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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夫妻私事,沒有興趣

鬱明子大約是沒料到簡兮會這麼說,臉上的優雅略略頓住:「你不用想歪,站在我的立場,在我心裡,我一直拿姐夫當兄長一樣尊敬,無論他有沒有結婚,他永遠都是我姐夫。紡」

「這樣啊,原來你對你姐夫的感情竟然如此純真高潔呢。」簡兮點點頭,笑得和煦又燦爛,過去打開大門:「好了,我的態度表明了,你的解釋我也聽見了。鬱小姐,我就不留你啦,你要留下來跟你姐夫打聲招呼再走,也隨意。」

鬱明子僵在那裡,目光中有一閃而過的憤怒與怨恨。

隨即,她才慢慢往大門這邊走,卻在與簡兮擦身而過時,驀然停住步子。

她身材高挑,腳上還踩著高跟鞋,很容易就居高臨下俯視簡兮,用著隻有她倆能聽見的聲音:「你很得意是麼?你以為你真能和姐夫長久?我姐姐是哈佛大學心理學碩士,出身名門,憑你?也能跟她比?」

一直蹲在旁邊的Chris也感覺到了什麼,「嗷」地一聲站起來,敵意十足地朝簡兮咆哮甌。

彷彿是在為鬱明子助陣。

簡兮怕狗,怕得要命。

卻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露怯。

深呼吸,再深呼吸,這個鬱明子太囂張了!

她當然知道對付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可她到底年輕氣盛,還做不到真正漠然置之:「鬱小姐,如果我想知道你姐姐有多優秀,我回頭會問我老公。還有,你是不是八點檔狗血劇看多了?我沒有興趣去吃一個已經去世五年的人的醋。」

「那不一定。你們這段婚姻的保質期有多長時間,誰都不知道。但我能確定的是,姐夫會一輩子記住我姐姐。」

簡兮出奇的平靜下來,「鬱小姐,你是不是八點檔肥皂劇看多了?你認為感情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我能拿著槍逼易哲慎放下生意,從滬城孤身一人去尼泊爾,冒著八級地震的危險,去震中把我救回來?」

「那是意外。」

「那等下他下樓,你可以親自問他,這麼多意外是如何接連發生的。」

鬱明子的臉一分分白了下來,神情裡竭力維持她所剩無幾的優雅,手指緊緊捏著提包帶子。

很用力,很用力。

「不用,我對你的夫妻私事,沒有興趣。」

「哦,你自己有車對吧?那就不用麻煩你姐夫開車送你了。招待不周,見諒。」

「不客氣。」鬱明子冷冷一笑,已經略微恢復了平靜。

外麵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她傲然轉身,踩著高跟鞋離去,背脊挺得筆直。

嗬,看誰能笑到最後……

*

原本的好心情,被鬱明子一通攪鬧得所剩無幾。

吃過晚餐,已經快9點。

秦舜英催了幾次,簡兮該回家了。

易哲慎那邊也接到個公事電話,明早他要臨時去一趟深圳出差。

晚餐後,他開車送她回去。

路上,簡兮一直低頭跟柴淩聊微信。

旁邊開車的男人留意她的反應,側臉輪廓沉靜。

知道這個女人的倔脾氣又來了,他是也多半猜出原因。

於是到了前麵路口,淡聲問:「是這個路口左轉麼?」

簡兮若無其事抬起眼,點點頭。

他沉默一瞬,出聲解釋:「明子父母都去世了,我一直拿她當妹妹在照顧。」

「為什麼忽然這麼說?」簡兮心虛地眨眨眼,自己明明掩飾得很好好不好……

男人淡定地拆穿她的偽裝:「你心裡那點計較,隔著兩條街,我都聽得見。」

簡兮:「……」

撇開臉,她沒好氣:「你這個妹妹又不是三歲小孩,她可比我還大一歲。」

怎麼辦?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個怨婦……

易哲慎展開一絲難得的微笑,耐心跟她解釋:「正因為隻拿她當妹妹,她如果有麻煩,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在我的能力範圍

tang內,我會盡量幫她,照顧她。她犯了錯,我也隻能盡量包容和諒解。而你,你跟她完全不是一個意義。我們的夫妻,是一體的,不分彼此,是除了父母外最重要的人。明白麼?」

他條理分明地說完,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伸過去握住她。

她低下頭,仍是不甘,「你難道不該反省一下,是你把她慣得太厲害了?她幾次三番挑釁我!」

他破天荒點頭:「好,我接受你的意見,以後改正。」

簡兮心裡酸酸的,看著外麵城市的夜景:「我記住這話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易哲慎語氣輕鬆少許:「別人隨便幾句話,你就馬上患得患失,悶在心裡折磨自己,值得麼?」

伸過手拍了下她腦袋,眼神裡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有時候你真是油鹽不進,讓我隻想揍你一頓。」

簡兮知道,自己今晚敏[gǎn]過度,遷怒於他了,過了會,輕聲開口:「……對不起。」

他拍拍她的肩膀:「所以求和了,嗯?」

「嗯。」她點點頭,慢慢回握住他,與他十指緊扣。

……

*

隔天中午,簡兮在公司收到一個快件。

——咖啡色紙盒裡是一個長方形的絲絨盒子。

她躲到休息室才打開,裡麵是一枚藍寶石%e8%83%b8針,寶石邊緣是碎鑽鑲嵌成的四葉花。

質地大方,造型精巧。

手機短信這時響了,那人在千裡之外的深圳發來:半年前就想送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

低頭看完,簡兮輕描淡寫敲了一個字:哦。

哼哼,氣死你!

那人絲毫不受她敷衍的態度影響,直接回復來一串六位數數字,後麵加了句:家裡大門的密碼,留在家乖點。

簡兮沒好氣:嗬嗬,誰和他一個家啊!

收起盒子,她心情輕快。

這份好心情能一直持續到下午下班。

回家時剛好7點,秦舜英今天早上去了杭州,看望一位親戚。

家裡就她和汶嘉姐妹倆。

汶嘉還沒回來,簡兮打汶嘉電話,問妹妹什麼時候回家。

電話那邊,汶嘉告訴她今晚要留下來加班。又委屈地抱怨助理工作瑣碎,每天就是打雜,跑%e8%85%bf,給其他人買咖啡,買午餐,一點也沒真正實際點的工作雲雲。

簡兮無可奈何地聽著妹妹在那頭抱怨,耐心安撫。又交待她幾句基本職場要訣,嘴甜一點,勤快一點。

城市的另一端,夜色剛剛降臨。

寫字樓內,汶嘉掛斷姐姐的電話,埋頭站在打印機前,專心等待文件打印完畢。

幾個案子,一百多頁的卷宗,她抱著有些吃力。

到了其中一間辦公室前,敲門,「鬱律師,我送文件過來了。」

裡麵傳來平淡的女聲:「進來吧。」

汶嘉抱著卷宗過去,鬱明子正對著電腦顯示屏若有所思。

汶嘉把東西放她辦公桌上,小心瞄了一眼。

鬱明子在看財經新聞。

新聞網頁上配了圖,照片有點模糊,像是***,一個年輕男人從一輛黑色轎車裡走出來。

車子有點眼熟。

汶嘉還沒看清楚,鬱明子已經不動聲色將網頁關了。

「鬱律師,這是你要的資料。」汶嘉嘴甜。

鬱明子摘下眼鏡,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汶嘉說完欲走,她該準備下班了。

鬱明子卻說:「我也該下班了。走吧,咱們一起,對了,你家住XX區那片吧?」

汶嘉來這上了幾天班,鬱明子留給她的印象還算不錯,點頭笑道:「對呀,我家住XX路。」

鬱明子淡笑:「我正好順路,不如我送你吧?」

汶嘉有點⑥思⑥兔⑥網⑥

拘謹。

鬱明子觀察她的神色:「不用客氣,你和我以前讀書時性子很像,我看著你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說完,頓了頓,「差點忘了,晚上我恰好有個Party,你昨天不是說你大學想讀法律專業麼?今晚的Party會來很多業內大律師,有沒有興趣去長長見識?」

☆、089章:一張舊照片

汶嘉留了個心眼,解釋說:「對不起鬱律師,我姐給我定的規矩,晚上九點必須回家。」

「哦?你姐考慮得也很對,她是為你負責。」鬱明子淡定地笑笑,眼神漸暗。

紡*

打卡下班後,汶嘉沒和兼職的兩個同學一起去地鐵站,而是故意繞了一個街區。

這個片區是肖程在執勤甌。

那輛警車停在樹蔭下,裡麵穿警服的年輕男人正靠著車頭抽煙。

暮色下,他眉宇落拓,姿態不羈。

汶嘉去旁邊超市買了兩瓶飲料,才走過去,「肖大哥!」

肖程稍稍側過臉,認出她,挑著嘴角笑了笑。

「很熱吧?請你喝水。」汶嘉把飲料遞過去。

肖程接過,擰開瓶子,問她:「大熱天的,這個點怎麼還不回家?」

汶嘉便將自己在附近兼職的事講了。

肖程聽了就問:「上回鬧進派出所的教訓還沒長記性?你姐還準你出來?」

汶嘉得意道:「我姐忙著談戀愛呢!哪有心思管我!」說完,又添了句:「上回我看見了,一個男的送她回家,開的是勞斯萊斯!」

肖程沉默一會,不言。

汶嘉打量他神色,忽然問:「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我姐,對吧?」

肖程拍拍她腦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我已經成年了!」汶嘉不滿地強調,又抱怨:「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的。」

「我怎麼不一樣了?我也是一個普通人。」肖程頓了一會,側頭打量她:「你倒是和你姐的性子一點也不像。」

汶嘉昂起下巴,說:「我當然和她不一樣,她是她,我是我。」

肖程沒說話,隻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著飲料。

汶嘉一時也沒再說話,沉默在他旁邊坐著。

心裡想起姐姐從尼泊爾回來那晚,肖程來家裡,等他走後,母親秦舜英背地裡的一句評價:小夥子人是個好人,就是當警察風險大,收入也不高,而且聽說他家環境也不算好。就算你姐真覺得他合適,我也不會同意。

汶嘉默默回想,隻覺得母親這人太現實,連姐姐也現實。

當然,顧忌著肖程的自尊心,她不會把這話讓他知道。

*

易哲慎在深圳的項目競標遇到麻煩,在那邊停留了一個星期還沒回來。

滬城,簡兮照常上班。

這天早上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是易哲慎那小區的物業。

對方說小區外牆維護清洗,可能需要進一下陽台。因為易哲慎人不在本地,備用聯繫人留了她的號碼,詢問她可不可以開一下大門。

簡兮哪曉得那人如此迅速,想了想,答覆:「好的,但我現在沒時間,下午過來可以嗎?」

對方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