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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我會去通知霍總您來了。」

說著霍涼準備為許世常打開經理室的門迎他進去,許世常卻站著不動,扯出一個看不出笑意的笑容道:「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

說完他便轉身要離開,霍涼與此同時正準備鬆一口氣,沒想到許世常又轉過身來,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再次盯在了霍涼的臉上。

「多大了?」

「今年剛滿20。」

「挺年輕......」許世常的這句話讓霍涼聽不出褒貶,這一向是他的作風,他說的每句話不管長短似乎都隱藏著另一層意思,但是這意思並不是顯而易見,得靠猜,有腦子的猜出來要麼應對,應對不了就誠惶誠恐。沒腦子的根本沒想到要猜,便不知他在心裡是怎樣看人的,或者要使出什麼手段。

霍涼不自然的笑了笑,選擇不答話。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或許猜到了許世常在想什麼。

「工作去吧。」

說完這才真的徹底轉身離開了。

霍涼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就是不敢大喘出來。他慢慢的坐了下來,目光遊離了一會,麵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楊嬌嬌在茶水間沖好咖啡並沒有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端著咖啡倚在門邊喝了兩口,見許世常又折了回來,便又揚著笑臉湊了過去。

「董事長見著霍總了嗎?」

「他在開會,我就不去見他了,今天隻是來公司看看。」

楊嬌嬌笑容更甚,慇勤道:「霍總新來的助理可真不懂規矩,見您來了也不給倒杯水。董事長我給您倒杯水,您休息會再回去唄。」

「不用了。」許世常側過臉瞥向霍涼的位置,用探尋的口氣問道:「這個助理才二十歲,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是學歷使得HR破格錄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這話題可是楊嬌嬌最想談的,而問這個問題的人也是她最為想告知的。

她有些迫不及待,卻恰到好處的克製著,裝作隨意開口回答道:「哪有什麼強大的學歷背景,就一高中畢業的,工作能力也一般般吧,聽說之前從沒做過這類的工作,但是每天都會在霍總辦公室裡待上很久,關著門也不知道談什麼重要的工作內容。」

許世常不可察覺的動了動眉頭,追問道:「這樣的人HR為什麼要招進來?」

「董事長,這您可不能說是HR的問題了,這個江舒然啊......就是總經助,她可是霍總親自招進來的。聽說是霍總的一個沒有太大關係的表妹,所以即使學歷能力不達標,也沒人敢說什麼,畢竟上頭有霍總護著,即使她趾高氣昂的,我們也受著。」

這些話雖說是向許世常講述江舒然的背景,但話中的倒苦水之意不難聽出。

許世常點點頭,又是明瞭的意思,再沒問什麼就走進了電梯。

楊嬌嬌皺著眉,琢磨著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夠不夠全麵,董事長又有沒有認真聽進去。

許世常回到家時,許梓沫正在廚房研究「許氏創新菜」忙的不亦樂乎。

他走進廚房,一張帶著寒氣的臉隻有在自己的寶貝女兒麵前才會變得柔和慈祥。

「梓沫,做什麼菜呢?」

「爸你回來了,我正在研究做香蕉餅呢,等下做好了你幫我試下啊。」許梓沫沒有回頭,心情很是愉悅,正在不停的拿鍋鏟在平底鍋內翻動。

「好,等下我來品嚐寶貝女兒做的新菜。」許世常看著她的忙碌的身影,躊躇片刻開口問道:「梓沫,你最近去過K.M嗎?」

「沒啊,我沒事去那做什麼?霍涼之前說讓我別去公司找他,不然影響了工作。所以我一般沒大事不會去。」

「那你知道他換了個新助理的事情嗎?」

「知道,是江舒然嘛,她就是我上次和你提過,發生車禍時坐在霍涼車裡的人。是霍涼的表妹來著。」

許世常斂眉,似自言自語,但聲音足夠讓許梓沫聽到。

「這麼說你們見過麵了......」

「嗯,見過幾麵。」

「他們倆的關係不錯?」

「......是不錯,霍涼挺照顧她的。」

許梓沫在回答這個問題時有一瞬間的遲疑,這讓身為父親的許世常看出了端倪,於是便追問著:「是關係不錯,還是太過親暱了?」

「這......」許梓沫被問的有些亂了手腳,回憶起霍涼和江舒然之前微妙的曖昧關係,又想到那晚,咖啡廳內『霍涼』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於是便裝作滿不在乎的回答道:「江舒然是霍涼的表妹,霍涼也是受她父母之托才那麼照顧她的。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許世常作為許梓沫的父親,看著她長大,知曉她的脾氣,隻是這幾句對話,他便能察覺出其間有些問題。

於是他不再追問這些話題,話鋒一轉談到了做菜。

「今天研究出了幾道菜了?」

「一個湯,兩個菜和一個餅。」提到自己的廚藝,許梓沫不無自豪道:「霍涼一定會喜歡吃。」

「看來我的女兒是對自己的手藝信心十足了?」

「那是當然,我是帶著一顆有愛的心在做菜呢,所以這些菜裡,滿滿的都是愛的味道。」

許世常被許梓沫的話逗的忍俊不禁,開口道:「既然這麼有自信,不如明天就讓霍涼來家裡吃飯吧,手藝好壞讓他來做評判。」

「好啊,我一定會讓他心服口服的。」如許世常所料,許梓沫欣然答應了下來。

「那你可要加油了。」許世常丟下這句話便回到了客廳,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注名的號碼,在許梓沫聽不到聲音的範圍內開□□談。

第二天中午江舒然就接到了許梓沫的電話,一聽到晚上要去她家吃飯,而且又是她親自下廚,江舒然整個人都誠惶誠恐,如坐針氈。

她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霍涼。霍涼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於是便叮囑她,手機充滿電,到了許家就撥通他的號碼,他要全程聽取許世常或者許梓沫和她的談話內容。

雖然感覺霍涼是在玩竊聽風雨,但是江舒然沒有拒絕這個要求,前提是霍涼要給她報銷一個月的手機費。這點霍涼自然是答應了。

下班後江舒然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了許家,在大門外就撥通了霍涼的手機號,接通後就鎖屏放進了衣兜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按響了門鈴。

雖然先前來過一次這裡,可再次來,她的心情卻比第一次更加激盪,似乎得發生一些事情。說不清是為什麼,可能隻是女人的直覺而已。

☆、論屈辱

□  照例是傭人將她迎進了門,進了敞亮的客廳裡,許世常正在翻看手中的外文書籍,聽到動靜眼睛也沒有抬起,隻招呼了句「你來了」。

江舒然點點頭,「是的董事長。」

「嗯。」許世常翻了頁,語調低穩道:「坐吧,今天梓沫提前了一小時下廚,等下就能開飯了。」

「好的。」乾巴巴的對話結束後,江舒然機械性的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刻意與對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個中年男人給她的感覺不溫暖,甚至她能感受自他身上散發出的凜凜寒氣。即使她可以不分場合的沒心沒肺自我嗨皮,但是在許世常麵前,卻不得不壓製自己。這使她渾身不自在。

「開飯了!」好在坐下沒幾分鐘許梓沫便蹦躂著從廚房跑了出來。

「爸爸,霍涼,快來坐。」

她將菜上桌後熱情的為兩人把椅子拉出來,整個人洋溢著別樣的愉悅。□思□兔□在□線□閱□讀□

見許世常起身,江舒然這才敢跟著起身去入坐。

「霍涼嘗嘗我新做的菜,牛奶香蕉餅。」許梓沫說著把一塊巴掌大的圓形黃色的餅子夾進了江舒然盤子裡,滿懷期待的望著她。

江舒然淡定的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在嚥下去的一瞬間既感動又欣慰,由衷讚歎道:「味道很好。」和許梓沫之前做的那些菜比起來,這個吃起來酸甜濃香的香蕉餅簡直是天外之物。

她很欣慰,許梓沫的廚藝並沒有停滯不前。

「那你就多吃點,我做了很多呢。昨天試做的時候爸爸也說味道很好,所以今天我就多做了些。」

許梓沫一邊為江舒然不停夾菜,一邊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之後,她笑的那樣開心,被許世常看在眼裡也是百感交集。

「霍涼,你和梓沫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吧?」

他冷不丁的詢問道,江舒然一愣,旋即趕忙回答,「是的,有三年了。」

許世常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湯,緩緩開口道:「這三年來,你和梓沫的感情很穩定,將公司管理的也井井有條,蒸蒸日上。我覺得是時候讓你們結婚了。」

「啊——!」

許世常的話音剛落,江舒然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旁的許梓沫卻根本停不下來,興奮的尖叫聲一波接著一波。

「爸!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以和霍涼結婚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過後不忘反覆確認。

許世常微笑著點了點頭,確定道:「沒錯,你們是時候結婚了。」

許梓沫開心的就快狂舞起來。而江舒然卻是震驚,此時電話那頭開著免提的霍涼雖麵色無異,內心卻也震撼不行。

他震撼的不是要和許梓沫結婚,結婚這事情他以前就打算過,他隻是震驚,曾私下裡和自己說過,要再等兩年才能把許梓沫嫁給自己的許世常,為何卻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不明所以,卻什麼都做不了,隻得繼續聽下文。

見江舒然的神色並無驚喜,卻顯慌亂,許世常不動聲色道:「婚禮安排在今年年底,霍涼,你覺得可以嗎?」

「啊?」江舒然怔愣了一番,然後磕磕絆絆的回答:「可——可以,董事長您做決定就行了。」

「那好,結婚後這套別墅就給你們做婚房了。我經常要出國,隻是偶爾在家,不會打擾你們的日常生活。」

許世常很平淡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可江舒然與電話那頭的霍涼俱是一頓。

這是要讓霍涼入贅的意思了?

許世常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也沒有徵求霍涼的意見就決定了要讓他入贅。江舒然不清楚霍涼到底願不願意入贅到許家,但從她的角度來看,一般的男人稍微有點骨氣有點自尊都不會選擇入贅,況且以霍涼的經濟基礎並非養不起許梓沫,也不需要入贅。

於是她怯怯的開口道:「董事長,我有房子,如果梓沫覺得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再買套大房子,和您住在一起,怕擾了您的清淨。」

「不礙事,我隻有梓沫一個女兒,如果她不在家裡陪我聊天解悶,我一個人麵對這偌大的房子心裡也是空蕩蕩的。所以你們來了,我也會覺得熱鬧。一家人住在一起難道不應該嗎?」

「就是。」許梓沫並沒有覺察出兩人的不對勁,她隻是以為父親年齡大了怕孤獨,所以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