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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媽媽摔倒,立時準備跑回來。

簡兮大喊:「橙橙!快跑!快去叫保安!」

小姑娘一向很聽她的話,愣了半秒鐘,機警地往電梯口跑去。

旁邊跟著的Chris看到主人遇到危險,立馬發出戒備的呼嚕聲,做出攻擊狀,撲向幾個保鏢。

幾人一狗的廝打聲中,簡兮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呼救,一塊溼潤的毛巾已經摀住她的口鼻。

身體無聲地掙紮了幾下,短暫的窒息後,她腦袋裡開始暈眩,全身的神經像是失去知覺。

剩下兩個保鏢訓練有素,一左一右將她拖進了旁邊一輛黑色轎車中。

轎車迅速啟動,掉頭,如同幽靈一般消失在車庫,一路往山下駛去……

----------紅--袖--添--香--首--發-----------

簡兮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窗簾拉上,隻有一丁點光線從縫隙裡照進來。

身體裡的麻醉藥效果還沒完全散去,她稍稍移動身體,發現手腳已經被綁住,連嘴上也貼了膠紙。

腦子裡仍昏昏沉沉的,簡兮努力甩甩頭,調整呼吸,迫使自己用最短的時間清醒。

巨大的自責和懊喪感竄上心頭,她恨不能扇自己兩個耳光。

易哲慎今天出門前,千叮萬囑她近期外出要注意安全,沒事就呆在家裡,她竟然沒放在心上。

現在要後悔也已經無濟於事,何慕宜綁她來這裡,必定是要拿她要挾易哲慎,她能做的,隻能是保持理智和冷靜。

房間門忽然被人推開,是何慕宜換了身衣服,緩緩走了過來。

「別著急,易哲慎很快就會過來救你了。」何慕宜打開旁邊一盞小燈,替簡兮撕開嘴上的封口膠,然後才在對麵沙發上坐下,聲音仍是那樣溫和而禮貌。

簡兮使勁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努力與她溝通:「鬱小姐,你和易哲慎的事情,他都告訴了我。對你當年的遭遇,我一直很同情。可是當年的事,不是他的錯,他也是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

何慕宜輕描淡寫地抬起眼:「是麼?他都告訴你了?」

簡兮點頭:「是的,他的確真心實意要營救你的,他和Ann從頭到尾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是Ann騙了你,你誤會了他。」

何慕宜%e5%94%87邊浮現出一種酸澀難明的苦笑:「當年的事,已經是好多年前以前的事了,有時候想起來,又覺得像

tang發生在昨天。」

她神色裡似有所思,露出罕見的溫柔之色:「我認識他的時候,我們都才上中學。他性格冷漠驕傲,不合群,能和他說得上話的女孩子少之又少,我和他更不是一個年級,按理說,我們兩個實在不可能有什麼交集,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樣死心塌地暗戀上了他,直到今天,我都還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她抬眼看了下簡兮,繼續回憶:「大學時,他在哈佛,我去了UPenn。畢業那年,我們兩家的公司有合作,我父親一開始反對我和他的事,是我去求了很多次,父親才答應出麵和他奶奶定下婚約。那時因為身體缺陷,我很自卑,即便追求我的男人很多。特別是在他麵前,我很沒有自信,更不清楚他對我有多少感覺,直到婚禮前夕,他從馬上摔了下來……」

時光在剎那倒轉,何慕宜的記憶回到了九年前。

那天,她照舊去醫院。護士告訴她,梁先生過來看望易先生了。

於是她走到病房門口,隔著一扇門板,不難聽出裡邊的兩個男人正在進行一場談話,隱隱提及到她的名字。

她立時屏住呼吸,好讓聽覺更敏銳些。

易哲慎的聲音像是故意壓低,聽得不是很真切。

粱令楷在說:「她聽力障礙的毛病會不會遺傳給孩子?要是又生個小聾子出來怎麼辦?」

她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將將耳朵貼在門上。接下來易哲慎的回答,她總算聽得清清楚楚——

易哲慎說:「我絕對不會和不喜歡的女人生孩子。」

即使看不見裡麵的情形,她也想像得出易哲慎神色冷淡說出這句話說的樣子。

她緩緩轉過身,靠在門邊的牆壁上。

牆上貼了瓷磚,冰冷的溫度彷彿透過衣服的布料,滲透進她的背脊肌膚裡。

她不需再偷聽門裡兩個男人談話的後續,因為她已經知道了結果。

易哲慎會娶她,但永遠不會愛她,更不可能和她生兒育女。

……

「淩子,我懷孕了,孩子是Carson的。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他不愛你,你成全我們好不好?」Ann來跟她攤牌時,這樣對她說。

當時她回答:「易哲慎的人品我很瞭解,就算他不愛我,也不可能和你亂來。你說孩子是他的?要不我們現在去他麵前對質清楚?」

Ann急了,大聲道:「一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喜歡一個身體有缺陷的女人,何況是他那樣的出身!你們家的公司現在出的問題你會不知道?你再和他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我和他才是最相配的!他對你有多少感覺你也應該心知肚明,為什麼你就不肯麵對現實呢?」

……

何慕宜說得越是雲淡風輕,簡兮就對她越發同情。

簡兮又心想,何慕宜這個女人也是心高氣傲自負又自卑,自己現在若是表示絲毫的安慰和同情,估計隻會被對方誤解成為她在炫耀自己的幸福,於是她唯有保持沉默。

對麵,何慕宜看了簡兮一眼,繼續回憶:「之後的事你也應該知道,沒等我和Ann對質清楚,綁匪就來了。被綁架期間,綁匪有讓我和他通電話,他在電話裡對我承諾:不管怎樣,一定會救我出去,那時我天真地相信了。我想,如果出去後他還願意和我結婚,那最好不過。如果他不願意,那我就成全他和Ann,今生今世都不出現在他麵前。可你知道他最後是怎麼做的……」

何慕宜閉上眼睛,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噩夢般的那一夜。

那個廢棄的船艙裡,昏黃燈光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墨西哥男人獰笑著打量她:

「死心吧,你未婚夫既然不肯拿一億來換你,那就把你交給我們處置了!」

「可憐的蠢女人!既然遲早你都要死,不如先讓我們快活快活!」

……

掙紮中,她的助聽器掉在地上,聽覺裡變得空白的一片,她什麼都聽不見,隻能感覺到無數雙噁心的手在她身體上肆虐,他們撲上來,一個接一個地侵犯她。

身體被硬生生劈開,她痛得快要死掉,嘴裡卻被塞了東西,連呼救都沒有機會。

也就是那絕望又無助的一刻,她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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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那個男人就沒有在意過她,多麼悲涼又理智的真相。

「被救回去後第三天夜裡,醫院病房電路短路起了大火,我身上有傷,來不及逃生,最後被救出去時,已經隻剩下半條命。父親將我送去瑞士治療,一開始那半年,隔三差五就是痛苦的植皮手術和復檢,我每天躺在病床上痛不欲生,我翻來覆去仔細想的隻有一件事:我到底哪裡錯了,為什麼會這樣?就算我是他的負累,他也不能這樣耍我!

在瑞士做完整容手術,我認識了溫致成。知道他是易哲慎同父異母的哥哥後,我們一拍即合,很快註冊為名義夫妻。到了紐約,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製造一起交通意外。事情很順利,Ann那個賤人在那起車禍裡死了,連屍體都沒齊全。剩下易哲慎,我不可能那麼輕鬆地讓他付出代價,我要狠狠報復他!讓他一無所有,讓他痛不欲生,我受過的苦難必定要他十倍償還!」何慕宜回憶當初的痛楚,聲調陡然變得冰冷。

簡兮急了,語無倫次跟她解釋:「他真的不是存心的,我知道這個誤會讓你痛苦了很多年,可是他也一樣不好過。當時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被媒體把這件事捅了出去,才激怒綁匪。他的確努力要救你,真的,是他奶奶瞞著他和Ann的家族達成協議,先救Ann,他也是事後才知道。後來你們家公司出事,你父親拖著病軀去找他,說反正你已經去世了,求他簽了跟你解除婚約協議書,他沒辦法拒絕你父親的要求……真的,他因為你的死,一個人背負了這麼多年歉疚,就是覺得對不起你。」

何慕宜微微一怔:「是這樣麼?」

簡兮拚命點頭:「是,他也是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你父親將你隱姓埋名送去瑞士,就是不想你再跟他再有牽連,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不付責任的男人。」

「哦,原來是這樣。」何慕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彷彿困擾她多年的謎團都在此刻瞬間解開了:「對啊!我也覺得他不應該會那樣無情地對我,他不是這樣的人!我父親本來就不同意我和他的事,又看到我為他尋死覓活,所以他就暗中做了手腳,讓我對他死心,以為這樣就可以拆散我們。」

簡兮心頭一鬆,拚命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樣!既然現在誤會解除了,你別再恨他了好不好?」

何慕宜微笑:「可以啊。」

簡兮怎麼也沒料到事情竟然能如此痛快地解決,喜極而泣地鬆了口氣:「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

何慕宜含笑看著她天真的反應,隻幽幽道:「不用謝我,還有一件事,在他來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消失了?」

簡兮一呆:「為什麼?」

「既然我和他之間的誤會解除了,那你當然就是多餘的那一個。我和他本來就有婚約,因為誤會才分開這麼多年,你不過是後來趁虛而入,難道不應該讓出本該屬於我的位置?」

簡兮不可置信:「你……要讓我離開易哲慎?」

何慕宜立刻沉下臉:「你不走,難道要讓我走?這些年,我為他受盡那麼多委屈和折磨,如果他肯跟你馬上離婚,再向我磕頭認錯,那我才會考慮原諒他當年的過錯,再與他重修舊好!」

一瞬間,簡兮隻覺得五雷轟頂。

她明白何慕宜經歷過那些非人的苦難,和這些年為了報仇隱忍的恨意積壓,思維方式已經異於正常人,隻能盡量心平氣和商量:「鬱小姐,我知道你當年受了很多苦,我很同情你,但不代表因為同情你受的苦難,就要放棄自己的幸福。還有,易哲慎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一份用來道歉的禮物,說讓給誰,就能讓給誰!如果你一心要他一無所有,那我們可以把全副身家,哪怕ES都給你,但是我們一家人決不可能分開!」

何慕宜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果然,你就跟Ann那個賤人一樣自尋死路!」

簡兮迎向她冰涼的視線:「我死都不會和他分開!」

何慕宜冷冷說道:「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她騰地拉開旁邊小抽屜,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