聲的,難道還在生氣?

沈朝頭疼了。

哄孩子嘛,不外乎美食、玩具、誇兩句,還有……

沈朝摸了摸齊奕的腦袋,柔聲說:「乖。」

齊奕的動作突然就僵住了。

沈朝心裡咯登一聲——難道這招也沒用了?!若要是小丫頭小時候,那他還有個終極絕招——抱著一邊轉圈一邊哄著拍兩下背,可這都一米六幾的大姑娘了,再這樣幹不太合適吧?

沈朝的牛角尖都要把腦袋鑽了個對穿了,齊奕終於弱聲弱氣地說:「那個錢導的事兒……我本來就沒打算去……」

沈朝愣了一愣,所有的淡定沉穩都重新回到了身體裡。

他露出個笑容來,再次揉了揉齊奕的腦袋:「沒事兒,自己想清楚就好。」聲音醇厚沉穩,十分有成熟男人的風度。

齊奕的腦袋動了動,仍被沈朝攏在手心裡的頭髮絲兒滑了出來。

沈朝收回了手,說:「那我就出去辦事兒了,你自己管好自己。」

齊奕再次點頭,自顧自拆蛋糕,在沈朝換好皮鞋整理衣襟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麼,問:「晚上回家吃飯嗎?」

沈朝瞇起眼睛在心裡走了一遍今天的行程表:「回來的。」

「那我等你。」齊奕的眼角也瞇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_(:∠)_這章膩死我了

那麼問題來了,狗糧哪家強?[doge]

以及,蟹蟹Alina醬給我的愛(☆▽☆)

☆、畢業

不拍戲的時候,齊奕一般會到學校上課。

大部分藝術院校對於早早就在外頭有工作的學生都很寬容,就算是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很輕鬆地就通過了各種課程。

這是她在這所學校的第四年夏初,也就是說,她快要畢業了。

之前學校發了通知要拍畢業照並且辦理一係列手續,她因為跑龍套並沒有參加,學位證也交由級長代領。

出門之前她向沈朝報備了一聲,沈朝問她要不要人幫忙,她一口回絕。

「我又不是小孩兒,這點事都辦不好嗎?」

沈朝悶笑了兩聲,隻說有問題再聯繫。

齊奕年級的級長亦是個常年往外跑的大忙人,齊奕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兩個人約在宿舍樓下會麵,因為齊奕剛好要去註銷宿舍。

臨近畢業,又是上課時間,宿舍樓附近十分空曠,齊奕遠遠地就看見一名黑長直髮的女生等在台階旁,長裙及至腳踝,手上撐著把陽傘,一副標準的藝術院校女神範兒,大概就是級長。

齊奕快步上前,正要打招呼,女生被陽傘遮住的臉露了出來——

「虞南?!!」

虞南點點頭,算是和她打了個招呼。

齊奕有些尷尬——她剛才反應過度,聲調過於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見了鬼呢。

「好巧哈哈……」她咧嘴笑。

虞南露出個一閃而逝的敷衍笑容:「是嗎?田甜讓我把學位證和畢業證帶給你。」田甜就是齊奕專業的級長。

齊奕:「……」

一聊之下,齊奕大吃一驚——虞南竟然是她同學校同年級同專業的同學,隻是專業不同,寢室也分別在走廊的兩端,而她甚至從來沒發現!

「因為你不常來學校吧。」虞南手裡捧著齊奕請喝的奶茶,麵無表情。

「……好歹我出勤率合格了……」齊奕無力地辯解。

虞南又說:「錢導是我們學校的客座教授,你知道嗎?」

齊奕:「……」這麼重要的在偶像麵前刷臉的機會為什麼沒人告訴她!!!

「不過聽錢導說他邀請你進他的工作室你都拒絕了,對他的課應該也沒什麼興趣吧,畢竟是導演方麵的。」

齊奕選擇狗帶。

退掉宿舍後,齊奕到寢室收拾了一下留在寢室的幾本書和備用物品寄放在圖書館的儲物箱裡,跟著虞南一起去教務處蓋最後一個章。

虞南手裡拿著一疊就業協議書,齊奕一時好奇,問:「你簽了哪家公司?」

虞南不解地看著她,說:「沒簽,轉戶口。」

齊奕皺著眉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她說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驚訝地說:「你演技這麼好竟然沒公司簽你?」許多職業在小城市幾乎沒什麼發展前景,演員更是如此。

虞南搖頭:「總演龍套,沒什麼意思。」她是個勤奮的人,大學期間也靠著在各大片場刷臉熟混過不少龍套,可也隻是龍套而已。

齊奕問:「錢導不是挺欣賞你的嗎?」

虞南足下一滯,露出一個輕微的苦笑:「這圈子,演技好、長得好的人多的去了,沒錢、沒後台,太難出頭了。與其日復一日地蹉跎,不如趁著年輕早些回家考個公務員什麼的,至少找份靠譜的工作。」

在齊奕的印象裡,虞南是個為夢想努力付出一切的人,而且還有一點兒恃才傲物的孤高,這不像是她會說的話。不過她畢竟和虞南不是那麼熟悉,也就不好再對別人的做法評論什麼。

兩個人在校門口分道揚鑣。

齊奕嘴裡咬著剛買的麥芽糖,認認真真給沈朝發短信:【手續辦完了^_^】。

還沒把手機放回去,震動響了。

沈朝還從沒這麼快回過她的短信呢!齊奕的心完全被喜悅充滿,滿臉止不住的笑意,打開手機——

【何以濃:你把我手機號給許唯心了?】

齊奕:「……」什麼鬼!

氣球被戳破的齊奕恨恨地把手機塞進背包的最角落,「嘎崩」一聲咬碎了嘴裡的糖。

.

何以濃坐在辦公桌前,定定地看著才打入手機的那個陌生號碼,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觸碰屏幕把號碼給存起來,生怕一個差池把號碼撥出去或是誤刪。

他打開短信,之前那一條還沒有回。

【你和她一個劇組都不知道給我要簽_】

他編輯到一半,又重新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發第一條短信的時候他的心情太過激動,這都過去了五分鐘還沒能冷靜下來,也太不配做一個外科醫生了。

他放下手機,兩步跨進隔間休息室裡的衛生間,對著鏡子打量髮型和衣著。

一絲不苟。

他對著鏡麵露出一個微笑,而後又蹙起眉,再笑出八顆牙,又挑挑眉,簡直就像是精神分裂。

變換了無數種表情,他終於還是冷著一張臉坐回了位置上。

雜誌的專訪上,許唯心最喜歡的是冷酷的男人,「很有味道」——這是她的原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感覺自己的心情實在是有些不太冷,於是拉開左手邊的抽屜,拿出一本解剖學圖冊看起來。

看到臉頰的部分時他一躍而起,匆匆走進衛生間刷牙,刷完用手捂著下半張臉哈了好幾口氣,確定沒有任何異味之後才又平靜地邁著機械的步子回到辦公室。

冷靜。

他把解剖圖冊放回去,又從最上麵的抽屜拿出錢包。錢包最靠外的夾層裡有一張過塑過的舊照片,上頭是一名笑瞇瞇的梨花頭姑娘,一看就是早七八年的造型。

那時候許唯心才出道不久,尚未定型,影視歌三棲,更沒現在這麼大牌,有活兒就乾。何以濃亦才在讀本科,外聯部不知拉到了哪個小廠商的贊助,請了許多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在校慶上獻歌,其中就有許唯心。

不得不說這位未來的影後在唱歌上一點兒天賦都沒有,一曲下來錯漏百出,可那一張笑臉、一雙明眸,一直映在了何以濃的心裡。

早年他寄人籬下,礙於家庭背景不好公然與女演員交往,近來他翅膀硬了,許唯心卻早已成為遙不可及的玫瑰。

「何醫生,有一位許小姐,說和您有預約。」小護士敲門,露出半個腦袋,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何以濃沉靜地點了點頭:「請她進來。」

一名穿著白色長袖襯衣和柔灰色裙褲的女人踩著細高跟鞋踏了進來,墨鏡紅%e5%94%87,與上一次見麵的狼狽大不相同。

「醫生,我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什麼毛病?」她摘下墨鏡,開門見山地問。

.

「糖吃太多了?」

沈朝看著一臉痛苦地捂著牙齒的齊奕,她又牙疼了。

他挑開客廳茶幾上放著的一個小塑料袋,裡頭果不其然全是糖,冰箱裡那個七寸半的、鋪滿了糖霜和巧克力的冰淇淋蛋糕也隻剩下了小半塊——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齊奕苦著一張臉:「我就看電視劇的時候順便吃的……」

沈朝搖搖頭,把麥芽糖收走放在廚房的流理台上,對正在準備晚飯的王姨說:「這個糖還有冰箱裡的半塊蛋糕等下出門的時候記得處理掉。」

王姨應了一聲。

沈朝又問晚上吃什麼。

王姨報了幾個菜名,說:「燉了人參枸杞老鴨湯。」

沈朝點點頭:「別用人參了,換山藥吧,給她祛祛火。」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太甜,緩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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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

這一回齊奕的牙疼來勢洶洶,幾片「止痛片」已經沒了效果,她被沈朝的秘書押到牙科診所做了檢查,開了兩盒甲硝唑回家。

之前因為柳眉突然請假而沒能拍成的戲很快被通知補拍。

七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王姨給齊奕帶了綠豆湯,除了小李公司又給齊奕配了兩個臨時助理,專門在休息的時候給她吹冷風扇和打遮陽傘。

「錢導!您說我演得還行嗎?」她一邊撩著長裙子一邊用手扇風,女助理彎下腰給她噴驅蚊水。

剛才拍的一場戲場景在樹林裡,蚊子和小蟲多得要命,和她對戲的許唯心一聽到「卡」就辟裡啪啦地不停扇自個兒小%e8%85%bf的巴掌,失心瘋似的。

錢導笑笑,不說話。

副導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