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極,始終不肯鬆口。

易哲慎幾乎能夠肯定,這次是有人漸漸坐不住了,存心來攪他的局。

……

那雙鞋的確是易靖雯托他轉交給簡兮的。

他在滬城時就已收到,一路帶到這邊。他知道簡兮收到鞋子一定會來找他。卻沒想,那蠢女人竟會說出那番話,堵得他隻能光明正大地抬出易靖雯。

他是男人,有男人的尊嚴。

結果說不聯繫的人是他,事後反悔的人,也是他。

她誤打誤撞闖進他的世界。不夠聰明,不夠伶俐,甚至一次次給他製造各種麻煩,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他也早在心裡將她貶得一無是處。

可他見過她那樣多的一麵:專心工作時臉上的認真投入,拍馬%e5%b1%81成功時小心掩飾的得意,被他嚇唬時驚慌失措的狼狽,跟他頂嘴時張牙舞爪的倔強……每一個都是鮮活明晰的她。

離婚證他一直拖著沒讓蘇律師去辦,說不上是為什麼。這段時間,他隻是很想看到她,特別是今晚,他心情這麼壞,很想和她呆在一起,想聽她說話,想讓她安慰他的失意,甚至想……

易哲慎滅掉手裡的煙,站去房間落地窗前。

外麵是華燈流彩的城市夜景,他站在那裡靜默良久,直至夜色濃黑。

..

☆、062章:昨天來吃飯的那個年輕人,他真的隻是你同事嗎?

第二天早上。

簡兮在房間裡磨蹭到8點鐘,才跟做賊似的出門。

誠惶誠恐去到餐廳,卻並未見到那人。反倒是同事告訴她,易先生已經搭早間航班離開,回滬城了甌。

簡兮鬆了口氣紡。

在三亞剩下的工作,完成得很順利。

兩天後,做完後續收尾,一眾人收整行裝回到滬城。

*

回到滬城,簡兮效率飛快。

當天下午,就火速去公司跟人事部遞交了辭職信。

然後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悄悄離開公司。

天曉得出了那樣尷尬的事,她肯定把易哲慎得罪透了,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繼續繼續留在他眼皮底下工作。

翌日早上,她去醫院接秦舜英出院。

剛在窗口辦完出院手續,手機震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收到短信一則:為什麼辭職?

又是那人慣有的那種倨傲又命令十足的口%e5%90%bb。

她對著手機,還沒想到該如何回答。

那邊又來一條:那晚是我心情不好,可能說話難聽了點,但絕對沒有特別針對你的意思。

高高在上的易先生,這是低下他高貴的頭,在跟她道歉嗎?

簡兮良久沒作出反應,最後猶豫一刻,將短信刪除。

*

秦舜英做完一輪化療,頭髮開始大把地往下掉,氣色看著很差。從醫院一路折騰回家,人就直喘不過氣。

黃昏時,外麵下起了雨,住附近的三表姨過來串門。

三表姨這人平時最喜歡說教,每次看到簡兮,都要數落女孩子到了年齡該結婚,和她同齡的都當媽了雲雲。

簡兮聽得耳朵起繭,含糊應了幾聲,躲去廚房準備晚飯。

長輩們在房裡聊家常,簡兮剛把湯燉好,端到桌上,門鈴忽然響了。

這個點,估計又是對門老喜歡蹭網的鄰居過來問wifi密碼。

簡兮擦擦手,跽著拖鞋跑過去,一邊開門,一邊沒好氣道:「不好意思,我們家的wifi——」

下一秒,等看清門外的人,她腦子頓時宕機,剩下的話也猝不及防堵在嗓子裡。

易哲慎站在門外,西服外套上猶自沾染上雨水的氣息。

而他被雨意暈染的眉宇,正平靜莫測地看著她——

她今天在家,沒平時在公司那麼講究。頭髮剛洗過,沒徹底吹乾,柔順地披在肩頭,身上穿了件粉藍色家居服,腰間繫了根買%e9%9b%9e精送的圍裙,很傢俱的打扮。

兩人麵對麵站著。

易哲慎頓了一頓,似有話要跟她說。

簡兮後知後覺回過神,沒等他把話說出口,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嗖的一下就把門關上。

不到五秒,敲門聲又響。

她摀住耳朵,乾脆破罐子破摔,裝死。

外麵那人卻似格外有毅力,隔五秒就敲三聲,克製而禮貌。

時間一長,房間的秦舜英都聽見了。

秦舜英出來問:「外麵誰在敲門?」

「媽,是賣保險的,我說了不買,他還一直敲門。」簡兮一聽門外已經沒動靜了,趕忙僥倖地道:「你們聽,不是都沒敲了,估計已經走了吧!」

誰知道話音未落,外麵的敲門聲又響起來。

簡兮:「……」

三表姨也從房裡出來,聽了這話,立刻摩拳擦掌:「對付這種賣保險的,我最有經驗了,讓我來打發他走!」

說完,也不等簡兮反應,自顧自走過去開門。

簡兮有苦難言,隻恨不得外麵那人能趕緊識相的消失。

下一刻,門開。

三表姨等看到外麵英俊高大,氣宇不凡的年輕人不由一愣,神色瞬間和氣許多了,「你是?

tang」

易哲慎點了點頭,道:「我是——」

「他是我同事!有工作跟我辦交接的!」簡兮機智地搶先開口。

三表姨恍然,立刻數落她:「那你剛剛還說是賣保險的?真沒禮貌。」

易哲慎看了她一眼,臉色淡淡。

「估計是賣保險的已經走了……恰好他又來了吧……」簡兮假裝沒接收到他的質問,轉過頭去看天花板。

三表姨推她胳膊一把:「愣著做什麼,快請你同事進來坐啊,大冷天的,難道讓人家一直站在門外跟你說話?」

秦舜英過來,打量了眼易哲慎,又看了眼簡兮。這才客氣道,「進來吃頓便飯吧!」

易哲慎禮貌道:「伯母,不麻煩了。」

秦舜英笑道:「既然是我女兒的同事,不用這麼見外,不過是添雙筷子的事。」

簡兮鬆了口氣,一點都不擔心易哲慎會答應。

想他平時幾乎病態的潔癖,和人握過手,事後都要紙巾不停擦啊擦。平常進出都是高級餐廳,哪能看上她家這頓寒酸的便飯。

她已經做好準備,客套兩句,就能關門送這尊大佛走了。

誰知道那邊易哲慎想了想,點了下頭:「那今天就打擾了。」

她:「……」

*

簡兮躲去廚房鼓搗飯菜,一邊豎起耳朵留意外麵的動靜。

一直都是三表姨在說話,在問易哲慎和她是不是一個部門,什麼工作雲雲。秦舜英也時不時插上兩句。

易哲慎答得很簡略,也很禮貌。

簡兮吊著一顆心,在廚房裡把湯煲好,一樣樣將飯菜端上桌。

她尋思易哲慎的潔癖,到底回廚房,換了副嶄新的碗筷給他用。

客廳沙發上,三表姨正在說:「你和簡兮都是一個公司,那也是同一個老闆吧?簡兮老抱怨他們老闆脾氣臭,喜歡給員工穿小鞋。現在的外國資本家啊,我看都壞得不得了!」

易哲慎:「……」

咳咳,簡兮乾咳了幾聲,過去道:「媽,表姨——」

停了停,目光不自在地看了看沙發上坐姿端正的男人,她聲音略低了下去,究竟沒敢直呼他全名:「那個,先吃飯吧……」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

簡家房子格局小,餐廳也不大,餐桌是長方形的。

三表姨當然和秦舜英坐一邊,簡兮隻能硬著頭皮和易哲慎坐一邊。

這人個子高,長手長腳的,她坐在他旁邊,瞬間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對麵,秦舜英很客氣地說,「我之前一直生病,今天才出院,家裡一直是女兒在打理,臨時也沒什麼準備,真是招待不周。」

易哲慎看著桌上賣相不是很好的四菜一湯:

燒的有些糊的糖醋排骨,煮得有點老了的香菇菜心,切得刀功並不算好的萵筍炒%e9%9b%9e蛋,蒸得顏色不夠漂亮的清蒸鱸魚,隻剩唯一一個蛋皮鹹菜湯還勉強能看。

他垂下眼,掃了眼身旁一直沒吭聲,隻顧埋頭扒拉米飯的某人。

到底很給麵子地說了一句:「伯母,已經很豐盛了。」

簡兮埋頭盯著桌布,心裡琢磨:怎麼覺得,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話?

旁邊,三表姨又接過話茬:「小易,剛才還忘了問,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今年多大了?」

易哲慎答:「二十八。」

簡兮心道不妙,忙打斷:「表姨,吃飯吧,人家等會兒還要回去上班呢!」

三表姨橫她一眼,樂嗬嗬地繼續套話:「看你談吐不凡,肯定家教很好。你剛說和小兮不是一個部門的,至少經理級別,每個月工資估計不少吧?」

易哲慎含糊道:「不多,勉強夠餬口吧。」

三表姨和秦舜英對視一眼,更加滿意了,又試探著問:「別嫌我們上了年紀的人囉嗦啊,我就冒昧問一句,你家裡都有什麼人?個人問題解決了嗎?」

簡兮覺得自己快要吐

血了。

忍了忍,換了易哲慎聽不懂的滬城本地方言說:「表姨,別問了,這樣大家好尷尬,他真的隻是我同事而已!」

三表姨被晚輩這麼教訓了,覺得很沒麵子,同樣換了滬城話數落她:「我這不是為你好?你現在談的那個姓薑的我就不太滿意,陰陰柔柔,沒什麼男子氣概!今天這不是看到條件不錯的,好心為你打算!曉得伐?」

簡兮心情糟糕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邊秦舜英聽不下去了,打圓場道:「快吃飯吧,菜都涼了。」

話題總算終結。

*

一頓飯,簡兮心驚膽顫地吃到尾聲。

易哲慎是大忙人,手機相當很敬業,一直在不停地震動。

他沒坐多久,就禮貌地起身告辭。

秦舜英吩咐簡兮:「去送送你同事。」

簡兮知道易哲慎今天來,肯定是問她為什麼辭職的事。她清楚這人的脾性,不把話說清楚,他是不會罷休的。

於是回房間匆匆換了身衣服,送易哲慎下樓。

進到電梯裡,易哲慎看了她一眼,才開口:「你和繼母相處得不錯,她不主動說,我都看不出來不是親母女。」

簡兮無地自容:「不好意思,我表姨那個人比較熱情,要是說了些冒昧的話,你別跟她介意……」

他卻像是一點沒生氣,反倒出奇地淡淡笑了笑:「沒事。」

這時電梯門開,進來幾個人,有住樓下的徐阿姨和她老伴。

電梯裡光線不好,徐阿姨沒看清楚易哲慎的臉,隻當他是薑銳,就問:「小兮,你對像過來看你媽媽啦?小夥子人真不錯,你媽媽生病整天跑前跑後的,這樣的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啊!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吶!」

簡兮隻得再次硬著頭皮解釋一遍:「阿姨,這是我同事。」

徐阿姨忙道