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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她的配合工作表示感謝。

下午,簡兮下班後打車去了易哲慎公寓。

城市天藍得像被水洗過,幾抹晚霞飄在天際,夕陽下一溜的聯排別墅式公寓,沿路都是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被晚風吹得沙沙作響。

簡兮照著易哲慎短信裡給的密碼進門。

房子很乾淨,徐阿姨這一點上還算專業,每天過來打掃,傢俱擺設一塵不染。

進了玄關,她仍心有餘悸。

幸好Chris被易哲慎交給朋友照管了,不在這裡。

物業帶著維修工人很快過來,從二樓書房陽台開始,效率很快,不到半小時就搞定。

簡兮送走那行人,隨意參觀了下易哲慎的書房。

很嚴謹有序的擺設,書架、書桌都是深色係,和他的一貫品味很符合。

牆角陳物櫃上擺的都是Chris的東西。Chris的血統證書,在國外參加各類犬種比賽的獎盃和證書,眼花繚亂。

簡兮默默看著,忽然有點想哭,怎麼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他家的狗有尊嚴了呢?

tang

陳物櫃旁邊是書架,再往旁邊是黑色書桌。

書桌上電腦顯示器旁,除了鼠標、一堆全英文專業書籍,資料夾,還放著一本翻了一半的筆記本。

看封皮的顏色質地顯然是女性審美向,而且是一位優雅有生活情趣的年輕女性。

忽然間意識到這應該是誰的物件——那天鬱明子帶來的,她姐姐的遺物。

簡兮沒有偷窺別人**的愛好,然而此刻,手指滑過筆記本厚實的封皮,仍還躊躇。

長時間的猶豫,最終,她彷彿鬼使神,手指觸到封皮扉頁,拿起來。

有薄薄的東西從裡麵飄落。

簡兮撿起,是一張舊照片。

照片應該是學校某次網球賽的合影留念,一溜白種人學生的麵孔裡,簡兮一眼認出易哲慎。

上麵的他還很青春,十七八歲的年紀,最普通的白T恤也能被他穿得英姿勃發,俊美挺拔。

他前麵一排的位置,站著同樣一個亞裔麵孔的女孩。

黑髮秀美,麵容溫婉。

憑女人的直覺,簡兮瞬間猜出這是誰了。

一時忍不住想:這個叫鬱淩子的女人,當時究竟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收藏這張照片?

放下照片,簡兮翻開第一頁日記:

字跡很漂亮,寫的是繁體中文,但不難辨認:

4月17日。

今日學校社團聚會,我又遇見了他。

旁人跟他介紹我,我友好地朝他笑,但他很冷漠,點了個頭就直接離開。

之後我看到他在角落陽台邊吸煙,也不和任何人說話。他皺眉,他沉思,他掐滅煙頭,丟進垃圾桶,眼神沉靜寡涼,動作一氣嗬成。

我想,應該是從這一刻起,我對吸煙的男孩子有了好感。

……

6月21日。

近來他似乎心情不好,總去體育館一個人打壁球。

我知道他回來的路上會路過學校琴樓下的小花園,於是站在窗戶後為他拉小提琴,拉他最喜歡的Antonio-Vivaldi的《四季》。

但願他能聽見吧……

……

字裡行間真情流露,簡兮卻沒再看下去。

她將筆記本合上,放回原位,然後離開,下樓,鎖好房門。

*

晚上易哲慎打來電話時,簡兮將物業維護的事告訴了他。

男人在那邊語氣很淡,「以後這種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用問我的意見。」

莫名的,這樣的對話,總有點普通夫妻的家常感覺。

這樣不設防的信任讓簡兮有點心虛,畢竟自己無恥地偷看了他的**……於是轉移話題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心情不好嗎?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是喜歡將工作與生活攪在一起的人,這一刻嗓音裡卻有掩飾不了的沙啞疲倦:「還在忙,估計還要幾天。」末了,不等她反應,又問:「最近忙麼?週末有沒有安排?」

「……應該沒有。」

「深圳挺不錯的,想過來玩麼?」他說完停了停,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簡兮聽明白了。

後天是週六,週末兩天往返,應該還來得及。

*

訂機票的過程很順利,簡兮貪折扣,定了週六早上7點的早間航班。

把航班信息告訴易哲慎時,某人卻持懷疑態度:「7點的飛機,提前安檢一小時,5點半就要到機場,你確定來得及?」

她一口保證,「放心吧,我設好鬧鐘了,沒問題!」

結果週五晚上被柴淩臨時拉去唱K。

她熬到晚上12點才回家,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已經1點鐘。

睡得迷迷糊糊時鬧鐘響起,時間才4點20。她摁斷鬧鐘,安慰自己:再瞇一會

兒,再睡十分鐘應該來得及。

一覺睡醒,再睜開眼睛,外麵天光大亮,時間已經7點半。

硬著頭皮打電話給某人,主動認錯,「對不起,我好像睡過頭了。」

「嗯,知道了。」那邊淡定得很。

她有點慚愧:「我去改簽,現在應該還來得及吧……」

男人語氣嫌棄:「已經幫你改簽了,10點30那一趟,如果你現在能及時起床的話,還能吃了早餐再走。

她:「……」

☆、090章:這個時候他來敲門……是不是想……(要看)

9點鐘到達機場,過了安檢,簡兮查看了下深圳的天氣預報,颱風,下暴雨。

沒多會,機場通知:由於天氣和航空管製種種因素,飛機有可能會延誤佐。

簡兮隻得去候機廳等。

知道某人工作忙,她隻發了一個短信過去,告訴他航班有可能要延誤,估計下午到晚上才能到。

某人回復得也很迅速,讓她登機後就通知他,他親自去機場接渤。

簡兮嘴角翹起,輕快地回了個:OK!

下午6點鐘,機場延誤的航班陸續起飛,深圳那邊仍是暴雨。

易哲慎改簽的是頭等艙,簡兮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進到機艙時,後麵有人進來,不小心碰到她的箱子。

「Sorry。」似曾相識的男低音。

簡兮回過頭,猝不及防看到溫致成的臉。

四目相對,溫致成也有些詫異,隨即微微笑開,「好久不見。」

簡兮客套地點頭,「你也去深圳嗎?」

「對,有公事。」溫致成眉宇謙謙,看著她臉上明顯的生疏,隻問:「是去見易哲慎?我知道他在那邊。」

簡兮笑了笑,當是默認。

這時,頭等艙又進來幾個人。

簡兮認出是溫致成的助理阿Ken、秘書,還有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皮膚很白,長頭髮,麵容清秀。穿著件看不出牌子的黑色長袖上衣,搭配同色及踝長裙。未經燙染的黑色頭髮隨意披散,臉上沒一點脂粉,身上也沒有一件飾品,卻有種骨子裡的清貴高雅。

看隨從對這個女人的態度,簡兮猜測,這應該是溫致成的妻子。

隻是,簡兮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

為什麼?即便是防曬,也沒有人會在七月的大熱天穿長袖長裙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連手上也帶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手套。

簡兮的座位恰好在他們對麵,坐下來後,她又發現這個女人話不多,兩小時的飛行,最多與溫致成低聲交流兩句。

夜裡8點,飛機抵達深圳。

深圳仍在下暴雨,飛機平穩降落,在跑道上滑行歸位。

外麵颱風過境,廊橋玻璃幕牆都被滂沱的雨水嘩嘩覆蓋。

簡兮到了航站樓,給易哲慎打電話,那邊卻一直是無法接通狀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颱風影響到通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簡小姐,沒人來接你嗎?需不需要我們載你一程?」溫致成的助理阿KEN過來問。

簡兮禮貌地搖頭,「謝謝,我朋友馬上就過來了。」

這時手機聽筒裡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簡兮鬆了口氣,趕緊掛斷,果然,下一刻那人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電話裡,他嗓音沙啞,問她:「出來了麼?」

「嗯。」聽到他聲音,她鼻子忽然就酸了。

等從通道裡出去,她一眼就看到人群裡的易哲慎。

他穿白襯衫,黑色西服搭在臂間,另一手插在褲兜裡,一雙長%e8%85%bf立在一堆舉牌接機的人群裡,氣宇清貴,卓爾不凡。

隔著圍欄和人群,他黑色的眼睛與她的目光遙遙相接。

簡兮拖著箱子乖乖走過去。

他沒說話,順手就把她攬到自己身邊,臂膀輕輕抱了她一下。

簡兮將臉埋在他懷裡,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裡,有煙味混雜著雨水的潮濕氣息。

「Carson,知道你在深圳,但也沒想到能提前在這裡見麵。」身後,溫致成從通道裡走出來,眼神溫潤而清淡,姿態彬彬有禮。

易哲慎淡淡看過去一眼,聲音很冷:「那下周的競標,就拭目以待。」

兄弟倆人無聲對峙。

連基本的客套道別都沒有,就各自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簡兮的手被易哲慎牽著,一路往外走,卻總感覺身後有道視線在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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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她看到不遠處溫致成的妻子,站在那裡,眼神溫婉淡漠,像一塊美麗的冰雕。

*

從航站樓出來,司機過來接了行李。

外麵暴雨如注,下得潑天潑地。

雨傘也擋不住雨勢,易哲慎沒說話,用西服外套遮住懷裡女人,摟著她往停車位走。

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終於到達停車位時,彼此身上的衣服都被暴雨沖刷得半濕。

進到車裡,司機把車裡暖氣開到最大。

簡兮捋了捋濕透的頭髮,仍有些發冷。偏頭看著旁邊跟她一樣狼狽的男人,忽然噗哧一樂。

他沒好氣,懲罰式地拍了下她後腦勺,「不睡懶覺早上就到了,也不用遭這麼多罪。」

「對不起,我錯了。」她趕緊討好地湊過頭,在他%e5%94%87角啄了啄。

男人仍板著臉,嘴角卻微不可察地上翹,摟著她的手臂也更加緊了些。

車子開上高速,一路往市區走。

外麵電閃雷鳴,暴雨仍在嘩嘩流淌。

快到酒店時,司機把車子停下,請示道:「易先生,前麵一段路積水太嚴重,車子可能過不去。」

於是一行三人下車。

前麵一段路地勢較低,積了及膝深的水。

司機拎行李,易哲慎撐著傘,簡兮低頭看看自己新買的涼鞋,有點糾結。

易哲慎直接道:「上來吧,我背你過去。」

這樣真的好嗎?簡兮猶豫片刻,到底一手撐傘,一手環住他的肩,半推半就爬到他背上。

大雨裡,雨點辟裡啪啦地打在傘上。

他背著她走,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