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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了?」上官林問她,「就因為一場舞會?」他其實不大相信。

「夜很深了,你該回家了。」沐珊站起身來,順手扯過坐在沙發上的他,推著他往外走,將他退出門外半個身子倚在門邊上,說,「我給你講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你和易景爍一樣,你們是同樣的人,生活的環境,接觸的人也都一樣,那個圈子我進不去。同樣的,我不可能栽在同一個地方兩次。」

沐珊頓了頓,接著說,「以前我們的羈絆是陳曦和你哥,後來他們走到了一起,說起來我倆就沒什麼關係了。又何必真的糾纏不休呢?而且……還偏偏是這種兩看兩相厭的類型。以後,就這樣吧。最初是個什麼樣子就又變成那個樣子,大家都會好受許多。」

說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

她想,這哪裡算是完了呢?這分明才剛開始。隻是,說故事的人困了,想睡了,凡事有了結果就好了。

講故事得留個懸念,留個念想。

她向來不是個會說故事的人,所以隻會說個開頭給個結尾,這樣就很好了。

認真

宿舍顯然已經回不去,上官林打車回老宅,難得在家遇上上官錦城。

上官錦城似乎是和陳曦鬧了彆扭,厚重的圍巾取下來,脖子處似乎有幾個爪印,紅的有點驚心動魄。上官林看了看,嗤笑一聲,這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帶點兒羨慕有帶點兒幸災樂禍。

恰逢上官曄出來,看著上官林這賤兮兮的模樣二話不說對著%e5%b1%81%e8%82%a1一腳就踹了過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事吧?」爹臉黑的可以,上官林不敢動作,老實巴交的站那兒任他爹教育。

「大晚上的你回來幹嘛?小小年紀還學會夜不歸宿了?」上官曄繼續訓斥,看著上官林很是一臉的嫌棄。

「不是,剛好就想回家一趟了。」上官林兩手垂放在身側,說話抬頭挺%e8%83%b8,十足的將士遇見將軍的模樣,說話聲兒提高了八個度兒,顯得底氣特足。

上官曄沒說話,踩著拖鞋「嗒嗒」的上樓,幾乎同時上官林立刻就鬆了一口氣,嘀咕一句,「我又不是撿來的,至於這麼嫌棄麼……」

上官錦城斜他一眼,他立刻就往沙發上湊過去了。

「哥,你今晚不回去了?」他有些三八的問。被上官錦城斜了一眼,就嗬嗬的傻笑。

「哥,你和陳曦吵架了?」像是看不懂眼色一樣,心裡頭想什麼就直接問出口。

上官錦城用一種「傻逼你是想挨揍嗎」的眼神瞅著他,上官林立刻就慫了。他縮一縮脖子,半個身子往沙發椅背上一靠,半是感慨的開口「女人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陳曦那個對你逆來順受的傻子都可以反擊了,世界變化的真快。」

他還想再說什麼就被一個抱枕砸了腦門,立刻就對上他哥護犢子的眼神,忙擺手,「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別較真別較真。」

上官錦城沒說話,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外麵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問他,「要出去看月亮嗎?」

上官林抖了幾抖,被他哥這個想法給驚悚到了,大晚上兩男人出門看月亮?他想想就覺得有些恐怖……可對著錦城的眼神,立刻就又犯慫了。心裡頭想著沐珊,到底是不順暢,便咬咬牙,起身跟了出去。

出了門走幾步就到了院子,臨冬,院子裡的草卻還帶點兒將黃未黃的深綠,襯著上頭的燈,不同於白天的好看。

上官錦城將外套鋪在草地上,整個人就往上麵一躺,看著天上那輪像是被狗啃的了泛著暈黃的尚且能夠稱得上是月亮的東西,閒閒的開口,「怎麼,你也在女人那裡受了氣?」

這個「也」字用的實在是好。

上官林正忙著學他哥脫外套往地上鋪,乍一聽這話直接將外頭給甩到了地上,眼睛眨巴眨巴,看他哥的眼神像是看天橋底下掐指算命的黃半仙一樣,半響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嗬,那姑娘是沐珊?」真是一語中的,一支箭直接射入心臟。

上官林又低低的「嗯」一聲,他覺得他哥的道行已經比天橋底下的黃半仙好上太多了,姑且算個整仙了。

他順著往地上躺著,覺得此時此刻兩大男人這樣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又側著身子往旁邊挪過去許多,拉開半步遠的距離。

「那姑娘,是個有故事的人。」錦城側過頭去看他,語氣平淡,「很喜歡?」

「算吧。」上官林連想都沒想,順口就說了,「我對一個人產生想法,也不是很確定這種感覺。可想想,應該算得上是喜歡吧,想見她,想看著她笑,甚至變態的被她罵被她打也都甘願。」他笑得有些變態似的,「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得病了。」

「這種感覺很濃烈嗎?」錦城繼續問,「感覺自己割捨不下?」

「不算濃烈,隻是有這麼一種感覺。」他回答的很乾脆,「有時候會很心疼她,也沒別的什麼想法,隻想陪著她而已。笑哭都有個人,讓她知道我在就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一定都要拒絕我的,不肯鬆口,半分機會都不給我,也說了不會喜歡我,很輕易的就否定了我的一切。」上官林覺得地上有些冷,他將鋪在地上的外套扯一扯,然後坐起身來,側過頭去看上官錦城,求救似的說,「哥,你說,我要怎麼辦?」

「喜歡一個人就努力的去追求,別的都不要管,隻看重這個人就行。一次不行就再試一次,可若是太苦了,兩次三次都不行,就注定沒有結果了,趁著這份喜歡還不是深入骨髓,趕緊放手。」上官錦城想了想,覺得這種理性的做法是最好的做法。

他側過頭去看上官林,十八九歲的少年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就這麼苦。

他自己的感情處於被動地位,一直順風順水,青梅竹馬水到渠成……可上官林呢?太難了。他有些於心不忍的將頭又轉了回來。

上官林沒說話,他將有些發麻的雙%e8%85%bf蜷成一團,一隻手垂著自己的小%e8%85%bf,將頭放在膝蓋處想了許久,聲音有些沉,「那就再試一次吧……我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繼續這麼辦吧,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行……也就真的該放棄了。」他側過頭去想問上官錦城什麼話,一下子就又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憋了很久的問題終於還是問出口了,「哥,你怎麼惹到陳曦了?下手這麼狠,還半夜將你趕出來?」

不等上官錦城回答他又自顧自的開口了,「不會是她大半夜要吃冰淇淋你不給就鬧成這樣了吧?」

上官錦城沒回答,上官林看著他那神色卻一下子尖叫了起來,「還真是這樣?!陳曦還真是個二缺啊!」

上官錦城一個眼風掃過來,他立刻就閉了嘴,可看著他脖子上的痕跡那種三八兮兮的模樣真是有夠賤的。

「陳曦在策劃一個秋遊的計劃,估計就是這幾天了。」寒露降下來,溫度似乎又低了幾度,上官錦城也不想看月亮了,說完這話撿起地上的外套往裡走。

上官林呆呆的傻愣著,他實在看不過,伸腳一腳就將他給踹翻了,半是恨鐵不成鋼的罵他,「沐珊會跟著一起,別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放乖一點。」

上官林被踹翻了也不生氣,拍著%e5%b1%81%e8%82%a1%e5%b1%81顛%e5%b1%81顛兒的就跟著跑,跑了一半又折回來撿外套。

——

秋遊定在週六,陳曦的肚子還不明顯,上串下跳的玩鬧,上官錦城跟個老媽子一樣跟在身後忙得手忙腳亂,就怕她碰了撞了。

沐珊將桶裡的魚倒在案板上,又從包裡掏出一把刀來,三兩下就將魚鱗給清理個乾淨,接著又是刷刷的幾刀下去,內臟也都一併清理了個乾淨。^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一旁的上官林直瞪眼,看看他手中的刀又看看她的臉……那是一種幾近變態的神色,要怎麼形容呢?就像是貓看見了魚狗看見了骨頭王八看上了綠豆。他看著又吞了幾口口水,有些害怕的往後麵縮了一點。

「嗬。」沐珊眼風掃到上官林這動作,冷冷的笑了笑。手上的動作繼續,三兩下就將一筐子魚給處理了個乾淨。

秋遊的地方是A、B城的交界處的一座山,正處於開發階段,風景甚好。錦城架起了火堆,上官林翻出桌布往地上鋪好,將食材拿出來擺放整齊就過去幫忙支帳篷。

他過去的時候沐珊正戳著陳曦的鼻樑骨罵她,陳曦聳拉著頭,左手揪著衣角將衣角都給揪成了一個團團,這模樣頗有幾分考試作弊被教導主任抓住的窘迫……

「人都說一孕傻三年,還真是沒說錯!你還真是蠢到家了,我昨天怎麼和你說的?你就帶了倆帳篷,我和你一起睡啊?!我這睡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腳可以把你肚子裡的東西踹的從你嘴裡吐出來你信不信?知道你蠢知道你健忘,今天早上還不忘再次提醒你一句?怎麼著?得,說了跟沒說似的!」沐珊喘著粗氣罵,罵累了就一%e5%b1%81%e8%82%a1坐地上的石塊上,看也不看陳曦一眼。

錦城正烤著串兒,煙塵滾滾的被嗆得直落淚,沒注意這邊兒的動靜。

陳曦站著不說話,上官林動了動%e5%94%87想勸勸沐珊,可一對著沐珊的臉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那要怎麼辦嘛……不然現在回去?」陳曦低聲說,可是到底心裡不開心,聽說百年難得一遇的流星雨啊……她查了好久的資料還帶了天文望遠鏡來這兒的,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啊……

沐珊瞪她一眼沒說話,上官林趕緊打圓場,「兩頂帳篷也有兩頂帳篷的睡法嘛,大不了我去睡車上,我哥和陳曦一塊兒,你單獨睡?」

沐珊還是不說話,末了擺擺手,很是豪氣地說,「車離得太遠了。沒別的辦法了,我和你睡一頂帳篷,你哥和陳曦一塊兒。」

陳曦驀地瞪大了眼睛,又被沐珊吼了一句,「怎麼著?你有意見?」

陳曦趕緊擺手,嗬嗬直笑,眼神在沐珊和上官林身上來回的流轉,眼底的精光收都收不住。

上官林自然是樂得其成,也沒說反駁的話。

十八摸

沐珊向來是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人物,這麼多年也是一直將自己當成個糙漢子過活的。小時候上躥下跳的用魚雷炸牛糞炸白菜,冬日裡就逮著小溝溝裡的枯草放野火。大了些跟著沐書儀回了城裡,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不然就是跟著沐書儀在醫院呆著,連晚上的停屍房也都不害怕,算起來也是見慣了生死的人。後來學醫,偏愛於解剖,在她手上喪命的生物不計其數。

長到這麼大,她也不是沒有和男生一塊兒住過,早些年出去實習的時候,跟著醫療團隊進山。條件艱苦的時候混住,男男女女一起,一個大地鋪打上,一堆人就這麼囫圇著睡了好些天。那時候也不計較什麼性別問題,很自然的,當她說出自己和上官林一起睡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麼計較。

可到了後來,三兩條小黃魚下肚方覺得有些不妥當。且不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